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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到底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成见?”谭惜也梗了一口气,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用热脸去贴陆母的冷屁股,面对陆母的冷言冷语,甚至是无情戳她旧伤疤的语言行为,她都默默吞下脾气,再绽一张温和的脸去面对,她总以为迟早有一天陆母会被她的赤诚所打动。
可她的宽容隐忍换来的,不过是陆母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辱。
“因为你没有给我们家带来过任何喜事!只要是与你沾边的,就没有一件让人顺心的!”陆母说着便更是起劲,“你难道不知道你是个不祥的寡妇,再也配不上我们家陆离了吗?你一个被别的男人睡过的女人,凭什么还想再上陆离的床!”
谭惜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连辩驳都已张不开嘴。
她此前绝对不会想到,陆母竟会当着这满屋子外人的面,来说这样给予她极致羞辱难看的话。
“妈,你在说什么啊?”陆离亦是震惊地抬眼看着陆母,脸上失望的情绪已经满得快要溢出来,“我怎么也想不到您居然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陆母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哪里不妥,但见陆离的眼神实在可怕,也只得先闭了嘴,回头让刘婶推她进了谭惜早就为她准备好的房间。
客厅里沉静许久,陆家的老佣人、和陆离后请来的佣人也都带着看完热闹意犹未尽的神情回了佣人房,谭惜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头,无法看到表情。
“惜惜,方才我妈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如果她知道你对我的付出和情意,她就绝无可能会说那样的话。”陆离心疼地看着怀里一声不响的小女人,难受得恨不得能替她承担所有的痛苦和委屈。
“我没有放在心上。”谭惜终于抬起头,眼神却是茫芒然,“我只是觉得,心里很难过很难过,就像是我掏出了一颗心,却被人打翻了踩在脚下,那样难过。”
陆离更是心痛到不行,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有些暗恨自己就不该就听了谭惜的软磨硬泡,将陆母接到这个家里来。陆母现在变得那样可怕,连基本的真情还是假意也都分辨不出,只一心质疑,不抱任何善意。
“我不想再继续受什么委屈,不如我们”
“再搬走吗?”谭惜看着他,眉头微敛,“你想说的是不是这个?”
在陆离的点头下,她咬了咬嘴唇,绽了一个无奈苦笑:“还能再搬到哪里去呢?我知道你房产多,c市遍地都有你的房子,甚至你想买下一座楼盘都没有问题,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样只是恶性循环而已,根本就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陆离的眉宇间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
生活是真的累,比任何事情都累,就连他加班到凌晨,处理公司事情到头痛也远不如现在这般的累,家务事,往往才是最难处理的。
“我还是再试着和伯母相处一段时间吧!”谭惜吸了吸气,重新挤出一些勇气,“我再试着与伯母相处一段时间,如果最后伯母还是不能接受我,还是见我如见仇人,那我们就再搬一次吧!”
“好。”虽然极不情愿,不想再让她继续听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可陆离还是决定尊重谭惜的选择。
同时,他心里也更加爱惨了这个小女人,这个勇敢的,坚强的,愿意为了她吃很多苦、甚至放下个人尊严的小女人。
只在陆家的新房住了一晚,陆母第二天醒来便开始挑刺。
“这房子怎么油漆味那么重啊?是不是才装修完你们就搬进来了?我告诉你陆离,如果装修后家里不通风个把年月,那个有毒气体是会让人得病的!”
陆离淡漠瞥了一眼满面嫌弃打量房子四周的陆母,不予理睬。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长大了,所以连我这个妈也都不认了是不是?”陆母又怒起来,两条眉毛竖得很凶,“你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孩子,怎么在女人这件事上,你总要和我有分歧?之前顾之韵也是,我拼了老命也都没能阻止得了你把她娶进家门,现在这人又换成了谭惜,你到底还要栽在女人手上多少次才会长记性?”
“栽在她手上,那也是我心甘情愿。”陆离没什么表情地回道,说罢,又低声哄着一旁站着的谭惜先去厨房吃早餐。
“你!我看你真的是想气死我。”陆母气到不行,过了一会儿,见谭惜带着左手牵一个等等,怀里抱着一个染染去厨房吃饭了,她又冷静下来。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心思,她不就是想独占了你,再把我尽快气死,好真正做这个家的女主人么?我告诉你们,没门!只要我一天不死,她就永远得在我手底下受着!”
似乎是想开了,陆母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陆离已经懒得再去反驳她的话,此时在他眼里,早已把陆母当成一个受了刺激性格大变,连脑回路都有些不大不正常的老人,对于她说的,他既不想争,也不想驳,无论她怎样说怎样认为都好,只要不再给谭惜难堪,不让谭惜再受委屈,就什么都好。
身体的伤好得差不多,谭惜忆起她已经好些天没再去给顾之韵送汤。
“连她自己的亲妈都不愿去救她,还要你这个‘敌人’来关心,她这一生也算是悲哀。”陆离长身倚在厨房门口,看着谭惜忙忙碌碌做汤的身影,很是感慨。
“她从小出生在那样亲情淡薄的家庭,也难怪会有现在这样古怪的脾气。”谭惜徒手掀了汤锅的盖子,之后又赶忙丢下,有些吃痛地去摸耳垂。
陆离心里一急,走上前去,“烫到了吗?”
“一点点,没什么大问题。”谭惜冲他笑笑,又察觉到两人此时的距离过于近了,她几乎是整个人都被陆离虚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