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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自动随机防盗章, 72小时自动解除。 “五天后!在仙人台!”
后来杨五妮儿才知道,仙人台是离这个村子大约二十里地之外的一个称不上山的土坡。坡顶十分平坦, 看起来像一个广场。杨家二郎、三郎、四妮儿和杨五妮儿全都符合五到十五岁的条件, 不由分说的就被爹娘拉进了朝拜仙人的队伍里。
一路上,她娘都在碎碎的念着“仙人保佑”、“仙人保佑”, “保佑我家也出个仙人”。
杨五妮儿莫名其妙,却无力反抗, 只能和四妮儿一左一右的坐在独轮车的两侧,任他爹推着, 和村人们一起满怀着希望朝仙人台奔去。心里暗暗的怀疑,会不会见到什么装成神棍的人贩子团伙。如果真如她猜测, 又该怎样才能拆穿他们。
她的胡思乱想和担忧,在看到那一群“神棍”从天上飞下来的时候, 烟消云散了。
当来自方圆百里好几个村子的人们都跪地叩拜的时候,只有杨五妮儿愣愣的站在那里,直直的盯着那些人。她相信她的眼睛没看错,这些人是坐在一条“毯子”上自天上飞下来的。坡顶上光秃秃的,只有稀稀疏疏几棵枝叶枯黄的老树, 而这些人是从远处的白云间飞过来并飞下来的。
那一瞬间, 杨五妮儿脑子里那层屏障好像又裂开了一道缝隙, 一些乱七八糟的信息冲进了她的大脑。在短暂的混乱之后, 那些信息开始变得清晰有条理了, 几个含义相近的名词挣脱了出来, 在她的脑海里跳跃。
修仙者!
修真者!
修士!
她个子虽矮, 但当别人都几乎是五体投地的匍匐在地上的时候,还是让她看起来特别的显眼。从毯子上下来的四个穿着一色长衫的年轻人中为首的那个,便注意到了她。才看了她一眼,杨五妮儿便被她娘连拽带拉的给按到在地上。
“快跪下!不能对仙人不敬!”女人慌张的说。
那个年轻人便移开目光,扫了一眼身前黑压压跪的一片。开口道:“规矩你们都知道,排好队,四个四个的来。选中的,我们带走。”
四个四个的来,是因为服色一致的人连他在内只有四个。那“飞毯”上倒还有七八个人,年纪大小不一,衣衫也不一样,有穿丝绸的,也有穿粗布的,看起来都符合“五到十五岁”的要求。显然是之前已经在别处“选中”的人了。
附近几个村子的人带来的十五岁以下带孩子将近一百个。再加上跟着一起来的父母,还有纯粹来看仙人的村人,好几百人聚集在这坡顶上,却鸦雀无声,分外安静。
杨五妮儿曾亲眼看到过这些人为了争夺水源举起锄头、柴刀互相厮杀,满脸狰狞。此时此刻,在“仙人”的面前,却个个表现得都像温顺的羔羊。规规矩矩的排队,谁也不敢争抢,不敢插队。
孩子们在四个仙人前面排成四队,挨个走到仙人身前,由着仙人伸手抚摸他们的头顶。一二十个孩子被筛掉之后,终于有个孩子被选中了。那是一个邻村的六岁男孩,还拖着鼻涕,懵懵懂懂。
当摸了他头顶的年轻人说“站到后面去”的时候,他傻傻的反应不过来。围观的大人们倒是起了一阵喧哗,都羡嫉交加的盯着那个孩子。他自家的亲爹看到他愣愣不知反应,慌得连忙窜出来,拉着他把他推到后面,站在离地半尺,凭空悬浮的飞毯的旁边。
杨五妮儿这几天已经知道,这些“仙人”,不,其实是修士,是来挑选弟子的。被挑中的人会随他们前去仙门修炼,以后也会成为修士,也就是村人们口中充满敬畏的“仙人”。
她本来一直以为这些都是村人愚昧的迷信传说,或者什么人贩集团拐卖孩子的骗局。直到她亲眼看见这些人,脑海中突然清晰的明白了他们是什么人的时候,才知道原来竟然是真的。她站在队里,就排在姐姐四妮儿的后面,看着前面的孩子一个个走过去,很快就要轮到她,内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些期盼。
