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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宁甜犹豫着说,“你真的打算让孩子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她心底隐隐有个感觉,可能陆离是真的对谭惜动了情。这三年里陆离隔三差五地来找她,变着法地想问出谭惜的地址,每当她拒绝回答时,他绝望的表情,连她也看不下去。
“现在等等把虞瑞当成自己的爸爸,很乖很乖。”想到自己那个宝贝儿子,谭惜的睫毛微颤。
宁甜启唇,还想说些什么,谭惜的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来。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张嫂”,谭惜的眼睛亮了亮,接通了电话。
“谭小姐,您什么时候回来?这两天等等病得厉害,小身子都瘦了一大圈,饭一点也吃不下,该怎么办啊!”电话里张嫂的语气十分焦急,显然已经是纠结之下,才给谭惜打的电话。
一听到等等病了,谭惜立刻慌了心神。
“等等生病了?具体什么症状?有去过医院了吗?”
宁甜一听,也坐直了身体,紧张地看着谭惜。
“前天开始,等等就无精打采的,我给他量体温,这孩子竟然烧到了38.5!抱去医院打了两针,现在烧是退下了,可还是不吃饭,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找的您!”
谭惜的魂都快要散了,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抖。
“张嫂,我马上给你订机票,你坐最快的一班航班回国,带着等等,一定不能让他有什么差池!”谭惜深吸了一口气,却还是抑不住哭腔,“张嫂,等等就是我的命,你一定别让他有事。”
“谭小姐你放心,到时候你来机场接我们吧!”
挂断了电话,谭惜捏紧了拳头,内心自责得无以复加。为什么她怕陆离看到等等,就选择了不带他一起回国了呢?等等那样乖巧的孩子,就算是身体再不舒服,也会咬牙一声不吭地忍着,如果不是张嫂及时发现,后果她不敢去想!
见她六神无主的样子,宁甜也被吓到了,“孩子怎么了?生的什么病?”
谭惜不断地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这个时候她不能慌。
“保姆说他发了烧,现在烧已经退了,却吃不下饭。”谭惜竭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
宁甜呆滞了表情,“那怎么办?”
谭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手机给张嫂订机票。好在今晚就有一班回国的航班,谭惜定了定心神,然后通过邮件把票件信息发到了张嫂的电子邮箱里。
“我先回家一趟,陆离还在我那里,我不能让他见到等等。”谭惜起身,快速穿好外套。
宁甜先是“哦”了一声,随后惊讶的抬头问她:“陆离怎么会在你那里?你不会又和他好上了吧?”
“如果真好上了,我怎么会不让他见等等?”
宁甜这才放下心来,随后又有些担心:“陆离是不是又赖上你了?这三年他没少和我打听你的地址,有时候连我也不知道,他究竟起的什么心思。”
谭惜整理衣服的手指微微一顿,轻声说:“他是什么心思,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出门拦了一辆车,谭惜飞快地赶到家。陆离还没有回来,谭惜趁着这个机会,走进陆离住的那一间卧室,帮他收拾行李。
陆离从陆宅出来,没有第一时间去谭惜家,而是将车调转了方向,开往c市最大的商场。
想着给她买一枚戒指,他们结婚的时候,戒指都是用的婚庆公司道具,虽然之前给她买过一枚,可那毕竟是旧款了,而且也没见她戴着。
“先生,您想挑一款什么样的戒指?”专柜的小姐热情地问他。
陆离思忖着,像谭惜那样不喜欢张扬的性格,一定不会喜欢那种钻石很大的戒指。
于是,他看中了柜台里一款钻石很小,但是熠熠闪烁的那一枚。
“这只拿出来我看一下。”
“先生您的眼光真好,这一款是这一季的最新款,出自法国著名珠宝设计师弗兰克之手,刚到货没几天就被太太们抢购一空了,您现在看到的,是我们的第二批货。”柜台小姐拿出戒指,又笑着恭维,“您的太太真是好服气,能有您这样又帅气又浪漫的丈夫。”
丈夫?陆离怔了一下,他曾经是她的丈夫,只不过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就这一款吧。”陆离递给柜台小姐一张黑卡。
怀里揣着这枚戒指,陆离的心情既欣喜,又忐忑。连他自己都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心情,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似的,满心满眼都是那一个人,愿意花费所有心思来哄那个人的开心。
用钥匙开了门,发现谭惜并没有去上班,而是在客厅坐着,脚边还立着装着他行李的那只黑色行李箱。
谭惜偏头,目光冷静地对上他有些诧异的眼神。
“陆离,你走吧,你不能继续住在这里。”
陆离皱起眉,想不通早上走之前还是好好地,怎么才过了几个小时,她就变了脸。
“你又抽什么风?”陆离不理会她,走到她面前,忐忑着心去摸怀里的戒指盒子,“我今天路过商场,顺便给你买了”
“陆离!”谭惜厉声喊他的名字,眼底的情绪冰冷,“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无论是情人也好,妻子也罢,我都不奉陪了,听懂了吗?”
伸向怀里的手就那么僵在那里,陆离慢慢转头,看着她。
“你到底怎么了?”
谭惜将一旁的行李箱拖到陆离面前,“只是不想再陪你演这种婚外情的狗血戏码了,如果你对这种戏码乐此不疲,还请你去找别人,别来招惹我。”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盆冷水浇在陆离炽热的心上,满心的喜悦瞬间散得空空荡荡,连带着,牵扯得五脏六腑都在隐隐地疼。
陆离简直想对自己冷笑。他之前怎么会觉得,谭惜对他仍然存有爱意呢?那漫长岁月里,被她轻描淡写说出的爱,应该也早在这三年里,被她同样轻描淡写地抹去。
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陆离缓缓伸出手,拉住行李箱,偏开目光,自嘲地笑:“是我打扰你了,我走。”
然后,他提起沉重的箱子,在谭惜冰冷的注视下,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