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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诊金
看着破旧茶几上堆着的一大堆钱，林宛瑜和林月莹都微微怔了怔。
倒不是她们娘俩想要这笔钱，而是二人从来就没见到过这么多的现金。
她们也没想到楚天会从冯大勇那里要来这么多钱。
林宛瑜一回过神来立刻摇头，“不行不行，小楚这钱我不能要。”
楚天猜到林宛瑜会拒绝。
“伯母，这钱是因为那胖子撞了您，我才帮您讨要的。您不收，难不成我有这么厚的脸皮会收？
总之钱还请伯母您一定收下，拿来给小莹买几身漂亮衣服或者重新换个好一点儿的大房子住也行。
如果您实在是不愿意收呢，那就一把火烧了吧。或者找个什么慈善组织捐了也行。”
“这......”林宛瑜被楚天一番话架着，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考虑良久以后，林宛瑜把钱收进塑料袋里放好。
“那好吧，这钱我就先收着。万一哪天开车撞我那人来找麻烦，我们也好把这钱拿出来把麻烦了了。”
“伯母，这钱您放心花，绝不会有任何麻烦的。即便有什么麻烦，我也会解决好的，您放心。”
虽然楚天这样子跟林宛瑜保证了，但林宛瑜却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事儿，反正家里暂时也不缺钱花。”
说完，林宛瑜摸出兜里几十块钱递给林月莹。
“莹莹，小楚进门是客，去菜市场买几斤肉和饺子皮回来，今天咱们吃饺子。”
“哦。”林月莹接过钱，眼神有些怪异地瞪了楚天一眼。
楚天脖子缩了一下，搞不懂林月莹这丫头为什么会突然瞪自己。
林月莹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刚准备出门楚天立刻站起身跟上，看样子是准备跟她一起出去。
林月莹回头看了楚天一眼，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楚天这是进入保镖的角色了。
她语气颇为冷淡地说道：“尾八里菜市场就在这附近，你用不着跟着我，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了。”
“那怎么行，这是我的职责。走吧，恰好我还能帮你拎下菜。”
见林月莹还待推辞，林宛瑜说道：“莹莹，就让小楚跟着你吧，这样我也放心一点儿。”
林月莹见妈妈都这样说了，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一言不发的就出了门。
尾八里的街道并不宽，林月莹走在路上不少街坊见到了都会跟她打招呼。
林月莹也会一一回应过去，礼数有加。
街坊们也有不少人问林月莹，跟在她身边的楚天是谁。林月莹只好说楚天是她舅舅。
其实她倒是想说堂哥之类的身份来着。
可是她和她妈在这尾八里都住快十年了，尾八里的人都知道她是个没爹的孩子。
一个没爹的孩子，又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堂哥？
况且楚天接下来还会在她们家里住，为了不被人误会，想来也就“舅舅”这个身份最适合楚天了。
楚天倒是无所谓，反正林月莹不介意自己比她大一辈，占了她的便宜就好。
走出林月莹熟人比较多的一段路后，楚天发现林月莹开始一言不发了，气氛也变得有些凝固。
他想了想，主动找了个话题。
“小莹今年读高几啊？”
“高二。”
“学习成绩好吗？”
“还行。”
“你长的这么漂亮，在学校肯定是校花吧？”
“不是。”
“不会吧，你们学校还有比你更漂亮的？”楚天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但林月莹却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虽然嘴上没说，但眼神基本已经把那两个字呐喊了出来。
那两个字就是......无聊。
好吧，其实楚天自己也觉得这样跟林月莹聊天挺无聊的。
两人又走了几步路，终于楚天没能忍住冲林月莹问了句：“小莹，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如果有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把自己给憋坏了。”
林月莹又看了楚天一眼，明显是欲言又止。
但最终她还是没能忍住，停下脚步便对楚天道：“没错，我是对你有意见。
准确地说，我是对让你来保护我和我妈的人有意见。从小到大都是我妈一个人在照顾我，我也问过我妈，我爸在哪里。
我妈一想起她就哭，十几年了一直都是这样。
原本这两年我妈已经好多了，可是现在那个人又派你来保护我们。
看到你，我妈心里会想到什么？她心里会有多难过？”
楚天平日里也算是个伶牙俐齿的人，可是面对林月莹这样一番话，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最终楚天只能无奈地说道：“小莹。我是个孤儿，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我是我师父抚养长大的，让我来保护你们的人也是他。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和你妈有什么过去，我也不会去过问。
我只知道师命，我不能违抗。
我只想保护好你和你妈。”
“保护好我和我妈？你怎么保护？如果你没有打那个开车的，兴许这件事经过官差调解一下也就过去了。何至于现在我妈提心吊胆，我去哪儿都希望你跟着我？
以我妈那性子，你靠打架斗狠敲诈来的钱，她一分都不会动。相反，她还会把在医院和药店花掉的钱补回去。
你知道我妈一天卖煎饼果子赚多少钱吗？”
说着林月莹掏出兜里皱皱巴巴的几十块钱，“这......是我妈昨天花剩下和今天赚的，这里面还包括要买明天煎饼果子原料的钱！”
“这......”
