等十一章:厌烦

土金生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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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柔解释道:“理者,情之羁勒。言人皆知俭素可以养性,奢侈足以败徳。”

    齐长歌不解问道闵柔:“先生,若为情而失了理,世上富足者繁多,有德者也居多,应当何解?”

    “因人而异,世有君子如玉,也有小贼偷盗。”闵柔答之道,又转而道:“此言辞,诸位小姐当抄字一遍,自去理解,下回再来说说当作何解?”

    “是,先生。”诸位小姐们应着,铺开纸,狼毫沾笔墨,执笔写之。

    写完后,也是午时了,陈氏及小密携食盒来摆膳在宣书院中供小姐们用膳的食膳亭中。

    陈氏摆开食盒,从食盒中摆出一碗米饭,一盘蒜炒白菜,一盘丸子辣椒炒肉丝与一盘粟子糕,还有一碗排骨汤。

    齐长歌坐在椅子上,还不觉着饿,此时瞧着倒是真有些饿了,拿起筷子,手扶着碗,吃得优雅,但夹菜速度也快,但也没吃多少就己饱腹了。

    放下筷子,拿着汤勺,一勺一勺,碰碗无声的,小口小口喝着汤,齐长歌喝了半小碗便吃不下了,拿起娟纱擦了嘴,对陈氏道:“奶娘,吃完膳了,我去散散步。”

    “去吧。”陈氏应着,与小密,一起收拾着碗蝶。

    齐长歌便离开了食膳亭,在宣书院的后花园,走走消消食,走了没一会儿,听到了挣执声。

    齐长歌往争执声传来的方向走,远远见到了齐长馨和二房庶出的十一妹妹不知在争执什么,两个人言词很激烈的样子。

    俗话说,家仇不可外扬,又都是同是二房的两个姐妹争仇,齐长歌觉得还是避开为好,便转头往回走了。

    午时过后,未时开始便是习琴了,女子学艺自古都是琴,棋,书,画,而官家小姐也必要略懂其一二,而齐府也是功勋世家,也是貝有百年传世之家的底韵传承,府上不管庶女嫡女,也要略懂琴棋书画。

    琴房相隔习文房有六尺距离,齐长歌她们穿过长廊走道进了琴房,琴房不大不小,里面容纳了十八架琴,一架琴与另一架琴相隔得也是不远不近。

    而琴的摆放数量与齐长歌姐妹和老师是相对的,刚好十七位小姐与老师,不多不少。

    教习诸位小姐习琴的老师姓文名韵,是一位徐娘半老又不失韵味的女人,是在淮水城中排得上名的琴师。

    文韵穿着绣零白菊的白衣,头发全用一根竹簪挽成了一个发苞,眉清目秀,蹲坐在席子上,手指不轻不重的搭在琴弦上的样子,瞧上去颇有大家风范。

    诸位小姐也是自七岁习琴,便与这位老师相处了,也习惯了老师的不多言语的习惯,一个个安静的走进去,跪坐在自己的席位上。

    文韵见诸位小姐也坐席上,便先试了试弦音,听琴弦声音并无异响,便道:“下旬暮春宴,诸位小姐不如练练凤求凰,寻位如意郎君。”

    这番话令在座的小姐们好一番羞脸,但并不包括刚于庶妹争执完的齐长馨。

    齐长馨撇撇嘴,小声嘟囔着:“先生说的好没意思,女子一长大了,处处都是言寻位如意郎君的言辞。”

    而离齐长馨近的齐长歌听到了,齐长馨的话,齐长歌眉眼沉了沉,心中也觉得好生没意思,及笄了以后,耳闻尽是一番嫁娶之言。

    文韵见诸位小姐并无拒绝之意,便起弹了凤求凰此曲。

    而诸位小姐们也跟着弹,齐长歌将心思收敛,指尖拨弄着琴弦跟上文韵的节奏。

    就这样,练完后,离酉时己近,齐长歌从琴房出来,便带着在宣书院外等候着的陈氏与小密,去德馨院与公主母亲请安。

    到了德馨院,如妈妈早早便在院门边候着,待长歌小姐来,便把人迎进去给公主请安。

    齐长歌见到如妈妈,便点了点头道:“如妈妈好。”,算是给如妈妈赏个脸。

    “长歌小姐,里边请。”如妈妈笑脸相迎着齐长歌道。

    如妈妈毕竟是公主的奶麽麽,也是从宫里头出来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齐长歌客套些道:“多谢如妈妈。”,如妈妈也是受得起的。

    如妈妈受用的领着齐长歌进了正房,心中暗赞齐长歌,不愧是齐府里的嫡三小姐,这份女子教养,也是不输宫里头的。

    而陈氏与小密依着规矩,不能进院门,公主毕竟先是公主,其次才是将军的夫人,齐府的长夫人,如陈氏与小密这种官家婢子,是不够等级随齐长歌去给公主请安的,只能在院外候着。

