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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琢出征了,闻乐天任他为副将,随便又扯了个人做主将,刘琢有没有本事掌权全看他自己,反正乐天觉得刘琢一定没问题,男主光环在手,天下他有。
百无聊赖的乐天在宫内开始了男科自救之旅。
御膳房里各种补肾佳品全部安排上,乐天一天三顿补捏着鼻子喝了无数的十全大补汤,补得他天天半夜流鼻血,终于在连续补了半月之后,他鼓起勇气来了一次,发现果然有用——三秒变五秒。
乐天:……
照这个进度下去,再吃个十几年,他说不定能有救,但在他有救之前,也应该因为失血过多人已经没了。
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乐天还是想把那些东西给停了。
系统劝他:“说不定这个效果是递进的呢,这次续两秒,下次就续五秒了,量变引起质变。”
乐天:……他现在也觉得系统是被量变引起了质变,越来越憋着劲使坏了。
乐天:“算了,就那样吧。”流鼻血还是太难受了。
系统:可惜。
刘琢不愧是男主,抵挡战场不到半月,镇远侯就被他救回来了,乐天在后方美滋滋地当着他的任性皇帝,半年后镇远侯班师回朝,乐天大喜过望,亲自去城楼相迎,主要还是想看看他的娃在外面混得怎么样了。
朱红大旗远远飘扬,乐天兴奋得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在发抖,面上仍旧是冷若冰霜地看着大军一点点接近城楼。
为首之人终于出现在了乐天的眼帘中,骑着通体乌黑的骏马的自然是镇远侯,他面容整肃精神尚且不错,他左侧的正是乐天-朝思暮想的刘琢。
历经战场半年,刘琢的脸略微黑了一下,个子似乎也高了,笔直挺拔地坐在通体赤红的汗血马上,身穿赤金铠甲,稚嫩的少年面容隐隐显出锋利的轮廓,他仰起头,对上正俯首看人的闻乐天,小鹿一样圆润的眼睛闪过一丝惊喜,面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口中微动,似乎是在唤‘陛下’。
乐天:……妈耶,娃又帅啦!
乐天想笑,但还是很矜持地憋住了,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镇远侯卸甲下马跪迎闻乐天,二十万将士一齐下马,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传来——“吾皇万岁。”
乐天:我丢,这个闲散皇帝当得太有排面了,五秒就五秒了。
乐天只是露个脸,意思意思就要回去了,眼看玄色身影转身,刘琢忙对镇远侯道:“侯爷,我想回宫。”
“去吧。”镇远侯温和道。
刘琢面露笑容,“多谢侯爷。”他立即翻身骑上汗血宝马,拍马顺着城门刚打开的缝隙冲了进去。
“陛下!”
乐天由人扶着上马车时听到一声沙哑的呼唤,站在车辕回头便见刘琢快马乘风而来,头顶红翎翻飞,金甲在日光中闪耀出刺眼光芒,鲜衣怒马少年将军。
“吁——”刘琢勒马于前,飞快地跳下马摘下金甲头盔,上前单膝跪地,仰起俊美的脸,目光闪动,“陛下,我回来了。”
乐天瞥眼看他,面上并无多少喜意,淡淡道:“哦。”顺着宫人撩起马车的帘子,又冷冷道:“还不快上来。”
刘琢大声道:“是!”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马车。
乐天面上嫌弃地看着盔甲乱响的刘琢,实则心里美得不行,贪婪地在刘琢俊毅的脸上扫了两遍,又将眼神落在他盔甲包裹的宽阔胸膛上,这孩子不知道怎么长的,去外面半年跟吃了激素一样,浑身的骨骼如同吹了气一般高大结实了起来。
闻乐天在看他,他也在看闻乐天,闻乐天自然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雪白的尊贵的瓷人模样,神情与眼神都是一如既往的冷漠高傲,他站在城楼上,玄色衣袂翻飞,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刘琢在看到他第一眼时便不由自主地浑身战栗。
在离开闻乐天的半年里,刘琢时常在梦里见到他,梦里的闻乐天正是这副模样,疏离又冷漠。
“把铠甲脱了。”乐天扶着脸懒懒道。
“是。”刘琢立即卸甲,动作非常利落,几乎是一句话的功夫,身上沉重的铠甲就落在了一旁,只剩朱红的里衣。
乐天勾了勾手,刘琢趴了过去,跪在闻乐天的脚边,乐天勾起他脖子上的金铃铛,“还戴着?”