二郎三郎都没被选中,四妮儿走过去,那修士把手放在她头顶,很快离开,淡淡的说:“下一个。”
下一个就是杨五妮儿了。她上前了一步,微微抬头,才注意到面前的这个年轻修士就四人中为首的那一个。这个年轻人显然对她也还有印象,眼神微动,似乎有些期待。他伸出了手,按在了杨五妮儿的头顶……
仙人抚我顶。
杨五妮儿的大脑里不知从哪里窜出这么一句。下一瞬,一股怪异的压力自天灵盖冲击下来,她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身子晃了晃,就软到在地上了。她娘惊呼一声,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快步跑过来抱住了她,慌乱的问:“仙人,我闺女……”
“她没事。”那年轻人不耐烦的说。大约是因为之前有了期望,所以就有了失望。
他右首的人问:“怎么了?”
“竟是个一窍不通的。”他没好气的说。“力用猛了。”
旁边的人便笑了:“也是难得呢,竟叫你遇上了。”
他哼了一声,朝杨五妮儿和她娘摆摆手,扬声道:“下一个。”
难受其实也就是短短片刻就过去了,这时杨五妮儿已经睁开了眼睛,便看见了那不耐烦的摆手。那年轻的修士,看都不曾再看她一眼。她被她娘抱着离开队伍的时候,心里只在想,“一窍不通”……是什么意思?
将近一百个孩子,最后选中了四个。那四个孩子的父母欢喜得哭了出来。这四家人每家都得到了仙人赏赐的一包金银。
“速速道别。以后仙凡有别,自此斩断尘缘。”年轻修士倨傲的说。
那几家父母闻言,有喜有悲。有抱头痛哭的,也有在耳边低语,谆谆叮咛的。而几个村子的村长,却小心恭敬的围到那几个修士身前,弓着腰说着什么。过了片刻,他们忽然齐齐的跪下,连连磕头。
这样的白发长者行着大礼,几个年轻修士不闪不避,坦然的受了。他们催促着几个和家人道别难舍难分的孩子上了飞毯。那毯子上原就有七八个人,再上去四人,空间有些局促了,显然不能让所有人都坐上去。
便只有两个修士抬脚坐了上去。为首之人同另一个人各自捏了个诀,背上负的长剑便倏地脱鞘而出,在头顶划过一道虹光。二人脚踏长剑,随着飞毯一同升空。衣袂飘飘,气度不凡,俨然有了几分仙气儿。在匍匐满地的村人敬畏痴迷的目光中,飞上长空,消失了踪影。
平台上突然才爆发出了“嗡嗡”的声音。这些平时叽叽喳喳的村人,直到这时候才敢说话,足见对“仙人”的敬畏,是深入到骨子里了。几个村长散开,就各自被自己的村人团团围住。好消息这才传播开来!
“啥!妖物作祟!”
“我就说这旱得邪性!果然!”
“已经有仙师去除妖了?谢天谢地!”
回去的路上,杨五妮儿依旧是坐在她爹的独轮车上,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碧空高远,连朵云都没有。修仙者早没了踪迹……
“爹,什么叫一窍不通?”她忽然问。
她爹答道:“就是没有仙缘,修不得仙。”他有些失望,但其实也没有太失望。仙人们几年才来一次,每次也就能挑中两三个幸运儿。他们对这事虽然狂热,内心里却其实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杨五妮儿的问题,他也就只能解答到这里,她追问到底什么是仙缘,他也就回答不上来了。
同路的村人倒是惊奇的道:“五妮儿口齿挺清楚,看起来不傻啊?”
