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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屋子内的光线微暗,投影仪不间断地切换着照片,一明一暗间,将我微微吃惊的表情隐藏在黑暗中。
投影照片中的罗盘门上,细腻的纹路刻着奇怪的图纹。
我听完孩子的话,语重心长地摸着他的脑袋道一句:“这位小朋友,你不能见到中意的美女就喊妈妈,知不知道?幸好这里只有你我,不然会被打的。”
那孩子软软的小脸被我捏成各种形状,配合着他严肃紧皱的眉头,格外的滑稽。平日里,苏沅也常常是这个表情,每每会惹得我用大拇指推开他的皱眉:“小孩子皱什么眉,小心长皱纹。”
这个孩子的眉头也被我揉平,他脸上满是疑惑,又指着李溪的图片:“可是是她要我叫她妈妈。”
他又强调了一遍,让我不得不正视他对李溪的称呼。这个称呼,让我觉得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严肃地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那你父亲,就是爸爸是谁?”
他听不懂我的话,反问我:“什么是父亲?”
我觉得这个问题要探讨起来太费时间,接着又问他:“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脸上的表情依然充满了疑惑,问我:“什么是名字?”
我告诉他:“就是你妈妈平时怎么叫你?”
他听了这句话,有一瞬间的停顿,好像回忆起不好的记忆。
那孩子站起身,水汪汪地大眼睛看着我,充满好奇地道:“魔鬼,妈妈说我是魔鬼,是魔鬼的孩子。哥哥,什么是魔鬼?”
房间里投影仪又切换了一组照片,我在明暗间看见那孩子寂寞的双眼,伸出手拥抱住他。我拍着他的背,告诉他:“你不是魔鬼,你是神赐的天使。”
那孩子没听过天使,问我:“天使是什么?哥哥也是天使吗?”
我突然想起自己在圣墓前被强行催生成炽天使的痛苦经历,闭上眼:“嗯,我算是吧。”
他这才露出笑容,告诉我:“嗯,那我也是天使 。”
我心里突然对这个酷似苏沅的孩子,充满了怜惜与疑惑。如果他的母亲真的是李溪,难道他是李溪在圣墓中诞下的孩子?可是圣女都是纯洁的化身,不可能让一个孕妇成为圣女,甚至进入圣墓侍奉父神。
思虑太多,完全忘记还有人在追捕我的事情。在进入这间屋子后,我在窗户、门口放了红外线探测器,只要有人进入,手机就会得到警报。
我抱起孩子,躲在房间门后。将发出警报的手机丢在不远处。
进入房间里的人好像不是骑士团的士兵,他们小心翼翼生怕惊动到其他人。
那孩子被我藏在身后,机智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我给他摆出一个安心的表情,继续听着那些人的动静。
他们和我一样,先对客厅里的材料检查了一番,再进入我所在的房间。
说实话,自从我成为阿瑞斯以来,各种能力都得到了飞速的成长,格斗技满分。那种感觉,就像是菜鸡得到了一个满级的大佬号,可以随意的嚣张,随意的猖狂。
他们搜索完客厅,有个人准备检查房间。他刚进门,就被我抓住手腕,在他还没发出声音前就被我扭断了脖子。我检查了他的装备,在他身上收到了一把枪。
这个人一身黑衣打扮,跟浅川爆发病毒那日,闯进我家,被苏沅杀死的黑衣人很像。
我握着枪,走出房间,直接射杀了屋子里的三个黑衣男人。还没等我松一口气,房间里传来孩子的喊叫声,叫着:“哥哥,哥哥。”
我立刻赶回房间,发现刚刚被我扭断脖子的黑衣人已经爬起身,四肢像蜘蛛腿一样,困住了孩子。
他嘴角裂开,舌头像蟾蜍一般,卷起孩子。我用枪射击他,却被他几个跳跃躲过。
客厅里的黑衣人也从地上爬起,发出熟悉的怪物嘶吼声。
我丢掉那把毫无用处的枪,问那个像蟾蜍一样的男人:“你们是谁?把孩子还给我。”
那个男人的眼睛冒出金色的光芒,道:“还?是殿下该把孩子还给我们才是?说实话,殿下现在自身难保,何必趟这浑水?”
他声音苍老又沙哑,孩子的嘴巴被那舌头裹住,泪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我,满是渴望。
我冷哼一声,道一句:“看样子,杀死守卫,闯入圣墓的人,就是你们。”
他喉咙里发出桀桀怪笑,像是电视剧里的坏人一样,说一句:“这事还要谢谢殿下,帮我等背了黑锅。为了感谢殿下,就麻烦殿下去死吧!”
死字一出,我身后早就蓄势待发的黑衣人冲向我。我并未躲闪,甚至跟发话的黑衣人道一句:“其实吧,我一直不明白,你们是原始人吗?每次都只会变身肉搏,拿些冷兵器。跟你们对抗,我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罗马斗兽场,遇见你们这群怪物!”
我利用地上的枪,一脚踢中客厅的黑衣人,反身关上房间门,挡住客厅中另一个黑衣人的攻击。房门的质量一般,完全经不住黑衣人门的利爪。
我从怀里拿出一把处刑枪,三发子弹,将发话黑衣人的脑袋打穿,救回孩子。
那孩子一回我怀里,就抱住我脖子哭泣,我没时间安慰他,满是歉意地捂住他的嘴巴。其实我从一开始就计划要引蛇出洞,想知道是谁陷害了我,只是没想到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这个无辜的孩子。
这样看来,骑士团很有可能已经背叛教皇,与外人勾结,并将我的消息故意告诉黑衣人。
而这些黑衣人背后的组织难道又是ycs实验室?可是这个年代,实验室都还没建立,发起人顾城也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游荡,可能性不太大。
若不是ycs实验室,又会是谁?
我知道此处并非思考的地方,打开房间窗户,发现隔壁房间的窗户大开,只需从空调外机借力,就能爬进对面。
房间的大门被我用一个柜子挡住,拖延一些时间。好让我抱起孩子,借空调外机垫脚,跳进隔壁的房间。
而隔壁房间里的人正拿出一套水手服,在自己身上比划。我落地就捂住孩子的眼睛,道一句:“抱歉,打扰了。”
那人愣了几秒,在我离开时拉住我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的表情有点勉强,道一句:“其实没什么,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我可以理解,加油。”
他拼命的摇着头,试图说服我道:“不是,真的不是,我刚刚就是试一试,不对,是在观察。你明白吗?”
他越说越变态,让我连孩子的耳朵都捂住,生怕一些变态的语言给孩子留下什么阴影。
他看我误会更深,跪在地上,抬起头祈求我:“求求你,别误会我,也别说出去好吗?”
我岂是那般八卦的人,顶多告诉所有认识的人,我今天看到了一个变态。
但是,表面上,我还是温柔地看他一眼,告诉他:“当然,哎,等下,你是不是叫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