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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记忆中的灰暗
温良不知道因为这件事做了多久的噩梦,直到唐岩睿后来被送到国外的读书,她才觉得是解脱。
现在那种恐慌的感觉又出现了,她不敢离开舅妈的视线,不想单独和唐岩睿待在一起。
舅舅大概又在外面打牌,只有他们三个人吃饭,唐岩睿一直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温良,温良没敢抬头,只是埋头吃着,想尽快离开。
“小时候你们不是很多话聊吗?怎么长大了还没话说了?”
唐岩睿看着温良笑了笑,冷嘲热讽说:“小良现在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哪还跟我有什么话聊。”
只见舅妈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瞪了唐岩睿一眼,然后笑问温良:“小良,什么时候有空把你老公也带来一起吃顿饭吧,你爸妈去世得早,咱也算是你娘家人了,不能让别人欺负了你。”
温良只是婉拒:“他对我很好。”
舅妈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对温良也有愧,只要她现在过得好就行了。
晚饭之后,温良并没有心思多停留,唐岩睿的存在对她来说依然感到恐慌。
饭后还是帮着舅妈把厨房收拾好了,随后就说了告别的话。
“这么着急走?我还打算让你带点家里自己种的菜过去,多坐一会吧。”
“不用忙活了舅妈,家里有点事。”
“那改天再来吧,不管怎么说,这里也还是你的家,随时欢迎你回来。”
对于舅妈,温良的心里是存在着感激的,这个家里,恐怕唯一会挂念的就是舅妈了。
老公不争气,儿子也没什么本事,她这一辈子也过得并不幸福一个人撑着家里的重担,落下了一身的毛病。
温良拿着包刚走到门口,唐岩睿就起身跟了过来,跟他母亲说:“妈,我去送送小良。”
“好。”
温良闻言,心里立马一阵慌乱,只是回头看了唐岩睿一眼,急忙换好自己的鞋子快步往楼下走。
身后的脚步声在慢慢逼近,温良挺着一个大肚子本来就有些笨拙,自然没办法和身材高大的唐岩睿比速度,还没走到马路边,就被身后的力道拽住。
“跑什么?见鬼了?”
温良急促的呼吸着,看着他的眼神里也尽是恐惧。
唐岩睿将她抵在墙上,抬手使劲掐着她的下颚将她的手往上抬,让她和他对视,他笑容狰狞:“我看是我太久没回来,你把以前的事都忘了?”
温良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护着肚子,一只手用力的推着他,掩下心里的恐慌,抬头看着他说:“你想做什么?”
他只是笑看着她,那种笑容让温良的心里直发毛,“还知道怕我?和别人结婚的时候怎么没想想现在的处境?”
他越说手上的力道越大,温良只觉得脸颊两边的骨头都开始发疼了。
“还和家里断绝关系?”他狠戾的看着她,“以为找了个有钱的男人,就能摆脱你过往的一切?”
伶牙俐齿的温良,在他面前也被吓得说不出话,幼时留下的恐慌在他此刻的禁锢下全部鲜活了过来,她甚至都觉得自己现在不逃,又会陷入那样挣扎不出的黑暗。
“说话啊?是没话说还是不想跟我说?”
他手上的力道慢慢松懈,从她脸上滑落,一路沿着颈脖落在了她胸膛的位置,用几近扭曲的面容说着让人颤栗的话:“你这么不乖,我真想把你分成一块一块的装起来,这样你就不会逃了是么?”
“换做别人,温良觉得这样的话顶多只是恐吓的玩笑,但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她就觉得下一秒可能就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什么也不敢说,怕自己会激怒他,只是想办法逃离这里,以后再也不敢迈入这个家半步。
远处过路的人像是救命稻草一般,温良抓着不肯放,慌乱之中找回一丝理智,僵硬的扯出一丝苍白的笑容叫住了过路的人:“王婶,出去散步啊?”
“哟?这不是小良吗?好久都没见到你了,小唐也回来了啊?”
