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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允辰微微颚首,难得的仔细打量了一眼莫轻鸿,“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语落,已然放下笔起身。
“是!”莫轻鸿眉睫低沉,福了福身。
御花园内,正值春季。百花吐艳,各种名贵的花草娇嫩绝美。但秦允辰似是看惯,再无半分欣赏之意。目光却在看到那素白色的玉兰之时,再也移不开目光。只见他走上去,轻柔的抚摸着。很爱却又舍不得将其捧在手心,只能这般远远的看着,至多放在自己的手内感受片刻。
“听说今日朝堂之上,皇上怒骂百官。只因不愿永陵王回朝!”她小心的问。
秦允辰手中的动作停止了片刻,目光渐渐的移向她。
莫轻鸿凤眸沉了沉,片刻怯弱之后,再次看向秦允辰,“属下同意皇上的做法,这冷夜国的确该改改规矩了。朝纲不稳只是暂时,若让永陵王的势力一直在朝中持续,皇上的江山迟早会动摇。”
秦允辰目光一瞥,不再看她。朝前面抬步走去。
“朕在乎的不是这个!”他本想继续说下去,却突然觉得没有必要。若说自己不过是因为君墨萧对别的女人存在一丝感情而不满,似乎太过敏感。明知道这样不好,但他却始终接受不了。
“过几日与我去黔城一趟!”秦允辰轻描淡写的言道。
“好!”莫轻鸿未经考虑,在秦允辰言落之时已然答话。
秦允辰眸光一转,将精力汇聚在她身上,“黔城匪寇猖獗,朕多次派兵围剿而无功而返。其实朕也还毫无主意。”
莫轻鸿微微一笑,清澈的目光不含一丝杂质,“属下是皇上的贴身女侍,皇上都不怕。属下何谈怕?”
“你真不怕?”他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这话若是问后宫妃嫔,怕是没有一个人能像她这般淡然自若。即便是口气已然坚持,而内心早已瑟瑟发抖。
“当然!属下不敢欺瞒皇上。”她眼底闪过一丝坚毅,看向秦允辰不带丝毫畏惧。
秦允辰指尖一颤,内心突然划过一丝暖流。那颗心冰冷了多久。记不得是何时,被温暖过。但后来,却又给了他极致的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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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两日已过,饭桌上,香气四溢。夜铭似乎想明白了很多问题,从房内走出。平静得看不出一丝波澜。
“夜铭,明日乃是这个月的月圆之夜。我会让你从此摆脱病痛的折磨。”夏紫冰一边吃着饭菜,一边炫耀着这个对于夜铭来说再好不过的消息。
他薄唇轻轻动了动,惯性的为夏紫冰夹她喜欢吃的菜在她碗内,“不用!”
夏紫冰眉睫一扬,显然不可置信的看着夜铭,“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铭,你是不是被你家那混蛋老哥给气糊涂了?”陌染自是也不可置信,当年那个一心求生的男孩如今在遇到能够生存的机会之后竟然要放弃。这扮演的到底是哪出?
夜铭凤眸微闪,转瞬移向陌染,“师兄,其实他没你说的这么坏。”
陌染放大了那妖孽般的眸子,神色有些惊异,“你没事吧,是不是上一次琼花谷我没来得及去救你。而这丫头医术又有欠缺,留下后遗症了?”语间,他将手伸向夜铭的额头。
届时,夏紫冰一双血红的凤眸不满的看向陌染。
“她医术怎会不过关!”夜铭口气微沉,温吞的将陌染的手拿开,“师兄,生在皇室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他清澈幽深的目光暗自一沉,“你不懂!”
陌染差点一口气没回过来,看着夜铭突然觉得这十年来这孩子他白照顾了,果然是亲生的就和他这个没血缘关系的不一样,“罢,我不在提那混蛋。”
夜铭浅浅的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臭小子,你不在乎你这条烂命。你师兄我在乎。你若是再说什么不用不用的,看我不抽你!”陌染恨恨的看着夜铭,向他欠了他几百万似的,“你知道我为了哄着小丫头,做了多少事吗?我都为了你给这丫头为奴为婢了,我容易么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他委屈瞥了夜铭一眼,“没良心的臭小子!”