“陛下赏的,自然要戴着。”刘琢露齿一笑,面上全是依恋,抱住闻乐天的脚,一头靠在他的膝上,“陛下,我很思念你。”
“打了胜仗,想讨什么赏?”闻乐天难得心情不错地轻揉着刘琢的发髻。
刘琢低声道:“我是陛下的奴才,为陛下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哪有资格向陛下讨赏。”
闻乐天的手往下一滑落在刘琢的下巴上,勾起他的脸,幽幽道:“你这半年,嘴上讨巧卖乖的本事渐长,跟谁学的?”
刘琢微微一笑,少年珠玉一般的眼珠里纯然得不掺杂质,“我对陛下说的俱是肺腑之言。”
乐天:……为啥都出去当将军打仗了,这孩子奴性还这么重?
“狗奴才,”闻乐天放了手,懒懒地往后一靠,“上来给孤捏捏腿。”
“是。”刘琢温声应道,少年的嗓音还在变化之中,沙哑粗噶,双手在外舞刀弄枪了半年也变得比从前粗糙,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生怕弄疼了闻乐天。
闻乐天侧身闭着眼道:“你晒黑了许多。”
刘琢轻声道:“战场上日晒雨淋的,是黑了不少,陛下不喜欢?”
闻乐天轻哼了一声,“你又不是女子,孤有什么喜不喜欢的。”
刘琢听了这句,动作一顿,心中最烦忧之想又慢慢浮了出来,他在外打仗,旁的都不挂心,只忧心闻乐天在宫里会不会宠幸了什么女人,或是又寻了像孟澜庭一样的内侍取乐,男人或者女人,都随时可能代替他的位置。
而那些凡夫俗子又怎么配得上与闻乐天亲近?
刘琢垂下眼,双手轻轻捏着闻乐天精致圆润的小腿,小鹿一般的大眼略微幽深。
马车入了宫,刘琢先跳下了车,他只穿着朱红里衣,丝毫不介意外头天气寒冷,双手去扶闻乐天下马车,同时眼神不断地去留意四周的生面孔。
瞧着都平平无奇的模样,刘琢松了口气。
乐天在城门的冷风里吹了许久,有点头疼,回宫命人点炉熏香就要先睡一会儿,他躺在龙床上,闭上眼睛之前还不忘吩咐刘琢,“去洗洗风尘,脏死了。”
“是。”刘琢柔声应道。
宫殿内新人来了许多,旧人也还是不少,刘琢仔细梳洗了一番,将自己的掌心涂满了玉肌膏,收拾妥当之后,唤了个宫人询问,“如今近身伺候陛下的是谁?”
宫人恭敬回道:“如青与羽檀。”
这两个是刘琢来之前的老人了,看来他走了之后,闻乐天没再找新人伺候。
刘琢再问道:“今日陛下可召幸了?”