听见说熟人,唐岩睿才挪开了位置,温良急忙退开,装作和王婶寒暄,然后说了告别的话,快步朝着马路边走去。
唐岩睿也没再阻拦,和王婶说话的同时,视线一直意味深长的看着温良离开的方向,直到她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他也没有追过去半步,因为不管她怎么逃,他都会把她抓回来。
温良坐在出租车上,车都开远了好长一段距离了,她心里的恐慌都还没有消散,那些不好的回忆,又像是纪录片一样一幕一幕在她的脑海里回放。
血腥的,黑暗的,无助的,恐怖的……
下车之后她都还没从这种恐惧中走出来,一路四处张望,站在电梯里也还觉得不安全。
回到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望着黑暗冰冷的房间,眼泪刷刷的就流了下来。
蹲坐在门边,拿出手机,颤抖着手指在屏幕滑动着。
异地的司越此刻刚从应酬场上回到酒店,正打算洗了澡就和温良煲煲电话粥,却没想到她主动了打了过来。
心情顿时甚好,走到沙发上坐下,还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接通了温良打来的电话。
只是舒畅的表情还没摆多久,电话那头低低的啜泣声就让他拧起了眉头,立马担心的问:“怎么了?”
没能得到她的回答,却能清晰的听到她吸鼻涕的声音,摆明就是在哭。
“说话,出什么事了?”
听到司越声音的那一刻,温良哭得更加不可收拾了,一切的软弱在他面前都毫无遮掩暴露,声音哽咽着说着自己此刻的内心:“我好害怕……”
哭腔带着恐惧的声音,听得司越心里一紧,“怎么了小良?你现在在哪?”
而她却是没头没尾的说:“……我想你了。”
前言不搭后语的八个字,也没个出司越想要知道的问题答案,但是却让他心疼得紧。
向来镇定的他,此刻也随了内心的冲动,站起身拿起身后的外套,抓起车钥匙,一边往门外走一边温柔的问电话那头:“你现在在家吗?哪也别去,乖乖等我。”
近五个小时的车程,司越从异地连夜赶了回来,抵达的时候夜已经深了,站在电梯里,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
一路上他的脑海里都重复着温良哭泣的声音,软弱的言辞让他不顾一切的想要立马回到她的身边。
虽然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但是他走到她现在需要他。
否则她向来嘴硬的她不会时候想他,也不会承认她很害怕。
推开房门,家里的灯基本上全都开着,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而她则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身子蜷成一团,要不是肚子太大,她可能都成一个球形了。
看到她安然无事他才松了一口气,不管她刚刚是不是在闹情绪,还是心里一时的任性,他都不后悔连夜开车赶回来。
即便疲惫不堪,在看到她的这一刻也都烟消云散了。
他刚走到她面前,可能是影子挡住了她眼前的光,单单是这样就让她惊醒了过来,他都不敢去想她到底受了什么惊吓才会变成这样。
瞧见她睁开眼睛就呈现出不安和慌乱,司越急忙弯腰摸了摸她的头:“别怕,我回来了。”
她坐起身子看着他,嘴又瘪了起来,眼眶又湿了,然后就一把抱住他的要,把头埋在他小腹处。
依旧在哭,却像是在释放心理的恐惧,司越没急着问她怎么回事,只是轻柔的摸着她的头,希望能让她心里的害怕得到一些缓解。
过了好一会,他腹部的衬衣都被她的眼里浸透了,她才抬起头,泪眼看了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嘟哝着问:“你怎么会来了?”
司越拿起遥控器关掉吵闹的电视,弯腰将她抱起来,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你不是说想我了?”
这一次她没有否认,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这一刻,仿佛是有他的出现才能给她最大的安全感。
窗外的夜色已经深了,灯光将屋子照亮,司越弯腰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她吸了吸鼻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说:“又给你添麻烦了。”
他轻笑:“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一直就觉得我很麻烦对不对?”
司越这时候不想再而她吵嘴:“我喜欢你给我添麻烦。”紧接着就问她,“出什么事了?电话里哭成那样。”
温良视线瞥了瞥,过往的事她不想再提,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司越说,反正都已经过去了,以后不和唐岩睿接触就好了,也不想让司越太担心,本来就够麻烦他了。
换做其他男人,可能听到她在电话里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会觉得她在发神经,而他却是二话不说的从出差地赶回到了她的身边,这会有他在,心里的慌乱也逐渐消失了。
“别跟我说你就是一个人在家寂寞了,想着想着就哭鼻子了?”
