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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辈子还是挺有趣的,不然怎么说人生如戏呢?但是,戏也,戏耶?素衣白裳粉黛一抹,我们究竟是在戏里还是戏外,真假难辨。台下人聚散匆匆,戏中悲喜无人看破。
-------月半再入忘川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所以,我第二次来忘川的时候,倒是比较有自信。在此行之前,我还告诫祁寻不要随便掀那些穿着白衣的红盖头。他问我为什么,我说恭喜他,因为那样的话他就有夫人了,也算不虚此行。
祁寻:........
还是那片漫漫花海,还有那些人脸蚩鬼。当然,还有那些形形色色的鬼魂。基于上次的教训,我这次改变了策略。
我没有搭祁寻的肩,而是叫他拉着我的手。我也不好意思告诉祁寻我怕鬼,所以我骗他说这样是为了方便保护他。他似乎对此深信不疑,拉着我的手就没放过。
我们顺利的穿过了曼珠沙华的花海,但是这次这里没了邑姝,也没有那块三生石。河上多了条船,船上有个摆渡人,带着斗笠,白胡须,穿着麻布粗衣。他笑着问我们道:“客官可要坐船否?”
我笑道:“老人家,我想先向您打听一下,前月月半闯那曼珠沙华花海的人抓住了吗?”
他撸了撸胡须,许久才道:“你说的是那个黄衣男子啊,我知道。那日就是鬼差做着我的船将给他拉走的。可惜了,看着年纪轻轻的,恐怕后半生都要在寒冰狱里过了。”
他说的不是老二元芳,还能是谁?只有他那么骚包,整日穿着一身黄。我想当日他怕也是因为那一身黄,才被抓的。不然人群中就他格格不入,不抓他抓谁?
我又继续问道:“老人家,那寒冰狱是个什么地界呢?感觉听起来有些骇人。”
他道:“外乡人,你是不知那地方的可怕。冥府设有六司,其中有一司唤作典狱司。典狱司掌管整个冥府的刑法牢狱,狱司叫婆娑,传说他踪迹成谜,没人见过他的模样。冥府牢狱众多,可其中寒冰狱比那十八层地狱还要厉害,是专为那些罪不可赦的人设的。小姑娘,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那里。”
我们谢过摆渡老人后,坐了他的船去了冥府。
冥府格局和人间的府县其实相差不多,一般的热闹。不过也有些不同,比如这里没有一年四季,无花无草,没有日光。但是她们也不用害怕照明的问题,因为月华极盛,满地如霜。
我因为怕鬼,所以不敢看那些周边的人。只能一个劲儿的盯着地板看,结果一个什么东西向我飞来。
下意识的我就手贱的那么一接,一看就尴尬了。我觉得我今年有些犯桃花,可为什么都是些烂桃花,还是注定结不了果的那种。因为朝我飞来的是一个绣球,有了掀盖头的阴影,我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绣球有些怵。
还没来得及将它给扔出去,迎面走来一个女子。她模样中等,本就五官平平再加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实在是让人生不来好感。她冲了过来一把抢走了我手中的绣球,还鼓了我一眼。
然后向变脸似的瞬间露出小女儿家的形态,娇羞的将绣球塞在了祁寻的怀里。
我:..........
祁寻:..........
一番令人咋舌的动作后,她嗲着声道:“公子你接了奴家的绣球,奴家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果然被我给料重了,这一趟还真让他给捞着了个媳妇儿。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这对新奇的新人。虽然这姑娘样貌有些配不上吧,但好歹人家勇气可嘉,敢于追求真爱呀。
许久,祁寻有些尴尬道:“对不起,姑娘我不能娶你。”
那姑娘含泪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娶我?难道你也觉得我丑,配你不起?”
祁寻似乎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忙向我望了过来想问我怎么办。我自是不敢当这棒打鸳鸯的棒子,假装没看见。他见我没有反应,不一会儿,他突然笑着对那姑娘道:“实不相瞒,在下已经娶亲了,家有妻室,实在不妥。”
那姑娘不信,非说祁寻嫌弃她长的不衬他,所以不肯娶她。而后一场的痴心女子负心汉的场面就这么活生生的上演了。所以人都对祁寻指指点点,说他什么人面兽心衣冠禽兽的。
我在一旁装作不认识他,免得遭受这池鱼之祸无妄之灾。可天不随人愿,他走到我面前含情脉脉的拉起我的手,对我说道:“娘子,为夫可是为了你守身如玉。你可得为我作证啊。”
就像是一道惊雷把我劈了给外焦里嫩,我反驳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就对我小声说道:“事成之后,一箱珠宝。”
我立马上道,也欲说含羞温柔的望着他道:“辛苦了,夫君。”他似乎被我一声夫君给吓住了,手紧了紧。
而后我三分痛惜,两份同情的对那姑娘道:“姑娘,人家有句话叫: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你喜欢我夫君,可我也爱他。只能说天意弄人命运无常,让我先遇到了他,所以你们注定了有缘无份。放手吧,去找那个最好的那人........”
那姑娘最后伤心欲绝的离开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在想我以后是不是可以试试写书,因为我觉得我信口胡编的居然还是有那么多人信。
正准备离开时,我发现祁寻有些奇怪。他一动不动似乎好像还没有从角色中走出来,正一种复杂的神情望着我,激动却又犹豫害怕的样子。最后,他哽咽道:“你真的喜欢我?”
看来还真的没走出来,我甩个白眼对他道:“当然是假的。快点走了啦。”然后没管他发的什么神经,催他快走。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他眼里的凄凉与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