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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不知道贵公司能不能考虑一下？”
喀哒一声，李秀满将摄像机关掉，重新放回桌上。
“成旻xi先说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老师nim，我可以理解为，我的能力足够同老师nim谈条件了吗？”
李秀满没回话，微笑着算是默认。
李成旻见状，耸了耸肩，随即沉住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第一，我要求尽快solo出道，越快越好，最好在年底之前。”
“第二，我希望将来能和少女时代前辈或者f(x)前辈发行合作曲。”
听完这条，李秀满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李成旻也不管他，自顾自地继续说：
“第三，我和s*m公司签订合约后，各项行程的决策，我的需要参与。”
“第四，由于s*m公司没有在我身上投入任何资源用于培训声乐和创作，所以音源方面的盈利，我要求有一定比例的分成。”
在当今南韩娱乐圈话事人之一的李秀满面前，一口气讲完上面那些可以说是无理取闹的条件，李成旻内心还是有些忐忑的。
说实话，不同于朴炯泰，在李秀满脸上就完全读不出任何信息。
从开始到现在，李秀满一直是那一副微笑，李成旻都好奇他的脸难道笑得不僵吗，完全poker?face。
李秀满稍作思索，没太多犹豫，做出了取舍。
“成旻xi是准备以刚才那首if?you出道？”
“其实也不是的，我还准备了很多首歌，请老师nim过目帮我挑选一下...老师nim就叫我成旻吧。”
说着连忙从大衣口袋里翻找出了几张乐谱，是昨晚李成旻挑灯夜战的成果。
房间再次沉默下来，只有李秀满翻动稿纸的沙沙声。
“对了成旻，你有舞蹈功底吗？”
突然被问了这么一个闲聊般与话题无关的问题，搞得李成旻有点懵。
李秀满没有抬头，继续翻阅着手中的乐谱。
“没有...”
“嗯...”
没头没尾的问完，办公室伴着李秀满的沉吟声再次沉默。
良久，李秀满扶了扶眼镜，目光从手中的乐谱移开，收起笑容，直视着李成旻的眼睛。
李秀满将乐谱放回桌上，摘下眼镜，将眼镜腿折叠起来，用镜框轻点着稿纸。
“你的创作能力的确不错，很有潜力。”
“但我希望你清楚，首先第一点，s*m从来不缺歌，也不缺好歌。”
“公司旗下拥有一个创作型歌手自然最好，没有的话，对我们的发展，说实话也没有太大影响。”
这就是大公司的底气吗...
“而且成旻你给我看的这些，如果我的理解没有错的话，应该都是抒情慢歌吧？”
李成旻点点头。
“嗯，抒情歌不是说不好，只是现在的idol产业的整体趋势，还是以舞曲为主，就算是cj的歌手组合davichi现在也在排练舞蹈...”
“我可以理解为，成旻你的打算是作为纯粹的歌手出道，像李胜基xi那样，对吗？”
李成旻再次点头。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抒情歌手一是和我们公司拿手的包装风格相悖，二是吸收粉丝太慢太难，成旻如果了解我们公司历史的话，应该知道，s*m推抒情歌手新人，成功案例不多。”
“最后说说你的唱功。很不错，就是给我的感觉有些奇怪，技巧非常老道，声带也很年轻...”
稍微停顿一下，仿佛是想看看李成旻的反应。
“但有点不协调，像是声带和技巧互相不适应...总之就是有些违和感。”
“当然有可能是你有点紧张，或者没休息好，或者什么其他原因...”
