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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绎得知周勤道的线索，立刻赶去了邻市九泽市。
九泽市和城阳市仅仅隔着一条江，行程不过一小时。
“沉帅，这边的人已经在酒店等着您了。”
红武楼顶层总统套房。
“沉帅，这是前些天您交代我们查清黑衣人身份后，属下们的调查结果。”
会议桌前，每个人的电脑上都播着幻灯片。
沉绎看着幻灯片上跳动的图片，皱眉沉思。
“这个人离开赌场后就回了九泽市，我们跟了两天，发现了一个线索。”
照片切换到一家咖啡厅的落地窗前。
黑衣男人面前放着一杯咖啡，沉绎的眸子一紧，死死地盯住男人交握放在腿上的右手。
照片经过处理，已经十分清晰。
那男人的虎口处，有一个月牙形的伤疤。
“人现在在哪？”
听见沉绎的问题，屋内陷入沉默。
“我问人在哪？！”
沉绎没什么耐心，他眼神一扫，所有人只觉得后背一凉。
“沉帅……就在您到达的前十分钟。我，我们，跟丢了。”
“废物！”
沉绎低喝一声，所有人皆是一颤。
“继续追查。”
“是。”
周恳站在一边，思索了一会开口。
“沉帅，我们的人很少失手，这次只怕有诈？”
沉绎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只要事关周勤道，他都要试一试。
救命之恩，养育之恩，他无以为报。
“查下去，就算是诈，也要给我找出指使！”
沉绎眯了眯眼，猛地站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显示对方暂时无法接通。
“跟在予涵身边的人呢？”
“属下没有收到他们的消息，应该无碍。”
听了沉绎的话，周恳也跟着一惊。
如果这次真的是调虎离山之计，那落单的乔予涵必然是最危险的。
“立刻联系。”
沉绎不敢多想，拿起自己的外套立刻出门。
两个小时后，黑色轿车又重新停在了公寓楼下。
“沉帅，跟着乔小姐的人并没有发现异常，您这是何苦。”
周恳有些看不懂沉绎，如果他是为了报恩，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你先回景江居去善后。”
沉绎撂下这句话就下了车。
一直到见到乔予涵安然无恙地坐在客厅里，沉绎才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不接电话？”
乔予涵看见沉绎回来，也是一脸惊讶。
“你不是有事去了吗？”
“我问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沉绎还没有从之前的担心中回过神来，语气带着严厉。
“手机没电了……”
乔予涵低头看了看手机，又看看脸色阴沉的沉绎。
“你……生气了？”
“没有。”
沉绎看了眼有些委屈的乔予涵，意识到刚刚是自己话说重了，有些后悔。
“以后手机不要关机，我……会担心。”
他难得放低了语气，有些安慰乔予涵的意思。
“可是你也从来不和我说你去了哪里。”
这句话乔予涵很早就想说了。
“你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离开，下一次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我也会像你一样担心，但是我问起你，你却从来不说。”
沉绎这时才知道，乔予涵心里在想些什么。
是他先入为主，认为自己这一趟只是为了报恩。
但是却忽略了，他对乔予涵而言，却是扮演了一个实实在在的丈夫角色。
“对不起。”
这是沉绎这辈子第二次低声道歉。
第一次，是在周勤道面前。
这一声道歉立刻让乔予涵心软了。
“我也不是真的怪你，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更坦诚一些。”
“这些天公司有新项目，所以会比较忙。”
沉绎最终还是选择隐瞒一部分。
“之前乔家要我帮忙送货时得罪了赵家，这事有些棘手。”
这件事乔予涵从别处听了个七七八八，她见沉绎承认，心也放下了一些。
“这件事，是我连累你了。”
“你不要这么想。你作为孙老的学生，我也沾了你不少光。”
沉绎不想给乔予涵压力，赵家的事情他可以处理。
“这几天我可能还有些忙。”
“过两天的艺术展会拍卖，孙老要我出面。”
艺术展拍卖是传统。
上次在艺术展获奖的前三名作品将会被博物馆收藏，而剩下入围前十的七幅作品，会被拍卖。
“要我和你一起去么？”
乔予涵对拍卖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沉绎说了，她也就随口一问。
“不用了，你毕竟是季军，此时出面不太好。”
沉绎有自己的打算。
这次拍卖，他要和周家背后的那个大靠山硬碰硬。
到时候谁输谁赢，一见分晓。
——
拍卖展晚宴。
这次的晚宴，比上一次规模更大。
除了一些看客，三大家族的人都到了个齐。
乔铭和周正一刚来的时候就看见了站在孙林钟身边的沉绎，两人内心都有着自己的算计。
沉绎今天穿着正装，身形挺拔，跟着孙林钟应酬，惹得不少女人将目光投向这边。
“孙老，真是好久不见啊。”
两人同时回头，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身材瘦小，站在沉绎身边更显得弱不禁风，但是谈吐之间却有不凡的气质。
这是沉绎第一次面见袁州。
“袁市长好啊。”
孙林钟和袁州表面看上去像是寒暄，但只有沉绎知道背后的利益关系，才能听出二人之间的较量。
“这位就是沉先生吧？”
袁州没有将沉绎和乔家扯上关系，让沉绎有了点兴趣。
“袁市长好。”
沉绎礼貌性地打了招呼，神色如常。
袁州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相貌堂堂，看上去温尔文雅。
但是他知道，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男人，曾在白虎场单挑白虎。
从赌桌到肉搏，最后全身而退。
这样的人，全城阳再无第二位。
“您的事迹我略有耳闻，真是一代才俊啊。”
袁州这句话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刚好落进了路过的乔家人耳边。
乔铭听了，立刻顿住了脚步，向这边看过来。
待看清袁州所说之人就是沉绎时，瞬间愣在原地。
“袁市长谬赞。”
沉绎余光瞥了一眼乔铭，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