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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违约的代价
一道浩渺而苍老的叹息,在李江南的脑海响起。
“既然你如此坚持,十年之约,就此作废。只是你不但无法修成大道,你的灵气修为也势必会......”
浩渺之声再次叹息:“罢了,你好自为之吧。”
“只盼你记住为师昔日的忠告:坚忍、守正、不忘初心......”
话落,一道流光从李江南的体内升空,而后化作流星,远远地逝去。
听到最后一句,情知再难与恩师相见,李江南一时想起以前,不禁泛出了泪光。
幼年家变,被继母迫害,扔进江水,是游历经过的北冥真君将他救起。
从滔滔江水中救起,北冥真君起了个“李拦江”的字号送他,并私相传授,带他修道。
但他少年气盛,一心想杀继母全家报仇,北冥真君见他道心不稳,怕他走火入魔,便在飞升之前,用夺舍术封他一脉元窍,让他以弱于常人之身,饱受磨砺,苦修道心。
等十年后修成大道,再思考是否要杀人全家。
“坚忍、守正”的告诫,就是源自于此。
而“不忘初心”,自然是在提醒他,不要忘记当初入道时的志向,告诫他一心向道。
随着一道流光从李江南的体内逝出,他封闭的元窍已经解封。
少年时期便已修出的灵力,以及山医相命卜等相关的心法记忆,同时恢复。
此时的他不再是以前那个记忆力受到干扰、学业事业什么都很难做好、身体也弱于常人的废物。
现在的他回归本位,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修真强者。
盘腿坐下,运用“真武练体决”调息吐纳,只运转了一个周天,李江南的身体就噼啪地爆出骨节声响。
他的听力、目力、记忆能力,以及力量、速度、反应能力,都已经大大提高。
而他身上各处的伤势,在灵力的冲击之下,也已经恢复如初。
他收势起身,望向夜空中的北斗星,目光变得坚毅。
“师父,我知道您对拦江感到失望,但拦江相信,终有一日,拦江会证明,不负您的厚望......”
从天台下来,他快步走向盈盈所在的病房。
病房里,只有那先前见过的小护士在守着盈盈。
“李先生,你多陪陪女儿,我不打扰你了。”
“多谢。”李江南点点头。
盈盈躺在床上,看起来就像睡得很安宁地洋娃娃。
如果不是插在鼻孔的输氧管、吊在上方的输液瓶、以及边上的心跳仪,不会有人认为,她受了很严重的撞伤,生命已经无法逆转。
车祸发生的时候,李江南已经本能地进行了保护,所以盈盈受到的致命伤只有一处:脖子。
李江南暗暗地提了口气,用手掌按住她的脖子,催逼灵力进入盈盈的脖腔。
不怪医院不再抢救,盈盈的颈椎折断,中枢神经严重受损,就算最好的专家也无法救治,即便勉强救活,也会是个植物人。
李江南稳住心神,徐徐地把体内灵力逼入,用灵力的治愈能力,恢复她受损的神经。
随着时间的流逝,盈盈的伤势在一点一点地恢复,等李江南收手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
而盈盈的状况大为改观,她的呼吸明显改善,显然是救了回来。
李江南彻底放心,俯下身,在女儿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趁女儿没有苏醒,他又检查其他伤势,想把那些不要紧的皮肉伤,也一并治好。
可他这一回提气,就发现气海穴不再充盈,灵气似乎在自行消散,只维持在一个极低的水平,而灵气的恢复速度,也变得远不如以前。
“我的灵气修为,出现了大幅度的退化?”
李江南若有所思,脑海里面,想起师尊先前的那些话。
“应该是违背十年之约,自行破功了。”
“无所谓了,盈盈回来就好......”
他苦笑了笑,倒是豁达。
在李江南看来,修真路漫长,重新来过就好,没什么比救回女儿更加重要。
这时候哒哒的脚步声传来。
病房门外,个子高挑、姿色极艳、脸上却布满泪痕的白若彤,与一个中年医生,匆匆地走向病房。
一看到病房里的李江南,白若彤就柳眉倒竖,情绪激动了起来。
“李江南,你还有什么脸面来看女儿?
“滚!”
其实盈盈的车祸是一场故意人为的阴谋,不能归罪于李江南没有照看好女儿,但是面对妻子的责骂,李江南没有做任何辩解,只是垂低眼光,不声不响地离开。
他知道任何解释都没有意义,白若彤不会相信自己,在妻子的眼里,自己只是个没出息的男人。
现在他只想找到那个凶手,穷凶极恶的光头!
回到房间,李江南从床底拖出一口尘封已久的皮箱,然后拍去灰尘,揭开皮箱。
皮箱里盛放着以前他跟随北冥真君修道的器具。
一副装有银针的针囊,一册他现在还无法修炼的来自北冥真君传授的修真心法,两片卜卦用的龟甲、八卦盘、黄纸朱砂等。
李江南席地而坐,从针囊里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然后刺破自己的拇指,往八卦盘上滴下两滴鲜血。
卦术!
滴血寻凶。
李江南记得车祸发生之时,那辆没有挂牌的面包车,同时把他撞到在地,并沾上了他的鲜血。
他要用自己的血,找到撞他的车,继而找到那开车的光头。
哐啷地一响,两片龟甲抛落在八卦盘中。
他目光凝视卦象,心道:东南向,十五里,地藏!
“东南方向,不超过十五里的距离,隐藏于地下。”
他又看向窗外,微微地皱眉道:“卦象推出来的位置,太过于宽泛了......”
如果是八年前,李江南可以用卜卦的方式把那辆面包车精确定位在几十米的范围内。
可现在他的灵气修为出现了大幅退化,与之相对应的,卜卦的精度也极大的削弱,他本有的玄学功底,几乎接近于归零。
“不要紧,我的心性比八年前要沉稳,重新修道会避开原本的弯路,终有一天,我会比以前更强。”
有了这样的信念,也就豁然了许多。
李江南换了身衣服连夜出门,以住所这块位置为基点,往东南方向一点一点地搜索。
只要是处于地平线以下的车辆,比如地下停车场、比如桥底隧道,他都会仔细寻找。
然而城市这么大,十五里内能停车的地方何其之多,他沿着东南向找了许久,始终没有找到那辆面包车。
凌晨时分,李江南来到城市江边的一座烂尾楼,如果仍然没有收获,他打算回头,往回再次搜。
烂尾楼没有灯光,地下车库一片黑暗,由于城市停车困难,仍旧有不少汽车停到了这里。
他运用目力扫了一遍,在成片的汽车当中,突然看到有一辆白色的面包车。
李江南顿时就想起那驾车狞笑的光头,如同看到复仇的曙光,他蓦地加快步伐,走向那辆白色的面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