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0 英国那些事

拓拔瑞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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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40 英国那些事

    风景辛取过资料察看,警员笑着说道,“言旭东在美国花旗银行的私人帐户,那笔钱是以海申公司的名义汇出,而且海申同时有一笔相同金额的钱不易而飞。我刚才和小狄仔细看过海申的亏损报表,发现在那个时期,言旭东作为海外部的经理与海申有着不正常的交易记录。”

    “而且最好笑的事情是,那个指正伍贺莲的污点证人叫沈若的,刚刚我们盘问了她,套了她的话,她竟然立刻又改了口供,矛头全都指向了言旭东!她说是因为言家以她家人的生命安全威胁她,让她做了假口供!其实这一切全都是言旭东在幕后操作!他才是海申公司幕后的董事!”

    “伍氏那边的证据不足够,法官不能定罪。不过现在一个被威胁的证人,再加上海申公司的证据,我想判他个七、八年牢,那是逃不了的吧?”两名警员一搭一唱,显然对于这种事情早已经驾轻就熟。

    风景辛将资料递给两名警员,徐徐说道,“将证据备份,提交律政司!”

    “是,风Sir。”两名警员转身而去,门一打开,又有人喊道,“风Sir,那位姚小姐在大厅要见你!”

    风景辛这才站起身来,沉静地走了出去。

    三人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其中一人嚷嚷说道,“那位姚小姐是不是风Sir的女朋友啊?”

    “别胡说!”女警员不满吼道。

    “肯定是风Sir的女朋友!呦呦!警署的黑马王子已经花开别家了,咱们商业罪案调查科也终于可以清净清净了!”男警员调侃着闹开了。

    警署大厅,一行人在审问结束后并没有立刻离去。

    姚咏心让警员去找了风景辛,瞧见他走来,她立刻迎了上去,“景辛,情况怎么样?”

    一行人亦是上前聆听,风景辛望着众人说道,“执法办公,其他无可奉告。”

    风景辛丢下这句话,不打算多说什么。警员在不远处喊了声“风Sir”,风景辛微微点头,转身匆忙离去。姚咏心上前一步,伍昊阳急忙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还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我早就告诉过你,警察是冷血动物!”

    姚咏心本就烦恼,他突然这么一句,她喝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说过了!”

    “我刚说的啊!你现在听见了?”伍昊阳大言不惭,忽然低声说道,“听着!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替旭东找个好律师打赢这场官司!知道吗?”

    姚咏心只得静下心来,点了点头。

    夏媛从大厅另一头的回廊漫步而来,瞧见这一群人,她脚步一钝,扬起一抹笑慢慢地走到他们面前,她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最后在伍贺莲以及顾晓晨身上停留,嘲讽说道,“伍贺莲,你真是厉害!你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论厉害,没人比得上夏主管,噢不,你已经被伍氏辞退了!”伍昊阳眯起眼眸,反唇相击。

    夏媛笑了起来,“呵呵,言旭东坐牢了,你们就能安心地在一起?”她转而盯着伍贺莲,发狠地说道,“你们就一辈子背着这个包袱吧!哈哈哈哈!”她大笑着朝大厅外走去,步子迈得有些不稳,整个人摇摇晃晃。

    夏媛自顾自地笑着走出警署,进出的人用另类眼光看她,她也满不在乎。当她站在车来车往的街头,脑子突然一片空白,某个可能却隐隐而出。如果,如果从一开始只是言旭东的预谋,那么那个帐户也仅仅只是个幌子?

    不,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

    他会往自己的帐户里汇进那笔黑钱?

    夏媛摇了摇头,她没有输没有失败。

    言旭东输了,伍贺莲输了,顾晓晨那个女人更是输了!她才是赢家!

    警署的大厅里,姚咏心提出要探视的申请,可是被驳回了,警员告诉她,“十分抱歉,没有结案之前,任何人不得探视言先生!”

    言旭东暂时被关押在警署,等待候审。

    自始至终,他对于警方的盘问保持着沉默态度,一声不吭。阴暗的房间,阴冷的气息,连阳光竟然都是一种奢侈,恐怕以后他要习惯这样的生活。他靠着墙坐在床上,抬头望向天窗外的蓝天,终于雨停了。

    忽然,就想起了小时候。

    长长的轨道,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

    青草泛黄,他和他走在轨道两边,咏心硬要站在轨道上走。她一边走,一边唱着那首童谣——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在叫。

    不知怎样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言旭东被抓,警方已经将案子提交律政司,这场官司已是非打不可。当他们正为此事奔波,找寻一切可能替言旭东打赢这场官司的同时,又传来不好的消息,言父在得知言旭东入狱的刹那,心悸发作被送入医院急救。幸亏救治及时,言父才安然无恙,众人也松了口气。

    如果在这个时候,言父再出些什么事情,那么他们也无法向旭东交待了。

    言世康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虚弱地呼吸,忠叔则在一旁安静陪伴。他细细回想事情经过,突然悔不当初,言旭东那一句话触痛他的心扉,让他连回忆都会难受得像是死去:爸!你这么做,不是要逼死我吗!

