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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绎目光转向下注的人，对方一身黑风衣，面容藏在黑色的口罩里，带着墨镜，看不出年纪。
“这人怕不是疯子吧？”
“估计就是想较劲。”
“喂，一会输了可别哭鼻子啊！”
“哈哈哈哈哈！”
黑衣人无视了周围的声音，隔着墨镜，沉绎感觉到对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是谁？
沉绎皱了皱眉，看样子对方了解一些自己的本事，但他却又觉得并没有见过这人。
“我押攻擂，一千万。”
黑衣人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
白虎坐在擂台的最上面，看着那人，眼神忽明忽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买定离手！赌约十倍！”
话音一落，沉绎对面的壮汉就开始有了动作。
沉绎皱着眉看着对方。
那人应该是常年靠这个营生，身上的肌肉不似平常人，青筋暴起，就连眼珠子也有些突出。
“又来一个找死的。”
壮汉吐了口唾沫，摩拳擦掌盯着沉绎。
沉绎与他身高相当，在视线上没让对方占到一丝便宜。
“谁死谁活，还不一定。”
话音刚落，沉绎便猛地挥拳。
壮汉应该是疏于防备，又或是认为这一拳对他而言并无威胁，咧嘴一笑，打算用掌接下。
“我看也不过……”
“如此”两个字还没出口，壮汉只觉得自己接拳的右掌蓦地一坠。
咔嚓。
右臂的骨头应声碎裂。
壮汉甚至还未来得及感受疼痛，右臂就已经毫无力气地垂下。
硬碰硬！他竟然输了！
观赛场上一阵唏嘘，所有人都看向站在一边挽着袖子丝毫没有挪动的沉绎。
“他一定是出老千！”
“就是！怎么可能这么轻松！”
沉绎看着面前疼得龇牙咧嘴的壮汉，拍了拍手上的“灰”。
“认输吗？”
壮汉见自己被沉绎看轻，怒火中烧，抡起自己的左拳就向沉绎挥过去。
沉绎一个闪身避开攻击。
就在众人捏着一把汗给擂主鼓掌助威的时候，只见沉绎扫腿出手，一个连贯的动作，直接将壮汉一脚踢出了场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又是一阵沉默。
地下赌场不死不休，那个壮汉即使已经难以动弹，还是一步步爬回了擂台上。
沉绎看着对方，心里倒觉得他是个汉子。
不过就是可惜了，给白虎这样的人做走狗。
“你不是黑道的人……”
壮汉的嘴里满是涌上来的鲜血，每说一句话都要费十分的力气。
他在黑道十余载，做地下搏击起家，至今没有听说有沉绎这样的人存在。
“你猜错了，我是。”
沉绎看着爬到自己脚边的壮汉，薄唇轻启。
“只不过——见我者死。”
他的声音不大，像是在避讳周围的人群，但是这句话听在壮汉耳朵里，却让他一震。
“卧龙……”
唯有这个名字出现，黑白两道才会颤抖。
“我认输！”
壮汉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这句话说出来。
这一句认输，看台上直接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这人不是战无不胜吗？”
“那个男人谁啊？竟然能把他直接丢出擂台？”
议论声四起，坐在最高位的白虎眉心紧皱。
沉绎赢了。
他竟然赢了。
在赌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满盘皆输。
没有周围的沸腾与热闹，沉绎没有再看壮汉一眼，径直下了擂台，走到了白虎的面前。
“白老板，该兑现承诺了。”
白虎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一时有些感慨。
什么乔家赘婿！
这帮人都是瞎子！
眼前这个人，心思深沉，功夫不外露，但是手段却极其残忍，还深有谋略。
乔铭还想压制他？
只有被他耍得团团转的份！
“愿赌服输，这个赌场是你的了。”
白虎没有别的话可说，经过几轮的较量，他深知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
“不知道我白虎现在，还够不够资格和你交个朋友。”
沉绎从一边的桌子上取回自己的外套，轻笑一声。
“白老板抬举了，我沉绎，从不和人深交。”
说罢，他抬脚离开了赌场。
那些一开始还耀武扬威的小弟们见沉绎离开，匆匆忙忙让了道，生怕他一个不开心拿自己出气。
等到沉绎离开，白虎身边的小弟才上前。
“大哥，现在怎么办？”
白虎叹了口气。
“愿赌就要服输，我不像乔家那几个。既然已经做了赌局，这白虎场从今天开始，就是他沉绎的了。”
——
沉绎毫发无损地离开了赌场，一直守在外面的周恳看见沉绎出来，立刻迎上前。
“沉帅，怎么样了？”
“安排人手，把这地方接手了。”
“还有，刚刚打擂台的时候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他似乎对我有所了解，查清楚。”
沉绎上了车，让周恳直接开到景江居。
景江居内。
钱航已经等在了一楼的会客厅。
“沉帅。”
他见沉绎进来，立刻起身站直。
这是他第二次在城阳见到他的顶头上司。
往次都是在总部，他坐在指挥中心发号施令，这下直接以对外的身份见面，他有些不适应。
“久等了。”
沉绎示意钱航坐下，也没有端起架子。
“不知道这次沉帅叫属下过来有何吩咐？”
“城阳三大家族有什么瓜葛？”
这些天周旋下来，他发现这三大家族之间并不是单纯的敌对或联合。
利益纠缠本来就难有定数，他并不关心这些。
他只想知道，当年那场案子，赵家和乔家，是不是或多或少也有插手。
“三大家族之间明里暗里有很多来往，如果沉帅问的是当年的事，属下这里的线索倒是另有一条。”
乔航不可能不明白沉绎想知道些什么，当初他被分到城阳，也是为了这件事。
“说。”
“城阳市的市长袁州，似乎和周家来往密切，也与周老爷子私交甚好。”
“可是袁州上任后几年，也不见有提携周家的动作。”
沉绎沉默了一会，点头。
“所以你认为，袁州和周家的联系，并不是因为利益。”
“如果是因为利益，周家早就该翻脸了。”
钱航处事圆滑，这些弯弯绕绕，他不会想不到。
“还有其他的吗？”
“除此之外，乔家和周家应该也有私下交情。”
沉绎“嗯”了一声，吐出两个字。
“乔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