提到她如何使唤陌染的,夏紫冰又忍不住一阵贼笑。欺负这小子,居然已经成瘾了。
“你瞧瞧你瞧瞧!”见夏紫冰笑得那欢,陌染便觉得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你就这么没良心么?”
夜铭捏着筷子的指尖一颤,低首沉默不语。
“铭啊,你说你这么做对得起你家师兄么?你看看他多不容易啊?”夏紫冰清澈的目光也看向夜铭,却还是忍不住笑。陌染这小子真是她的开心果。
夜铭内心一撞,颚首看向夏紫冰,依然是那般青颜肃穆,“紫冰,为何要救我?若是因此感染了我体内的毒,对你或者对孩子有任何影响。你不后悔么?”
他的话语,无疑又让陷入了沉思。她曾多少次想过这个问题,自己的命好不容易又回来了若是又赔进去的确有些不值。说什么知恩图报,她似乎也没这么有道德素质。但当想起夜铭每次毒性发作痛苦不堪之时,她总是会忍不住暗自下定决心。
“夜铭,若你死了。我会内疚一辈子。”她终是说了实话。
夜铭眸光突然黯淡下去,淡然一笑,“你不用内疚,我自己想要寻死罢了。”他多么想说,即便是她再厉害。真的将他的毒解了。而有一种毒,却永远也解不了。或许会伴随他一生。与其这样,何必留着这条残命活着。
她心中一怔,看向夜铭,逐渐染上了一层血丝,“为何要寻死!?你死了多少人得意,你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你真的要让你哥哥继续祸害岛上的生灵吗?你瞧瞧这岛被他治理成怎样了?还有你母亲,说不定也是被你哥哥所害。你当真这般不孝,连为母亲报仇都做不到吗?夜铭,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夜铭不想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夏紫冰会这般训斥他。
“紫冰,我对岛主只位没兴趣。至于岛上的人,我一人之力也管不了太多。我娘的事,我也无暇去顾及。再说,你不是一心想要回去吗?我可以用我的命去和哥哥交换血玉的秘密。你离开这里,忘记这里的一切便好。”
言落,只听一声脆响。夏紫冰拍桌而起,眸底燃烧着歇斯底里的怒火,“懦弱!”她眉心紧紧的拧起,看着眼前的那人竟是那般陌生,“我还以为这么多年的折磨会让你变得很坚强,没想到竟然越来越懦弱!夜铭,我告诉你。我一个女人都比你强!”
转身,茶杯落在地上发出凄然的脆响。夏紫冰没有回头,径直的走了出去。
“铭,这丫头出府去了。你……”陌染难以置信,夜铭与夏紫冰一直虽然关系没有太大的改变,但一直以来关系也还算融洽。不象他和她这样整天吵架。
夜铭摇了摇头,“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保护她。她说的对,我还没他一个女人强。”
“铭……”陌染低低的呢喃。
“师兄,把血玉给我。”夜铭轻声言道。
“既然保护不了他,何必将她留在身边。”他轻笑一声,“或许我真的配不上她。用我的命去跟哥哥交换开启岛门的钥匙,送她回去!”
“夜铭,你就这点出息吗?”陌染不禁大怒,看着夜铭破口大骂,“你从小在我身边长大,师父有多了解你我就有多了解你。你有多坚强我看在眼里,却没想到你现在连跟你哥哥斗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她不喜欢你,如何会冒着生命危险救你。你怎会如此懦弱?”
“给我!”他声音低沉,不带情绪。对于陌染所言置若罔闻。
“夜铭!”陌染神色染上红晕,“你振作点行吗?我们万事俱备,绝对不会输给夜倾。我相信你可以的,那只不过是和你流着同样血液的陌生人。你不用留情。”
夜铭清澈的目光微微瞥了一眼陌染,微微叹息,“我不想与他作对!不想双手沾满血腥,尤其是他的。师兄,我希望能你懂。”
“我不懂!”陌染怒吼一声,眸光骤然放大,“你不是喜欢那丫头吗?何必要将她的命交给别人,那混蛋一定能放过她吗?说不定看上那丫头了,欺负他你到时候泉下有知后悔还来得及吗?”
