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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里莫说人、夜里莫说鬼。
说曹操曹操到!
竹沁园的凉亭处坐着一位长者。
背直腰挺、食指扣桌
轻眉微拢、面如玉雕
看着言千金悠哉悠哉进门,似吃惊似疑惑又似恍惚……总之来着不太善!
“去哪儿啦?”开口质问,院中无人。
言千金回头看看,是在问她?!
抬手指了指院墙西面,没吭声。
“过来坐!”凉亭中人说完便转身背对她。
言千金无语。坐坐就坐坐,反正也没事儿。让无名找春雨去沏壶茶来,自己进了凉亭靠桌边而坐。
“你,可记得我是谁?!”对面男子开口试探,言千金听到装傻。
“你是谁?!”
“啪!我是你父亲!”都说女儿是棉袄,他们家刚好反着来,想到这丫头比梁王那小子都混账。气的言陶忧给不了一张好脸!
剑拔弩张之时,恰逢无名提了壶茶过来。
“别激动,先喝茶。”言千金给对面的人递了杯茶。这年龄大了,就得控制肝火否则容易口臭长痘。
言陶忧抖抖眉毛,端起茶牛饮。茶入喉处突然停下。
“这茶,不是府中的?”
“自制!”
言陶忧突然觉得眼前之人变了,不但人不傻了这性子也差了十万八千里。以前看到他东躲西藏,溜得比兔子都快。如今,就这分镇定!修远远不及十分之一。
咳嗽两声,放下点儿身段。
“这茶很好,送去书房一些。”
言千金听罢,眉眼一动。
“好啊,一两千金!您是想去店里买还是私底下购。”言陶忧眉毛胡子直颤抖!看着眼前之人,思索着这性子究竟随了谁?!
“胡闹!竹林里的那些还不够你拿的。”话音一落,两人皆楞!言千金抬眼直视,重新审视着这原主的生父,貌似也不像是那种宠妾灭妻、顽固倔驴般人物。
云都城里,左相大人可不是什么风云英雄。虽年少有为官拜一品。可在百姓饭后谈资中:是吃软饭的半个上门女婿!攀富不成恼羞成怒,到头来一场欢喜一场空!想如今风家已成过去,左相大人正逢抬头做人、扬眉吐气之时。怎么还如此愁眉、心事重重?
看来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说不好是虚。
“您想说什么?!”言千金看到对面之人眼中精光闪过,好奇心起。
“你想知道什么?!”言陶忧抬头看向无名、似是在衡量评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舒心自在她不嫌快活。至于其它对她而言:事来不避、事不来不急!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起身回屋睡觉,晚上她还忙呢……
“叭!”一物放在桌上,言陶忧脸色黑白相间、难看之及。
“言家的事情,你若请的动他们帮忙解决。我十里红妆百抬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出门!”言千金看了看桌上之物:是个阵盘!嘴角一抽。言陶忧意有所指的“他们”是无名还是竹林里的人?!或者两者都有。
这老家伙脸皮有几斤厚,妆不妆?嫁不嫁的!若真到那一天,东西还能少她一件儿不成?!
哄小孩子呢?!幼稚!!
哼!转身走人…………
留下凉亭一人,嘴苦舌涩。
他总算知道这软硬不吃的样子像谁了。和风擎天那货一个样儿!
是谁说的女儿像姑姑,儿子像大舅的!
瞧瞧那样儿,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唉!……
当初相府闹鬼、家宅不宁。他焦头烂额之即出门撞上一个过路的风水阴阳师。重金聘请、以礼相待。此人在相府大做安魂法事。选择西北荒废院落安设了两处祠堂。半月来风平浪静,他本以为再无邪祟、从此万事大吉。谁知送人走后,事情急转突变:三年来,府内家仆前前后后以不同方式死了不下百人,旧魂未稳又添新魂。他才警觉当年那法师来的怪异,私下寻访德高之人再三查看,皆告知院中生灵祠堂不能妄动。破了术法恐祸及全家。他追悔不已、头疼至今!
管家来报,今日给祠堂添灯油时发现案桌上牌位缺了一个,恰恰少了那丫头的。他之所以来此是因为:少了牌位?相府居然没人遭难!
他还以为这丫头找到了靠山,看出些门道。哪知话不投机半句多、滑的跟泥鳅。一点儿便宜也捞不到!
言陶忧看着这竹沁园美景依旧,感叹出声:十年啊!女儿也到了出嫁之龄。他与风灵娇之间的夫妻恩情却不复从前。
…………
人不风流枉少年!
回忆当年,他与风家长子登云楼赛文夺魁恍若发生在昨日,把酒吟诗、相谈甚欢最后结为知己。
后来接到恩师玉衡子密信,受托娶风家女儿过门。本来以为会是庄幸事何曾想麻烦接踵而来。风家祸起、各方势力云集,皆直冲擎天而去。形式难辨、敌友不清!他被逼割袍断义,承了恩师庇护之恩相府得以平安至今。
这么多年为护风灵娇周全,他能做到的就只有淡化她在相府的存在感!当年风家掌握西沅经济命脉都落了个惨淡收场。
圣上回避不谈、文武百官禁言。
风府遇劫,其中真相扑朔迷离。他虽为左相也无法力排众议!夫妻情分到头来也是越走越远……
竹沁园后山那片林子里,埋得是宝贝还是祸端,他从始至终都没心思去查探!他巴不得那东西能挪走就尽快挪走。言家不同昱王府,几百口人经不起风家那种滔天巨浪。
…………
西沅,自古以文治国,历经300年风雨,自是繁华鼎盛。先祖开疆扩土、礼贤下士才有了这万里河山。先皇更是为修秦晋之好避其战乱,不远万里倾国力为当今圣上及已过世的燕王迎娶文坛巨匠白家长女白文萱入住中宫及胞妹白文月为燕王妃。互相辅助治理朝政,成就佳话传奇、更是为威镇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