她低头不语,在他看来就是默认。
司越也并没有因此就觉得她小孩子气让他白担心,只是摸了摸她的头说:“没事就好,快睡觉吧。”
温良抱着他不肯撒手,司越无奈的笑了笑说:“我还没洗澡呢。”
“可我不想你走。”
“我洗完澡就陪你睡,哪也不去,这段时间都不出远门了。”
她将信将疑的看着他,然后才缓缓松开了圈着他腰的手。
司越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家里到底想了些什么,不过这么黏他依赖他对他来说倒也是一件好事,反正他很喜欢这种她离不开他的感觉。
洗完澡出来,她估计怕他骗她,睁着大眼睛一直看着他,压根没睡着。
司越怕耽搁她的睡眠,急忙吹干了头发躺在她的身边,将她搂在怀里,关掉灯之后说她:“越长越小了,一个人睡觉都不敢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把身子往他怀里凑了凑,只有这样才觉得自己是处于一个完全安全的状态。
然而夜里却还是做噩梦了,梦里唐岩睿拿着刀片在她的肚子上比划,说要把她的孩子取出来看看是什么样在,血沾染了她的裙子,满眼可见的都是血迹,仿佛鼻尖就已经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温良猛然睁开了眼睛,屋子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心慌的时候,耳畔传来了司越的声音:“做噩梦了?”
她抬头看他一眼,知道自己只是做梦了,心里才松了一口气,身子朝他怀里挤了挤,还有些不满地嘟哝说:“你把我抱紧一点!”
司越失笑,加重了臂弯的力道:“抱紧了你又说你喘不过气。”
她没再回答,小小的身子就缩在他的怀里,大概是这样会让她心安一些吧?
以前的她没有这么胆小,睡觉都是一觉睡到天亮,叫她都还不想起床的那种。
几乎没有见过她从噩梦中惊醒的场景,想不出她这些天经历了什么。
学校都请假了,每天只是在家里弹琴画画养花,按理来说应该是把心情养好了才对,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他思考了一会就问她:“你是不是偷偷看恐怖片了?”
她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又睡着了,司越也只是轻叹一声,随后整理了一下被子,抱着她继续睡觉。
他也做到了承诺中的不出远门,能让宗瀚解决的他就不出面,不能解决的就直接放弃,再大的合作单子在他心里也没老婆孩子来得重要。
忙了这么久,都没好好照顾一下她,虽然每天打打电话发发短信,但那哪能抵得过陪在她身边。
温良一觉睡到自然醒,问道楼下传来的香味,下床就直接下楼走到了厨房,看见的就是司越忙碌的背影。
“醒了?”
宽大的睡衣领口,一半的肩膀都露在了外面,她抬手挠了挠脖子,走到他身后瞅了瞅说:“我好久都没吃你做的早餐了。”
“不是说你自己做的比我做的好吃?”
她白他一眼:“你信啊?”
“你说的话我敢不信吗?再说你的品味也不高,觉得你自己做的好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哼,一回家就损我。”
“快去洗脸刷牙。”
这天他也没去公司,发现他这段时间放纵她一个人在家里就是错误的决定。
昨晚情况特殊还没发现,今早下楼的时候才发现家里乱得不像话。
卧室里她的衣服到处的是,沙发上,床上,地上,也不知道是穿过的还是没穿过的,他全部收起来那出去干洗了。
然后就是客厅,果盘里削的苹果,大概是她吃了一半吃不下了,也没扔,就摆在茶几上,估计他再等几天回来上面就长小蘑菇了。
她开始学做饭了,厨房也没能幸免,地板脏兮兮的,冰箱里面的食材也是乱得一塌糊涂,他还从里面找到了不是他买的速冻饺子。
每次打电话都说她今天做了好几道菜,一个人吃都吃不完,说不定那时候就是一个人煮了一碗速冻饺子在和他吹牛。
想来也不全是她的错,也怪他太忙没把她照顾好。
早餐过后把家里收拾了一番,就带着她一起去逛街,买点日用品和食材。
她大概也是一个人在家里闷太久了,跟他一块出去的时候高兴得像个孩子。
瞧着她昨天的小情绪没有了,司越心里也才舒坦了。
她说想吃什么就买什么,什么都由着她。
每次打电话都说不想他,明明有他陪着她才会这么开心。
午饭是两个人一起做好的,他也由着她自己做了一道菜,确实长进了不少,至少看上去像模像样了。
味道虽然比不上他的,但也勉强能吃,以防她心里有小情绪,他将那一盘菜全吃完了,她也一直笑眯眯的。
吃完饭他洗碗她清水,两个人站在一块,一边干活一边聊天。
她问:“你下午要去公司吗?”
