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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槿看到燕公公的反应,心中更加确定了赛安公主与东越是有关系的。
“即使你不说,我也一定会查出来的。”
“查什么?”慕璃渊的声音从叶初槿的背后响起,叶初槿应声转头,她看着慕璃渊,感觉慕璃渊的面上全是哀愁。
“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罢了。”叶初槿不是聪明之人,但是也不算太笨,以慕璃渊的内力,就算是在束华宫门口都能听到她方才说的话,更何况是在燕公公刚走就出现。
慕璃渊的明知故问,让叶初槿便明白了他是不想说她方才问的事情,既然是这样,那她也不便强人所难。
“恩。”
慕璃渊的回答让叶初槿更加坚定了她心中的想法,若是放在平常,慕璃渊一定不会以一个‘恩’字就了事,最起码,他会一直捉住叶初槿问个半天才肯罢休。
“有事么?”叶初槿也怀着心事,这句话顺口而出,等她意识到时,已经来不及了。
“今日心事很重啊!”慕璃渊像是随口一说一般,但是他的眸中流露出的关怀暴露了他的伪装。
“是啊,大煜身体正是虚弱之际,而皇上又逼着他和亲,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王妃,哪能不愁啊!”叶初槿自知她说的那句话已经不能挽回了,只好顺着她自己的话往下编着瞎话。
“你真的就这么关心他?”慕璃渊痛苦的神色被隐藏的很好,面上没有露出悲伤。可是只有他知道,他面上的坚强是伪装的。
就算他是一个七尺男儿,就算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苍王,可是在屡屡被心爱之人伤过后,他又怎能装作若无其事?
慕璃渊抚了抚胸口,咳嗽了一声:“初槿,今日我有些不舒服,明日再来陪你练武吧。”
即使是伤心,但是慕璃渊仍旧在心中想着,若是叶初槿出声挽留他,哪怕是一声,他都会留下来,即使是死,也不会离去。
可是叶初槿的话,却让满怀期待的慕璃渊的眼神黯然下去,他那原本看到叶初槿就会舒展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好,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刚好我也要照顾大煜,可能没有时间再练武的,等过了这段时间后,我再去找你。”叶初槿象征性的说道,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以后都不会去找慕璃渊练武了。
叶初槿心中也清楚,慕璃渊始终放不下当初的情分,那她不如现在就做个了结,以免日后会伤他越深。
感情这种东西,要么远离,要么厮守。
慕璃渊没有吭声,转头背向叶初槿,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没有像往常一般回头,越走越远。
“莫恕,这次,你饶恕了自己可好?”叶初槿看着慕璃渊失神的背影,嘴中喃喃道。
莫恕莫恕,便不会饶恕。你记住,莫恕便是爷,爷便是你的主人。
这句话又在叶初槿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这还是她刚刚认识慕璃渊时,他对她说过的话,现在想起来,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她都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真实的存在过。
“对不起。”叶初槿默默的冲着慕璃渊离开的方向说道。
同样的话,在同一时间从段干帛的嘴中说了出来,他现在墓碑前,愧疚的说道。
他算天算地,知人知命,却终究没有护住他最爱的女人。
段干帛眼中含着泪水,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我会帮你报仇,段干家族欠你的,我都会让他们还上,等我让段干家族消失之后,我就帮你杀掉最后一个姓段干的人好不好。”
可是他的话却丢失在风中,按照漠北的风俗,逝者应该用大火烧成灰烬,让人有了欲火重生的经历,然后再将骨灰撒在悬崖下,随风飘散,使逝者下一世可以像风一样活的自在。
可是段干帛舍不得他的辛儿在死后还要被火烧,他不想再看她受任何的痛苦。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硬是将辛儿葬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中。
只因为他记得,辛儿说过她喜欢这片辽阔无边的草原,在这里,她可以自由的奔跑不受限制,她可以放声大笑而没人说她没有大家闺秀的形象。
这一切,他都记得,可他唯一记不起来的事情,却让辛儿送了她那正值韶华的生命。
“帛,我今晚在这里等你。”辛儿拉着段干帛的手,指着一片绿色的草原。
“这里是我家族的范围,你夜晚在这里会有危险的。”段干帛面露担忧。
“正因为有危险,所以你心中就会有挂念,你的任务也会快速的完成。”辛儿调皮的说道,她之所以将地方选在这里,就是要让段干帛早点回来。
“好。”段干帛拗不过辛儿,只好柔声答应了下来。
他总以为这次刺杀漠北大奖的任务会很快,可是,他在途中却遭遇了埋伏,那帮人像是提前知道他的行动一样,处处都有防备。
段干帛慌忙的躲着,可是草原一望无际,根本没有可藏身的地方,他只有趁着夜色混淆着敌人的视听,在抵抗中,他渐渐忘了他还有承诺,还有一个人在等他。
双拳难敌四手,正当他筋疲力尽的时候,达溪墨带着人马赶了过来,他放松的一笑,心头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段干帛看着拧着眉头的达溪墨,突然反应了过来,平时他的任务完成之后都不会去向达溪墨回复,可是他怎么会知道他肿了埋伏任务没有完成呢!
心中虽是有些疑惑,但是他却没有在战场上询问,等他们顺利逃回时,段干帛第一时间便走到了达溪墨的面前。
“墨,你怎么会前来救我?”
“帛。”达溪墨叫了段干帛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怎么了?”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达溪墨轻声说道,他不想告诉段干帛,可是这件事,若是不说,也是瞒不住的。
“忘记?”段干帛一脸疑惑,他不明白达溪墨说的什么,思绪便飘到了任务上:“我的任务难道没有完成?”
达溪墨摇了摇头:“不是任务。”
段干帛听着达溪墨的语气,略微带着哀伤,他不明所以:“不是任务?”
他重复着达溪墨的话,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使他不住的向后退,而他的面上与眸中此时全然充满了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