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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宋烟顿了顿，艰难地点头。
“我哥已经有嫂子了，你是男的，你们之间是没有未来的。你不是说你喜欢女人吗，为什么要去做我哥的第三者？”厉若欣目光冷然地看向宋烟的时候还真有点像厉北霆。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国了，对国内的事情，厉家的事情也一向不关注。她是打从心底不喜欢这个家族，如果可以，她一点都不想生在厉家。她希望自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活在一个平淡幸福的家庭里就够了。
所以，自从她出国就彻底和厉氏所有人断了联系，甚至乔慕琛她都没联系过几次。
她知道厉北霆有女朋友，还是一开始乔慕琛跟他们喝酒的时候随口说的，她并不关心，也就听听而已。反倒比较在意宋烟，没想到自己一眼看中的人竟然和她哥哥在一起。
宋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你说的那个嫂子，应该就是我。”
厉若欣皱眉，随后反应过来，看向宋烟的眼神更加复杂：“你是女的？”
宋烟尴尬地点头。
“fuck！”厉若欣当场爆粗口，但是她没有像刘润清那样恶心地去呕吐，而是直愣愣地质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们？”
这时，管家突然来敲门：“宋小姐，李彦一找你。”
“好的，我马上下去。”
宋烟像是看到了救星，只要能脱离目前的窘境，让她干什么都行。
厉若欣却好像终于找到了发泄口，指着管家问：“为什么你知道宋烟是女的却不告诉我！”
管家无辜地看看宋烟，又转回去对厉若欣说：“小姐，你之前说过，你没问的事情就不要告诉你。”
厉若欣头疼地看着这个迂腐的管家，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笑，她确实在离开厉家之前说过这种话。
她直接问道：“我现在问你了！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管家开始从头说起，毕竟这个厉北霆的堂妹已经整整六年与厉家断绝联系，就差一个白纸黑字的断绝父女关系了。她对离开后在厉家发生的大事全都不知情，管家只能挑着造成前因后果的事件给厉若欣解释。
宋烟悄悄地把脱掉一半的衣服穿上，下床：“那个，我先下去了，你们聊。”
厉若欣听得专注，根本就没注意到宋烟说的话。
宋烟跑到楼下，佣人跟她说，李彦一在小客厅等候。
小客厅。
宋烟直接问道：“你怎么突然来了，有什么事打电话不就好了吗？”
“电话里不方便说，魏冉冉找我了，她让我约你去一个地方。”
“她说什么了？”
宋烟一愣，为什么魏冉冉不直接找她？
李彦一表情有些严肃，完全不是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她有重要的东西给你。”
“现在？”
宋烟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嗯。”
“走吧。”
宋烟没有犹豫，跟着李彦一上车，去往约定的地址。
“你们在庆祝这次商战的胜利？”李彦一被引到小客厅等候的时候，就看到客厅装饰得纸醉金迷的样子，再加上地上和桌子上的酒瓶，零食，卤味果盘，他当然明白宋烟他们在举行聚会。
在老宅里不方便问，在车上李彦一就忍不住了。
“你想多了，因为我心情不好才举办的聚会，都是乔慕琛的好朋友，顺便介绍我认识。”宋烟心不在焉地回道。
“得罪厉总的下场实在可怕，想不到盛极几十年的秦氏集团说败也就败了。”李彦一想到之前他经历的那些黑白颠倒内心煎熬的日子，到现在都让他后怕。
宋烟没有说话，她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树影。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去找魏冉冉拿一些和秦漠相关的东西吧？”
李彦一继续说着。
宋烟没有否认：“嗯。”
李彦一叹气：“宋烟，我一直觉得做人做事都不能做得太绝，厉总是个狠戾的人，但是你不一样，你应该理解魏冉冉的处境才对，你这样是在把她往绝路上逼。”
“我不会逼她的，她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宋烟凝眉，并没有明白李彦一说这句话的本意。
“好。”李彦一没有再和她说下去，他作为局外人只能点到为止。
李彦一把她送下，自己在门口等她：“我不进去了，一会谈好了我送你回去。”
宋烟点头下车。这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速食餐厅，走进去，她一眼就看到坐在墙角的魏冉冉。
魏冉冉穿了一身黑色宽松版的连衣裙，脸上的妆容精致得体，除了有些浮肿的眼睛出卖了她，其余看上去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
宋烟坐下，魏冉冉直接把面前的文件袋推到宋烟眼前。
宋烟没有动，看着魏冉冉的眼睛问：“你想清楚了。”
“你最好马上拿走，说不定下一分钟我就会后悔。”魏冉冉隐约笑了一下。
“如果你会觉得后悔，我就不会拿。”
宋烟并没有着急去打开那份文件袋，她的目光始终在魏冉冉身上，希望能从中看出她是否真的愿意这么做。
“里面是我认识秦漠以来，他给我经手的所有黑幕，每一件都足够让他从秦氏集团离开，我能帮你做的只有这些了，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
魏冉冉说完，起身离开。
宋烟叫住了她：“你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白天她见魏冉冉的时候，她还是那么坚定，为了爱情打算牺牲一切的模样，现在怎么就反向倒戈？
“我认命了，走到这一步是我的不幸，如今的行为是我最不耻的行为，希望你不要有这一天。你一定要和厉北霆走到最后，才算是对得起我今天的背叛。”魏冉冉嘴边的笑加深，她的视线落向宋烟的肚子，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孩子是无辜的。”
“嗯？”宋烟眉头紧皱，魏冉冉这么做是可怜她的宝宝吗？
魏冉冉头也不回地离开：“后会无期。”
宋烟目送着她走出餐厅，才打开这个文件袋抽出其中的文档，她大致扫了一眼。
贿赂，各种交易……每一件都在违法边缘上疯狂试探，怎么可能有人会有这么深沉的阴谋算计？
她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李彦一走了进来，他担心地看着宋烟：“你没事吧？”
“没事，你先走吧。”
宋烟深呼吸，摇头，她把文档重新装回文件袋，抱在胸前。
“我送你回去。”李彦一看到宋烟现在的状态很不放心，他可不敢把她自己一个人扔在这里，要是出了事厉北霆肯定会找他算账。
“手机给我用一下。”宋烟突然说道，她出来的太匆忙，都没有带手机。
李彦一把手机递给她，她给厉北霆打了电话：“喂。”
厉北霆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宋烟，冷声问：“你在哪？”
他刚知道宋烟和李彦一离开，正要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