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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杰眼神一凛，整个人的气势沉甸甸地压下来，捏着白瓷杯的手猛地收紧，嘴唇抿成直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夏彤。
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巴不得夏彤在里面粉身碎骨。
夏彤说这话也只是想赌一把。
她想起来之前被顾承杰绑架的时候，顾承杰和苏暮发生的小插曲。
想赌一把苏暮对顾承杰的重要性。
现在看来，她赌对了。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呢。”夏彤把讽刺奉还回去。
“那你打算怎么和我合作呢？”顾承杰挑眉，脸色一秒回到痞里痞气，冷笑了一声。
“苏暮现在已经被定罪，撤销控告、减刑是不可能的事。”夏彤冷淡说着，“但现在陆母疯疯癫癫的，陆家的那点资产也被花光不剩，我可以保障她的下半辈子。”
“别墅、钱，我都可以给她。”
只要骆利川可以平安顺利地走自己的路，她不介意拿钱保一个平安。
“你说的这些，我做不到？”顾承杰不屑。
“但你能拦得住骆利川对她再次下手吗？”夏彤丝毫没有犹豫地反击，不自觉挺直腰板，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一些。
“就像你说的，骆利川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苏暮害死的是一条人命，不是坐牢就能轻松抵消掉的。”
她保的是苏暮的下半辈子安全。
空气停滞了一阵，两个人默契地没再开口说话，无形中的对峙。
夏彤的手垂放在桌子底下，紧紧攥成拳头。
她不知道这个条件对顾承杰的吸引力有多大。
“好啊。”顾承杰笑着答应，微仰着下巴。
不知道怎的，他就是给夏彤一种信任不了的不安全感。
“说到做到。”夏彤直视着顾承杰，想要窥探出一丝旁的情绪。
但除了冷淡的笑意，什么都看不透。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让我满不满意了。”顾承杰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而后扬长而去。
这个人还真的是。
夏彤无力瘫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都有种喘不上气的无力感。
不知道这算不算成功了。
正想着，邱真真打电话过来。
“怎么了？”
“你快点过来，苏暮的妈妈来工作室这里大吵大闹，还拿玻璃杯砸破了客户的脑袋啊啊，保安拦住她。”
电话里吵吵嚷嚷的，很快听不清楚人声。
“好，我现在马上回去。”夏彤秀气的眉头拧成一团，起身结账离开。
等她赶到工作室，场面还没有被控制住，只见一个玻璃杯子朝她正方向丢过去。
夏彤躲闪不及，紧闭上眼睛，眼看着杯子就要砸在她身上。
下一秒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拉住夏彤往系那个怀里一带，稳当护住了夏彤。
清脆的一声，玻璃杯碎得稀碎。
“你”夏彤睁眼看到了突然出现的林子默。
林子默闷哼了一声，笑笑不语，直接看向了站在门口的警察。
“就是她闹.事伤人，麻烦你们处理一下。”林子默没有感情地说着，眼神剐了一眼披头散发的陆母。
“你们应该抓的是那个狠毒的女人，是她，她才该死。”陆母是从精神疗养院里偷跑出来的，身上还套着宽大的病号服走，整个人早就没有了从前那副优雅的姿态。
怎么看都狼狈。
警察反应快，当即就把陆母制服，拿了结实的绳索把人带走。
“你死了是要下地狱的，夏彤，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陆母歇斯底里地吼着。
“彤彤姐。”邱真真跑过去，“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夏彤摇头，转而看向了林子默，眼神询问。
“没事。”林子默笑着。
“真的没事？”夏彤不信，刚才那个玻璃杯那么用力砸过来，肯定是会受伤的。
她伸手碰了一下，林子默脸色都变了。
“去医院。”夏彤严肃，提醒邱真真，“客户那边你一会记得过去看看伤得严不严重。”
邱真真捣蒜般点头。
“我”
“一定要去医院。”不然她心里过意不去。
夏彤拉着林子默往外走，径直下楼开车。
林子默无奈地笑着，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夏彤在他面前这么强势的样子。
有点好玩。
到达医院里，医生仔细检查了林子默后背的伤口。
夏彤一直等在了门口，直到医生打开门，笑呵呵说着，“只是被玻璃划伤了，还有些地方淤青，没什么大碍，已经上药了。”
夏彤松了一口气。
彼时林子默已经披上了西装，恢复到严肃干练的状态，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回去后伤口最好不要碰水，容易感染。”
“好，谢谢医生。”
“有这么温柔体贴的女朋友，你可有福气了。”医生打趣林子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身上的伤口是家暴呢。”
“我不是”
“她不是我女朋友。”林子默微微勾唇。
“哈哈哈那是我误会了，不好意思啊。”医生乐呵呵笑着，把药膏拿给林子默。
林子默微微颔首，转而示意夏彤离开。
“谢谢你啊。”夏彤道谢，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林子默也只是在听到员工说楼下有疯子闹.事，担心夏彤出事，立马跑下去。
幸好来得及。
“医药费由我来付，之后你有哪里需要帮忙记得告诉我一声。”
“嗯。”
话题戛然而止。
“要不然我请你吃一顿饭吧。”夏彤看了眼时间，恰好是饭点。
“不用了。”林子默摇头，单手插在口袋里，“我一会还有几个客户要见。”
“这样啊。”
“其实”林子默站定停住，看着夏彤，迟疑了一会才开口，“如果你心里真的过意不去，不如以后直接喊我名字。”
他不想夏彤觉得亏欠了他，所以退一步给自己换了一个福利。
夏彤抿嘴，眼神里拧着纠结。
没说答应，也没有拒绝。
“为难的话就算了。”林子默也不勉强，“一会就麻烦你送我回公司了。”
“好。”
一直到回到公司，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一个是不知道聊什么，一个则是在想自己的私事。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下。
“谢谢。”林子默稍稍弯身下车。
“不用客气，子默。”夏彤点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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