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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淋了雨的缘故还是对猫毛有些过敏,程溯从进门开始就在不停地打喷嚏。于小松找出干净的毛巾推着程溯去洗热水澡,自己则拎起他那件羽绒服,走到阳台上仔细地抖了抖,瞬间也被抖落在空气中的猫毛刺激地打了个打喷嚏。
...这么一会儿功夫,程溯到底是干什么去了,怎么沾了这么多猫毛?于小松一边揉着鼻尖一边想。
洗过澡的程溯恢复了些精神,于小松抱着一套睡衣倚靠在浴室门口,饶有兴致地看着程溯刷牙。
程溯下/身裹着条浴巾,暴露在外的上身肌肉分明紧实,手臂强健有力,脊背上能看到一些浅浅的伤痕。他腰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甚至还有两个不太明显的腰窝,长期接受训练的身材一看就跟在健身房里拼命举铁、用蛋白粉灌出来的不一样。
于小松偷偷用两根手指按了按肚子,突然对自己回家这段时间大鱼大肉、疏于锻炼这件事有些懊悔起来。
他在心里偷偷地想,要不等会儿...还是别开灯了吧。
程溯双手撑在水池两侧,弯腰吐出嘴里的水,抬起头对着镜子里的于小松说:“看什么呢?”
于小松露齿一笑道:“看你啊,你怎么不害羞了?”
程溯转过身,认真地对他说:“部队里都是男的,大家都很随意,看习惯了。长得都一样,没什么好害羞的。”
于小松闻言立刻把手里的衣服往背后一藏:“这样啊,那就别穿衣服了,反正都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程溯面对着镜子沉默不语,片刻后转身走到于小松面前,不动声色地看着他那张比镜子里更生动细腻的脸。
扑面而来的猛烈气息带着绝对的压倒性,于小松心头荡起一丝慌乱,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按在了程溯过分结实的腹肌上。
“说谎,”于小松的指尖仿佛长着眼睛,准确无误地抚过每一块肌肉,轻轻扯开了缠在程溯腰间的浴巾。
“程队是喜欢男人的,”于小松后退一步,肆意又嚣张地用余光将程溯看了个遍,似笑非笑道:“因为看得太多,所以没感觉了吧。”
温暖的灯光柔和了程溯过分强悍的身材和坚硬的气质。看着他依旧一副岿然不动的神情,于小松不禁好奇起来,这个连表个白都满脸通红的男人,现在倒是一脸的坦然。
可没容他多想,程溯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手里的睡衣飘然而落,和那条浴巾一样轻轻掉在了地板上。
没有想象中的狂热纠缠,只有一个绵长而湿润的吻落在唇上。程溯拥吻着于小松,跌跌撞撞地被他从浴室带到了房间,缓缓倒在了床上。
“你不一样...你对我来说是最特别的...”
程溯伏在于小松耳边轻轻地说。
雨打窗棂,一夜好眠。
除了拥抱和亲吻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说完那句话程溯就睡着了。他实在是太累了,连于小松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都没察觉。
虽然睡得晚,但睡眠质量却出乎意料地好。程溯一整夜都紧紧地搂着于小松,像是担心他会消失一样。起初于小松还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渐渐适应后他才发觉,原来这就是他一直渴求却不曾得到的温暖怀抱。
第二天清晨,于小松一醒,程溯也跟着醒了。
于小松掀开被子的一角刚要起身就被程溯一把拉住,他赶紧躺回去,小心翼翼地问:“我吵着你了?再睡会儿吗?”
“过来,”程溯闭着眼睛张开了手臂,“别走,让我再抱一会儿。”
于小松转身搂住程溯的腰,往他胸前贴近了些,看着他肩膀上的两个虎牙印,偷笑着说:“都抱一晚上了,还不够啊?”
程溯没回答,翻身躺平,让于小松枕在自己肩膀上,揉着他的发丝问:“今天做什么?要工作吗?”
于小松舒坦地伸了个懒腰说:“不用,我给自己留了一天来倒时差,不过今天要去给两个熊孩子上钢琴课。你呢?”
程溯揉了揉眉心说:“我得回去了,自己跑出来太久不好。”
于小松“哦”了一声,默默在心里说,然后呢?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程溯翻过身,在于小松的唇上轻轻一吻,捏着他的下巴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说:“起来吧,我送你去上课。”
昨晚见过的那只缅因猫踱着步从两人脚边路过,悠然自得地上了楼梯,一跃而起到窗台上,找到一处被阳光晒暖了的角落,慵懒地卧倒下去,开始梳理毛发。
程溯不自然地跟它对视了一眼,想起自己昨夜像个白痴一样抓着它对它自言自语的样子,油然生出一股想要杀猫灭口的念头。
从公寓出来时外面的雨还在下,但和来时一样小。程溯有些恼怒地看了看天说:“这地方真不好。”
于小松没有带伞的习惯,他买了热咖啡和面包跟程溯边走边吃,穿过小公园来到了地铁站。
一早上两人似乎都在刻意地回避着什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进地铁前,程溯指着路边随处可见的红色邮筒问于小松:“这个东西还在使用吗?看起来很古老。”
“有啊,”于小松笑着说,“还是有很多喜欢浪漫形式的人会投明信片什么的进去,不过都是游客居多。”
程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听起来是挺浪漫的。”
于小松要坐4站地铁去上课的地方,程溯打算送完他后去购物街逛逛,来都来了,就顺便挑些礼物和手信带回去。
等地铁的时候,于小松向程溯介绍了一番购物街的情况,把哪些东西值得买,哪家店铺值得逛都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程溯待他嘱咐完,伸手到他面前说:“把你的手机给我。”
于小松有些好奇他会做什么,闻言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交给了他。
程溯问于小松要了账户密码,在他的手机上下载了一个APP。下载好后他点开程序操作了一番,然后把手机还给于小松说:“这是我们公司的APP,可以查询我的航班动态。”
“哦,”于小松低头看着手机桌面上那个蓝底白飞机的小方块,抿嘴笑了笑问:“这属于内部信息吧?我为什么能看啊?”
“我给你登录了家属账号,”程溯突然抬起手挠了挠脖子,这个动作看上去跟他的气质完全不符。
“这个账号之前只有我妈在用。”
“知道了,”于小松关掉屏幕,把手机放回口袋,对程溯眨了眨眼说:“走吧,车来了。”
4站地铁很短,短得来不及再多说几句话就到了。
于小松在红砖墙、落地钟和琉璃窗前对车里的程溯挥手,一直等到列车的尾灯消失在隧道深处才裹紧大衣转身离去。
程溯离开后,于小松的生活又回到了从前。一个人吃饭、睡觉、坐地铁,偶尔帮房东喂猫,默默忍受着公司对他的不公平待遇,还有无尽的孤独和没完没了的雨天。
APP里除了跟飞回国的那趟行程,一直没再出现新的飞行安排。于小松开始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程溯也是假的,都是他内心的欲望和渴求幻化而出的假象罢了。
十天后一个难得晴朗下午,于晓松收到了一张明信片。
明信片夹在一叠账单和报纸中,邮戳信息显示它来自购物街上的某个红色邮筒。
于小松见过的明信片大多都印着实物和风景图,程溯寄来的却是一张手绘卡片。他等不及上楼就赶紧翻过去看,卡片的背面是两行手写的花体字,字迹漂亮得像中世纪的手抄一般。
You he rish’dawaya power I canno<B>" target="_blank">.wuliaozw.com/<B> but seeing you ag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