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开口了,开口了!

周周衔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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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27日,星期四,早上的天有点阴沉,佳一的心不禁一紧,虽然她并不迷信,可这种时候仍然希望有好天气。第二节课就是公开课了,这时间选的恰到好处。既不太早,给听课的评委足够来校的时间,也不太晚,学生们还没到疲累的时候。佳一认真打扮了一下,头发高高盘起,显得精神,脸上着了淡妆,亏了买的高级化妆品,加上年轻底子好,真真显出了白里透红的年轻女孩子的风采。身上着了西装套裙,脚上踩了半高跟皮鞋,总之,用姚红的话说:“完美!”

    所以,等佳一在教室门口一亮相,学生们都被震住了,知道今天是老师的重要日子。别看平日里个个调皮捣蛋的,关键时刻还真给老师长脸,上课时坐的倍儿直,回答问题时踊跃的不得了,特别是普遍性的问题,整齐的高吭的声调,还有那一张张仰着的小脸,让佳一很是受用,更加卖力的上课。学生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精神百倍,到最后,佳一都忘了这是公开课、是表演,她将艺术和生活完全揉到了一起,这课不成功天理难容。

    下课铃声响起,课正好上完,当佳一喊道:“下课”,学生们齐唰唰的站起来,佳一一时间感到心潮起伏、意犹未尽,就是这种感觉,佳一窃喜着。一直到办公室坐下,她仍没平复下来。同事们大多上午有课,姚红也上课去了,她无人可说,就愣愣地坐着。好一会儿,她起身去卫生间,透过卫生间的玻璃,看到办公楼前教导主任、年级组长满脸堆笑地将听课的一行人送上车子,他们还要往下个点去。

    回到办公室,依然没有可说话的人。突然卸了担子,佳一轻松的不知所措,她百无聊赖地翻着课本,然后看看一摞待批改的作文,不想动,呆呆地发怔。

    电话响了,她顺手拿出电话,打开一看,是林旭,他这电话打的可真是时候。

    “喂,张佳一,忙不?”

    “刚忙完,有事?”

    “没啥,我记得之前你说过,大概这几天就要上公开课了,具体什么时间,定了吗?”

    “定了呀,怎么,你有兴趣,想来听课吗?”佳一心情好,想打趣他两下。

    “想,可想,但我也知道听不成,我主要想看什么时候上完,这样你就不忙了!”林旭老实的回答,又老实的道出真意。

    佳一不好再演下去:“你电话来的真是时候,我刚上完。”

    “真的吗?”电话那头传来林旭不含杂质的欣喜之情。“那为了表示庆祝,我请你吃饭。”

    佳一正是好心情无处发挥的地步,就爽快的说:“我请你,还有姚红,谢谢你们对我的帮助和支持”

    “行行,不管谁请吧,你定地方,我去接你们,中午吧”

    瞅林旭那快乐的心情,佳一也跟着兴奋起来:“晚上吧,下午我有课,中午想休息一会儿。地方你定吧,你比我知道的多。”

    “好,”林旭一口答应:“那你们下班了来门口,我接住你们。”

    挂了电话,正好姚红下课回来,看到佳一高兴的样子,几步跨过来:“看来某人上课效果不错嘛,看这一脸的桃花香”。

    “那是,也不看是谁!”,看到其他同事也陆续回来了,佳一不敢太得瑟,就立马收了口,剑了表情,大家纷纷问候佳一的上课状态,她一一谢过。然后,小声地跟姚红说:“晚上我请客,你把张朝阳也叫来,感谢你们对我的大力支持。”

    “好,难得,有饭吃谁嫌多呀!”姚红伸伸懒腰,回到座位上。

    下班后,佳一和姚红挽着胳膊,慢慢踱出校门,她们故意等同事们走的差不多了才出发。林旭已然站在车边等着,看着他玉树临风、满面春风地朝着她俩微笑,姚红捅捅佳一说:“看见没,你上完课看把他乐的,要说他对你没心思我可不信。也难怪你拒了马前程,这外在条件没法比,可惜呀!”

