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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暖看着栗子把两个空空的矿泉水瓶扔进垃圾箱,只能在心里面目狰狞的伸着尔康手,大喊着“手下留情”。毕竟自己实在不好意思当着沈贯黎和栗子的面,将它们拿回自己的房间,如果真的这么做了,自己会被栗子当成沈贯黎的私生吧...
矿泉水瓶与不锈钢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两声,如同洛暖破碎的心。
洛暖和沈贯黎不在同一个楼层,但天色已晚,沈贯黎和栗子还是将洛暖送出了电梯,互道了声晚安,在楼道里看着洛暖安全的回了房间,才又上了电梯。
电梯里没有人,栗子依旧小心谨慎的凑到沈贯黎身边,小声说道:“黎哥,洛老师居然没谈过恋爱啊。”
沈贯黎笑着敲了一下栗子的头:“你不是带着耳机吗,怎么还能听到我们的话?”
栗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那会正好是下一曲播放的间隙,就不小心就听到了。”
沈贯黎玩笑道:“下次我把曲子都帮你剪成无缝衔接模式。”
栗子知道他是在说笑,跟着嘿嘿笑了两声,便不再说话了。
栗子住在沈贯黎隔壁,二人到了房间门口,栗子刷房卡的时候,沈贯黎走过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提醒了一句:“以后不要私下议论其他人。”
栗子发觉自己刚刚说错了话,赶忙道歉:“对不起黎哥,以后不会了。”
沈贯黎点点头:“没怪你,就是怕其他人听见了不好。”
栗子道:“我知道了,黎哥早些休息。”
沈贯黎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晚,洛暖做了一夜噩梦,梦里自己在热带雨林里被两个矿泉水瓶追着跑,那两个瓶子边追边质问她:“为什么不肯飞上天,跟太阳肩并肩!”
这个噩梦就很离谱,洛暖醒来的时候头昏脑涨,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万幸没用睡过,洛暖飞快起床洗漱,携着两个黑眼圈准时到达了片场,坐在化妆间的椅子上,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圆圆递过洛暖的专用水杯,里面飘着几颗枸杞:“暖暖姐,沈老师本来已经到了,但还没来得及进化妆间,就被乔导拉走了,乔导说你这边不着急,等你化完妆,直接去现场找他们就行。”
圆圆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曲老师和其他几位化妆师也被拉去现场了,他们应该是直接在片场化妆了。”
“好。”洛暖喝了口茶,觉得有了些精气神。
在洛暖的眼里,枸杞的作用已经不限于养生了,它更多的作用是续命。
如同妖不吃人心会变老,洛暖不吃枸杞会觉得自己干巴,有时候甚至想盘一盘自己。
“洛老师,拍摄任务再紧,也要按时休息呀。”给洛暖化妆的化妆师是上次在棚里给洛暖画出鬼打墙造型的希希,洛暖进组第一天看见她拿着化妆刷对自己笑的时候,觉得这是场鸿门宴,下意识想跑,万幸这姑娘没像上次那样给洛暖画些稀奇古怪的妆面,中规中矩的按照人物性格给洛暖化妆做发髻。
洛暖用了三天,才从“我可能开局就得罪化妆师”的惊恐中缓过神来。
希希此时正在和洛暖的黑眼圈抗衡,轻轻在洛暖眼下涂上第三层遮瑕。
洛暖打了个哈气,有气无力的回答:“我今天晚上一定早点睡,睡不着我就去路边捡块板砖把自己敲晕。”
“别别别,洛老师,黑眼圈我还能遮一遮,要是真把自己额头敲出什么伤痕来,就算你撑得住,我带的遮瑕也撑不住了。”希希惶恐道:“遮瑕它还是个孩子。”
化妆间里笑成一团,
“我弟呢?平时这个时候他也该到了”洛暖划着手机,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气,希希手一抖,将眼线画歪了。
“秦老师去卫生间了。”希希一边回她,一边急忙掏出化妆棉,肉眼可见的手忙脚乱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洛暖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用力拧了自己一把,不敢再打哈气了。
“是我自己走神了。”希希解释道。
听见这话,洛暖严肃起来:“希希,是我倾国倾城的脸已经不能再吸引你的注意力了吗?”
“怎么会?”希希和洛暖混熟了,也没那么多顾忌,表情故作夸张的回答道:“你在我眼里永远是完美无瑕的。”
洛暖如同后宫里狐媚惑主的冷艳贵妃,翘着兰花指做作道:“那是谁勾去了陛下的魂,本宫这就把她打入冷宫。”
“我黎哥,”希希抬手擦掉多余的眼线,又补好了妆,拿起梳子给洛暖梳头发:“我竟然能和黎哥在同一个剧组!!!”
