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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两千条人命,两千人的精锐部队,就为换得一个小小都尉混入敌军军中?
军中又无足以决定战争胜负的人能够刺杀,就付出如此代价混进来,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不消多想,经徐朗提醒,少年有些意识到了错误,半张着嘴似乎是想试着反驳些什么,可半晌时间过去了,少年最终什么反驳的话语都未想到,小脸却是有些涨红。
而周遭的人却在徐朗的一席言语下打消了疑虑,看徐朗的目光也不似刚才那般。
“还不给都尉请罪!”一旁的吴丰出言打破了平静。
话音刚落,身边的士卒已然把手摸上了腰胯间的兵刃把手上,更有甚者已经将闪着寒光的利刃横在了少年身形不远处。
刚才还在被心底里那件痛苦往事一时间冲昏了头脑的少年,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方面他仍旧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另一方面又无法短时间找到反驳的理由。
“刺杀都尉可是大罪!”
“直接杀了你都不为过!”
见少年没有任何行动,身边的士卒却起哄了起来。
“你还站在这干嘛,不给都尉请罪!”见徐朗没发话,像是并不想就此给这个少年定个大罪,于是吴丰识趣地焦急说道,一只手狠狠地推了少年一把。
抛开徐朗的原因,吴丰也是有些不忍的。想这名少年一身好本事,没想到会因为这等理由冲昏头脑,做出刺杀都尉的亡命行为,着实是浪费啊!
岂料少年被吴丰这一推,下意识的回推了吴丰的手一把,这一举动可不要紧,那些亮出兵刃的士卒都以为少年又要暴起,电光火石间,明晃晃的利刃直逼少年咽喉。
“呲!”
“都尉”那柄直逼少年咽喉兵刃的主人,应声跪地。
就在少年即将被结果时,徐朗竟是抢先一步,用自己的肉手握住了即将刺入少年咽喉的兵刃。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少年,也是忽的像是被惊吓到一般,坐到了地上。
“起来吧。”
“都尉”
少年愣了愣,直到徐朗再次点头之后,他才敢颤巍巍地拔动了双腿,过程中还因为酸胀打了个踉跄。
扔掉了手中的兵刃,看了看手心那一道鲜红的伤痕,鲜血还在流出。
轻轻抹了抹手上伤痕,徐朗眉头一挑,扔掉了手中的兵刃,随后摆手示意拥上来要看他手上伤势的吴丰不必担心之后,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我再问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季雍,小人名叫季雍。”
“哦?”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徐朗脑海里突然多出了记忆,渐渐与面前少年重合。
季雍,公孙瓒属下鄃县令。初从袁绍,后雍以鄃叛绍而降公孙瓒,瓒遣兵卫之。绍遣朱灵攻之,力战拔之,生擒雍。
他竟然是袁绍麾下的一名叛将!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现在的季雍还只是个行事莽撞的少年,远远还没到和袁绍接触的地步。
徐朗淡淡一笑,没想到继卢植之后,自己遇到的第二位三国中留有名姓的人物会是一名小卒。
但真正让徐朗起了爱才之心的,是季雍刚刚表现出的一股子韧性,以及那粗糙拙劣的枪法。
这无不说明季雍在军中训练刻苦,况且从季雍与黄巾贼的血海深仇来看,目前为止他绝无反叛的可能,至少不会叛向他现在的敌人黄巾军。
这样一名有天赋又有上进心的少年,很适合收为己用,这也很符合徐朗一开始的想法。
“吴军侯,既然如此”
“那就暂且饶过季雍一命吧。”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他们明白就算徐朗处死季雍也是理所应当,能保住性命已经是法外开恩。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鞭刑一百,速去执行。”
“喏!”