其实杨五妮儿经过坚持不懈的锻炼,现在她的身体灵巧度已经与普通的孩子无异了。只是她素来沉默,不爱说话,也从不与村里的孩童一起玩耍。偶尔出门,孩童们在她身后起哄,大人们用怜悯的目光看她,她都熟视无睹。这样的表现,反而加深了村人心里杨家五妮儿“傻”的印象。
回到家,杨五妮儿倒头就睡。因着白日里仙人抚顶,旁的孩子都无事,就她倒地了,她娘颇有些害怕。她爹倒是不怕,道:“仙人都说了无事!”
杨五妮儿便一觉睡到死。她爹娘看了几次,见她呼吸平缓,确实熟睡的样子,便再没再叫她。
睡梦中,脑中那一层阻隔了她的认知和记忆的屏障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松动,破碎,数不清的记忆潮水般的涌来……杨五妮儿陡然惊起!她浑身是汗,两手紧紧的抓住粗布的被面,急促的喘息。待呼吸平静下来,她才抬起头打量四周。低矮昏暗的房屋,粗粝的棉被,土坯和砖石混合砌成的土炕……她伸出手,看着自己小小的手掌。
是的,她想起来了!她已经不再是一个贵妇人,她现在……是这贫穷山村里的一个小村姑,她现在是杨五妮儿了!
她掀开被子,穿上鞋,推开门。外面堂屋里,一家人围坐,正准备开饭。闻声,全都转过头来。因饥饿而消瘦得颧骨凸起的女人喜道:“你醒了!可吓死我了!从昨个下晌一直睡到现在!饿了没?快来吃饭!”
杨五妮儿没有回应她。她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每一张带着菜色的、消瘦的脸。熟悉,又陌生。他们是她的家人。她的目光前所有未有的清明,隐隐带着某种威压,让原本熟悉她的家人都感到莫名的紧张。
杨五妮儿视线扫过一遍,一言不发的向外走去。跨出门槛,正当午的晴空,从昏暗的茅屋到刺目的骄阳之下,她有了片刻的晕眩。她手掌挡住阳光,向上看去。天空高远通透,一望无垠。这是一个有修仙者存在的世界,这不是她的世界!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啊……想起来了啊……
为了保护平民们撤退,她孤身一人带着空空的船队,以自己为饵,引走了异形。铺天盖地,层层裹裹。钢铁的飞船被啃食出巨洞。在孤立无援的宇宙中,她曾经以为足够的保命手段全都耗尽了。最后的最后,在确定再无生路的时候,为了不被寄生,她……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了自己。
砰——
这个声音,是她上一段人生最后的记忆。然后她过了混沌的几年,慢慢意识清晰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杨五妮儿。
从前的世界,曾经的人生,压在肩头让她无法喘息的巨大责任,如网一般捆缚着她的婚姻……全都,结束了。
这样……
……
……
挺好的。
“妮儿……”瘦削的女人端着饭碗,站在门口惊疑不定的看着她。
杨五妮儿转过头看着她。自出生来便一直毫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娘……,我饿了。”她说。
女人被这笑容惊到,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哦,来吃,给你盛了稀饭。”
