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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伴着清风和船娘的歌声,陈年和终北辰在阿婆茶楼喝茶听苏州评弹,也很开心满足。
另外还赶上集体婚礼,热闹有趣的。
起初,听到模模糊糊的江南小调,陈年还以为是哪个店家大半夜在放音乐,后来湖中的水面开始荡漾出一层层波纹,她才发现,一条小船穿出夜幕慢慢驶入的面前,那种感觉就像是到了世外桃源一般,难用文字去描述当时的那种惊喜之情。
后来两个人去了三毛书屋,整座茶楼就三个人,陈年、终北辰、老爷子。
他们两个进去,像很多游客一样,拿了挂在柱子上的本子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陈年写得一手好字,终北辰画得一手好画。
进门的时候老爷子一个人在安静的看报,然后见他们进门,给泡了茶,上了点心后,依旧坐回窗边静静地看着报纸。
他们在茶楼待了好久,走的时候很郑重地给老爷子道了个谢,老爷子抬起头,推了推眼镜对他们笑笑,说道:“以后有机会再来坐坐”。
终北辰逗了逗挂在茶楼门口鸟笼里的鹦鹉。笑的很开心。
“咕咕,叫哥哥!”
“哥哥,你好!”
陈年看着眼前这个一尘不染的大男孩,只希望那一刻时间能够凝固,一切能够像画那般停止。
两个人肚子饿了,点了两碗花间堂的面。
“老板,一份多放香菜。”陈年说。
“老板,另一份多放辣椒。”终北辰说。
终北辰发现陈年爱吃香菜,先把碗里的香菜夹入她的碗里。
“那,那个......谢谢!“陈年说的也磕磕绊绊的,耳根也渐渐染上樱红色。”
陈年吃了一口面,就被辣的呛到。
“你不能吃辣吗?对不起啊。”终北辰给陈年拧开一瓶水。
“没事。你让我想起小笙和百星了,他们两个总是会把香菜夹到我的碗里。”陈年笑了一下。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江昀了,他这个时辰应该在家看球赛呢。”终北辰还是很了解江昀的。
他们还真是有一段时日没见面了。
“如果你以后有机会去重庆,一定要吃我们重庆的火锅、水煮鱼、毛血旺”终北辰爱吃辣,但是已经好久没有吃到地地道道的重庆菜了。
陈年已经习惯了苏州偏甜的菜品了,一听他讲的那些重庆的美食就感觉麻辣的要命,岂不是要被辣死?陈年有礼貌的点头示应他。
吃完了面,两个人出来散散步,路过一家酒馆,老板娘自弹自唱,歌声透着慵懒惬意,店家很盛情得迎接了他们,陈年尝了她家门口铺子的几种酒,有桑椹,果酒,女儿红,雕花等。
只可惜终北辰酒精过敏。如此香沁的酒只能闻一闻喽。
这时两个人看到宋旖卖力地推着一个酒箱,停在那里擦着额头上的汗。
两个人赶快上前去帮宋旖推酒箱子。
宋旖跟他们打了招呼。
“原来你家的酒馆就开在周庄啊。”陈年惊讶地说。
“嗯。”
“你天天都需要搬这些酒箱子吗?”
终北辰简直不敢相信宋旖如此娇小的身躯能禁受住这么重的东西。
“趁着假期,帮爷爷奶奶多送点酒,也省了份工钱。想着你们应该是酒店放假了吧。早知道我接你们好了。”
宋旖露出甜甜的笑容,额头的汗珠流下来一直挨着两鬓,她手抓衣襟不停的扇风。
他们帮宋旖送完酒后,宋旖邀请他们去酒馆做客。
真的是走了一段距离了,宋旖家的酒馆位置有一点偏。
酒馆没有什么特殊的名字,老旧的牌匾上仅写着“酒馆”二字。
陈年和终北辰踏进去,酒馆虽旧,但被打扫的一尘不染,里面客人寥寥无几。
可能是酒馆没有翻新的缘故,陈年感觉酒肆里的景致和书里面描写的孔乙己常去的酒馆颇为相似,仿佛还能见到那个穿着破旧长衫,赊账讨酒吃的人。
酒吧台上突然钻出来一个面色发白的小男孩“爷爷奶奶,姐姐带回来两位新客人啦。”
可能是酒馆生意并不好,小男孩看见来了人很兴奋。
爷爷奶奶从后台闻声赶来,这是两位干干净净的老人,靠近身来能闻到一股皂香。奶奶白了一半的头发梳的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爷爷光秃秃的头顶上扣着一顶小毡帽,留着山羊胡须,背着手,那模样像个“大官”。
“这是我学校的朋友。”宋旖介绍道。
他们热情的招待着陈年和终北辰。像对待家人一样。
爷爷奶奶去后台忙了。
弟弟给陈年和终北辰出来一个脑筋急转弯:
“哥哥姐姐,巧克力跟西红柿求婚,西红柿立马嫁给了他,猜一种食物。”
还真把他们难住了。
“宋池寒,快去后屋写作业,别淘气了。”宋旖说。
“哦!”男孩很乖巧,嘟着嘴走了。
陈年好像有问题想问宋旖,但是终北辰在,她不好问。
“陈年你想说什么就问吧,经过今天北辰哥也算是我的好朋友了。”宋旖说。
“你之前跟我说弟弟日后有手术需要做,小池寒得了什么病?”
“慢性白血病,即将到达中期。现在去医院的频率越来越多,我骗爷爷奶奶说已经有了合适的骨髓移植,只不过没到配型的时间。”宋旖的表情很凝重。
“一定会找到配型的。”陈年说。
“医疗费够吗?需要帮忙吗?”终北辰问。
终北辰不知道宋旖之前发生的事。
“肖寻已经借给我一些了,暂且够用。我开学之后会去食堂做学生工补贴一下。”
“肖寻呢?他不是住在你们家隔壁吗?”陈年问。
“他前段时间养了一条狗,被他妈妈卖了,他去找了。”宋旖说。
“肖寻是谁?”终北辰问。
“住在宋旖隔壁的发小,等我回去慢慢给你讲。”陈年对终北辰说。
这时候外边下起了雨,天已经黑了。宋旖想留他们在酒馆住一晚上,不过真的没有那么多房间。
“我们出去找一家客栈。以后有机会再见。”他们跟宋旖和家人告别。
宋旖给他们两个一把伞。
这时候小池寒跑了出来。
“那个答案是士力架(柿立嫁)!”
大家都被他逗笑了。
终北辰打着伞,两个人行走在雨中的小巷。两个人的距离从来都没有这么近过,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找到客栈,付了两间房费,卧床即可聆听吴侬船歌,推窗尽揽小桥流水人家。
陈年看着终北辰进了他自己的房间后,她洗漱好准备躺下,没想到门外却响起敲门声,原来是客栈老板娘,她说今天下雨了天凉,送陈年一包袜底酥。
陈年躺在床上碎碎念:“北辰哥应该也收到一包袜底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