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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夏和骆寻见到黑子的时候,小黑脸一夜之间就沧桑了很多。
仿佛黑了八个度的沧桑版骆大队长,还是两年没剪过头发那种。
“怎么样了?”骆寻一见着人就问。
黑子薅了把脑袋:“危险期都过了,我正打算回去呢,寻哥,你们真不用再来一趟。”
他看向迟夏,有点愧疚:“迟警官,你没事吧?”
“小事。”
迟夏掏出一张卡:“兄弟们是因为我们受伤的,这卡里有点钱,你给兄弟们分了吧,医药费我们出。”
黑子立马把钱推了回去:“咱们是朋友,扯钱干嘛,都是一家人,见外我可就不高兴了啊,再说医药费寻哥都付了,你可千万别这样啊。”
迟夏扯过他的胳膊把卡塞进他手里。
“你,我肯定是当自己人看的,但兄弟们可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帮忙的,这个得分清,而且我听骆队说了,受伤的几个兄弟都有家室了,这都是咱们应该做的。”
黑子为难地看向骆寻。
“拿着吧。”骆寻说:“迟警官说得对,别叫兄弟们寒了心。”
黑子眼眶一热:“那……那我也就不说什么客套话了,迟警官,我替兄弟们谢谢你。”
见他一夜没睡,迟夏和骆寻问了几个问题,又拜托兄弟们帮两个忙,黑子吩咐下去。
事儿一了,骆寻就一脚把他踹回去休息了。
医院门口就有atm机,黑子准备把那些钱分给那几个受伤兄弟的家属,卡插进去,黑子看到卡内余额,以为自己看错了,凑近机子,又揉了揉眼睛。
这么反复了几下,他确认自己没看错。
只要一半就足够安抚那几个受伤的兄弟,剩下的,应该是迟警官和寻哥让他拿来感谢兄弟们帮忙的。
半晌之后,黑子默默地抽回卡,自言自语:“真特么有钱啊……”
迟警官真是个比寻哥还值得抱的大腿。
他要讨好迟警官,帮助迟警官,和她做永远的好朋友!
黑子顿时精神抖擞,拿出一部分钱分给兄弟们,让他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有什么线索,就得立马通知他。
有了奖励,兄弟们干起活来更有劲儿。
而此时,关于市局警察在余吉协助破案时却遭人“暗害”的事情,也在一大早就通过网络传到了市局。
常有为的电话最先打了进来,劈头盖脸先骂了骆寻一顿,得知他们都没什么事,才气呼呼地问:“那打赢了没有?”
骆寻一脑门子黑线,告诉他打赢了,迟警官还收获了对方一颗牙。
常有为满意了,说:“那就好,dna检测做了没有?”
难为他还知道正事,骆寻说:“已经让信得过的人送回去了,宁弈会检测的。”
常有为嗯了一声,又猛地提高了音调:“那网上又是怎么回事?半夜三更,民宿里发生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快就在网上发酵起来,是不是又是你搞的鬼?”
骆寻隐去了关于迟夏身世的部分,跟常有为解释了昨晚的事情跟几个案子之间的联系。
常有为想了好一会,很重视这个事情,让他和迟夏尽快解决余吉的案子。
并且将几个案子之间的事情跟他做个详细的书面报告。
骆寻头疼不已,对任何一个刑警来说,写书面报告,都是对他们身心的高度折磨。
迟夏刚来的那段时间,还会为了装装乖巧主动去写结案报告,但现在……
骆寻觉得有点难……
迟夏那边,因为骆寻电话占线,林文觉他们的电话全部都打到了她这边。
尤其是林文觉,说好不要轻举妄动,结果这两人闹出这么大动静,跟自己说都没说一声,他这会气的想给骆寻送两头乱毛,好让他快乐地度过这个夏天。
这个警草第一名,他这次别想拿到了!