    他真的要逼死自己的儿子,他真的要逼死他了!

    言世康吃力开口,喃喃说道,“阿忠……我要去警署……我要去自首……”

    “老爷!”忠叔急忙喊道,将伍贺莲所说的话如实转告,“莲少爷说了,你不能去!少爷这么做就是不想你有事!你如果再去自首,那少爷这一片心意就白费了!莲少爷还说了,少爷绝对不会有事,请你一定放心!”

    言世康老眼昏黄不清,一闭上眼睛,泪水突然流淌而下,湿了枕头。

    伍氏总算是归附到安宁,可是烦心的事情依旧很多。

    一行人在顶楼的办公室商议对策,伍昊阳皱起眉宇说道,“我刚才问过张律师了,他说这场官司的胜算不到三成!”

    “我也联系了几名擅长打商业案的律师,但是他们都说尽力将服刑期限降到最低。”姚咏心的电话打到现在,刚刚才挂断,同样也是疲惫不堪。如果旭东真的坐牢,那得耗费多少青春在牢狱里,这绝对不行。

    “把他们全都召集到一起,商量一下这场官司该怎么打!”伍昊阳得出结论,姚咏心点头表示赞同。

    “我知道有人一定可以打赢这场官司!”顾晓晨轻声说道。

    “谁?”两人同时诧异问道。

    顾晓晨说出了那人的名字,“雷绍衡。”

    雷绍衡?闻名政界的金牌大律师雷绍衡?伍昊阳与姚咏心对于这个名字,当然也有所知晓。据悉,雷绍衡曾在美国开设律师事务所,他的事务所排名全美第一。只要是他亲自接手的案子,无一例外全胜告终。即便是死刑,也能改判为终身监禁。而前几年,雷大律师已经从美国迁回国内,如今据说是在内地春城。

    “那位雷律师好象已经不接案子了!”姚咏心先前在澳大利亚,亲朋曾经因为一起案子想要请这位大律师接案,但是被对方的助理直接回绝了。不过凡事总要尝试看看,说不定有转机,“不如我们试试看?”

    顾晓晨刚想要说伍贺莲和那位雷先生是朋友,却被他打断了,“不用试了,他不会接的。”

    伍贺莲一直沉默不语,突然一句话,惹人心惊。

    “你怎么知道?”伍昊阳困惑地问道,这都还没试呢,就知道结果了?

    伍贺莲垂眸,漠漠说道,“他接案子有三个规矩,第一,没意思的案子,不接。第二,看不顺眼的,不接。第三,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接。”

    “这么嚣张?”伍昊阳冷哼一声,嗤之以鼻。

    “莲,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姚咏心又问,伍贺莲简短回答,“我和他认识。”

    “那能联系到他吗?”

    伍贺莲自然了解雷绍衡,也电话知会过了,可是他置身事外。如果不是想来凑热闹,那个家伙是绝对不会赶来香港的。胸口太过憋闷,他轻咳了一声,一张俊颜顿时苍白如纸,说出了某个酒店的名字,“他就在香港。”

    “莲,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姚咏心瞧见他脸色惨白,急急问道。

    “没事。”伍贺莲吐出两个字。

    “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伍昊阳沉声催促。

    “不用。”伍贺莲凝眸说道,就要去拿烟。他的手探向了茶几上的烟盒,可是还没有碰到,就有人夺走了那包烟,硬是放到了他够不着的地方。他徐徐抬头,瞧见顾晓晨不悦地绷着脸,像是有些生气的模样,竟让他感觉异常可爱。

    顾晓晨坚决说道,“我陪你去医院!”

    “不需要!”他的犟脾气也发作了,谁也不肯让着谁。

    “我陪你去医院!”顾晓晨又是重复了一遍,女声更加坚决。

    伍贺莲望着她,瞧见她难掩担忧的双眸,想到那盒被他毅然扔出车窗的退烧药,还有那快要控制不住的念想,他要将她推得远一点再远一点,这样才能不让自己失控。可是他却怎么狠不下心来,光是这样望着她,看着她在自己身边,那也是一场美梦,他不愿意醒来。

    末了,他只是沉声说道,“我没事。”

    “你发烧了!怎么没事?一定要去医院!”顾晓晨的音量高了些,几乎是用吼的,硬是命令道,“你给我去医院!”

    不知道是烧的昏沉,还是烧的太过难受,又或者他想再多看看她,所有的一切让他不想再去顽固抗衡,伍贺莲怔怔地望着她,终于点了头。瞧见他点头,顾晓晨立刻扶起了他,叮咛一声,“昊阳,咏心姐,我送他去医院。”

    顾晓晨搀扶伍贺莲起身,慢慢走出办公室。他没有拒绝,任她的手搂住他的手臂。

    “我的头也好疼啊。”伍昊阳卖乖地嚷嚷出声,作势就要抱住姚咏心,姚咏心却也站起身来,“你干吗?”