    齐长歌随如妈妈进了正房里头,正房里摆设简洁却不失高雅,一对白净瓷瓶摆在柜架上,柜架上不止摆了瓷瓶,还摆了玉雕,玉雕一个个似鸾凤,似孔雀,以及鸟儿,一个个价值不菲。

    莲华公主穿着白色绣莲宫衣,头只插了一枝凤垂玉珠的步摇,挽住了发,两手交叠平放在腹部处,神色端庄的跪坐在一张长桌后,长桌上摆着一套金色雕花草的茶盏。

    齐长歌对莲公主两手交叠,伏腰道:“臣女给公主请安。”

    “起身。”莲华公主展开两手,做一个虚抬的样子,庄声道。

    “是。”齐长歌应声道,缓缓直腰,而后屈膝,两手侧放在腰侧道:“女儿给母亲请安。”

    “起吧。”莲华公主放柔了面部表情,声音柔和道。

    “谢母亲。”齐长歌也放柔了声音,应声直腿,踩着莲步跪坐在与莲华公主面对面的席子上。

    齐长歌端坐好,便执以烧热水好的壶子,打开茶罐,取出了里面放置久了的陈茶,泡入茶盏中,醒茶一遍,再浇水,递与莲华公主,勾唇柔和道:“母亲,请喝茶,小心烫。”

    莲华公主习以为常的接过茶盏,放置在茶沿边,待温些再尝,柔声问齐长歌道:“今日在宣书院可好?”

    “禀母亲,一切安好。”齐长歌垂眼回道,转而又向莲华公主说道今日的宣书院之学:“今日习文同闵柔先生习了女书《内训》,习琴同文韵先生练了《凤求凰》一曲。”

    莲华公主有些恍惚着问齐长歌:“可是快暮春宴了。”

    “下旬便是暮春宴。”齐长歌简而言之道。

    接下来,又是一室沉默,莲华公主沉思的望着茶盏,这春去秋来又是一番四季,不胜彼年豆蔻时。

    许是跪坐时间长了,莲华公主觉着腿有些麻,对齐长歌道:“好生练才艺,你也生得好看,正值豆蔻时,定能寻个如意郎君。”

    “借母亲吉言。”齐长歌低头,垂着眼,教人看不清脸上情绪道。

    “嗯。”莲华公主轻应着,拾起茶盏,盏口送至唇边,抿了小小一口茶水,入口苦涩,稍稍一押口,却又有股子极细的回甘味。

    莲华公主放下茶盏赞道:“泡茶手艺不错,想必你今日学习也有些累了,早些回去歇意吧。”

    “是。”齐长歌低头应着,缓缓起身,一小步一小步走着,缓解下腿麻,走出了正房,到了德馨院门外,由陈氏与小密一左一右扶着,往落樱院走。

    而一路上的墙头红杏枝依然纷纷扬扬,洒落下花瓣,见离德馨院有段距离后,小密有些心疼齐长歌道:“小姐,公主与您说了什么,让您出来竟都站不稳了!”

    “没什么,不过日常闲谈。”齐长歌淡淡的道,并不欲与小密多说什么,反而有些厌弃了下旬的暮春宴。

    陈氏见齐长歌脸上神色不明,关怀问道:“小姐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串,不妨与老奴说说!”

    “并无。”齐长歌收敛好面上神色,淡淡回道,心中不置可否的认为这世俗上,并没有哪位妇人之言,会认同及笄女不择婿之意。

    走到半道上,齐长馨拦截住了齐长歌的去路,还叫身边的丫鬟与陈氏和小密一并退下,不得偷听。

    “小姐,这?”陈氏与小密一并看向齐长歌道。

    “退下吧。”齐长歌不知齐长馨这意欲何为,但毕竟也是嫡姐妹,该给的面子也要给。

    “是。”陈氏与小密应着与齐长馨身边的丫鬟退离齐长歌她们几丈远,且还以背相对,表明并无偷听之意。

    齐长馨淡淡问齐长歌:“今日我与十一妹在宣书院后花园争执,长歌妹妹可是看见了?”

    “不曾。”齐长歌也淡然回道。

    齐长馨眯了眯眼,与齐长歌对视道:“可我看见长歌妹妹转身走了。”

    齐长歌移开视线,垂眼望着鞋尖,淡淡问道:“便是看见了又如何?”

    齐长馨默了默,对齐长歌莞尔笑道:“暮春宴那日,我要是我齐家姐妹中最美之人,长歌妹妹可懂?”

    “随你。”齐长歌觉着没意思,了无生趣的回道,神色淡漠的道了声:“走了。”,便略过齐长馨往前走了。

    陈氏与密儿立马转身,跟上齐长歌。

    齐长馨的心腹丫鬟,伶儿走上来见问自家小姐道:“长歌小姐,这是?”,瞧着,走着也不是很爽气。

    “一个不愁择婿,却厌烦择婿之事的怪异妹妹。”齐长馨拧着手中绣了杜娟花的帕子,嘲讽道。

    作者有话:书中礼仪皆是我凭空想象,无任何历史凭证,请勿当真。

    对不起,昨天迷上一本小说就没更文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