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再来?

大尾巴胖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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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泡摇摆,忽暗忽明。

    屋里有道两米宽的烧黑痕迹,大概是黑狗带火追他们时留下的。

    黑狗,又名祸斗。

    齐多听山里老妖讲过,说是祝融的仆从,威猛得很。如今一见,确实威猛得很,乌漆墨黑的烧。

    她坐在一片狼藉中的小马扎上,四仰八叉地坐出了老板椅的气势,眼泪流了两道,终于停下来。祸斗的对象不知道是谁,但是祸斗都有对象,对齐多是个打击。

    经此一劫,齐多实在想破罐子破摔,赶紧找人谈恋爱,可是爱情是破罐子破摔就能摔出来的吗?齐多忽然对这个没有包办婚姻的时代绝望极了。

    哎,算了,还是自由恋爱吧,她依旧不太喜欢包办婚姻。

    可是找一个能分手都这么难受的人,齐多心里没谱。她确实挺冷心冷情的,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自己待着。

    黑狗子被老神仙抱走,说要带回天庭审问。

    齐多冷哼一声,“爷爷,别逗了,我看过西游记九九八十一难。”

    “等你回天庭,找他要赔偿。”

    “马后炮。”

    “你看,要不是我请来龙王”

    “你瞧,要不是你坑我来这”

    老神仙讪笑着走了。

    齐多面对焦黑的屋子、凌乱的家具以及两个落汤鸡的半灵体,虽然已经累的全身骨头松散,可还爬了起来开始收拾。当然,这等体力活她不会放过陆九闲和祁期这俩劳动力:陆九闲被支使擦墙,祁期负责家具,齐多团了桌布当抹布,开始神游天际地擦玻璃。

    陆九闲擦出了一身白灰,呛得直咳嗽,捂着嘴和齐多商量,“齐多,齐多多,这墙擦不干净,烧黑了。”

    “擦。”齐多回答地斩钉截铁。

    陆九闲见她一副蔫儿巴样,也不再搭话,自作主张加入祁期开始擦屋里简单的家具。他们两人配合,终于在天亮前大概打扫干净,两人又简单把床铺好,陆九闲叫醒齐多,“到床上睡。”

    齐多直挺挺站起来走了两步又直挺挺躺下,睡着之前对陆九闲说,“关心人换个语气。”

    陆九闲要怼她,一看,人已经睡过去。

    祁期在旁边“吃吃”的笑。

    陆九闲揉揉太阳穴,“笑?想想刷墙的钱需要做多少件手工活。”

    祁期看到在角落里完好无损的一麻袋手工件,不笑了。

    齐多醒来时天已经大亮,阳光将屋里的狼狈照得一清二楚,处处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事。风穿过碎裂的窗户涌入,吹得破布乱扬、废纸作响,寒风凄凄中两个半灵体的人正坐在阳光下,手上捏颗白珠子一个个地粘。

    此等境遇和那两张脸实在不相配。

    齐多身上乏得很,抻懒腰也拯救不回来平时的精神头。她低头看看身上跟尿布一样的t恤衫,决定无视这外在之物,胳膊肘撑在简易床头板上叹了口气。

    “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陆九闲看看她,举起手旁已经做好的一个发簪,“已经做好两个,放心,能过下去。”这真是难得的安慰。

    齐多想,我心真是甚慰。附加呵呵两字。

    阳光很好,乏力渐消,齐多决定暂时远离陆九闲这个衰货。

    鉴于昨晚上的凶险情形,她想起自己已经有段时间没去医院看望救命恩人,陈阳可比屋里这两个只会做点手工且才做了两个,而且一个气她一个套路她的人靠谱多了。

    但说归说,气归气,齐多还是先去买了早饭给他俩吃。他们吃早饭的时候,她又用塑料布封住少了块玻璃的窗户。

    屋里终于在暖阳照耀下逐渐回温,冰凉的手脚找回了知觉。

    面对两位大口吃煎饼果子、喝豆腐脑的神仙,齐多深感神仙难做。她快速解决早饭后又去了一趟市场,拎回来桌布杯碗这些鸡零狗碎的日常用品,把烤成黑色的小餐桌和小桌子都用淡蓝小花的桌布蒙上,屋里气氛立刻改变。

