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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边跟着前队冲进的辽军在惊骇中叫苦不选。
这什么箭呐,威力大不说,竟能不歇气地射?
在这该死的夹道里,弯刀长枪够不着对手。放箭?你得有那个机会不是?
盾牌也没用啊。挡头顾不了腿,遮前就露了背,人家的箭是配合默契从各角度射来,怎么都能射中要害。任你有霸王之勇,三头六臂,可破不开夹道,够不着对手,刀耍得再好,密不透风却总是传说,挡不住弩箭钻入。只要进了夹道,每骑都必定有两处要害被击中。
想圈马而出,空间所限,只落得你马挡我马,马嘶人喊乱做一团,还是个死。人死了,战马掉不了头,又继续向前方跑去。
外面远处的千夫长被城门洞的自己人挡住视线,只听到里面惨叫惊呼,不知发生了何事,看前马奔腾而进,后马跟随,似乎不影响进攻,一咬牙就传令催促探路人马加强攻击,争取一举拿下。
契丹人是野蛮游牧民族,虽然在这个时期已经腐败了,但那是当官的享受,军中仍然军纪严酷,战时无令不得退却,否则杀无赦。
千把人作战又不是可混水摸鱼的大兵团战争,不能当逃兵,否则谁退谁被看得清楚。这位千夫长更是个铁血冷酷家伙,无令敢退的下场是必死。
参战辽军一咬牙,凶性大发,拼了,让俺们冲进去,定杀得你赵庄鸡犬不留。
二百战马先后涌入,匹匹无大碍地进入赵庄,可马上的骁勇铁骑却都成了光溜溜的死肉猪,只等废物再利用,猪头好换钱。
千夫长伸脖子死死盯着重新恢复宁静的夹道。
那里,尸体破烂,血迹斑斑,全是他的部下的。一些庄中老农拿着铁锹、手钩,清理着夹道尸体,居然个个不慌不忙,还兴高采烈有说有笑,仿佛他们清理的不是恐怖战场,而是金玉满堂的宝地。
可恨这古怪庄子有伸出城墙的四五十米长三角堡垒,辽军只能避在更远处以防被棱墙上放暗箭射杀,在二百多米距离外,无法射杀这些放肆的老农。
这是你娘的怎样一个村庄?
地狱魔鬼也不过如此吧?
大宋官军是渣,不想,这里的宋民居然有如此气候。
能把胆小懦弱的大宋草民训练成铁士,这个赵庄主看来的确有两下子。
不过,越是这样,越要趁早消灭。
否则等他越发强大,日后必定成为俺们南下打草谷的重大威胁,不知要枉死多少大辽儿郎。
千夫长心中发狠,下定决心,喝令再调二百铁骑准备伺机强攻城门。另外调三百弓箭好手向靠近城门的左侧三角堡垒和城门一带猛烈射击掩护,三百勇士下马架简便梯猛攻三角堡垒。
以低射高,任你射术再精,看不到人,也只能抛射。
千夫长惊愕看到被抛射的地带,墙垛处突然露出一片片巨大木板,一头正搭在城垛上,上方遮得严丝合缝,显然那里都埋伏着人,却仍不见半个人影露头。可,任你对着城垛口怎么射击,也听不到半点惨叫。
狡猾小民,技此此尔。
不敢露面,如何侦察敌情,如何抵挡上城?