    佳一正想问她“可惜什么”,可惜的是她们已来到林旭的车前,林旭殷勤地打开副驾驶的门,姚红也很有眼力见地让张佳一坐前面。他们三个出发前往饭店,张朝阳从单位直接去。

    林旭挑了家火锅店,张佳一觉得这地方选的实在是太合适了,店里人多,说明口感不错,重要的是热闹,配合佳一的心情。他们四个人边吃边聊,饭好人美没烦心事,这天聊的就对胃口。他们还要了几瓶啤酒,那时酒驾查得不怎么严,四人碰杯时,佳一觉得内心的火花也随之炸开了。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吃的太兴奋,佳一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周围人群不真实,姚红妩媚的笑容不真实,尤其是林旭含春的眼神不真实。

    可能喝的有点多了,她用手支着脑袋对着一切傻笑。姚红觉得她有点不对了,张佳一平时没喝过酒,一点啤酒就上了头。姚红心里清楚,结束后肯定是林旭送佳一,她就提议都别喝了,吃点儿面吧。

    从饭店出来,被微风一吹,本来喝的不多的佳一酒醒大半,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原本他们还想转转让佳一再醒醒酒,但看时间已是晚上九点多了,姚红就千叮咛万嘱咐地让林旭送佳一回去。

    吹着车窗送进来的风,佳一更清醒了,她转过头,很诚恳地对林旭说:“谢谢你,林旭,今晚过的很愉快!”

    但见林旭却将车慢慢靠近路边停了下来,她正纳闷,就见林旭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说:“你高兴就好,我希望以后天天都让你高兴,但不想听你说谢谢!”

    “为什么?”佳一睁圆了眼睛。

    “我想让你理所应当地高兴,”林旭加重语气说,“我想每天都能看到你高兴!”

    这话再直白不过了,佳一脸腾地红了,一来她没有思想准备,二来,她不明白这是林旭的心声还是酒精的作用。她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我……,我没想那么多,我……”

    她嗫嚅着,林旭接口道:“我知道,你还不太了解我,拿不定主意,没关系,只要你给我时间,我们多见面,多了解,我想,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林旭这番话给佳一解了围,她赶紧说:“那,那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

    走进小区,确定林旭已发动车走了,张佳一拿出电话,打给姚红:“老姚,我到家了啊”,这是姚红临走前布置的任务。

    然后她接着说:“你今天说的可惜两个字,可惜什么呀”

    “还想着呢!”姚红轻笑道。

    “快说,别装神弄鬼的!”佳一催促着,姚红那边有些嘈杂,估计她和张朝阳去酒吧了,佳一就让姚红到相对安静的地方说。

    “其实也没啥,我是说,林旭这孩子吧,长的好,工作也认真踏实,看着也不像是不着调的人,可惜呀,他没有个正式工作,跟人打工的,你要是跟了他以后可能物质上会紧巴点”。

    “我说你想的也太多了吧,”佳一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的事,我们认识没多长时间呢,再说了,我也没往那方面想。”

    “没想正好,大道理我不啰嗦了,反正我不看好你们。但保不定林旭那小子有心思,他要是跟你说了你可给她闸死啊。”姚红崭钉截铁地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没事也回家吧!”

    “你别管我,我啥都清楚,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上楼吧”,姚红啪的挂了电话。

    张佳一心想,她还真神了,都知道我到楼下了。对姚红在感情上的本事,张佳一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平时她分析起形势就是一套套的,就连她找的张朝阳,她都从家庭背景,人员组成,两人的工作性质、收入、学历、性情等,分析的底朝天,用她的话说“张朝阳不是追我的人中条件最好的,但却是最适合我的”,唯一的缺憾就是张朝阳有打牌的毛病,她正想办法让他改掉。还有,她都能看出林旭的心思,太神了,不过就是稍微晚了那么一小步,林旭提前说了,而自己没有按照要求闸死,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