明明坐在暖气供给充足的办公室里，脸上的皮肤都被暖气吹得有些干燥，李成旻背后却唰地冒了一阵冷汗。
鸡皮疙瘩也是又起了一身，这次却不是因为李秀满那独特的嗓音。
这特么还是人吗？再往下聊几句是不是都能揭穿我27岁的真面目了？
竭力保持表情镇定，继续听着李秀满的评价。
“唱功过关，形象也过关，其实你是具备歌手出道的条件的。”
“但，除了创作型歌手这一点噱头之外，你在市场上没有任何竞争力。”
“最后一点，你没有经过公司专业的舞蹈、演技、艺能培训，曝光在镜头下的风险实在不小。”
“当然这些只要你肯用功，两周以内，我完全可以往你身上砸钱砸资源，在两周内把你包装成合格的偶像艺人是没有问题的。”
“上面三点可操作性都是有的，我拒绝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其实你提的第三个条件。”
李秀满透过镜片看着李成旻的眼睛，目光并不锐利，但仿佛能将李成旻看透。
“你说的音源收入分成，所有艺人合同里都有相关条款，你作为创作人，相应地分多点也很合理，都是已经定好了的。”
“至于前两个条件，更加不是什么大事。”
“关于你说的第三点，或许成旻对演艺方面不太了解，行程安排方面的问题会有专属经纪人帮你处理的，艺人不用操心。”
“我可以找理事会做担保，如果我下定决心，临时决定推一个solo新人出道是完全没问题的。
“但是，成旻你来告诉我，我这样做值得吗？”
李秀满略微探身，老板椅因重心改变而吱呀作响。
“在唱跳舞曲为主流的趋势下，推出一个只唱抒情歌的歌手，对外当然可以说是艺人的多样性，但理事会那些人，要给一个他们满意的交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李秀满有些口干舌燥，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咖啡润了润嗓子，目光也终于从李成旻身上移开。
不再被镜片后那双小眼睛盯着看，李成旻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这压迫感实在太强了，之前带着倒嗓的声带去面试音乐老师都没这么紧张过。
前面所谓三点理由，都是实话，都很现实，也确实有一些是昨晚李成旻没有考虑到的，而李秀满跟他见面几分钟就能娓娓道来，确实是普通人和制作人眼光的差距。
这也是作为大佬谈判时的正常施压，你跟我提条件？好啊，我先把你一项项缺点说清楚摆明白，告诉你你没那么牛，再掂量掂量你讲的条件有没有底气撑得住？
但李成旻依然没有泄气，等李秀满将杯子放下，李成旻也组织好了语言：
“老师nim，感谢您的肯定，我同样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相信在公司的引导下，一定能够补上kangta前辈留下的抒情歌手的空缺...”
“但我依然坚持我的要求。”
说到这里，李成旻有些担心对方直接翻脸，偷偷观察着李秀满的脸色，没有什么剧烈反应。
但李成旻十分确定自己捕捉到，李秀满放咖啡杯的手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
“所有人都知道s*m是现在体量最大的娱乐公司，各类资源都是最好的，行程方面我确实不用操心。”
“可是我也希望，有邀约主动找上门来的时候，公司不要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推掉。”
“我的意思并不是所有行程我都要做主，不是那样的，只是想保留知情权，不想稀里糊涂地错过什么...”
李秀满笑了。不再是一开始的“商业用假笑”，而是有些无奈的轻笑。
“真是，在我面前这么犟的年轻人，你还是第一...不是，应该是第二个。”
“第一个是希澈前辈？”
见李秀满不再一本正经地跟自己对峙，李成旻也不再正襟危坐，放松了许多。
“哦？你怎么...”
李秀满表情有些惊讶，立刻又反应过来。
“也对，这种事传出去更好...”
这种凸显艺人性格，增加话题的故事，公司方面自然不嫌多。
一看现在谈话氛围好了不少，李成旻赶紧趁热打铁：
“其实，我还准备了一些曲目，是根据贵公司旗下艺人们的特色创作的，也请老师nim指点指点。”
随即又从大衣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一沓稿纸，比刚才那沓厚了许多。
李秀满接过来浏览着，不像刚才那么仔细，只是随意翻了一下，嘴上感慨着：
“真是...我都有点怀疑成旻你的年龄了，完全不像你的外貌看起来那么稚嫩...”
李成旻心里又是一惊，这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几十年的大佬就是不一样啊，看人也太准了点。
最后李成旻抛出的这个好处，时机也是很有讲究的，要是一开始讲条件的时候拿出来，说我来送你们公司艺人几首歌，就显得讨好意味过重，后续的谈判就会天然存在劣势。
在针锋相对过去之后，再给个甜枣，这就相当于临门一脚了，意义是有很大不同的。
“推拉战术玩的这么好，在学校也很会讨女生欢心吧？”
李秀满目光扫过一排排乐谱，语气明显轻松起来，李成旻笑着摆手：
“呵呵呵，没有没有，我是solo啊。”
李秀满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失笑道。
“...哈哈哈，还挺幽默的，看来艺能课你应该很快就能适应了。”
一语双关，既回应了李秀满的调侃，又再次强调了自己solo出道的要求，也是终于让李秀满不是负担，也不是苦笑地真心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