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我欠他的(卷一)

许越余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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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猛地翻身坐起,惊惶地望着他。

    我竟然会完全忘记这回事了,要知道这可是医院。

    “你其实是知道的,只是不想让我知道罢了,对吧?”冷昕杰复杂的眸光紧盯着我的眸,唇角有抹讥讽心痛的笑意,那抹笑意里有着无可掩饰的悲烈。

    我心中沉甸甸的,眼睛干涩得难受,垂下眸来,沉默无言。

    “孩子是许越的?”他站起来,在病房里走了几圈,又走到了我的面前问。

    “是的。”我点头承认了。

    他的脸上闪过丝心痛,突然笑了下:“那许越知道吗?”

    “不知道。”

    “为什么不让他知道?”

    “那个时候不能让他知道,如果让他知道,他不会与我离婚的,那时的我并不知道梦开阳的阴谋,最主要的是如果他因为我有了孩子而拒绝娶梦钥的话,那梦开阳和梦钥是不会放过我和我的孩子的。”我心痛不已,语声晦涩。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现在呢,现在梦开阳已经被抓了。”

    “现在么?”我的手抓紧了床单。

    “现在仍不打算告诉他吗?这可不是儿戏。”他的面容很郑重。

    “我还没有想好,现在我心里很乱。”我语无伦次地低声说道,低下了头去。

    梦开阳被抓,可梦钥还在!

    前天,他亲口宣布了他们的结婚日期,我能在此时告诉他我怀了他的孩子吗?如果他不能娶我,我难道要用孩子去逼迫他!

    我的心真的很乱!

    “如果你不愿意告诉他,你有想过以后你要怎么办?你能带大这二个孩子吗?”冷昕杰沉默了下后,追问着我。

    “冷总,求求你,不要逼我,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办?”我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乞求着他。

    冷昕杰看着我,眸光沉得像块黑幕,似乎要吞没掉一切光明。

    我不敢看他,又低下了头来。

    “依依,在你的眼里是不是觉得我特傻?我的坚守与无原则的让步,是不是让你觉得我毫无底线,可以为了我自认为的爱情而不惜毁了我的一切?”他突然叹了口气,语声沉痛。

    我心尖一颤,莫名的涌过丝惶然。

    “不,冷总,我从没有这样想过。”我抬起头来,认真说道:“在我最危难的时候你帮我,我感激你,可我从没有想过要利用你对我的爱,你对我的好让我彻夜难眠,在这个世界上,你如亲人般照顾我,关心我,我不知有多感激,你和你事业都如兰竹般品性高洁,而我出身卑微,经历复杂,从不敢去掂污你的高洁,我恳请你不要那么想。”

    “不,不,你别那样说我,我没有那么高尚的。”冷昕杰连连摇头,“我这个人就是认死理,我认为好的东西总想执着去追求,然后我认为我能得到的,就像我热爱漫画,然后我执着地去追求,让我有了引以为傲的事业,十五岁那年我对你怦然心动,我也自认为有资格去追求你,并且认为凭我的条件能够追到你,可到现在来看,这一切真的只是一个笑话。”

    他说到这儿,似乎有些烦燥,用手扯着西装领带。

    “依依,其实这个世界从来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事,我会对你好,是缘于我对你的爱,是对你还有一丝期盼,可当今天医生告诉我,你已经怀有三个月身孕时,我才知道自己的坚守是那么的可笑,虽然我执着,但不缺心眼,就算我再爱你,也不至于重口味到对一个怀有身孕,已有有一个孩子的女人再爱下去,知道吗?在爱你的这段日子里,我经常鄙视自己,你就在我身边,我可以再男人点,将你据为已有,但当我看到你眸底清亮得没有一丝浴望的眼眸时,我所有的想法都没有了,哪怕脑子里闪过那么一点点对你肮脏的想法,都会有种犯罪的感觉,因此,我对你始终谦谦如君子,但我要告诉你,在现实生活中,像我这样的男人是不会有的,这不是电视剧,是人就会有浴望,有时浴望是无法控制的,你要明白这个道理。”他的手紧紧搼着,语声执着沉重,像在极力的自我斗争着什么,眸里的光一度极为痛苦,自责。

    我心惊胆颤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他押在我身上的唯一的那点希望破灭后,似乎正在崩溃,连同他辛苦创下的冷氏集团,也显得那么的力不从心。

    此时的他内心有多么的痛苦,我是完全能感受到的,他的事业正在遭受着史无前例的打击,而他所寄托的爱情,也在现实面前溃败不堪。

    我的心孪缩成一团,心底是深深的无奈。

    “冷总,请相信我,我从没有想过要利用你的感情,我只是太孤苦无依了,我只是个母亲,想要保护好我的孩子,在这个残酷可怕的人世间,没有一丝光明是给我的,我只有一个亲人:妈妈,可她瘫痪在床,我甚至不敢让她知道我现在的一切,我在黑暗中看到了你,你就是我的光明,是我在溺亡的大海里唯一的救生艇,你真的帮到了我,谢谢,谢谢。”我痛哭流涕,不停地道谢。

    我知道这个世界不会有无缘无故对自己好的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冷昕杰也是人,是个正常的男人,他对我的希望就是个泡沫,迟早会破裂,我欠他的。

    我流下了苦涩的泪。

    冷昕杰慢慢走近我,在我床边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来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眼泪浸湿了纸巾。

    “冷总。”病房外面是占进的声音,很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