楚天再度语结。
他觉得林月莹说的很有道理。
他毕竟只是一个人，顾得了林月莹就顾不了林宛瑜。她们娘俩都没有他的身手的本事，万一他惹事以后，别人报复不了他选择朝她们娘俩下手，那岂不是害了她们？
楚天心中暗自记下，以后行事一定不能像今天这样冲动了。
不过......楚天暗自告诫自己不要冲动，是准备以后遇事都认怂吗？
呵呵......当然......不是。
他心里在告诫自己不要冲动时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其实是“想着要不要去找那胖子以绝后患？”。
被林月莹一通数落，楚天也不再自讨没趣的主动搭话了。
在菜市场买了些肉、饺子皮还有小葱后，两人又一言不发地往林家方向走。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突然林月莹看着前方的路面，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嗯。”楚天没反应过来随便应了声，随即反应过来：“嗯？”
“我不知道你是......是孤儿。其实如果不是你，我和我妈肯定会被那胖子欺负的。我刚刚是心里有情绪，所以才迁怒你。对不起......”
楚天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然后再给个甜枣？
林月莹说了这番话后就再也没说什么了，二人很快回到林家。
一走进林家，楚天和林月莹便看见了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
嗯？林家来客人了？
楚天正疑惑时，林月莹已经叫了出来。
“韩老师，杨大夫。”
中年妇女和年轻姑娘一起站起身来，两人先是跟林月莹打了声招呼，随后便看向楚天。
“小伙子你好，我叫韩慧敏，这是我女儿杨茹。今天因为醉酒引发心肌梗塞的杨万里是我丈夫。
郝主任说我丈夫情况最危急的时刻，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救的他，请问是你吗？”
韩慧敏这样一问，楚天立刻点头：“没错，是我。”
说完楚天随即附加了一句：“你们......送医疗费过来的？”
听到楚天这样说，屋内韩慧敏她们四个女的全都怔了一下。
她们都没料到楚天会这么直接，开口就提钱的事，这也太没什么医者仁心的风范了。
不过好在韩慧敏本就是来感谢楚天的，她赶紧打开自己的挎包，从包里取了一叠钱出来递给楚天。
“大夫，这里是两万。因为银行已经关门了，所以我只取到了这么一点儿。我知道少是少了点儿，还请你见谅。”
楚天浑不在乎地伸手把钱接过去，随意地掂了掂后自言自语了一句：“确实是不多。”
他这话一出，韩慧敏和杨茹脸色顿时露出了尴尬之色。
韩慧敏赶紧说道：“要不您开个价，看看我们应该再补多少。等明天银行一开门我们就......”
楚天摆了摆手，制止韩慧敏继续说下去。
“不用，诊金我暂且就收这两万吧。我有一个忙你们帮一下，算是还我的人情怎么样？”
林月莹拉了拉林宛瑜，两母女齐齐走到了一旁。
这楚天脸皮太厚，她们两个仅仅是因为认识他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韩慧敏性格还算不错，当即点头道：“大夫您讲。”
楚天道：“既然你丈夫是学校校长，那让他把我弄进你们学校当校医应该不难吧？”
“当校医？这......”韩慧敏有些犹豫。
楚天淡淡一笑，轻飘飘地说了句：“你丈夫的身体不可仅仅是一个饮酒过度引发心肌梗塞。
我替他把脉时发现，他好像是肝毒积於，也就是西医说的病毒性肝炎。另外......肾也有些问题，应该是肾阳不足，属阳虚之兆。
这些问题用西医是很难根治，但是中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