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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副使却当何栗真要杀光他们,惊恐中趁姚刚对付正使,又急扑向掉的弯刀,想捡刀自卫,肯定不能杀出重围逃出京城逃回辽国,但至少要杀几个宋人垫背,总不能就这么白死了。他到底是战场杀出来的武将....但窗户后一直没发动的弩箭终于发了,一只箭精准扎在他伸去捡刀的手上,把他的手钉在地上。痛得这人形蛮兽扯嗓子一声惨叫,随即就被冲进来的禁军收拾住了。
另有禁军把吓坏了的正使和那个辽书吏也凶恶全按那瘫跪着。
何栗转过桌去,俯视着跪在一块儿的两辽使和书吏,冷冷道:“谈判却带刀而入,谁允许你们这么干的?惯你个毛病。以前,我朝是鄙视体谅你们野蛮不知人礼,不稀得计较你们带刀进皇宫进这进那到处肆意晃悠,你们却认为是我朝软弱好欺。以后再敢有辽使犯此戒就当场全杀了。”
至此,辽使节团护卫全死光了,仅剩下的三个人,刀也全收走了,连他们民族传统从不离身的解肉小刀都搜走没收了,真正手无寸铁了,辽使三人也如同失去了骨头一样,终于软了。
接下来的谈判就容易了。
何栗刁钻,扯着粮食问题不放,又问起辽国为何只要几千万石粮,而不是宋国应该有的能拿出来的几万万石。
辽正使知道这次出使搞砸了,就算有命回去,怕是也没好果子吃,心慌意乱的,一听何栗纠缠这个问题不放,一时不解其意,却又害怕这又是何栗寻衅整治他们的借口,只得忍气吞声勉强解释说:“就算八千万石,也仅仅只是宋国储备粮的两成甚至不到一成吧?你们能轻松拿出来。”
“两成?甚至不到一成?”
何栗斜眼瞅着两辽使,吓得两辽使闻声都不禁一颤,眼露惊恐。何栗却没再趁机下狠手再整治。他点点辽国定的粮食条约:“我国存粮如今早没那么多了。五千万石也占了六成甚至更多。”
手正痛得要死的辽副使一听这话,也不禁撇嘴不信。
你骗鬼呐你?
奸诈正使更不信。
何栗不屑地一笑:“我需要骗你们吗?(我杀了你们,让你们死这永远回不去了。你辽国也不能真把我国怎么样,我还用得着骗你们)”
一蛮一汉两使臣却都一样不傻,秒懂何栗暗藏杀机的话,都懂事地赶忙摇头配合。
何栗满意了,愿意多说两句。
“前年的叛逃是造成剩粮很多,粮价低到令人发指程度,还没人肯买。可去年又飞快地流失掉了。朝廷要购买海盗出售的武器装备,国家需要,也是......不买海盗的不行。那,贵极了。一架较新的床弩与配套的百只弩枪就需要一船粮食换,我说的是一大船。就这一项就已经消耗掉了我朝太多钱粮。还有朝廷控制不住的上上下下疯狂走私,也是不要钱一样廉价地流往最方便走私去的大理国。如今我国哪还有几万万石的储备粮?你们要五千万石也等于是要抽光我国的血。”
两辽使姿态是哦是这样啊的赞同,但眼神却仍然是满满的鄙视何栗:你骗我.....
“老夫知道你们心里不信。你们在我朝有内奸嘛,而且还不少,自信什么都能知道。可,你们不知道的是,我国粮食储备情况只有本官和蔡相才真知晓实情,连三司使白时中白大人都不清楚这个。他整天被各方索要钱粮的纠缠指责不休,早烦死了,只想躲到没人能找到处清静清静,很少在衙门里待着,又哪有时间精力心思扑在繁琐的粮食等细务上,何况调查统计也不是三司主要职责。老夫却是尚书丞,宰相的副手,协助统管全局,是老夫从各地转运使上报的材料并派人手专门下去详细摸底,最终由老夫一手汇总清楚,这才得知了真相。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吧?”