他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盆子,放到她高出的柜子上,回答她说:“说了今天陪你,你有什么安排吗?”
温良心里也早就惦记着这件事了,这会就对他说:“我想去看电影。”
“能不能有点出息?”
“我就想看。”
虽说两个人以前也一起去过电影院,但是那个时候和现在的处境完全不一样,况且那次看得还不怎么愉快,她反正记得她只哭着走出电影院的。
午后的阳光下,他坐在沙发上看财经频道,她则窝在他的怀里在手机上选着想看的电影。
“你喜欢什么类型啊?喜剧片?文艺片?爱情片?”
司越只是轻轻的把玩着她的头发,视线落在电视上回答她说:“你喜欢看什么我就看什么。”
“万一你不喜欢怎么办?”
“你喜欢我就喜欢。”
温良乐滋滋的偷笑着,然后就说:“那就看喜剧片好了,你太严肃了,要看看喜剧治治你的面瘫?”
闻言,他立马就把落在电视上的视线移到了她的脸上,板着脸问他:“谁面瘫?”
“你看看,你现在就面瘫了!”
“欠收拾了?”他伸手捏着她的鼻子,温良踢了踢脚丫,掰开他的手然后说:“我网络上没有钱了。”
司越下巴指了指茶几上他的手机,温良也正是此意,却是懒懒的躺在他的腿上,伸手也碰不到茶几,然后就瞅着他说:“拿不到。”
他冲她白眼一翻,伸手将手机拿来递给她。
隔了一会她又问:“支付密码你输吧?”
司越却直接跟她说:“110923。”
这种被信任的感觉,温良觉得很不错,一边在键盘上敲出这几个数字一边问他:“你就不怕我知道了密码以后干坏事吗?”
“能多坏?顶多拿我的钱去买几个游戏皮肤。”
她嘿嘿一笑:“万一我拿出去养小白脸呢?”
他不愠不怒地回答:“养一个试试,我看养肥了是清蒸好还是红烧好。”
“恶心不恶心!”
手机页面上显示支付成功之后,她才问他:“那个密码有什么含义吗?”
“自己想。”
她一听,难道她还能想明白?
“和我有关?”
他没回答,温良就更是好奇了,把那几个数字输入了手机的便签里,然后才看出了里面的奥秘,“1109”不是她的生日吗?十一月九号,不过后面的“23”是什么意思?
默了默问他:“你生日是二月三号?”
他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显然是她说出了,也像是在气她连他的生日都还没记住。
温良歉意的笑了笑,然后就伸手从他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了钱包,取出了里面的身份证一看,九月二十三号。
这下才明白了密码的意思,他的心是有多细啊,这样的密码都能想得出来。
电影是下午两点半的,等他的财经新闻结束了,两个人才收拾东西出了门。
今天天气有些热,温良的心情却特别好。
穿着长裙,带着墨镜和他硬扣给她遮阳的大檐帽。
戴了帽子不说,还给她撑着伞遮太阳。
明明从停车场到电影院就那么几分钟的路程,他也没含糊,生怕她中暑。
和其他人一样排队入场,这次她还是买了奶茶和爆米花,和上次不同的是,钱是他给的。
两个人的手几乎从下车就一直牵着,入场之后才松开,还是因为温良要吃爆米花了。
奶茶这次买了两杯,但是司越显然对这些不感兴趣,还得温良把爆米花递到他嘴边,他才很面前的张嘴吃一颗,感觉像是吃药一样。
奶茶他却是碰都没碰一下,两杯都被温良喝了。
“这么能吃,晚上又吃不下才收拾你。”
“待会再逛一逛就饿了,今晚我要吃你做的糖醋鱼。”
“咱们一人点一个菜?”他提议说。
现在对自己厨艺有信心的温良立马答应道:“好啊!我现在可会做不少菜!”
却没想到司越没正经的说:“我想吃你。”
在电影院昏暗的光线下,温良的脸立马就红了,抬手打了他一下,嗔他一眼,司越却抓住她的手,笑了笑就一直拽在手里。
“我还这么吃爆米花啊?”