宫人道:“陛下已经半年未曾召幸了。”
刘琢彻底放心了,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一个都入不了闻乐天的眼!闻乐天依旧是那个闻乐天,冰雕一般的洁净,美丽。
刘琢面上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屏退了宫人便自己入了内殿。
朱红帐幔低垂,映出龙床上的身影,闻乐天似乎累了,床头点的安神香白烟袅袅,衬得他仿若坠与仙境,刘琢单手侧靠着,慢慢看痴了。
对于闻乐天的痴迷并未因距离与时间而消散,反而越来越浓,几乎一有空闲时,刘琢都在想闻乐天,刘琢自己说不清道不明,对闻乐天的情愫是少年萌芽的**?是喜欢?还是旁的?掺杂了太多东西,如同闻乐天身上浓烈的香气一般,复杂又颓靡。
靠在龙床边,刘琢将脸轻轻贴在朱红的帐幔上凝望着闻乐天模模糊糊的侧脸,他可以掀开帐幔偷偷看闻乐天,闻乐天绝不会察觉,但他不愿这样做,只要这样浅尝辄止,雾里看花就够了。
乐天睡醒之后,一直守在龙床前的刘琢忙退后半步,待闻乐天掀开衾被伸出脚时,才上前去拿长袜。
闻乐天还在打着哈欠,似乎没睡醒的模样,刘琢颤抖着手扶起闻乐天的脚,他半年没有摸过这双脚,有些失态,“陛下还要睡吗?”
“不了,”乐天懒懒道,“召镇远侯。”
“是。”刘琢低声道,指尖毫无贪欲地抬起精致的脚踝,将白璧无瑕的脚放入袜中,“陛下的脚有些凉。”
乐天:……别提了,本来闻乐天除了三秒之外身体还行,硬是给他补出毛病了,鼻血流了一箩筐,原本就手凉脚凉的毛病更厉害,入冬冰得慌,闻乐天死要面子,也不能整个什么暖炉。
乐天淡淡道:“天气凉了,自然脚也就凉了。”
刘琢捧起另一只脚,对着闻乐天青白的脚背轻轻哈了口热气,抬首道:“陛下该保重身子。”
一口热气吹在脚背,吹得乐天心里发麻,对上刘琢赤诚的圆眼,直接赏了他一脚,“多嘴!”
使了劲才发觉刘琢今时不比往日,身上肌肉坚硬,闻乐天身娇肉贵,险些将自己踹疼了,还是刘琢反应快,提前往后撤了力道,表演了个久违的滚三圈。
乐天没忍住,面上露出一丝笑容,刘琢滚在不远处,单手捂住心口,对着闻乐天也笑了一下,“陛下再赏我一巴掌吧。”
“滚。”乐天伸出了脚,“别磨蹭了,你一回来,孤的事儿就变多。”
镇远侯早在大殿等了。
闻乐天是个闲散皇帝不假,镇远侯却从来没拿自己这个外孙当傀儡,兢兢业业地每回打了仗都要给闻乐天述职。
闻乐天的身影一出现,镇远侯立即起身行礼,乐天挥手示意免礼,镇远侯轻咳了一声,对闻乐天道:“陛下,可否请刘琢回避?”
乐天抬眼,“为何?”
“刘琢此次也在出征列中,臣以为还是回避的好些。”镇远侯温声道。
刘琢也忙躬身行礼,“陛下,臣暂且告退。”
“下去吧。”乐天挥了挥手。
待殿内只剩下镇远侯与闻乐天两人时,镇远侯才变了脸,对闻乐天沉声道:“陛下,此子狠毒,不可久留!”
乐天:外公你怎么能这么说救了你的男主呢!再说他养的娃哪里狠毒,每天任打任骂的,奴性不要太重,刚刚还问他讨一巴掌。
“镇远侯何出此言?”乐天真实疑惑道。
镇远侯面色阴沉,“此次臣兵行险着,追敌过深,害的陛下操心派人营救,陛下任了陈怀著为主将,刘琢为副将,是也不是?”
“的确如此,刘琢做得不好?”乐天淡淡道。
镇远侯深叹了一口气,“那么陛下可知陈怀著在半路便惊马摔断了脖子。”
闻乐天五指在御案上轻点,拧眉道:“你的意思是这是刘琢干的?”
镇远侯道:“此事臣没有证据,只是推测怀疑,但陈怀著惊马死后,他的部下不服要求彻查,刘琢砍了他部下的脑袋,这是事实。”
闻乐天不以为然,“延误军机,该斩。”
镇远侯脸色惨然道:“连斩七十六人,也是该斩?”
乐天:……!!!卧槽,这不可能是我养出来的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