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巫师

南知故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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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尔夫人领着邓布利多走出了办公室,他们沿着石头楼梯往上走。“我们到了,”他们在三楼的楼梯平台上转了一个弯后,在一条长走廊的第一个房间门口停住了。科尔夫人敲了两下门,然后走了进去。

    “汤姆?有人来看你了,艾伊尔呢?算了,你知道也是一样,这位是邓布通先生——对不起,是邓德波先生,他是来告诉你——恩,还是让他自己跟你说吧。”

    科尔夫人关上了门,把空间留给他们。这是一间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旧橱柜和一张小木床装饰的小房间。一个男孩坐在灰色的毯子上,脚伸在前面,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读。

    汤姆在十一岁的孩子里算长得高的,黑头发黑眼睛,脸色苍白。他看到邓布利多古怪的装束时稍稍眯起了眼睛。他们相顾无言。

    “你好,汤姆。”邓布利多往前走去,伸出了手。

    汤姆犹豫了一会儿,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邓布利多拖过旁边的一张木头椅子坐下,他们俩看起来就像是医院的病人和探视者。

    “我是邓布利多教授。”

    “‘教授’?”汤姆重复道,他看上去很警惕。“是不是和‘医生’差不多?你来这儿干什么?是她让你进来看病的?”

    “不,不是。”邓布利多微笑着反驳。

    “我不相信你。”汤姆凶狠地看着邓布利多说,“她是不是又找了人来给艾伊尔看病,是不是,你说实话!”

    这是一句命令,汤姆经常下达这种命令,让那些人听他的话,他睁着他黑色的眼睛注视眼前这个有着赤褐色头发的男人,可邓布利多还是和蔼地微笑。过了一会儿,汤姆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可他的眼睛毫不掩饰他对这个人的警惕。

    “你是谁?”

    “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是邓布利多教授。我来邀请你和布兰温小姐去新学校念书,恩,如果你同意的话。”

    汤姆腾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后退到了房间里的一个小门前,神情很是恼怒。

    “你骗不了我的!你是从疯人院来的,是不是,你休想带走艾伊尔,她会好起来的,那个该死的女人才应该去那儿,我不允许你带走她。”

    “我不是从疯人院来的。”邓布利多耐心地说,“我是个老师,如果你愿意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我就跟你说说霍格沃兹的事,当然了,你要是不愿意去,也没有人会强迫你。”

    “我倒要看看谁敢强迫我!”汤姆轻蔑地说道。

    “霍格沃茨,”邓布利多接着说,仿佛没有听见汤姆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一所接收拥有特殊才能学生的学校,它是一所魔法学校。”

    汤姆呆住了,他面无表情,可是目光却来来回回地打量着邓布利多,似乎是想要找到他在说谎的证据。

    “魔法?”他小声地重复着,“是了,早该想到了,是魔法……我会的那些是魔法?”

    “你会什么?”

    “各种各样,什么都会。”里德尔压低声音,一抹兴奋的红晕从他的脖子向他凹陷的脸颊上蔓延,他看上去很亢奋。“我不碰到东西就能让它们动起来,我不用训练就能让那些动物听我的话,只要我想任何人都要听我的话,我还能飞一小段,像鸟一样。”

    汤姆的腿在颤抖,他跌跌撞撞地靠在背后的小门上,盯着他自己的手,灰暗的神情让他的眼睛特别明亮,看上去就像是膏肓的病人拿到了特效药一样。

    “我就知道我与众不同。”汤姆低声对自己颤抖的双手说道。

    邓布利多收敛微笑,他专注地盯着汤姆说:“你是一个巫师。”

    汤姆抬起了头,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狂热表情,可他精致的五官不知为何显得粗糙了,这让他像一头野兽一样。

    “你也是个巫师吗?”

    “是的。”

    “证明给我看,”汤姆立刻说,命令的语气和刚才一样盛气凌人。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说道:“按我的理解,你是同意到霍格沃兹念书了?”

    “当然!”

    “那你就要称呼我‘教授’或者‘先生’。”

    汤姆反应了过来,用一种判若两人的彬彬有礼的语气说:“对不起,先生——我是说,教授,你能不能向我展现一下您的本领。”

    邓布利多想了片刻便从套西装的内兜里抽出了他的魔杖,指向了角落里的那个旧橱柜,随意地挥了一下。

    衣橱突然就着火了。

    汤姆震惊地跳了起来,他的眼睛里满是映出的鲜红火光,汤姆觉得他的血液被这把火焰烧得沸腾了,最令人震惊的是等火焰消失了,橱柜还是完好无损地立在那儿。

    汤姆看了看完好无损的橱柜,又看看邓布利多,然后,他表情贪婪地指了指魔杖。

    “我在哪儿能弄到一根?”

    “会有的,在适当的时候。”邓布利多说:“我想有什么东西想要从你的橱柜里出来。”

    果然,下一秒衣橱里传出了一阵嘎吱嘎吱的微弱响声。

    “把门打开,”邓布利多说。

    汤姆想了想就走过去打开了橱柜。在其中的一层,一个纸盒子在不停地晃动,发出那种嘎吱声,仿佛里面关着几只发狂的老鼠。

    “把它拿出来,”邓布利多说。

    汤姆把那个不听话的盒子拿了下来。

    “盒子里有什么你不该拥有的东西吗?”邓布利多问到。

    里德尔向邓布利多抛去了一个审视的目光。“是的,我想是的,先生,”最后他无所谓地说。

    “打开它。”

    汤姆打开了盒子,看也不看就把里面东西的都倒在了小木床上。其中有一个游游拉线盘,一枚银白色的顶针,还有一把失去光泽的口琴。等盒子清空了后,它们就停止了颤抖,安静地躺在薄薄的毯子上,一动不动了。

    “你把它们还给各自的主人,并且道歉,”邓布利多一边平静地说,一边把魔杖放回了内兜里。“我会知道你做了没有的,我还要告诫你,霍格沃茨是不容许偷窃行为发生的。”

    汤姆冷冷地打量着邓布利多,然后用一种不带感情色彩的声音说:“可以,先生。”最后汤姆用冷硬的口气和邓布利多谈判,“等价交换,先生,您也得帮我些事。”

    “你想让我帮你忙,那你得答应更多的事。”

    汤姆捏紧了拳头,然后又松了开来,“您说,先生。”

    “在霍格沃茨,我们不仅教你使用魔法,还教你如何控制它,你过去使用魔法的方式,恩,我相信你是出于无意的,这既不是我们学校所教的那种,同样也不会被我们所容忍,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让魔法在手中失控的人。但是你应该知道的,霍格沃茨会开除这样的学生,而且魔法部——是的,有这么一个部门——会更加严厉地惩罚那些破坏巫师法律的人。你一旦进入我们的世界,那就要遵守我们的法律。”

    “可以,先生。”汤姆说地很坚定。

    邓布利多缓和了语气问:“那你想让我干什么呢?”

    汤姆拉开了房间里那扇小门,艾伊尔就住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