“给你看一样宝贝。”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拽着她的手往他身下放去,只感觉到隔着裤裆摸到了什么硬硬的西欧你,她像是触电一样急忙收回自己的手,满是不可思议的瞅了瞅他的某个部位,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
温良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居然起了生理反应,她面红耳赤的不知道该做何措施。
视线直直的落在投影幕上,心思却全然不在电影的内容里。
司越看着她这副模样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个罪人,在她面前表现得这么不纯洁。
在这些事方面,其实两个人都比较保守,但是相比较起来,司越还是算主动的一方,他就希望在他面前的时候她能稍微放开一点,不至于在家里换个衣服都要躲着他。
而且那方面的事她从来不提,就算是他说了稍微擦边的话,她也是立马脸红转移话题。
这会坐立不安的瞅了瞅他,满是忐忑又担心的问:“那……那现在怎么办?”
司越扭头看着她淡定的笑了笑:“一起去厕所?”
“不去!”她拒绝得很干脆。
司越只是自己站起身对她说:“别乱跑。”
温良不敢不从,只是乖巧的点头,然后就看着他快步朝着影厅角落的厕所走去。
还好这会黑灯瞎火的,不然他那模样指不定还被人当成色狼。
温良越想越觉得害臊,脑子就出现了他在厕所自己动手解决的画面,随即就使劲的摇了摇头,猛喝了一大口奶茶让自己冷静点。
她脑子里怎么会出现那样的画面了,真是太羞耻了!
也不知道隔了多久,大概有一、二十分钟的样子,反正电影都快进入尾声了,他才不紧不慢的回到座位,一点猥琐的模样都没有,一脸正经绅士,仿佛他刚刚就真的只是单纯的去上了个厕所。
温良只是偷偷瞄了一下他的裤裆,也没敢细问情况,只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司越也没再提这件事,因为她的表现太过于尴尬不自在了,他要是再揪着这事一直说,她估计今天一天都不会自在。
这一天,两个人过得就像是普普通通的情侣约会一样,看电影,吃烛光晚餐,然后牵着去江边散步。
夏季散热后的江边特别的凉快,温良坐在椅子上吹着江风,看着江对面的高楼大厦,其中就有司氏集团的存在。
她抓着他的大手,头靠在他的肩头,问他:“你说孩子以后叫什么名字啊?”
司越低头看着她,手就在她肚子上轻轻抚了抚:“你想好了?”
温良就笑了笑说:“我想了一个,但是觉得不怎么好。”
“说来听听。”
“要是儿子就叫司款款……”
还不等她说完,就传来司越调侃的声音:“有这么爱钱吗?不如直接叫司存款?”
“哎呀你听我说完!我有那么财吗?”她白他一眼继续说,“要是女儿就叫司深深,款款情深嘛。”
他还是眉头轻拧:“怎么那么难听呢?”
温良嘟哝说:“那你想一个。”
“等回去让爷爷取,这方面爷爷在行,我们家取名字很多讲究。”
温良就想找一个懂行的,听见他这么说心里也赞同,然后就问他:“有什么讲究啊?你的名字讲究啥了?”
他就嘲笑她说:“我名字这三个字可不一般,它寓意着比‘温良’这三个字聪明有能耐。”
“哼!我以后肯定比你厉害!”
日子过得吵吵闹闹有说有笑,第二天他就恢复了上班生活,但是不接受出差的行程安排了。
早上吃完早餐,司越就问她:“跟我一起去公司?”
温良把他的外套递给他,笑说:“我中午再过去找你,给你送爱心午餐哦。”
司越一笑:“那我可等着,中午我会派人过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过去。”
他却只是说:“我不放心。”然后就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外套,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我走了。”
“嗯,拜拜。”一路把他送到了电梯里,两个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温良也打算走贤妻良母的路线了,等他离开之后,就开始在网上查菜谱了,寻思着中午给他做个什么菜。
为了这个就折腾了一上午,十二点过他派的司机就准点到了楼下,温良扣好便当盒子,满意的笑着然后拿袋子装好,换了鞋子出门。
到了他公司之后,去他办公室的路线已经很熟悉了,直接就乘电梯上了楼,在车上的时候她也发短信了问了司越,他说正在办公室里等着她。
温良欢快的走到了办公室门口,手还没来得及来开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还不等她反应,就看见一个漂亮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模样大概二十出头,像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身上穿着白衬衣和黑色的西服裙,身材还不错,五官也漂亮,不过她怎么不知道司越身边有这样的女人?
