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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宿舍条件再好,也没有在家里温馨,白素一点也不想住校,可是她不想回家面对着阴晴不定的韩昭雪,她害怕看到他眼里的厌恶跟不耐烦,每当她将自己当做韩家的一员的时候,他就提醒自己她只是他们韩家的附属品,让她卑微的在他面前抬不起头。
她从小在韩昭雪面前小心翼翼,奴颜婢膝的讨好,可怜的希望得到韩昭雪的哪怕一点点的认可,可现实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徒劳,韩昭雪不喜欢她,哪怕她表现得再好也不喜欢,在他眼里,她不过就是他们韩家收养的一条可怜虫。
她心里难过的快要喘不过气,这种感情,比之前得不到蒋一凡回应时候的心情更加糟糕,连带回蒋一凡电话的时候,也是心事重重,兴趣缺缺。
蒋一凡是一个非常耐心又细心的人,听出她的情绪,也没有半点不悦,只是叮嘱她,照顾好自己,明天晚上放学,过来接她。
白素恹恹的应了一声,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下午,白素回宿舍换了一条裙子,整理了一下自己,才朝校门口走去。
蒋一凡骑着一辆单车,停在门口跟几个同学讲话,看到她招了招手,微笑着示意她过来。
旁边的那些同学纷纷朝她看过来,眼里带着疑惑跟探究,白素略微有些不自在,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朝蒋一凡走去。
蒋一凡简单的跟他们介绍了一下,看出白素的不自在就没有过多停留,聊了两句,就带着她离开了。
白素这辈子,除了坐过韩昭雪的单车后面,这还是第一次被别的异性载。
大概是因为年龄使然,蒋一凡的背影比韩昭雪单薄一些,看着仍然是少年人的模样,白素不好意思直接抱着他的腰,就拿手指轻轻扣着车座,夏日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吹散了白素连日以来的不开心。
蒋一凡朝后瞄了一眼,唇角微微勾了勾,低声道,“坐稳了,要加速了。”
白素还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就感觉车子猛地提速,她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后偏了偏,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的就抱住了蒋一凡的腰。
蒋一凡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心情非常不错。
白素回过神,脸颊红了红,想松手,又觉得太矫情,最后只好拉着他的衣服,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一直被蒋一凡带去了他们聚会的酒吧。
蒋一凡停车的时候,白素总觉得有什么人在窥觊他们,这种感觉从出了学校她就感觉到了,但是偏偏周围又看不出什么。
蒋一凡锁好自行车,走到她跟前道,“怎么了?”
白素摇头,“没事。”大概是自己的错觉吧。
进了酒吧,一行人早就在那边拼酒了,蒋一凡就先被拉着灌了一瓶啤酒,这才有人挤眉弄眼道,“凡哥,这位美女谁呀,不介绍下?”
白素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又面临着这么多不认识的人,心里难免紧张,蒋一凡笑了笑,拉着白素,道,“我给大家介绍,这位美女叫白素,是我的……女朋友。”
最后三个字,看向白素,眼神温柔。
白素脸颊发烫,低声道,“你们好。”
“行啊,你小子临毕业了,拐带了一个学妹,这事儿瞒得够深的,你这事儿办得不地道啊,认不认罚?”
“认罚认罚,”蒋一凡好脾气的笑笑,“你们说怎么罚?”
“简单啊,要么喝酒,就这几瓶一口闷,要么嘛,就当众跟咱弟妹来个kiss,你自己选,”说完又冲白素挤挤眼,“弟妹啊,这几瓶酒下去,老蒋得横着出去,你可得想好了啊。”
蒋一凡踹了那人一脚,笑骂道,“滚蛋,别吓唬她!”
“呦呦呦,瞧这短护的,赶紧的,喝酒还是kiss?”
“喝酒。”
蒋一凡说着,拿起一瓶啤酒,用牙齿开了瓶盖儿,一点没犹豫就往嘴里灌。
他酒量应该不怎么样,一瓶喝完就上了脸,第二瓶喝到一半的时候,脸色就有点发白,那帮同学还在起哄,白素却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拉了一下蒋一凡的胳膊,低声道,“别喝了。”
蒋一凡眯起眸子,眼里漾着一丝醉醺醺的笑意,轻声道,“其实我想选第二,可我又不想你不舒服,不就几瓶酒吗,我喝得了。”
白素听着心口胀得满满的,第一次,有一个人把她的感受看得这么重要,那种被疼爱的,被看重的感觉,让她往后很多年都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男孩儿,给过她的感动。
所以,当蒋一凡话落的时候,白素几乎是出自本能的,踮起脚尖,在他唇角浅浅吻了一下。
蜻蜓点水一般,只是碰了一下就松开,却在不远处,一直盯着这边看的韩昭雪心里炸开了火花。
他死死的盯着白素,那双眼睛里散发出的冰冷,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啪”的一声,酒杯被他丢在地上砸碎,旁边服务员还没反应过来,韩昭雪就阴着脸朝那两个人走去。
白素亲完,低着头不敢去看蒋一凡,蒋一凡则是被白素的动作震惊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味这个稍纵即逝的吻,突然被人一把抓住背后的衣襟,猛地扯到地上,接着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拳头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周围发出一阵尖叫,眼前人影攒动,白素终于看清了压在蒋一凡身上,一拳接一拳,毫不留情的揍人的韩昭雪。
蒋一凡刚喝了酒,又是被人从背后袭击,韩昭雪压在他身上,他根本动弹不得,只能被动的挨打。
白素看清人,脸色霎时惨白,立马跑上前拉住韩昭雪的胳膊,声音颤抖道,“哥,你干什么,你别打他。”
“滚开!”
韩昭雪冷声一吼,白素吓得手指一颤,眼圈顿时就红了,可即便这样也没有松手。
韩昭雪被白素的态度弄得火气更大,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松开拳头,一把拉住白素的手腕,阴着脸道,“跟我回家!”
白素看着满脸淤青,嘴角挂着血,正努力从地上爬起来的蒋一凡,心中不忍,无论如何这会儿也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