夜铭眸光骤冷,“哥他没你说得这么坏!”
“哼!”陌染冷笑一声,看着夜铭,似乎觉得他说的那话讽刺至极,“你好了解他。”他神色冷沉,“你这么了解他,为何不知琼花谷他会埋伏设下埋伏。若他没有杀紫冰之心,为何会又如此狠心不曾想过为你和她留下一条活路?若是琼花谷内,紫冰输了。她还能站在这里吗?”
看着夜铭,他内心很痛,没想过夜铭会被那种不存在的亲情坑害成这样。
“铭,为何你会如此的傻。”陌染无奈的摇摇头,依旧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认识的夜铭,哪里是这个样子。
夜铭转眸看向陌染,负于后背的左手微微放下,双腿一曲,单膝跪在陌染面前。
“铭,你……”陌染完全没想到夜铭会如此。从小到大虽说一直很尊重他这个师兄,但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跪过。
他轻笑,眸光低沉,“铭是师父和师兄从小关爱长大的,自知一心寻死对不起你和师父。但是……”他内心一撞,须臾,颚首一脸自信看着陌染,“若连我与哥之间都不能相互融洽,岂不是想让全岛之人都跟着效仿?与其这样,还不如用一己之力来博一下。我看得出紫冰她活在岛上如同行尸走肉,她内心始终有一块我弥补不了的空缺。她要的我给不了。或许让她出岛,才是救她。”
话落,房间内寂静无声。陌染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地上的人,四目交接。无语凝噎。
“铭的命不值钱!”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眉言道,“能死有所值便好,请师兄成全!”
又是一阵死寂,陌染始终未发一言。而夜铭执着的跪在地上,不曾起身。
良久
“呵……”陌染苦笑,眼底不做痕迹的闪过一抹讽刺,“或许你说得有理!”
夜铭期待的看着陌染,只望如他所愿。能倾尽自己的一切,将紫冰送回去。那样,纵然是死他也无怨无悔。
陌染将手伸进自己衣衫内壁,颤抖的拿出那拇指大小的血玉。嘴角凝着一抹苦笑。
“我本说等过了明日之后,便交给紫冰。”他的目光从血玉顷刻转向夜铭,“罢了,我成全你!”
“师兄……”他指尖微微颤了颤,伸手准备去接。
下一刻,他眸光一闪。锋锐的瞥了一眼夜铭。双手急剧紧握,嘴角微微###,似是在发狠。
“师兄!”夜铭神色染上急切,不可置信的看着此刻疯狂的陌染。
下一瞬,陌染的指尖渐渐的流出血。当再次松手之时,手内只剩下一盘红纱,缓缓落在地上。
“师兄!”夜铭神色染上无边的怒意,起身看着陌染,滔天怒意却不知该如何发泄。只能怒瞪着他。
“铭,你该不会为了夜倾要将我杀了吧?”陌染唇角依旧噙着一抹浅笑。突然觉得他在他心中原来一文不值。
言落,他微微扬了扬眉,闭目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若能让你清醒,我的命你随时可以取走!”
夜铭一颤,眸中沉淀已久的怒气渐渐的化作失望,看了看地面上残碎的血玉。蹲下身子,拿出一张纸将其包裹之后放在袖内。转身瞥了撇陌染,不言半字。负手抬步缓缓朝门外走去。
夏紫冰一路奔出王府,内心像火一般的沉重。痛是不可避免的,却不曾在夏紫冰的眸中有一丝的表现。偌大的岛上,夏紫冰突然觉得再无容身之地。不知跑了多久,感觉腹内传来一阵抗拒的疼痛这才清醒了过来。指尖一颤,轻轻的将手放在腹部那小小的生命之上。却是再怎么也不敢靠近。或许她再也明白不过了,她这个母亲做得太不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