对方只是礼貌颔首了一下,算了打了招呼,就拿着文件夹离开了。
温良努努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的背影,心里就有些小小的堵,推开房门走进去,司越就坐在办公桌边。
“来了?”
温良走过去反问他:“刚刚那个女人是谁?”
司越愣了愣,“谁?”
“就是刚刚出去那个。”
瞅着她计较的模样,司越不由一笑:“吃醋了?”
“你快点说她是谁!”
司越起身走过来,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便当袋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把她扯到自己的怀里:“新招的助理。”
“为什么招她啊?”
明知道她在计较着什么,他还故意说:“她有这个能力。”
温良微微推开他:“难道你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
“哪有你漂亮。”
“哼,你大多时间都是在工作,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是不是比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还长?”
看她醋劲越来越大了,司越才搂着她坐在沙发上,跟她说:“人是宗瀚招的。”
哪知温良不好糊弄:“你说是他招的就是他招的?万一是你的意思呢?”
司越:
“你觉得我喜欢那种类型?”
她反问道:“聪明能干,长得漂亮身材还好,知书达理的,你不喜欢?”
“我喜欢蠢的,比较好欺负。”
温良白眼一翻,听见他继续说:“其实是宗瀚喜欢那女孩,大学刚刚毕业,人家本来是来当实习生的,硬被他调来助理室跟着他干活。”
司越解释完,温良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还问他:“你怎么对她那么了解?”
“安排在我身边工作,当然得把底细摸清楚。”他说完站起身,将她带来的便当拿过来,一边往桌子上摆一边问她:“老婆大人,还有什么疑问吗?没有就先吃饭吧。”
温良勉强相信的他的说辞,吃完饭之后,却是偷偷的跑去找了宗瀚。
“小嫂子,你怎么来了?”
温良关上办公室的门走过去,然后说:“袁大哥,我有事想问你。”
宗瀚对她特别热情,一边给她倒茶一边说:“小嫂子你尽管说。”
“你可不许骗我!”
“我哪有那个胆子骗你啊,我要是说了一句假话,你就让越爷把我分尸埋了。”
“倒没有那么严重。”温良坐下了之后,才问:“那个……听说这里来了个新助理。”
宗瀚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你说沁渝?”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司越说是你招进来的。”
宗瀚闻言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越爷怎么什么事都跟你说啊。”
“你老实说是你的意思还是司越的意思!”
这下宗瀚才彻底明白了温良来的目的,了然道:“原来嫂子你在担心这个啊,你对越爷放一百个心好了,除了你,其他女人在越爷面前都是男人,越爷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沁渝是我把她安排过来的,还求了越爷一阵呢,绝对不是越爷的意思。”
听到宗瀚这样的说辞,温良才放心了,嘀咕着说:“那就好。”
宗瀚笑了笑,然后问她:“嫂子,你见过沁渝了?你觉得那女孩怎么样?”
“你喜欢她吗?”
“我这不是被越爷急得眼红了想赶紧结婚吗?”
温良不由一笑,看来司越没少在宗瀚面前秀恩爱,然后就认真的评价说:“就刚刚来的时候碰了一面,感觉还是个不错的女孩。”不然她也不会有这样的危机感跑来问宗瀚了事情的真伪了。
她其实是比较羡慕能在司越身边工作的女人,因为她这辈子恐怕都没这个本事了,也是觉得她比自己优秀所以才会害怕司越会不会被抢走。
“嫂子,我也没怎么正儿八经的追过女孩,你说女孩子比较喜欢什么?”
“我觉得她应该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你得拿真心去打动她才行,要不我先去和她打打交道,说不定还能帮帮你。”
宗瀚一脸感激:“嫂子,你真是善良大方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越爷真是修得千年的福气才能娶到你啊。”
他夸张的言辞说得温良都不好意思了,道了别就去到了助理室。
这会还没到上班时间,大多数人都还没来,却能看到宗瀚口中的沁渝坐在工作位上认真的处理的事情。
温良在墙边的一张纸上找到了她的名字:范沁渝。
名字给人的感觉都挺落落大方的,温良对她的第一印象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