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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觉得此时胜券在握了?”许红妆看着与往常不同的何安糖只觉心中不快,直了些身子端正坐着,“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胜了君长离,你对我其实连着一丝的友情都不曾有?”
真是可笑,她居然把这个人当做是朋友!
“友情?那是何物?”何安糖扬眉问着,那一副熟识的面孔上绽放出几分的桀骜不驯,须臾呵呵笑了两声,像是听到什么好听的东西,“真是好玩,难怪君长离那么喜欢你。”
他直呼名字,毫无敬意,脸上的表情与从前毫无相似之处,满眼里都承载着阴沉冰冷,如是,莫镜川一般。
“可惜。”他摇着头,眸中透出几分的叹息,“我曾听了他的警告,他说他会来抢你,并且要让我好看,可惜。”
他又说了可惜,那眉眼透着笑意的可惜让人头皮发麻。
许红妆瞪着他,从没有哪一次像是现在这样不好受,“可惜什么!”
“可惜……”何安糖要说出什么,又停了话头,微微侧过头像是欣赏猎物一样地盯着她,片刻后感叹,“原来你竟是不知啊?”
许红妆细眉深锁,再问:“知道些什么?”
何安糖双眉扬起,桀骜不驯更甚之前,??缓缓而道:“战王殿下前日出了城,已经离开了,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离开?许红妆眸中神色未动,“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离开?”
“战王战王,你以为是什么?”何安糖哈哈笑着,眉眼里的风霜雪意在这时四处攀爬,让那么好看的一张笑颜里都掺了稍许散不去的冷意。
许红妆蓦地觉得自己不认识他了,那么阴恻恻的笑不像是他的,他就算心里藏着风雪尘土,也绝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
“可喜欢吃甜的?”许红妆抛却心中所有的不满和猜测,以及对那所谓已经离开的人的担心,好奇得看向这个自己本该很熟识的人,“既然他已经离开了便就没必要再一直说着他的事了,我们说些好玩的怎么样?比如,待会去吃些什么?”
他的眉眼忽的狠狠一压,透出熟悉的又可怕的生冷味道,“吃?你想吃些什么?”
“甜的,你可喜欢?”许红妆模样里未加上多少的笑意,只淡淡的像是在说一件旁的事情一般,“忽然想起来,我好像是很久很久没有吃到甜的东西了,刚刚在宫中的暗房让我受了不少的惊吓,那我们此时去吃些甜的怎么样?”
“本官不喜欢吃甜的。”何安糖眉目具冷,他道:“送你回府,你再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细眉一挑,许红妆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下来,将眼睛一垂,再缓缓的看向他的脸面,视线略过那下巴的棱角,紧随着落在他的那双眼睛里。
他像是发觉了她的视线似的,回看向她,冰冷而无情,如是一匹爱吃肉的狼。
“大人。”许红妆浅浅一思索,嘴角涌起一笑,“你刚刚为何会突然进宫去救我?”
他许是未想到她会突然这样一问,怔了半会儿后看向她,“你想听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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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许红妆取出帕子,装着样子的抹了抹眼角,“自然,是让我欢喜的话,大人刚刚说不喜欢我,让我有些伤心,所以此时我想听到一些好听的。”
腕间的鞭子在这时候抽了出来,许红妆瞥向那方的人,“不如现在好好说说!”
话刚落,鞭已出。
他的反应很快,几乎在许红妆欺身而上的时候就已作出反应,目里寒冷更甚,像是冰霜从那眼中已经悄然爬出,“本官倒是小瞧你了。”
“此时知晓也不晚。”许红妆眉眼一敛,寒气尽放。
伸出手指在那对方脸面处用力一划,指尖明显的感觉到一种怪异的触感,紧接着她被这个人用力地推向一处,刚想爬起身前人突然压下,右手撑着她身后的车身,左手上捏着一把小刀得抵在她的脖子上,“本官未料,你是个聪明的。”
他面上的皮落了一层,栩栩如生的模样险些要让人以为是他脸上的皮落了,可是这样的皮后还有一层就在他的脸上装着。
那样的一张脸就算只看到一寸也能清楚的是谁所有。
许红妆忍着脖子处那几乎透进骨头里的寒凉冷嗤一声,“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莫大人。”
莫镜川未否认,手上微微用力,饱含冷意的双眸紧紧盯着这个近在咫尺让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姑娘,“你以为,还能是谁?除了本官,谁会管你的死活?”
“死活?”许红妆轻笑,模样随然,好像脖上的一小条红色的细线并不疼痛,“大人应该只想着看我死吧,活字与大人大抵是没有关系的。”
她根本就不认识莫镜川这个人,何谈所谓的了解,唯一能知道的,大概就是这是个比君长离还不好接触。
“本官惯是个喜欢死的不差,但许姑娘却是要好好地活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白皙光滑,好似与外面堆积的雪差不了些许,白里透出的红色让他有些微口渴。
他不住靠近,视线紧盯着那一寸如玉肌肤,“毕竟,你可是唯一让本官放心不下的人。”
“无耻!”感受比冬日更加寒凉的冷意接近,许红妆眸子一紧,重新抓紧手中的鞭子,提脚一踹。
莫镜川似乎是早有所料,尽管目光一直落在许红妆的脸上,但一抬手还是能准确的钳住许红妆踹来的小足,不过身子也随之往旁边挪了一些,他嗤笑着刚想嘲讽,未想这个小女子竟是又动起手来。
他虽是了解过许红妆,知道她该是个练家子,但不想,她的武功没有任何路数,像是随心随意一般,叫人避无可避,好几次险些都要栽到她的手里。
马车停下,外头人道:“已到太师府。”
莫镜川望向一旁的人,“怎么,还要与本宫切磋?”
“不敢。”许红妆将手一握藏在袖中,几步下了马车。
莫镜川无论是什么方面都比她厉害许多,而且马车空间狭小,她的鞭子又一直没有重新装饰过,所以那手柄硌的她掌心又拉出一条不小的口子,虽说并不严重,但也冒出了几颗鲜艳的血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