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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苍脸上的表情僵硬,直到颜芷离开之后才从暗处走出来。
“寻个人将殿下送回陇西宫,好生看管,不得让他随意外出。”
“遵旨,天帝。”稚子很快领旨。
待所有人离开之后,稚子才缓步走上前,“殿下,随我回宫吧。”
听闻是稚子的声音,韶华一直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是你!是你引青鸾来天界的?!”
稚子不禁笑了,“殿下是聪明人,又何必问我。”
“你为何要这样做!青鸾与你无冤无仇!”
稚子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为何?他不禁嗤笑,他一个下人,哪儿有什么选择。
“殿下身受重伤,还是让属下带您回宫疗养吧。”说着稚子弯腰伸手欲搀扶韶华,已单膝跪地的韶华猛然甩开他的手。
韶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向陇西宫的方向走去。
在此之前韶华从未有过这种挫败感,在战场之上他向来无坚不摧,所向披靡。何至于像现在这受制于人,连最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而另一边被天兵天将押着的孟静姝进了天牢。
这里阴暗潮湿,充斥着腐朽的气味。
牢房被打开,孟静姝瞥了一眼便足以知晓,即便是在天界对待囚犯也毫无差别。
“青鸾上神,别让小的难做,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身后的人开口催促。
孟静姝识趣地向前跨出一步,牢门很快被关上,铁链不断碰撞,狱卒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她才有机会四下打量,却在靠近墙壁时突然听到“咚”地声音。
“你是谁?”对方大声质问。
“孟珏”孟静姝小声呢喃,他竟还被关押在天牢之中。
“你是青鸾。”孟珏先是笃定地开口,“你一定是青鸾,我刚刚听到那人叫你的名字!”
说到这里孟珏发出一连串的狂笑,“真是造化弄人,你捉拿我之时可否想到会有今日!你竟然也会被送入天牢!”
这恍若是世间最好笑的事情,孟珏不断爆发笑声,最终被一叠咳嗽声打断了。
他略带神经地开口,“你为何不说话?”
孟静姝在草席之上落座,“与你,我无话可说。”
孟珏闻言不禁笑了,“如今你已是监下囚与我别无二致,就算是上神又能如何,就算受尽天帝宠爱又如何,还不是落得如今下场!”
“我从未做过亏心事,与你不同。”
孟珏的笑声更加响亮,“孟静姝,你的出生便是错。不管你做什么都是错,要怪只能怪你那妖.媚不知羞耻的母亲!”
这话成功让孟静姝倏地站起身,“你闭嘴!不要妄论我的母亲!”
这时孟静姝才发现,两间牢房中竟有一个破洞。从这里望过去,只看到一只瞪得溜圆布满血丝的通红瞳仁,这一眼竟让孟静姝有些错愕。
“她是世间最不知羞耻的女人,才会生出你这样的祸害!”
“你疯了。”孟静姝被他颠三倒四的言语震住,从那小洞之中能够窥看地到他身上层叠的伤口,新伤夹杂着旧伤。
孟珏喃喃着,“我疯了?我就是疯了!从你把我送入天牢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疯了!”
他不断挣扎着,企图挣脱手镣和脚镣的束缚,到头来只弄得铁链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孟静姝静静地立着,对孟珏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她心中并没什么感觉。可对方变得如此疯癫,孟静姝还是唏嘘不已。
听到声音的狱卒走上前,开口道,“叫什么叫,小心我把蚂蚁放进去!”
“不要!不要放蚂蚁!不要放蚂蚁进来!我听话,什么都听你的!”刚才还嚣张不已的孟珏突然之间变得畏畏缩缩起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躲在墙角,浑身颤抖。
“知道害怕就好。”狱卒露出轻蔑的表情,转身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