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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里,灯火摇曳,辉映着桌上红琴,这次琴身流动的不是猩红血样,像是一股带着感情,带着情绪的活物。
楠暮莺虽然喝了忘忧酒神情没有那么忧伤,可一双多情玉手刚沾上琴弦,红琴里却是发出令人追思的曲调来。
“这调调,真好听呐。”花月儿闭着眼,一手托腮的沉醉在曲调里。
“真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和暮莺姑娘结为夫妻,我,也就只能看看咯。”梁骏看着烛火辉映下的楠暮莺,心里想到。
“梧桐苑,果然名不虚传。”掌柜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着这人间天籁。
此时楠暮莺一心沉醉在音乐当中,并不知道意境外人们的心思,楠暮莺一边谈,一边想到自己刚是牙牙学语的时候,就被父亲拉着每天耳濡目染的学习弹琴,一晃自己已经长大了,可父亲却不在了。
“这琴声,听的我想哭。”花月儿感受到琴声中传出来的悲伤情绪,思绪也被感染了。
“世间这么好的女子,怎么能受一丝委屈呢?”梁骏心里想。
“父亲,暮莺好想你啊。”
以后的日子里,楠暮莺怕是只有弹起红琴才能缓解一下思念之情,只是这琴声再也不会发出欢乐的曲子了。
一曲终了,楠暮莺已是两颊带泪,一架红琴弹的是肝肠寸断,悲伤的情绪绕在房间里久久不能散去。
“姐姐,你别伤心了,看到你这个样子,月儿心里真是不好受。”花月儿也是泛着一双红红的眼。
“楠姑娘,你放心,将来我梁骏出人头地了,一定给你报仇雪恨!”梁骏看着楠暮莺伤心的样子,愤愤的说到。
“斯人已逝”掌柜的只是说了四个字。
“我梧桐苑本是一介与世无争的清雅场所,如今遭此横祸,其中缘由,我一定要查个清楚!为死去的一众老小报仇雪恨!”楠暮莺虽是一介女子,此时意气却丝毫不输男子。
饭也吃完了,曲也弹完了,无所事的人就歇息去了。天地之大,人们虽然同享一片日月,有的人睡着了,是睡着了,可是有的人睡着了,一颗心却从来没有停歇过,可怜,可怜。
天亮了,楠暮莺一早便准备好行囊,红琴也是重新装进了琴袋中。花月儿被楠暮莺起床的声响惊醒,睁开眼,只看见楠暮莺已是背着身子,收拾好东西,像是准备离去。
“姐姐,你是要走了吗?”花月儿对着楠暮莺说到。
往往人们对不可见的分别是有预感的,哪怕你只背给我一个身子,我就知道,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见到你。
“月儿,你醒了?天色还早,你再睡会儿,姐姐就是渴了,想去倒杯茶喝,月儿,快睡吧。”楠暮莺只转过来半个身子,望着床榻上睡眼惺忪的花月儿说到。
“好,姐姐,你喝完水再过来睡会儿吧,月儿喜欢抱着姐姐睡。”花月儿一边说,一边闭上了眼。
“月儿,姐姐也很喜欢你。”楠暮莺看着睡着的花月儿说出这句话来。
楠暮莺背了红琴,轻轻打开卧房房门,来到厅堂里,此时梁骏也没在厅堂里忙活,只是柜台后掌柜的已经起来了。
“暮莺,谢谢贵店搭救之恩,此份恩情,暮莺没齿难忘,还等暮莺去了却心中挂念之事,再回来报答吧。”楠暮莺诚恳的说着,又是执了一礼。
“漫漫江湖,你一女子,我们不会图你什么的,昨晚的曲是在我过最好听的曲,若是还能相逢,还请姑娘不要吝啬了这琴声就好。”掌柜的忙着在账本上写写画画,甚至没有看楠暮莺一眼。
“梧桐苑,本就以传播快乐,解决人们苦楚为基本,他日相逢,暮莺自当弹奏几首。”
掌柜的,停下笔来,说出了一个故事。
“墨千刀原本是锦衣卫内一名普通的校尉,一手飞刀出神入化,在锦衣卫当中虽无什么声望,可也是略有名气。直到有一年,江湖上出了一位大刀侠客,经常做些劫富济贫的事来,做的多了,自然上了锦衣卫的追杀令中,要是寻常会些武功的盗匪,自然用不着锦衣卫出手,只是这次大刀客手中把柄大刀竟是天上陨石中采铁,所炼制的黑晶大刀,其刀锋利,削铁如泥,就连锦衣卫的绣春刀也是不敌。”
“那次追捕大刀犯人的时候,墨千刀也在其中,锦衣卫一伙八人,围追堵截大刀客八日,终是把他堵在了一间破庙中,八名锦衣卫一起进了破庙,最后,只有墨千刀一人提着大刀客的头颅活着出来了,可是把柄黑晶大刀却是不见了。”
“再后来,墨千刀手里多了十二把堪比青釭鱼肠的黑晶匕首,凭着这十二把无坚不摧的匕首,再加上墨千刀出神入化的飞刀功法,后来每次出任务与逃犯僵持时,都是墨千刀在暗中出手一击毙命,后来,墨千刀从一个小小的校尉,变成了百户,千户,再到后来的镇抚司,指挥使,直到上一位锦衣卫督主与墨千刀共同缉拿逃犯的时候不幸殉职,墨千刀,凭着手段一排异己,坐上了锦衣卫首脑的位置,江湖上才渐渐知道这位锦衣卫新督主——墨千刀。”
掌柜的不知从何知道墨千刀这么多底细,全都告诉了眼前的楠暮莺。
“掌柜的,我知道你绝不是眼前看起来这么简单,凭你对锦衣卫督主这么清楚的了解,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墨千刀的飞刀不好对付,往往就是人们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拿出来飞刀,其实全在他那双大袖子里,他每次双手背后,就是为了不让人看见他是从哪取出来飞刀,知道了这一点,只需找机会割烂他的袖子,装着飞刀的袋子就会掉出来了,到时候就好对付多了。”掌柜的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原来是这样!暮莺多谢高人指点!”楠暮莺喜上眉梢。
“墨千刀,最应该小心的还是他那十二把黑晶匕首,墨千刀平时只是拿黑晶匕首用来近身而战,可若是真正有十成的把握,他一定会掷出黑晶匕首,更何况他有十二柄,也就是你要经历十二次必死局面才能翻盘,你一定要小心。”
“暮莺牢记在心!”
“割了双袖,挨过十二黑晶刀,墨千刀就没什么好厉害的了,到时候你就能为亲人报仇了。”
掌柜的说完这些,从柜台中走出来,来到楠暮莺身边。
“楠姑娘,我家月儿很是喜欢你,还有梁骏那小子,也是心心念念着你,还望珍重,事情办完了,务必回到我这酒馆再小酌几杯。”
“我会的。”
楠暮莺说完,朝着花月儿卧房方向看了一眼,就出了店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