    齐多还搬回来一个折叠床,半截旧沙发,她把折叠床靠在墙上,又把半截沙发接在原来沙发的旁边,拍拍手上的灰,“以后睡觉剪子包袱锤,赢得人先选睡的地方。”

    之后一人发了一个苹果,“每天一个苹果,医生远离我。”

    “我建议你买几本新书,言论陈旧跟不上时代。”陆九闲咽下豆腐脑,接过苹果放在桌上,左右看看她的摆设,“凑合。”

    齐多白他一眼转向祁期。

    祁期擦擦鼻子,一张俊脸上都是灰,“我听姐姐的。”

    “还是祁期乖。那你俩先睡一觉,手工睡醒做。看看,看看,我不是地主老财周扒皮。”

    陆九闲再次为她的旧言旧语皱眉。

    齐多全党看不见,“醒过来再做就是,今天——”她扫一眼矮方桌上放着的四个成品和两个半成品,“今天一人做完十个就行,你们现在还差八个,小意思。”

    陆九闲洗净手坐回方桌前,无视她关于休息的言辞,“你去忙,我们做。”

    齐多心安理得走了,坐公交转车到市医院,直奔三楼陈阳病房,她站在门口,朝正趴着看书的人挥挥手,“嗨,陈警官,我来看你了。”

    陈阳合上书和她打招呼,“早,来给我削平果?”

    “是啊,不欢迎?还是你不喜欢吃苹果了?”齐多拎着一拎兜苹果走进病房,和陈阳对面床上的病人打个招呼,陈阳给她介绍,“这是另一起纵火案中受了伤的警察,赵哥。”

    “向人民公仆致敬。”

    对床的赵兴笑着和齐多打招呼,他烧伤的是胳膊,齐多看着位置应该是想从火里救人,也不知道人救没救出来。这时候问显然不太合适,她也就没多说,在陈阳床边坐下后拣出两个苹果,“那我削两个苹果,给你们一人一个。”

    陈阳趴在床上笑着看她,“这不错,上次你那苹果吃完,大夫都说我伤口愈合得很好,赵哥也吃一个,沾沾人民群众的福气。”

    齐多上手就开始,她以前吃苹果都是直接擦擦啃了,也是住院期间看着别人削平果才现学的手艺,这会是第二次削,手上的水果刀端的四平八稳,神情专注,陈阳就看着她,偶尔问一两句话,齐多应和着答。

    问题无非是出院后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最近生意怎么样之类的,还问到又失踪的祁期,齐多按照之前在派出所回答的话答了,末了还加了一句,“嗐,你想想,我一个收破烂的,大帅哥能留我电话吗?”

    陈阳下巴垫在胳膊上笑了,“齐多,你这是说我不帅呗?”

    “你不帅谁帅!”齐多把苹果递给赵哥,又拿起一个继续削皮,“等我买手机的,第一个把手机号给你。”

    赵哥咬了口苹果笑着说,“现在这年代没有手机的少,我看你是独一份。”

    齐多正要打个趣,陈阳手机响了。他举起手机给齐多看,“这就是当代有手机的下场,随叫随到啊——喂,是我,李哥,什么事?”

    齐多低头削平果,听着陈阳“嗯嗯嗯”地回答,削完苹果递给陈阳时,对方正好讲完电话看过来,目光让齐多感到不妙。

    果然,陈阳接了苹果却不吃,垂了眼皮开口问道,“齐多,你家着火了?”

    齐多苦笑,“是啊,可能是老房子电线老化了吧。”

    陈阳咬一口苹果,“这都四起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齐多应和道,“是啊,都四起了等等,几起?”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