千夫长冷笑一声,命令勇士抓紧时间攻上棱墙,杀光赵庄男人,今晚歇马此处,纵情享受,人人有巨财可发。
大辽将士顿时个个士气大振,持盾咬刀,勇猛攀登。
此地镇守的教头,同样在冷笑。
他用潜望镜一个原理制成的侦察镜看到敌人已经快爬到城墙顶,一声唿哨,顿时带支架和轮子的挡顶大木板向后稍一移,垛口处突然伸出一把把大盾斜挡在前,和木板一起护住起身的弩手。弩手各找最近目标,弩箭连发,把攻城辽军勇士的要害一人赏三两下。
梯子上的辽军没被当场射死,也跌下梯子,或压箭深入体内遭到中创,或摔插而死。还在地上的辽军随后遭到猛烈射击。
仅仅片刻间,一人能赶得宋军三五个,甚至几十上百个仓皇逃窜的三百大辽勇猛敢战之士就躺倒城墙根,寂然一片,连个**的都没有。
千夫长这次看清楚了,不禁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武器?居然能连续射击,而且力能贯穿两层铁甲?若是宋军都装配了这种武器,哪以后再想肆意攻城夺地抢掠,可就难了。
大辽的千人铁骑可破上万宋边军,岂料在这个农民庄子,在不到四分之一时辰内就折损了一半,连个残废的活口都没有。
此城,不用上万大军配以抛石机等猛攻,休想攻取。
崔家情报不准,太坑人了。也许他们为了谋取赵庄好处,有意隐瞒情况,牺牲俺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卖国求荣的贱骨头,为了利益,什么事干不出。回去后定要好好教训他们,讨到足够的补偿。
千夫长既惊又恼,当即放弃攻城,不敢收拾城下尸体,直接整队转马向河东而去。
河东庙西庄是赵庄夫人的娘家,(张氏的娘家,官方叫庙西庄,因临近山丘上的一个古老破坏的小小谷神庙得名)破了那里,收获想必也不会小,而且极可能逼得赵庄离城作战。他们没有战马,又是乡兵农民,直面厮杀不行,和俺们的游击骑射硬碰,只能是被屠杀的份。
畅快的赵大有看到辽军撤离,顿时冷笑:俺的城门可是三重,一重闸板,中间铁叶大门,夹道眺望塔里藏着一层铁栅门。这都没用呢。还有磷火弹、**、炸药也没上。你不领教够滋味,不让俺试验一下新产品的威力,就想离开?这怎么可以?
你是俺的钱财,既然主动大老远来了,就别走了。
嗯?想去河东?
听下了地狱的崔家的话,还把歪主意打到俺夫人的娘家头上?哼哼,别做梦了,去了也不得好,俺好心给你们省事。都死在这吧。
唉,本想多用手弩杀你们,好得到完好马匹,你们这些狗娘养的居然不肯配合,那只好冒着损失马匹的心痛
一摆手,床弩射击。
都仔细调好射击角度,尽量多杀人,少伤马。那可是上好的战马,不是大宋养的那些拉车耕地驽马,还没阉割,都是上好的**。大宋最缺这个,一匹值老钱了。
辽军此时正忙着赶阵亡同伴的八百匹战马离开,并且离了数百米远,都以为很安全。可随着一阵嘎崩声,可怕的呼啸声响起。顿时许多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喊,就被弩枪毙命穿飞了。
哎呀呀,俺的战马呀。
尽管只一轮就把连辽将和数十亲卫在内的辽军杀了个干净,赵大有却不爽得很。
毕竟再怎么小心翼翼,这种低级武器还是把一些战马和辽军钉死在一起。这损失
可也不能怪战士们。只能惋惜。
千夫长想回去报告赵庄特殊武器,报复崔家,抢掠张庄,截杀赵庄民团等等计划,随着千人队全部命归大地,都落了空。
赵庄保住了杀敌秘密,高高兴兴地收马,清理战场,砍掉尸体的头以石灰保存好,单等换钱。
至于无头尸体,庄主说了:“本来准备用来肥草地的。可太多了,一怕天不够冷引起瘟疫,二怕挖太多坑伤了苜蓿草的根。那海边林子里的野兽啊鸟啊,大冬天没吃的,怪可怜的。就把尸体送它们享受吧。野兽吃野兽,正相应。养好它们。咱们清闲了,打猎了也有干头不是?
庄民们搞不清这是庄主自己想的,还是慈悲又冷酷的神秘莫测少二庄主的主意,都感觉此话够邪恶,个个眼神诡异地答应着赶紧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