洛暖不敢和债主叫嚣,缩在椅子上,闭紧了嘴,安静如鸡。
“暖暖,暖暖,问你个事。”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秦阳活力四射的声音从楼道里传进来,洛暖的头发被希希握在手里,只得通过面前的镜子去看刚刚出现在门口的秦阳。
秦阳双手背后,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咋啦?你上厕所遇到困难了?”洛暖挥了挥手,不小心勾到了自己左边鬓角垂下来的发,头发扯着头皮,头皮拽着左边的眼角,洛暖原本澄澈灵动的杏眼,在一连串的外力作用下,此时变成了上扬的狐狸眼。
秦阳见状笑倒在门口:“暖暖,你这头发扎的是不是有点紧。”
希希赶忙替洛暖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扯红头皮,才放下心来:“洛老师,你对自己下手过分的狠了。”
“终究是头发替我抗下了所有。”洛暖不敢用手揉刚刚画好的眼妆,只得小心翼翼的放下手,问秦阳:“你要问我什么事?”
秦阳从地上爬起,双手背后走过来:“想问你喜不喜欢画。”
“画?”洛暖迟疑了一下,不知秦阳为何会问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挺喜欢的。”
秦阳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眼中飞扬的神采似乎要溢出来:“那这幅画送给你!”
说着,秦阳献宝似的从身后拿出一幅画,递给洛暖。
洛暖感动的接过画,嘴比眼睛快:“谢谢我弟,这幅画我...”
洛暖看到了被秦阳称之为“画”的线条,口中的话实在是夸不出口:洁净的白纸上画着一个勉强称得上是人类的物种,画中的生物四肢长短不一,头发像被雷劈过,眼睛占据了整张脸的一半,除去眼睛以外的“四官”像被谁打过一拳似的揉成一团。
如果仅仅是这样,洛暖尚且还能搜肠刮肚的想出几句话来赞美几句,但偏偏这张志左下角写着“洛暖”两个字。
洛暖看着被秦阳称之为“画”的艺术品,此刻简直如鲠在喉,分外想翻出手机里存的卢淼淼的画看两眼缓一缓。
“怎么样怎么样,我画了三天呢。”秦阳兴冲冲的问她。
洛暖看看手里的画,又看看秦阳,目光在二者之间逡巡了一会,昧着良心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好!”
秦阳面无表情的看着洛暖:“我觉得你在敷衍我。”
洛暖干笑了两声,解释道:“我实在不太会欣赏抽象派的艺术。”
秦阳扯过一把椅子摊在上面:“我这是写实!”
“阳阳啊,”洛暖安慰他:“上帝为你打开了一扇门,必定会为你关上一扇窗,咱没必要非把这扇封死的窗户撬开,你已经是一个演技精湛的演员了,别总想着跟画家抢饭碗。”
“我就这么一个业余爱好,你们还非要把他扼杀在摇篮里。”秦阳整个人显得奄奄一息。
洛暖细声细语道:“亲,这里建议您把业余爱好换成开挖掘机呢。”
希希把洛暖昨天修好的发簪轻轻插在她头上,算是大功告成。
终于做好了造型,洛暖拿着秦阳的画夹在自己夹剧本的夹子里:“好了,该起来工作了。”
秦阳站起来,跟在洛暖身后继续絮絮叨叨:“认识沈贯黎以后,我每年都送一幅画给他当生日礼物,一开始我画的是风景,他以为我画了张符给他辟邪,义正言辞的告诉我,要相信科学。去年我开始画人物,结果他以为我企图用画吓死他,直接把他送走!”
二人带着各自的助理一起出了门,走了十分钟,秦阳还在泪眼婆娑的控诉:“你们怎么都这么对我。”
圆圆和茶茶战术后退,远远地跟在洛暖和秦阳的身后。
洛暖远远看见了乔远,低头继续拨开脚下茁壮成长,已经有半米高的草丛,绕过坑坑洼洼的地,朝着他的方向走去:“你看,我至少还认出了你画的是我。”
“那明明是因为我在画上写了你的名字!”
洛暖心虚的揉了揉鼻子。
乔远刚刚跟沈贯黎和曲白溪说完戏,正巧抬头,看见了洛暖和秦阳,急忙向他们二人挥挥手,隔着一段不近的距离,便神情焦急的向他们喊:“那里有一个坑!”。虽然乔导嗓门大,但剧组人多声杂,场外地方又空旷,洛暖和秦阳听不清他在喊些什么。
洛暖值得凭借乔远的口型以及他焦急的神情来猜测他在说什么:“快走快走,乔导说就等咱们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