宋国民间大发国难财得到的大量无主粮食和铜钱如今确实没多少了。
这是赵岳家当初定好的后续策略,就象后续也在同时武力威逼敲诈强行勒索走辽金两国的优良战马、牛羊、金银珠宝矿产、人参貂皮等一样,就是让三国变得更穷更难却为生存更得打。
具体目标上,对三国又有不同。
对辽是断绝其努力就能慢慢恢复游牧国的可能,强逼着辽人死心扑下身子努力农耕,再也无法到处游荡放牧,人口扎堆燕云方便辽国控制管理,国势也比游牧国更有凝聚力,和金国玩对耗也就更有力,却又让辽国还能拥有些羊和耕地的老牛,让辽国统治者对恢复游牧前景还有幻想。
对金国则是剥夺其还有不少优良战马能轻松压制辽国的优势,拉平两国战马差距,同时强逼两国都以步军为主。后一点当然是为辽国灭亡后,金宋两国间必然进行的大战考虑的。
对宋国则是先用经历了毁灭性大灾却灾后有吃不完的粮食和钱轻易稳住人心和国势,不至于灾后宋王朝立马遍地造反叛乱蜂拥而起而自动崩溃解体,后,再逐步抽走钱粮,惩罚留在宋国的这些官民王八蛋们都没好日子过,也是强逼着统治者为保住统治不得不咬牙吃苦奋发一回,逼百姓为生存也不得不勤快劳作,上下都没条件能躺在数年也消耗不完的钱粮上安心逍遥混日子当懒汉.....这后一点尤其重要。
剩在宋国的这些人,民是刁民各种恶棍,以前本就太多是城镇村中的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东西,有条件了只会把精力用在吃喝嫖赌老传统上,岂会肯辛苦耕种干活。那些退休相爷团子弟、地主士绅劣商、读书人,更是只习惯于用势用计用嘴巧取豪夺不劳而获,吃喝嫖赌是日常生活。
宋国的钱粮流失如此快和严重,还有个重要原因在赵岳身上。
宋国灾后继续坚持对外一贯的苟且懦弱买“和平”,为岁月静好,从君王到官员一点反抗意思没有的给敲诈来的辽国大方爽快提供钱粮,这深深恶心着了赵岳。
赵岳一看这帮烂货还在不知死活过着习惯的肆意潇洒挥霍国力的好日子呢,而民间因吃喝太充足生存无忧就暴风刮过一样成片成片涌现闲汉,就让家里和“大理国”加大加快抽血的力度......
想抽干宋国的血,这太容易了。
就算不用天价强卖武器这一手也能轻易办到。
宋统治者为找到后路,为迅速发家治富充实起刮光的钱袋,必然巧立名目用权势拼命盘剥掉积存民间的钱粮,疯狂向海盗和大理国走私甚至白送。而民间,只赌一项,太多人就败光了.....
当然,宋国的粮食储备情况也不是何栗说的那么惨。民间一万万万石富余粮还是有的。毕竟,象土豆、地瓜、玉米、大白菜等作物,产量高,而且不大用辛苦管理,正适合懒汉操作,民间随便种,种上丢那不管,只靠天照顾,每年也能产出不少吃用的,这大大减少了存粮的消耗。
但,民间实情却不是整天浮在那忙着勾心斗角和坑国的朝臣和地方官能知道的,这其中包括投靠了辽国的卖国贼和管国家财政的官僚大爷白时中。
只有扑下身子扎实做事的何栗在欧阳珣的指点下才利用职务之便做了摸底,掌握了实情。
何栗就是在耍弄欺负卖国贼与辽国在这方面的无知,欺负辽国无法掌握宋国民间存粮实情....百姓再傻,他也不会傻乎乎告诉官府、别人,他家到底有多少粮食,何况全特么是刁民.....
何栗轻松自然忽悠着辽使,又点点那条约,满脸嘲弄道:“只给你们五千万石粮,我国为筹集起它,也必定得把全国百姓硬生生逼反了。既然那样也是死路一条,我国为什么要答应你们?”
