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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暗角看了好一会儿的许宣在这时大步走出,暗叹一气对叶榕青道:“既是知晓她不喜欢你便就离得她远一些,何苦整日要去寻这气受?”
“奴只是、只是想让……”叶榕青眼睛一眨,那泪珠就下雨似的掉了下去,吸着鼻子像是难以言说。
“不是与你说了不要自称奴了吗?”许宣正责怪地说了一句,到底也是有些怜惜这人,伸出手帮她擦着眼角边上的泪渍,“日后莫要如此了,我既是说了让你做太师府的夫人便就不会骗你。”
“上一月妆儿身子不好便没有为你开宴,待来年闲下来时必是将你介绍出去。”许宣正看着她仔细道。
“不一定需要如此。”叶榕青满目泪意的抬头望着他,带着哭泣的音色分外让人疼惜,“只要能在老爷身边,奴、我便就开心了,这十几年来我所想的也不过是再见到老爷,至于其他的却是想都不敢想……”
见她如此,许宣正顺势将她搂在怀里,“好了,其他的事我会去做,你便安心的待在府上就好。”
下了雨的第二日是个好天气,庭前积水早已干了,在明媚的早晨里干净的如是一面镜子一般。
许红妆早早起了身,随意洗漱一番就去了许月笙的院子。
然而,连翘关在房门里未有在院中等着。
许红妆心头一跳,“你出去。”这话是对莲香说的。
莲香心有所惑,但多少也明白这个院子是不好了便二话不说地退出了这院子。
许红妆敲了连翘的门,里面的人被吓到的惊呼一声,然后慌忙道:“三小姐不要进来,奴婢得病了。”
漂浮着的猜测被钉子钉牢了,许红妆疲惫般地揉了揉眉心。
果然这东西是不好隔离的。
“你在屋内等着,本小姐待会再来寻你。”许红妆对屋内的人言了一句,一边转身走到正房里面。
许月笙也起了身,正在擦着药,见到许红妆来时惊道:“妆儿还来做什么,快些离去!”
昨儿她还不知许红妆为何会那般的着急,今早得知连翘也得了病之后她便就知道自己这一身的东西不是随意来的了,既已牵连了连翘又如何能再牵连自己的妹妹?
“我来看看姐姐。”许红妆答的自然,一边抬脚稳步走去,“姐姐莫怕,我对这东西并不惧怕。”
“不要!你出去你出去!”许月笙担心极了,嗓音顿时都尖锐不少,想着要推攘她的身子又怕她会让染上,伸出一半的手硬生生的收了回来,“快走开,要做什么事你直接说我自己来就好!”
许红妆步子未停,此时已经到了许月笙的面前,见她背对自己的模样也不多说,直接问:“姐姐可觉得身子好些了?”
“好些了。”人已到此自是无法再抗拒,那就只能配合,许月笙道:“妆儿这药极好,涂上去就没那么痒了,可以自己控制的了。”
许红妆戴上手套,拉过许月笙的手臂让她看向自己。
面上的疥疮并未减少,倒是有些变了颜色,手指间的疥疮好像还有增多的现象。
这不可能。许红妆心道一句,一边拉着许月笙在桌上坐下,一边诊脉一边查
看她的舌头以及眼白。
“舌苔发白,眼下有黄,这疥疮如红豆大小……”好像要比之前看到过的疥疮还要来的严重,单单靠着鱼藤液怕是只能勉强个两天。
“二姐继续涂着,我先回去想想。”许红妆垂着眼睛道出一声,然后走到连翘的屋内。
比起许月笙连翘脸上的疥疮要小上一些,而且数量也没那么多。
“三小姐,奴婢是不是会死啊……”连翘已经哭过一场了,现在说话有些沙哑。
许红妆头都未抬地道:“不会。”
又查看了连翘的病症之后走出了这房间,去厨房寻了热水浇到衣服上,紧接着带着一身冒着烟的衣服回了自己的院子,洗澡。
虽然她自己可能不会得了这样的东西,但是她的衣服上是会带着病菌的所以还是烧了的好。
莲香从外面走来,可惜地道:“小姐已经烧了两套衣裙了。”
“明年或许要重新做上一柜子了。”许红妆泡着热水叹出一声,一边问了句,“外面可有什么情况?”
问到此处,莲香有话要说,“奴婢今日未有出门,只听的买菜的桂花说外面出了些事,一夜之间有诸多人得了病,药堂之处挤了一窝的人。”
细眉敛起,许红妆暗暗地啧了一声,“看来这未来的几日京中是不会安稳了。”
“是瘟疫吗?”莲香想着从前听到过的故事惧怕地问出声音来。
如果是瘟疫的话那他们要怎么办?此前听得一些人说一旦有瘟疫整个城几乎要死一半的人。
想着那场面莲香膝盖一软跪了下去,几乎要哭出声来,“奴婢不想小姐死,奴婢也不想死……”
“不会死。”许红妆白了跪倒在地没用的人一眼,“这只是一个病,有得治,没什么好怕的。”
话刚落就从浴桶里走了出来,随意套上一件衣服,再去药柜之处取了一瓶药粉加入到昨日泡了一晚的三种药材里。
“府上可有猪膏?”许红妆搬着那一大盆的东西艰难走到厨房里。
莲香点头,“有的。”
许红妆道:“取来。”
等着莲香将猪膏取来,许红妆问:“昨夜叫你熬的给府上人喝的药可都送出去了?”
莲香早早的起身便就是熬药来着,听这一问,当即点头,“奴婢都做好了,也都送出去了。”
听到这话许红妆才勉强的安心一些,有了预防应该就能让他们太师府比外面更为安全了吧。
将这药熬好时,许红妆已经将近要累瘫了,此时又听得莲香说南洛雪要见她。
她想了一瞬,“请进来吧。”
南洛雪急急地拉着裙摆进来时,莲香送上一碗药汁,许红妆看了眼药汁道:“喝了再说。”
她是信任许红妆的,而且外面情况很是焦急,面前这泛着药味的汁液显然不可能会是个要命的。
南洛雪毫无疑问地饮下稍有些苦涩的药汁,末了拿着帕子擦着唇角药汁看向许红妆道:“沉香阁得病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