迟夏安抚完大家,拒绝了他们要过来帮忙的提议。
她又给石天一打了电话,让他暗中照看着根叔媳妇那边的情况。
她意识到那只假狐狸报复心理很强,能想到就要早防患,有些事情,瞿白或许并没有那么方便去做。
葛静怡也打电话过来,迟夏让她别担心,没说两句,她那边好像有什么急事,急匆匆地挂了电话。
骆寻那边也终于结束了,走过来找迟夏:“黑子刚给我打了个电话,有兄弟们发现那几个救援队队员现在已经在冯玉芹家里了。”
“现在?”迟夏笑了笑:“看来冯玉芹没跟我们说实话啊。”
骆寻看了看时间:”咱们先去吃个饭,然后再去一趟冯玉芹家。”
迟夏点头往出去走,却被骆寻拉住了,他从兜里掏出几张药贴:“贴到腰上。”
迟夏哦了一声,拿着药贴,随便去了个洗手间贴上了。
吃饭的时候,迟夏还拿着手机在看赵建国发来的那些资料,骆寻把她的手机夺了过去:“好好吃你的饭。”
他自己三两下扒完了碗里的米饭,就着迟夏的手机看了起来。
“有个问题。”
他说:“曲飞雨一个外地人,为什么会加入余吉的救援队呢,而且这个救援队还是村民自发组成的,并不是什么正规的救援团队。”
“我记得她的学历应该很高?”
迟夏说着:“资料上显示,五年前事件之后没多久,曲飞雨就出国了,学艺术的吧?”
“对。”骆寻拧开水给他递过去:“现在应该从事的是服装设计行业。”
骆寻拿出手机:“我让卷毛那边查一查具体情况,赵所给我们的资料不怎么全面。”
迟夏仰头喝了口水:“能查到越多越好,我对这个人挺好奇的,一开始冯玉芹说她是外地人,我只当是普通地方,可拿到赵所的资料一看,大城市的姑娘,无论是生活环境还是学习环境,都不太可能和赵盛乾这帮人有什么交集,但她五年前却成为了救援队的一员,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的确,其他几个人的范围,怎么划都离不开榆滨这个地方,她一个魔都人,在这里面显得有点格格不入。”骆寻说。
迟夏吃完饭,擦了擦嘴:“那咱们走吧骆队,晃巴晃巴到地方的时候,冯玉芹他们应该也吃完了。”
骆寻跟上她:“到现在这个情况,你对凶手的侧写还和当初一样吗?”
“大差不差。”迟夏说:“亏得当初没说给小魏听,看来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啊。”
“你还在怀疑冯玉芹?”骆寻问。
“有假狐狸那帮人,我们不得不想到一种可能性,动手的可以不是冯玉芹,自然有那帮人替她去做,所以她的不在场证据就没有那么重要了,但有一个事情我很好奇,如果他们帮的真是冯玉芹,那么他们想从冯玉芹这里得到什么?”
骆寻哼笑:“也是,无论是周衍宸,徐洋,还是周婉柔,他们从中作梗,都是为了得到一些东西,要么就是展示他们的游戏成果。”
“可冯玉芹身上,他们没什么能索取的东西,所以我才在怀疑和不怀疑之间横跳,尤其是冯玉芹还有两个孩子,她为了孩子,能和对方达成什么交易?”
那帮人可不会如此单纯地就帮一个女人报仇。
一旦被他们盯上,无论是被害者还是加害者,最终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迟夏说着,停了下来,忽然改变了主意。
“从熊静身上扒下来的纸衣,你让黑子的兄弟送局里去了吧?”
“嗯,去了。”
骆寻说:“而且让人去镇子里打听了,那东西是人画的,看看是不是从哪家铺子出来的。”
迟夏点头:“那咱们先不去冯玉芹家里了。”
“那去哪儿?”
她一笑:“骆队,你忘啦,咱们千辛万苦从小野子坡抬回来的关公像,到现在还没发现什么问题呢,再去看看,冯玉芹那边,再等等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