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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夜羽宸还未睁眼，诸尧又道：“天尊，您...”
“你闭嘴，出去！”夜羽宸冷眼看向他。
诸尧不禁一颤，退了出去。
果然，没有叶汐天君，天尊依旧是那个让人怕到打颤的人。
他每日都在给天尊汇报狐族的消息，得知叶汐天君是狐后之后，他惊讶了一把，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狐妖，毕竟看上去那么柔弱。
但看着天尊每日皱着的眉，原本视狐族如仇人的他却对叶汐天君恨不起来。
夜羽宸一人坐在房内，不禁有些烦躁，捂了捂胸口，脸色微微苍白。
魔尊的实力，倒挺强的，战胜他，确实不容易。
低了低眉眼，夜羽宸看向窗口，冷风抚过，让他微微清醒一点。
相处以来，她确实不像其他妖物。
她秉性纯良，心思单纯，若嫁给那个手段毒辣的魔尊，这无异于是毁了她，而且还不知，魔尊到底有何阴谋...
但若是去，这事一定会传到天界，到时候不仅是他，她也会受到牵连...
去，还是不去？
第一次，如此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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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淡，这次狐族草原铺满了百里红妆，艳丽的红色覆盖住了所有颜色。
狐族与魔界的人全部出席，人多的拥挤到了外面。
瑾萱一身淡蓝轻纱，满脸笑意，握着叶汐的手，缓缓往正中央走去。
中间，衣着鲜红衣衫的男子好像聊的开怀，嘴角上扬，眉间都是笑。
看样子，伤是好的差不多了。
见叶汐走过来，微微愣了愣，笑意更浓。
“叶汐姑娘真是难得一见的佳人，容颜真是无可挑剔。”
叶汐低眸，不语，走向一边的老人。
“祖母。”
满察似是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有些激动地握着叶汐的双手。
“小汐长大了，真是好看。这身衣服，你瑾萱姐姐可是准备了好久呢。”
瑾萱走过来，看向笑的妖艳的男子：“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魔尊，请。”
残玉冥勾着唇角，等叶汐走到身旁，这才同她一起缓缓走向眼前高峭的台阶。
叶汐后摆很长，走的也很慢。镶着金色刺绣的衣摆在黄昏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红色的彩霞印在叶汐脸上，白里透红的脸立马艳的动人。
右手搭在左边手腕，缓缓摸着手链，眼眶有些发红。
她都要嫁给魔尊了，师傅当真不来看她吗？
走到最高点，时间已经过了一半。
“击鼓！”
高声喝起。
残玉冥拿起鼓捣，看着犹豫不决的叶汐，低声道：“不用等了，这是狐族，他是天界的人，不敢闯的。”
叶汐抿唇，缓缓拿起鼓捣。
转身，与残玉冥一起面向草原上的千万人。
万人齐礼，跪地。
整片草原，只有满察坐在中间，满脸笑意地看着高处两道红色的身影。
瑾萱在旁边微微俯身。
夕阳也变成了红色，把最后一点光明照耀在了高处。
使那两道人影火的艳人。
叶汐拿着鼓捣的手微微发颤，眼眶也红的透彻。
鼓一击，礼可就成了。
表明她要担起狐后这个重任。
表明她要担起魔尊夫人这个身份。
表明，她要与天界死死抗争，再也没有了自由。
残玉冥赤红的双眸看了她一眼，伸手拉住了她微微发颤的手。
“以后，有我在。”
叶汐勾了勾唇角，有点想笑。
这话，若是换师傅对她说，该有多好。
闭眼，伸起手，颤颤地向前方挥去。
“等等。”
天空传来一声冷冽的声音。
叶汐与残玉冥手中的鼓捣也随之而落。
叶汐转身，看着那道清冷的身影，泪水涌入眶。
“是...是紫宸天尊...”
“紫宸天尊...他，他怎么来了...”
“怎么办？要不要跑...”
……
下方，人心惶惶。
即便是夜羽宸一人，当年也能单挑上万人。
残玉冥勾起右边的唇角，“天尊，胆子可真不小啊。冒着违反天规的大过，只身来到狐族，只为了一个...小狐狸。”
“嫁与你，才是大过，你想害了她吗？”
残玉冥缓缓升起双臂，反问：“嫁与我，不好吗？是没有颜，还是没有实力？”
夜羽宸眼神依然冷淡：“实力，你还差一点。颜，也并非万里挑一。”
听此，残玉冥笑的开怀：“是，天尊，你实力比我强，颜值更是绝伦，保护她绰绰有余。但你，娶得了她吗？”
夜羽宸低眸，第一次，答不上话。
他不想叶汐掉入魔掌，所以来救她。
他可以把叶汐放在身边，可以一直保护她。
可她，总归是要嫁人的。
他护得了一时，护得了一世吗？
而他又...娶得了吗？
天界与狐族世敌...
他，娶不了.....
夜羽宸嘴角苦涩地勾了勾，冷若如霜的双眸覆盖了一层红血丝，包围整片眼球。
“师傅...”叶汐红着眼，想上前。
“小汐！”瑾萱已经来到叶汐身旁，拉着她。
夜羽宸转身背对她。
他救了她又如何？他又娶不了，不能一直留她在身边，护不了她一世。
相反，魔尊可以，他都能做到。
“师傅！”叶汐看着他要走的背影，喊道：“来都来了，为何不带小汐走？”
瑾萱皱眉，看着叶汐。
她刚刚，喊他什么...
“我就算带走你，也护不了你一世。”夜羽宸默默开口，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叶汐不顾瑾萱的拉扯，走上前。
“你愿意看我嫁给不爱的人吗？魔尊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
“你愿意看我备受煎熬，也不愿带我走吗？”
在看到夜羽宸的那一刻，叶汐原本妥协的心已经无法压下去了。
对他，她不知道是对师傅的依赖，还是一心想离开魔尊的意志。
只知道，在他身边，她很安心。
夜羽宸转身看着她，眼中的红血丝无限蔓延。
他念及她是他徒弟，来救她。
可，他救她，护不了她。他不想救了她，又害了她。
可为何，看她一心想跟自己走的眼神，为何有种，想护她一世的欲望...
可是，仙妖殊途，他们终归长久不了的...
“师傅，我是妖，但妖也分善恶啊。你当初可以收留我，现在为什么不行？”叶汐红着眼。
“你，真的想跟我走吗？”夜羽宸开口。
叶汐笑了，抑制不住的喜悦：“想。”
“好。”
夜羽宸淡淡一笑，仙意昂然，当真倾国倾城。
她是他唯一的徒弟，她想走，他便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