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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张益达是让魏武阳先讲的,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拗过魏武阳,还是由张益达说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听完张益达的叙述,除了早已经知道消息的魏武阳,剩下的三个常任理事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不安,迟疑的表情。
“事情真有这么严重么?我自己的势力之前不是没有杀过鬼,但是后来我把犯事的手下处决了,不仅鬼众没有什么话,就是管理者也没有找我什么麻烦啊?”
开口的是付毅,之前张益达和付毅确实不熟,但是后来在同一层办公了这么久,自然是渐渐的熟悉了。
付毅是个商贾,但是似乎对于政治方面更感兴趣,当选联盟常任理事的当天,就把自己的生意交给了自己的副手,自己则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联盟的事物中来。
张益达对于付毅的态度也是十分赞赏,加上付毅做事做鬼都是八面玲珑,所以张益达和付毅的关系虽然不如和魏武阳的亲密,但是也算的上朋友了。
所以听到付毅的质疑,张益达没有多思考怎么回复,直白的解释了起来:“情况不同,你的势力小,影响力自然小,而联盟势力大,影响力自然大。”
“而影响力这种东西,也是一把双刃剑,做的好了一呼百应,做的不好墙倒众鬼推。”
“而且,最大的差别是,你的手下确实杀了鬼,而我们联盟的手下,是没有杀鬼的。”
付毅更是不明白了,“既然不是我们手下杀的,那就不干我们的事啊,据实说出去就好了,怕什么啊?”
张益达闻言摇头苦笑不已,“你怕是和鬼众接触的少,你是根本不知道鬼众是一种怎样的矛盾体吧?”
付毅摇了摇头,“我前世就是商人,死了来到鬼界做的也不是实体经济,接触的都是商贾,确实不怎么直面鬼众。”
“近则不逊远则怨,亲之农蛇恨则刚。当然,这只是形容的部分鬼众,但是剩余的鬼众却很容易受到这一部分的鬼众的牵引,成为他们的帮凶。”
“这话我倒是在哪听过,可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么?”付毅依旧没有听懂。
“你亲近鬼众,并且以同等的身份去对待他们,给他们好处,时间短了则没有关系,双方看起来水乳交融,一派和谐。但是时间长了,联盟的威严便在他们眼中成了儿戏,而且他们便会总觉得你的好处给的少,他们需要得到更多,就像农夫与蛇,你帮他,他却想着咬你一口,多吃点。”
“而你若是和鬼众保持距离,他们则会觉得你表现的高高在上,然后因为自己觉得身份不对等而埋怨你,自发的传播负面的风言风语去诋毁你。而你若是做的再过一点,就会变成他们的对立面,而到了那时候,他们就瞬间变得刚硬,和你死磕,而你的势力在大,也大不过无限的鬼众,所以最后他们虽然有损失,但是死的却还是你自己。”
“当然我之前说了,这样的鬼众只是所有的鬼众中的一部分。但是这一部分鬼众,你却不能小瞧他们。大智慧没有,小聪明不断,他们有的是方法让那些辨别力不足的鬼听信他们的谎言。三人成虎,你奈之何?”
张益达说完,付毅及其他几位常任理事不由得吸了口冷气,他们不愿意相信,但是张益达却说的如此清楚而让他们不得不相信。
“我们之前和鬼众的关系就不错啊,就因为这一起案件不会这么快就变化这么大,影响这么严重吧?”张一言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张益达有些烦躁,他是来找答案的而不是来解惑的,但是又一想,若是自己不把这些事情的严重性解释清楚,这几个常任理事怕是也不会太上心,没有办法,只得忍着自己内心的焦虑,耐心的再次开口解释。
“我们的联盟看起来很宏伟,不论规模还是实力都很强,也正是这些,让你们忘了,我们的联盟其实是一个新生势力。”
“鬼众要认识我们需要时间,要认可我们需要考验。”
“而如今的情况是,通过联盟远征军的事件,已经让鬼众完成了认识我们的阶段,现在,自然就到了他们认可我们的阶段。”
“这个时段,我们做什么样的事情都应该谨慎,任何一件事的错误,都可能导致鬼众认可度不足,公信力缺失。所以这个时段,是考验我们联盟能否长时间存在的一个关键期。”
“然而巧合的是,正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我们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这件事要是放在我们得到了鬼众的认可之后,根本就不是大事儿,我们只需要把事情真相大白于众,到时候鬼众自然会相信。”
“而如今,我们若是按着事情的真相去说,最后我们受损害的一定是我们的联盟。”
“因为这件命案的凶手太过特殊,特殊到我们找不到一个证据来证明我们的说法。”
“你不是说是鬼众动的手么?找不到物证,但是鬼证岂不是大把大把的么?”张一言质疑道。
张益达闻言摇了摇头。
“你太小瞧事件的复杂性了。”
“是哪些鬼打死了李三如今没有任何一个鬼知道,也不可能有谁知道了。”
“因为动手的不会承认,他们都会觉得自己那一脚不是致命的,他们承认就太冤了。没动手的也都围了上去,他们自然想洗脱自己的嫌疑,就不会说自己参与了此事。”
“所以说,我们哪怕现在认真去查,也不会知道具体的动手的鬼众是哪些,因为他们如今散开了,就是变成了全都城其他鬼众一样的鬼众。”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若是把责任推给打死李三的鬼众的话,质疑谩骂讽刺攻击我们的鬼众可不是只有那些参与事件的鬼众,而是整个第八层地狱的鬼众。”
“你觉得我们能说的赢,或是压得下整个第八层地狱的鬼众么?”
张益达说完,张一言彻底沉默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一起普通的命案竟然有这么复杂,甚至关系到自己想象中于第八层地狱是无敌存在的联盟的危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