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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朝政或是时常盘桓踱步的殿宇之顶,多修筑成穹窿状,内部勾描贴画各式琉璃瓦彩,每片瓦彩为一井格,井格外又以花纹雕刻浮雕重彩,藻井最为鼎盛时期,顶心尤以龙做装饰较多。”
修出一个华美无比的窟窿,就能通达天地,和神仙佛祖说话?黎倾琰对此说法嗤之以鼻。
夜净离双手把着内圈的羊脂玉,顺时针用力的转动了一圈,接着又逆时针转动了半圈,尝试将几处万字纹镂空纹饰对卡在四角。
“啪!”
一道重物弹起的声音一出,锁死的藻井盖身立刻半张开来,露出隐在下面金壁辉煌的灿灿光芒。
众人从藻井口跃下,小心查探着周遭的情况,此时殿门大闭,殿内除了呼吸声和脚步声,没有旁余声响,也没有打斗翻找的痕迹,显然他们是第一波来到这里的人。
不得不说,这主殿的选材装饰更为讲究,殿身主体结构依然采用赤金、宝石,但每面墙壁上悬挂的字画,每处展阁里摆放的珍贵摆件,却实打实是流传千古的珍品瑰宝。
黎倾琰大概数了数,光摆在明面上的便有千百来件,还不算殿周堆积如山的黄金宝箱,那些箱子里均放满了价值不菲的宝物,有的装的太满合不上盖子,干脆就大方的敞开。
如果说这些奇珍异宝算不得稀奇,那内殿安置的一顶巨型冰棺,足以使人惊叹不已,它周身色泽呈半透明状,悬浮在空中三四米的位置,下方无任何支撑托载,棺身也没有绳索拉提,看着很是神奇。
黎倾琰特意伸手晃了晃胳膊,完全不见棺身下有什么东西,“奇了,难道棺材还能自己飘起来不成?”
“当然不会,用你的佩剑去碰碰看,你便了解冰馆悬浮的真相了。”夜净离笑着提醒道。
黎倾琰拔出佩剑,刚一靠近冰馆对着的地方,手中握着的宝剑竟隐隐轻颤,极为排斥的不愿靠近。
“悬棺下的金砖里是添加了某种磁石的粉末吧?只要棺内也一并放上足量与之相左的磁石粉末,两股对抗力量均衡作用,冰馆即可悬浮不落。”
夜净离点点头,“正是,不过你看到没有,那棺内的人肉身未腐,容颜乍看之下仿若常人,按理说,帝王之尊不会容忍自己的龙体死后还要被凡夫俗子触碰,制成不腐不烂的遗体,莫不是...”
黎倾琰疑惑的拧着粗眉,“莫不是什么?难道世上还真有能让人死后容貌依旧的东西?”
“世间千奇百态,无所不有,我曾在师祖的手簿上看到过,古时西域国的国师为使死去的爱妻保持美丽容颜,搜尽天下奇珍异草,以西域灵泉水淬去杂质,日夜提纯,历时数月,直至药水完全融进一颗蛟珠内,并给此珠取名为固颜珠。尔后,国师将此珠放入冰封在寒洞内的爱妻口中,神奇的是他妻子的肉身逐渐回暖,面容也宛如再世时的状态。据说那国师年迈去世时,帮他与妻子合棺的下人看到他妻子的容貌,她的姿容仍是明艳动人,没有腐化成一堆骸骨。”
“照这样说来,周商皇的肉身不腐不烂,是有可能在嘴里放了那颗珠子?那珠子不是在西域国师之妻的口中吗?他该不会是为己私欲,掘墓取珠了吧?呵...这周商皇简直是丧尽天良。”
黎倾琰冷眼瞥向冰棺,嘲讽着周商皇昏庸无道的做法。
在外殿巡查的宿骞,忽闻百米开外处,似有脚步走动声,而来人正是奔着主殿的方向,宿骞连忙疾步告知黎倾琰。
“主子,有人往主殿这边来了。”
黎倾琰目光一沉,冰冷浓烈的杀意当即浮现涌出,“所有人立刻藏入藻井,待秦贼入殿,听我号令杀之!”
“是!”
所有人飞身直上,跃进藻井入口,最后由夜净离闭合石盖,但石盖尚没有盖死,边缘留了一道缝隙,以便时时关注下面的情况。
殿外,秦挚的手下粗鲁的踹开了两人高的殿门,与来时相比,秦挚身后的百十来号人,如今已折损一多半,活着的只剩下二十多个。
一个身穿道夫的老头,谄媚的请秦挚先行进殿,随后手捋花白胡须,跟在秦挚的一旁。
入到殿内,便听那老道张口溜须,“壮哉!壮哉!贫道今日有幸,见得此等规模的宝殿,全是托了秦尊主的福啊!这皇陵里的皇帝孽根太深,死后也无法得道成仙,与其他白占着用之不尽的宝物,不如借秦尊主的贵手,将宝物用之于民,好减轻他身上的那些孽障。”
别看老道说的正义凛然,可他眼底的贪婪却骗不了人,一路走来,这个老道不停的拿乔,想求得更多丰厚的恩赏。
虽然他是帮自己避开了不少危险,但无极门和弥丘皇族的精英,也因他带路不利折损了许多,若非担心后面会再遇到险要,秦挚早就一刀了结了他的狗命。
秦挚装作一副受用的模样道:“李道长客气了,本尊随行的人手,不能再有损伤了,烦请李道长帮本尊检查一番,看看这主殿里可否有何机关。”
“当然,当然,只是...”李道长直勾勾的盯着一只装满金珠的宝箱。
秦挚自是明白他的意思,“本尊不会让李道长空忙一场,那箱金珠便当作给道长的酬谢。”
李道长欣喜的笑完了双眼,连连道谢,“秦尊主好气魄,贫道这就帮您好好查探去。”
老道兜兜转转,时不时敲打地面墙面,来回来去的绕了好几圈,都没寻到丝毫不对劲的地方。
“禀秦尊主,经贫道查探,这座主殿里没有设立机关,您尽管放心。”
秦挚微眯起狠戾的眼睛,又道:“李道长确定?”?
李道长自信的摸着胡子,“贫道确定,殿里面唯一特殊点的是那副悬在空中的棺材,除此之外,一切正常。秦尊主啊,既然这没什么事了,贫道是不是能拿走自己的东西了?”
秦挚手臂一抬,做了个请的姿势,然而就在李道长转身之际,一把长刀从他背后刺了出来,大量的血液顺着刀尖落至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