两辽使开始信了。
若不是何栗说的这样给也是死,以怂王朝的德性,绝至于敢悍然杀使节团和辽国撕破脸。
何栗对辽使的心态看得了然。
他又嘲弄地点点钱项条款:‘一千万两千万贯?呵,大宋现在年财政收入,不算粮食只算钱,去年只有三百万不到四百万贯,支撑百万军队和朝廷开支的主要是粮食,而今年只会更糟,不会有任何好转。宋国如今公的私的全国全加一块能不能有一千万贯钱在还是两说哪。你辽国可真敢要。一两千万贯还只是今年要的。你们还想着以后每年都勒索。你们的内奸能力真不行啊.....“
你看看你们看重的那些汉奸卖国贼提供给你们的都是些什么过时的没价值的废物信息!你看看你们眼得多瞎,钟意的都是些什么废物!
那些人哪是什么干事的料。他们只会漂在实务之上耍权说嘴当官作恶和享福....
两辽使面面相觑,脸红,心中则嘀咕:我国也知道那些人是干不了实务的废物啊,可无奈只能收着先哄骗利用着....有,总比没有好吧?
何栗心中冷笑又悲苦无奈,又重重点着布匹条款,“你们梦游遇好事哪。梦游也不能这么没谱吧?还百万匹布?还每年?我国如今有三千多万人口,恶汉数量远胜你辽国数倍,逼急了真不怕和你辽国打仗,可是,女人却只有一成啊,还全是中老年不能干和才刚刚学会纺织的。哪来的年产百万匹?如今,朝中大臣的贵妇都在学着织布自足。大宋一年也造不出五十万匹。你们想要百万匹?阔以呀,不是不行。只要你辽国把年轻女人送来,我国负责培训并提供一切纺织条件。”
两辽使一听,顿时猛翻白眼:我大辽被海盗抢得勒索得也严重缺乏年轻女人啊。我们自己都远远不够用的,岂会白送给你宋国。你想得倒美你。年轻女人再少些,汉子们还不得全反了....
何栗呵呵几声,又点着战马条款:“五万十万匹?你们急于一口灭亡我国的心也太明显了。我朝的脑子又没坏掉,岂会自废武功?岂会蠢得肯答应全力帮助你们能最有力最快吃掉我们?”
“过犹不及啊。这条是个最明显的漏洞,大错误,暴露了你们没能力灭亡我国,也根本没信心再大战一场,却妄想虚张声势玩恐吓能达到目的的真相。这侥幸心,啧,我都懒得说你们。”
“打仗,玩拼国力拼命,你辽国不行了,根本压制不了我国,硬来,你们只是找速死。玩心计?你们辽蛮子什么时候是我国的对手了?谁给的你们自信?正使?是汉人辽官你给的吗?”
辽正使知道何栗就是在故意这么问他以进一步羞辱他。
他气得恨得身子都颤抖了,却硬生生忍下了,接着听何栗说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意图。
何栗却接着又是称赞,“不过,我国战马情况,你们内鬼倒是搞得清楚,消息卖的准确,干得不错。你们辽国得好好表扬奖赏他们,督促他们就算当卖国贼也得踏实干实事卖得专业点。”
两辽使恼羞成怒却只能尴尬不吱声,心中也恨那些人:你特么当汉奸都不够专业和用心.....
何栗最后点着食盐条款,不屑再嘲弄,恢复了严肃,说:“知道你俩为什么还能有命听我说吗?不是我国不敢杀你们彻底和你辽国撕破脸,只是为了和平,你们辽国更需要的和平。”
辽使都来精神了,盯着何栗说下去。
“你们说你辽国是在为我大宋义务挡住金国,我国需要感激你们,应该在实物上自觉的扎扎实实回报你们如此友情义气的牺牲和付出。呵呵,这歪理,也算是道理吧。不过,你们.....可以不挡在那为我国义务牺牲啊。你们可以投降金国当女真的奴隶族,不就不用再和金军打仗牺牲了?”
两辽使被这个嘲讽深深激怒了。
蛮子副使瞪眼想大吼,却转眼看到站在何栗身侧的姚刚目中凶光一闪大刀动了,吓得他赶紧又把扯得嗓子收了,却仍是粗声大气道:“宋官,你欺负我大辽只能死挡在燕云?哼!我们可以搬走,往西搬。西部没党项国了,已经是我辽国的地盘。只需要把扎在那碍事的西军残部收拾了就行了。一搬,我们就成了西部国了,不是北国。燕云就空了,你们南朝就得面对野兽女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