感受到徐朗话语间的果决之意,在联想到刚才徐朗刚才的行径,吴丰心头一凛,一时间对徐朗有些刮目相看起来。
反观跪着的季雍,神色更是五味杂陈。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已经被绑在了徐朗这艘大船上,成为了徐朗的拉拢培养对象,而他贫寒的命运也可能就此改变。
“小人多谢都尉开恩”这回季雍的头埋得很低。
“嗯。”
徐朗不怒自威地颔首,同时攥紧了袖口下的拳头。
“看这小子的样子,我刚才临时想出的法子还是有点作用的,收服这小子还是很有希望的呀。原本还只是想着这小子有点能耐,又看上去憨憨的不像这吴丰一样,没啥心机,能当我未来卫兵长培养的,就是没想到他既然是季雍。看来这一波还是比较赚的,嘿嘿嘿。”徐朗心中暗喜道。
“还好是这样,不然就白瞎我这帮他拦下的这一刀了。就是得提醒一下那行刑的人,别照实了打,不然这一百鞭下去我可就真的白救了。”徐朗心中想着,又摸了摸受伤的手心,“咝这一下可真他喵的疼。”
不过通过刚刚和季雍的一次接触,徐朗也明显察觉到自己的力量发生了质的飞跃,隐隐中动作也包含着锤法的真意。
这让徐朗忍不住想要重回梦里,再去翻看那本乱披风锤法。
可惜现在是大白天,只能等夜晚再去深究。
在送走了季雍离开后,徐朗又在校场里多转了几圈,大致熟悉了一下汉军的兵力和武器分配。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汉军想要攻占张角据守的广宗县,完全没有任何失败的可能,只不过是损耗多少的区别。
假如强攻城池,面对负隅顽抗的黄巾贼,汉军一方必然会损兵折将。
所以卢植很明智地选择了包围城池,在外挖掘壕沟,并制造攻城机械以便减少人员伤亡。
殊不知他的这般做法,却被小黄门左丰当成了把柄,成为了自己被灵帝刘宏降罪的原因,只能说是奸人误国。
为了拯救器重自己的卢植,徐朗也在几天时间内想出了一个法子。
时间过得很快,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汉军已经在广宗县外挖出了一条条深陷的壕沟,同时备好了大量云梯、投石机等攻城器械,只等卢植一声令下。
就在战事一触即发之际,汉军营帐外窜来了一支骑兵。
仔细观察,那支骑兵人人头上裹着一层黄巾,长得歪瓜裂枣不说,身上也画满了鬼画符似的图案,眉宇间充斥着一股煞气。
为首的人更是生得膀大腰圆,好似地狱来的罗刹鬼,两条浓眉下是一双怒睁着的牛眼。
“哪个是卢植,速速出来受死。”
“敢围堵我家天公将军,尔等这是嫌命长了!”
“汉军真是一群缩头乌龟,整日守在营帐里敲敲打打,糊弄什么名堂。”
接二连三的辱骂声传来,那群骑兵仿佛是刻意为了来羞辱卢植,每句话里都堆砌着污秽之语。
守门的士卒见此情形,也忍不住回身去禀报。
此时,那顶最大的军帐里卢植正在进行最后的部署,徐朗赫然在堂下的将领之中。
自从上次的血战后,卢植对他越发器重,不光吩咐手下人给他打造了一副崭新的盔甲,还又分配了一些富有经验的老兵到徐朗名下。
一时间,徐朗可谓是风光无两。
不过机遇与危险并存,一旦遇上什么战斗,徐朗也必然会被卢植捧到队伍前列领衔将位。
正说着的工夫,一名小卒已踏入了营帐。
“报,门外黄巾贼在外挑衅。”
此话一出,营帐里众将顿时竖起了眉头,转而看向了当中的卢植。
这些天来黄巾贼一直是按兵不动,据守在城中不出,怎么今天突然派人到营帐外骚扰,这其中定然有什么阴谋。
说不准就是张角的缓兵之计,想要从广宗县出逃。
面对众人迫切的询问,卢植也轻轻捋着胡须,眼睛不自觉看向了某处。
“既然贼首张角已露出头,我等焉有畏首之由?”
“何人敢去应战。”
随着卢植地一开口,几乎每个将领都想起身争功,只可惜最终却被某一人拔去了头筹。
“属下徐朗,愿以贼将之首以儆效尤。”
“好!”
卢植笑着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期望与赞赏之意,仿佛认定了徐朗能再立大功。
只见徐朗默默走出营帐,此时的他早已是鸟枪换炮,披挂着一身亮银盔甲,整个人自然是精神抖擞。
更令人瞩目的是,在徐朗双手里握着的
是两把足有几十斤沉的擂鼓瓮金锤。
他正愁没有机会试试乱披风锤法,就有黄巾贼寇送上门来,果然是天助我也。
待到徐朗骑着高头大马掠出营帐时,耳边传来了呼喊。
“天公帐下大将管亥在此,何人胆敢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