这一天,女人在灶台边偷偷的抹泪,她的五妮儿啊,能笑的那么好看。不是傻儿呵。
山上的路很整齐,是大块的石板铺就的。苏蓉走路很快,脚下生风。单看她现在走路的样子,很难想象她每次出现在她家道君面前时,都能走得袅袅娜娜的。幸好最近一年多,杨五都在刻苦的锻炼身体,托冲禹的福,她也不再是人小腿短的小女娃,修长的腿迈开,倒也能跟上苏蓉的速度。
但也不难感受到,前面这位炼阳峰主的侍女,显然是没打算体谅一个凡女的体力的。反倒是回头看她能跟上,皮肤白皙的侍女还蹙了蹙眉。
“下面这些房子,你自己选一间。”
杨五向下看去,能看到一栋栋房屋高低错落的分布在山麓。有木屋,有竹舍,也有砖瓦房,都是独门独院,相互之间离着颇远的距离。从上往下看,稀稀落落的有一二十间,由石板铺就的小路相连。
“随便挑一间就行了。外面模样不同,里面其实都差不多。”苏蓉催促道。
杨五眼睛扫了一遍,“那间吧。”她选了一间竹舍。
苏蓉便带她下去,很快就走到竹舍前。稀疏的竹篱笆,透着几分随意的洒脱。吊脚房,离地有膝盖高,房中桌椅箱柜、床榻浴盆马桶都是齐全的,只是许久无人居住,落了厚厚的灰尘。这都没关系,净房里也有冷热铜水管,足够她惊喜了。
“砰砰”几声,几只箱子沉沉的落地。正是原来冲禹飞舟上,她房中的那些箱笼。
“这是真人留下的,你的行李。我还有事要忙,你自己收拾一下,有事再找我。”苏蓉四下打量着,就准备抬腿离去。
“现在就有事。”杨五拦下了她,微笑道,“你会不会清净诀?会的话麻烦帮个忙,这里灰尘太厚了,我自己忙一天不见得能收拾完。”
清净诀谁不会啊,那是引气入体之后首先要学的法术。不说她,连宗门里那些刚刚开始炼气的童儿都使得熟练。苏蓉便实在说不出“我不会”这样的话来,不情不愿的捏了个诀。仿佛清风拂过,原本积尘甚厚的房间里刹时变得一尘不染。
杨五唇角勾起,又一次拦住了准备抬脚就走的苏蓉:“还要麻烦你,马桶和浴盆,我想都换成新的。我的行李中也没有被褥床品,都要麻烦你帮忙准备。”
对这个新来的杨姬这么熟练的支使她,苏蓉心底很有几分不快。但她还没摸清杨五的底儿,也不敢贸然发作。微感不耐的说:“知道了,待会我会安排人来,你跟他说就行了。”
杨五得了承诺,让出路,微笑道:“那麻烦你了,你忙你的去吧。”
都被称作“姬”了,不是姬妾就是炉鼎,可谓是身份低贱。可不知为何,苏蓉却从杨五的微笑中感受到一种矜持的、高贵的姿态。有那么一瞬,她竟然被她平静眉目和淡然微笑中流露出来的气韵压制住了。真是见鬼!
大概这个杨姬在凡人国度里有着什么高贵的出身吧,苏蓉猜测。那又怎么样呢,一脚踏入宗门,从此只论资质、修为、道法。外门弟子中,公主皇子出身的也不是没有,照样要领一份执役,给内门弟子跑腿打杂。
她压住心底不快,问道:“倒是还没问你,你是开了几窍?有五窍吗?”
杨五没有回避,诚实答道:“不,我一窍不通。”
苏蓉板着脸:“别逗我,我认真的。”
杨五却道:“我也是认真的。”
苏蓉愕然。仔细看杨五的表情,才相信她是认真的。“一窍不通?那你怎么作炉鼎!”她讶道。
“所以……”杨五的手拂过屋中桌椅,抬起眼眸,“谁说我是炉鼎了?”
苏蓉一呆。无论冲禹还是冲昕,倒真没人说过杨五是炉鼎。但他们叫她杨姬,苏蓉就自然而然的想当然了。
“那你……是来给道君做妾的?”苏蓉无比纠结,“可你一窍不通,不能修行,那就是凡人啊。宗门里还没听说过哪位师伯师兄身边有凡人姬妾的。何况你……这么黑!”
