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吹牛皮徒生事端

人法地法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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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

    陈元停下了脚步,“怎么了?”

    芃髀嘿嘿一笑,“少爷,你看咱们走了一下午了,旁敲侧击得来的消息也就那么几条,基本都一样,要不咱们回去吧。”

    陈元笑着对芃髀说。

    “你呀,又想偷懒了!”

    芃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少爷,哪来的话?我这不是看少爷忙活了一下午,心疼少爷,想让您休息休息么。”

    说完,他自个儿也笑了起来,“少爷,嘿嘿,我哪敢偷懒呀,嘿嘿嘿......”

    陈元被芃髀逗笑了,“你说的话恐怕你自己都不会相信吧,你在我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你是个啥人我能不知道?”

    陈元朝着前边儿望了一眼,指着前边的茶馆说,“咱们先去那儿歇个脚,一会儿再回客栈。”

    话音刚落,陈元就朝着茶馆动身,饶有深意地说,“给他们点准备的时间。”

    芃髀愣了愣,眼看着陈元走了一截儿,忙地追了上去,“少爷,等等我!”

    陈元还未进茶馆,茶馆里就有声音传了出来。

    “牛三哥,牛三哥,上次你说在城北揍了一个和尚,刚说了个开头,我还等着听下文呢。”孙流子催着他。

    牛三,原名叫牛坷,因为在家排行老三,他便给自己起了个诨号,叫做牛三。他是沧河上的一个船夫,在这地处交通枢纽的浑源县,像他这样的船夫还有很多。这几天由于江水猛涨,牛三就停了工,来到了经常来的茶馆喝茶。

    “我说过吗?我……他妈的……怎么想不起来了?

    牛爷这辈子揍过的人多的去了,还能都记着?就算有那么几次还有点儿印象……

    也就是瞅着他出彩,给他个面子,爷才记住他。

    和尚?

    不值一提!

    牛爷我揍过隔了没几天就忘了!”

    看着牛三在那儿的说着他的“精彩故事”,芃髀憋着笑:“少爷,这牛爷牛气哄哄,没准儿是个修士,咱们找他问问情况如何?”

    陈元没好气的撇了眼芃髀,“少爷我虽然,......,但眼睛还好使,你瞅着他那样儿,先听他吹牛皮,解解闷吧。”

    陈元招了招手,叫来了茶倌儿,点了一壶茶,听着牛三在那大吹牛皮。

    “就说那次吧,我在江边儿晨练,有位爷来找我,客客气气地说是七星拳的掌门人,好家伙,一把拽住我就不让走哇。

    想和牛爷我过过招儿,说是,说是什么以拳会友。

    牛爷我说,我服了成不成?

    嗨,不成!这愣头青拦着路,愣是要要过招儿。

    没法子,咱只好陪人家玩玩,说好了是点到为止,可这位爷年轻气盛,见咱让了他两招儿没还手,就来真的啦,一招天玑拳朝我使了过来。

    当时牛爷就有点儿烦了,使出了家传的‘大步流星’躲了过去。

    心想着;这也忒不懂事儿了,咱让他两招儿是给他七星拳留点儿面子,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我心说得让他长点儿记性,年轻轻的,怎么这么好勇斗狠?你得知道你牛爷有几只眼!

    牛爷我身子一闪,反手一掌‘惊涛骇浪’拍在他胸口上,顶多用了三成力,你猜怎么着,这小子就像个风筝似的,直接飞到河里去了!

    嘭!落在水里。过了一会儿,跟个荷叶儿似的浮在水面上了……要不是咱飞过救了他一把,这小子非得淹死不可……”

    “嗨,我说牛三儿,”其中有一个茶客插起了话来,“你真有这么厉害?”

    牛三儿正说在兴头上,听到有人插话了,很是不高兴,眼睛一瞪,

    “哪个王八犊子敢插你牛爷的话?你牛爷是低调,懂不懂?别说是七星拳的掌门了,就是整个浑源县赫赫有名的粮仓鼠儿刘铭,

    你牛爷我哪天兴致来了,杀上府去,点了他们的天灯也没任何问题!”

