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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千人打到天黑,其中至少好几百个未成年的被打成了重伤,夹在中间的百十来岁的也伤了不少,唯独莫洛这类成年的猛人没多大事,但也有不少人受了轻伤。
李小末是真佩服这些人,本来跟黑暗之城干仗还没什么受伤的,现在自己人干起来反而伤了这么多人,简直是脑子有病啊。
这些人浩浩荡荡地回去,到了山脚下,莫洛扯着嗓子大喊:“女人们都忙活起来,准备宴会。”
李小末跟在他身边,脑子都震得“嗡嗡”响。
到了半山腰巨大的广场上,只见壮实的女人们轻松搬着石桌过来,非常粗暴地摆在石头墩子上,各种肉类都是论盘上的,这里似乎没有素菜,也不知他们吃的什么肉,李小末比划了一下,骨头都比他大腿粗,但味道是真香,也不知放了什么在里面。
广场四周火堆旺盛,忙碌的女人们虽是粗布麻衣,脸上神态却也幸福。
那些重伤的孩子被架在石桌旁,竟丝毫不顾伤势,他们的母亲也仅是打个招呼就继续忙去了,若不是眼神慈爱,活脱脱就是典型的腹黑后娘。
虽然这广场巨大,但也容不下几千人吃饭,在上方还有一层一层的广场,以他们的嗓门来说,上下隔着几百米都能随意对话。
不过这可苦了李小末了,他被安排在莫洛身边,偏偏莫洛又时常往上喊话,每喊一嗓子他就抖一抖,这嗓门实在太大了,其实又没什么话说,总结一下就一句话两个词:“喝酒、吃肉;吃肉、喝酒”
他们喝酒是用桶的,一人一桶,扎比都能跳里面洗澡,事实上也确实有人泡在里面。
李小末算是领教了圣王山的豪放,他想插口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不知要说什么,莫洛这些人就是舀酒往嘴里灌,无缘无故地都能大笑几声,笑得开心了互相往脸上捶,李小末哪还敢吭声。
莫洛一桶酒下去一半,女人们全部来了,她们显然经过了打扮,穿着各种不知名的兽皮做成的衣裳,李小末唯独认出了血狼,但一头血狼哪够给女人们做一件,前胸后背各一头,正好两个狼头搭在双肩上。
她们头上还插着骨饰,排成一排,围着中央的巨大火堆载歌载舞,这其中不乏一些年轻女人,看身高在一米八的样子,虽然长相不敢说漂亮,但也有一股原始的韵味。
在那些高大的石屋外,还站了些小女孩,她们高兴地看着母亲或是姐姐跳舞,怀里捧着硕大的肉骨头,小脸也红扑扑的。
李小末饶有兴趣地看着女人们跳舞,这种舞蹈也如战氏的风格一般,奔放粗犷,带着令人热血沸腾的节奏。
李小末没来由的有些感动,她们不太漂亮,却难得纯朴;舞姿不够妩媚曼妙,却有独属于她们的原始美感。
忽然李小末神色一动,他无意中让迅鸟飞向山巅,然而迅鸟却化为元素回到了戒指里,那山巅之上的巨大宫殿里,必然有非常强大的存在,因为他甚至没能通过迅鸟发现被什么样的力量袭击。
圣王山很不简单,莫洛这位族长也仅是表面上的强者,真正厉害的,在那宫殿里。
李小末想到了扎比的爷爷哈曼,如果莫洛是族长,哈曼是什么?活了三百岁的战氏族人,至少有他一个半这么高,那恐怕接近三米了,虽然比灰皮巨人还稍稍矮了一些,但可以肯定,哈曼凭一只手就能把灰皮巨人给活活捏死。
好在迅鸟即便死亡,但元素的流动隐于空间,宫殿中的人还不至于找到他李小末头上,但他也因此有了忌惮,在离开圣王山之前,绝对不能放迅鸟出来了。
喝到后半夜,男人们陆续在广场上睡下了,以他们强大的体质,根本无惧山风。
莫洛为李小末准备了一间石室,虽然简陋,却也能遮风挡雨,不过巨大的石床上没有铺盖,睡上去怕是不太舒服。
莫洛倒是粗中有细,找女人们要了几件兽皮放在床上,临出去前,他好奇地看了李小末一眼,问道:“扎比说你救了他,是靠着那头黑狼?”
李小末不敢撒谎,点头道:“是的,莫洛族长。”
莫洛笑道:“或许我该送你些礼物,你需要什么?”
李小末如实道:“如果可以,我想我需要石魄,一颗就好。”他知道战氏族人不喜欢客气,如果表现得扭扭捏捏,反而会让莫洛看不起,干脆就直接开口了。
莫洛道:“这没问题,你是元素师,为什么没有法杖?”
李小末不禁苦笑:“事实上我和扎比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还哪有钱买法杖。”
莫洛向外看去,扎比还在酣睡,他稍稍沉思:“扎比偷跑出去遇上你,或许是月氏大祭祀的预言应验了,你休息吧。”说完转身出去了。
李小末非常惊讶,他不知道莫洛说的月氏大祭祀是什么人,但他对任何预言都是非常抵触的,因为他不信命,所谓的预言也仅是未来的某一种可能,是空间元素的极致运用之一。
当他足够强大,就可以屏蔽别人对他的预言,但这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他的未来可以在别人身上展现,当线索越来越多,就能交织出最大概率的一种未来。
他不喜欢被别人窥探,如果想要对抗预言,就必须拥有更强的实力,那么任何预言都会无效,因为这种窥探极为耗损元力和精神,尤其施法的对象强大到足以展现出更多可能的未来之时,那么施法者将会被拖垮,甚至造成死亡的下场。
其实他还有一种方法可以反噬施法者,命运的纹理是通过空间元素所展现的,无论施法者是不是通过空间元素来窥探,只要他刻印了空间元素,就能够以此查找谁在窥探他,借此进行反击。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元素刻印,即便那些空间元素师活得足够悠久,凝聚了足够强的亲和力,但只要他能够进行二级元素刻印,这种差距将会被抵消,随着他的境界增长,理论上他能够反超任何人。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招杀手锏,在前世,他痴心于元素的研究,术法之神不是白叫的,三级元素刻印是他毕生努力的目标,他已经窥得一线玄机,在这里,他可以从头修炼,再一次印证前世所学,这给了他一个契机,一个掌握三级元素刻印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