纳凡人做妾已经够跌份的了,要是个天香国色的也还说得过去。可这个杨姬,相貌也就比她强那么一丢丢(苏蓉真心是这么认为的),关键是她还黑!苏蓉入门也不少年了,就没见过宗门有哪个女弟子黑成这样的。大家都是修炼之人,本就有灵力滋养身体。又有幸被长天宗收录门墙,宗门所在之地,真真是自然造就,钟灵毓秀之地,灵气浓郁。长期在这种地方生活,个个都被养得白皙娇嫩。
又来了。看着苏蓉眼神有点呆滞,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能感觉到这姑娘脑子里在跑马了。杨五捏捏眉心。关于她肤色的问题,这个纯粹是审美的差异,她自己就觉得很好看。
她“咳”了一声,提醒道:“你不是忙吗?去做你的事吧,我就不耽搁你了。”
苏蓉回过神来,看了杨五一眼,心情复杂。
冲禹真人出去一趟,给道君收了个妾回来。可他怎么这么眼瘸呢!要是这种黑不溜秋的凡女都能,那她……
苏蓉咬咬嘴唇。她倒还没昏头,心里是知道不管怎么样,道君是没可能看上自己的。于是她就纠结在了“为什么我不能黑不溜秋的凡女却能?”这样的问题上。忿忿的瞪了杨五几眼,气呼呼的走了。
杨五站在门口,微笑提醒:“我要的东西请别忘了。”
看着苏蓉走远了,她才细细打量起她这新住处来。
刚才在坡上她就瞧见这处院子雅致,一眼就喜欢上了。此刻细看,柴扉半掩,院中角落里稀疏的几竿竹子,虽然根本不能跟冲昕洞府里碧水潭中那一丛碧绿如玉的翠竹相比,但在这小院中婷婷摇曳,看着也清新喜人。院中的土地有隐约能看出以前修整过的痕迹,有点像小块的田地,不知道种下的是什么,有些荒芜了,有些却疯长。此地不知要停留多久,等她日后好好收拾收拾这小院。
竹舍结构简单,算起来,是四间半房。正房进门有桌椅,里间有床榻衣柜,窗边还有梳妆台,只是上面的铜镜不知道多久没用过,生了绿锈。苏蓉一个清净咒也去了那层锈,但久不打磨,模糊得根本看不清人影。卧室向里还有半个梢间,里面有浴盆马桶,却是净房了。和卧室对称的,正房的另一侧的里间,有书架书桌,一看便是书房的样子。
按照房屋的结构,正房的两侧还有厢房。临着卧室一边的,是间整齐的厢房。里面没有桌椅,只有几排竹子制成的架子,不过上面都是空荡荡的,看着像是存放物品的仓库。靠近书房这一侧的,是个敞轩,有顶有柱,却没有墙。杨五一看就喜欢上了,寻思着这位置放张躺椅正好。
她站在廊庑下,看着其实有点荒的小院,忽然怅然。
一栋带着小院的独栋小房,不就是她年轻时的梦想吗?
她其实从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意外亡故了,她跟着祖父和叔叔婶婶一起生活。一家人平静和美。她虽然意外的获得了能与其他世界进行商品交易的交易器,却也并没被激发出什么野心。她后来之所以会离开母星独自闯荡,到处寻找可以交易的商品,是因为那交易器除了交易功能之外,还能强化系统宿主的基因。
身为一个武者,她热爱家传的武道,更热爱身体不断变得更强的感觉。但,她的野心也就仅止于此了。她的年纪渐渐大了,家人开始催促她。作为一个年轻姑娘,她自己也对恋爱、婚姻有些幻想。一座带小院的独栋小房,一个爱自己的男人,两三个孩子……都在她的幻想中悄悄勾勒。她以为她是可以过上这样的生活的。
谁知道人生怎么就会那样峰回路转,跌宕起伏呢?
那个可以一言就决定她母星生死的男人,发现了她基因的特别。他想要这优秀的基因,换言之,他想让她给她生一个优秀的继承人。所以,他决定娶她为妻。她都已经说服了家人,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母星的最高领导人,那位头发斑白的老者,却在她面前深深的弯下腰去,恳求她去做那个人的妻子,恳求她为那个人生一个带有她母星血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