    茶客们都笑了起来。

    牛三涨红了脸,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茶馆伙计孙流子正要劝牛三小声点儿,别因为这张嘴惹出事儿来,

    谁知已经晚了。

    在牛三大吹牛皮的时候,有两个靠着窗口做的人终于是忍不住了,站了出来。

    其中一个矮胖子站起来朝牛三拱拱手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牛三斜视着矮胖子,

    看见这矮胖子穿着深绿色长袍,外面裹着藏青色马夹,头上戴着个小圆帽。

    口气很大地回答:“姓牛,单名一个爷字,你就叫我牛爷吧。”

    那人微微一笑:“喔,原来是牛爷当面儿,这名儿起得好啊,失敬,失敬,

    在下刘彪,小的不才,就在您嘴里头被点了天灯的刘铭刘将军府上任职。

    不好意思,在下想和牛爷认识一下,不知牛爷能否赏我个面子?”

    牛三一听这话,心里打了个激灵,心想着:

    完了,坏事儿了,吹牛皮吹到正主儿门下的人那儿了!

    哎呦!

    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了呢?

    刘彪看到牛三不说话,“怎么了牛爷?不想赏我这脸?”

    牛三知道自己惹上了麻烦,但刚才话说得太绝,一时半会儿收不回来,所以心想着一定要把面子撑住,哪怕是骨头烂了,嘴也不能烂。

    他硬着头皮,端起了茶碗咂巴了几下,慢悠悠地说:“我说哥们儿,这不合适吧,你牛爷我啥身份,你小子又是啥身份,给你面子,这不合适吧……”

    “那更好了呀!”刘彪皮笑肉不笑,“您牛爷是啥身份,那是修士!给我面子,确实是不合适。所以呐,我邀请您到刘府和我家老爷去见个面,商量商量怎么把我家老爷点天灯,这总该合适了吧!”

    “我说刘彪,”孙流子忍不住发话了,“你也别欺人太甚了,在座的各位谁不知道牛三儿的性子,那就是好吹牛!

    他说的话也就是图个乐子,您要是真觉得不好听,就把他当个屁放了,何必和牛三儿这破落户计较呢?”

    刘彪瞪了孙流子一眼,孙流子停住了嘴,不敢说话。

    刘彪继续对牛三说“既然牛爷您是修士,那么依据县太爷一个月前的告示,全城的修士集合起来,虽然干什么事情咱们是不知道,但修士都要去,这是强制要求的,牛爷,您为什么不去呢?是想抗命吗?”

    陈元本是把他们的话当做笑话来听,听到这话放下了茶碗,心神一动,细细听着他们接下来的话。

    牛三干笑了一声,“嗨,这不是修为不到家么。”

    “噢?这可不见得吧,”刘彪盯着牛三转了几圈,“牛爷既然都能飞着救人了,想必天人三关已经开了吧,修为怎么能不到家呢?

    牛三儿,你还是乖乖儿的和我一起去刘将军府,亲自解释吧!”

    “刘泰,押着牛三儿,咱们走!”说完,刘彪从腰带里取出了六个大圈儿,一字排开,对着孙流子说:“掌柜的,这是我和牛三儿的茶钱。”

    孙流子看着少了四个大圈儿的茶钱,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刘彪环视了一圈儿,看着周围没人敢为牛三儿说话,趾高气扬,走到牛三那儿,拍了拍牛三儿的头,“牛爷,咱们请吧!”

    “嘿,我说,”芃髀忍不住了,站起身来对着刘彪说道。

    刘彪转过头看着芃髀,眼见他衣着朴素,轻视了几分。随意的拱了手,“这位爷,请问您贵姓,有什么高见呐?”

    芃髀轻笑道:“免贵,在下姓‘芃’,草凡芃,名‘髀’,骨卑髀。”

    牛三儿眼瞅着芃髀吸引了刘彪的注意力,觉着这是个机会,就弓着腰,准备悄咪咪的溜出去。刚走了没几步,就被刘彪发现了。

    “娘的,敢耍在老子头上了,刘泰,给我抽这狗娘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