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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欢脸蛋一红,脑袋一低,“我还没呢。”
“你可有喜欢的人?我帮你介绍介绍如何?”许红妆看她如此起了些玩闹的心思。
本来这种问题在赵长欢这样的人听来应该是更加羞窘的,没想她是个例外的,竟然激动地睁着眼睛看向她,“真的?”
“……真的。”看来这个人是真的想嫁了。许红妆无奈的想着。
如果是她的话倒是宁愿一辈子不嫁人,嫁人有什么好的,一个人的世界都不够空旷还要加进另一个人,而且到时候还有孩子就更显得拥挤了。
“我喜欢长的好看的,人好的,最好能像是我大哥一般对我好的。”赵长欢也不羞涩,一句一句的说的清楚,“还要会赚钱,没有官职不要紧,但钱一定要够花,最好的话不要让我辛劳……”
一通通的话像是埋在赵长欢的心里许久,而现在终于是找到了一个倾吐的口子,当即毫不犹豫地全都吐了出来。
许红妆则是听得脑壳疼,连泡澡都没了继续的想法。
让赵长欢转过视线后从浴池里走上了岸,擦了身子换上自己带来地干净衣物,到一旁的镜前整理了一下裙装,紧接着拿了干净的帕子将湿润的头发包起来。
听着那边还在继续的时候走了过去坐在另一边摆着的竹榻。
“姐姐你知道吧,我娘说这世上的男人生来就是享福的。”赵长欢说够了自己的要求就开始吐槽,见许红妆坐在竹榻处也跟着走过去坐下,“还说我们女孩子生来就不是享福的命,除了那些有钱的小姐……”
她说着撅了噘嘴,不服地提着下巴,“我却不是这般想着,那些话本谈论里可是有诸多好命的女孩子,遇到了喜欢自己的真命天子,即使是咬着牙耕种,却也是每日开开心心的。”
“姐姐。”赵长欢拉了拉许红妆的袖子,带着些微肯定,“我要的就是这般,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喜乐一生。”
“你说的极好。”许红妆似是也想到了些东西,面上的表情沉重诸多,却是不忘用帕子擦着头发,盯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人看了好一会儿笑道:“你是个好孩子的,这般简单的念想自是会实现的。”
赵长欢嘴角笑意扩大,看向她问道:“那姐姐可能给我介绍一个合我的人?”
这倒是难了。许红妆想要扬起的唇角一下子就垮了,压着细眉道:“这不容易。”
媒婆可不好做,要是介绍错了她可一辈子都要生活在罪责当中。
“我便就知晓像姐姐这么容易被人欺负的人可没什么好朋友呢,不然姐姐也不会这么人容易被欺负。”赵长欢突然很自信地道,在许红妆没反应过来时伸出手抱住她的腰,顺带把脑袋贴在她的怀里,“姐姐,以后我和我哥哥们会保护你的,只要你有需要尽管吩咐我们。”
心头处霍然就是一懵,这前一句话让她听的不明就里,但这后一句话说的还真是让她有些感动,不由拍了拍赵长欢地背,“谢谢长欢。”
“不谢。”赵长欢从她怀里退出身子,那小可
爱的脸蛋面对着她时有着极深的笃定,“姐姐帮了我们诸多次,所以我们也会义无反顾地帮姐姐。”
此情此景唯有感动二字所能表示。许红妆笑着道:“我觉得我有些庆幸当初结交了你们,在我最需要安慰地时候给了我最好听的话。”
“不是姐姐该庆幸,是我们该庆幸。”赵长欢用力地点着头回道。
都庆幸。许红妆擦了擦头,又看了眼外面天色,浅叹一气道:“时辰不早了,我怕是要回府了。”
不然被许宣正发现她不在那处待着了,大概又要找她麻烦吧?
而且叶榕青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还是早些回去地好。
“我送姐姐?”赵长欢跟着她下了竹榻道。
“不用。”许红妆把帕子随意放在一处,看着一直跟在身后的赵长欢提醒道:“你也快些回去,待我得了空必会去寻你的。”
这话让赵长欢宽了些心,也没想着要继续跟着了,只认真地点头,“姐姐要说话算话。”
许红妆没有回应只轻轻地点着头,拿了自己换下的衣服从正门出去,然后走到一拐角走向了后门,一路隐着身形到达太师府后门倒是也没遇着什么难题。
入了后门,按照原路返回,一路还算顺利地回了关着自己的院子,然后看到了不知是刚来还是等了好一会儿的许宣正。
满面的黑色沉如锅底,身上气势骇人,如冰如霜。
莲香跪在一旁身子都发抖了,见到她时连唤都不敢唤。
“父亲大人怎的有闲情来此陋室见我。”许红妆一如既往地大胆且毫无惧色,面对着这个作为自己生父的人似乎是早已忘了何为尊敬孝道,倒是与常人说话时没有差别。
“谁允你出府的。”许宣正似乎是在努力忍着自己心里要喷涌而出的怒火,一双黑的如是墨水一般的眸子没有半分温情地盯着她。
许红妆把手中提着地脏衣服扔到一旁,平和地迎向那一双见过战场杀伐的眼,“被父亲关在此处几日时间,实在是身上疼痒难耐,一身臭味几乎都要与笼中之猪无差,可我又不是猪,自然是喜欢干净清爽的。”
许宣正胸口突的一个大大起伏,双眸微闭,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你竟是还不知错。”
莲香被那隐忍地怒火沾的惧怕不已,伸手去拽了拽许红妆的裙角,“小姐莫说了,和老爷认错吧。”
“错?”许红妆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轻哧一声,双手悠悠抱起胸口,问道:“父亲今日来此寻我,怕也不是为了问罪吧?我若是认了这错,可不会做事。”
若是要问罪大概在她回来的那一瞬就让她不好过了,但他一直在忍着只有可能是叶榕青不大好了,又很需要她那传扬出去的医术救治。
纵使许宣正再不愿相信,救了静王妃的人,始终是她。
“将你母亲治好,此前之事,我可既往不咎。”许宣正唇角处颤着,隐隐地仿佛能够看出那藏着地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