    “我去见那位雷律师。”

    车子是不能开了,顾晓晨只好拦车送他去医院。

    等到了医院,顾晓晨忙着排队挂号,而让他坐在一旁等。伍贺莲抬头望向她,瞧着她随着队伍慢慢朝前进。

    “好了,我们去四楼。”顾晓晨拿着挂号单折回,伍贺莲站起身来。

    两人转而来到四楼的诊室,他沉默亦听话地接受诊治。

    医生建议挂水,他不悦地皱眉,顾晓晨急忙说道,“医生,挂吧。”

    伍贺莲仅是皱眉,一旁的护士笑道,“好听女朋友的话呀。”

    护士突然的调侃让顾晓晨不免尴尬,小脸也红了起来。她想要解释几句,可又觉得没必要。毕竟他还坐在那儿一声不吭,她又解释来做什么呢,于是两人全都沉默了。这是他们这么一来,反倒让那护士默认他们是恋人,笑了起来。

    医生开完处方,护士则去取点滴瓶,“你们去隔壁坐吧。”

    顾晓晨扶着伍贺莲来到了隔壁的诊室,挂水的病人很多,还有陪同的亲朋家属,一屋子人倒也安静,没什么吵闹声。他们选了个靠窗的角落,两人坐了下来。不过一会儿,护士取了点滴瓶来给他挂水。针尖挑入他的手背,顾晓晨不自觉地揪紧衣服,宛如自己感受到了那痛楚一般。

    “这瓶两个小时,差不多的时候,就来喊我一声。”护士替他挂上水,轻声吩咐。

    顾晓晨点头应了一声,扭头望向他。伍贺莲默然地坐在她的身边,一言不发,俊颜依旧苍白。医院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刺鼻味道,这么多人在一个房间,空气也不是很好。顾晓晨起身将窗户打开了一条小缝隙,风徐徐吹来,四周的空气也清新了许多,让人感觉舒爽。

    两人安静地坐着,没有说话。

    顾晓晨感觉有些口渴,轻声一句“我去去就来”,静静地走出了诊室。

    一旁挂水的是一个小女孩,陪伴她的是她的母亲。两人穿戴俭朴,小女孩长得机灵可爱,女人却是十分消瘦,她所拿的包还有些破损,显然生活拮据,并不富足。小女孩坐了一会儿,坐不住了,嚷嚷着吵闹,“妈妈,我要吃水果罐头!”

    “宝贝,等你挂完水,妈妈就给你买,我们回去再吃好不好?”女人好言劝说。

    小女孩蹬着双腿,耍脾气道,“不嘛,不嘛,我就要吃!我现在就要吃嘛!”

    女人还在劝说,从包里拿出一本故事书,开始给小女孩说故事,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小女孩终于不再吵闹。故事说到一半,女人的手机响起铃声,她去外边接电话。而后她匆匆离去,将小女孩暂时托给了护士,“护士,我有点急事,我得回家一次。请你我照看下我的孩子,半个小时就好了。”

    “好的,你去吧。”

    小女孩独自坐着挂水,捧着那本故事书静静地看。她还太小,只看图不识字。

    过了一会儿,顾晓晨提着口袋回来了。她去小店买了杯子,冲了杯热水。想着生病的人口苦,她还买了水果罐头。她走到伍贺莲身边坐下,伍贺莲径自拿过水果罐头,转手递给了一旁的小女孩,小女孩连忙拒绝,“叔叔,我不要!”

    “我不吃这个,你替叔叔吃了,好不好?”伍贺莲沉声说道,俊魅的容颜忽然温柔到不可思议。

    伍贺莲将水果罐头打开,取出勺子递给她,小女孩盯着水果罐头,却不敢去接。他低头瞥向她手中的童话书,又是说道,“你和我交换,叔叔看你的书。”

    小女孩想了想,笑着点头。

    顾晓晨望着他和小女孩,听着他们对话,瞧着他将水果罐头给了小女孩,而小女孩将那本童话书给了他。可是那本童话书的封面,所写的书名却让她一惊。白雪皑皑,崎岖漫长的雪中小道,朝着一座雪中城堡而去。天空是深沉的蓝,城堡是女王漂亮的脸庞,眼角落着一滴泪,已经结成了冰。

    那本书的书名——《冰雪女王》。

    “阿姨,你给叔叔讲故事吧!我也要听!”小女孩吃着橘子瓤,含糊不清的童声响起。

    顾晓晨没辙了,孩子面前又不好说他其实根本不看这种书的吧?而他竟然真的将那本书递到她面前,她一愣,听见他别扭地说,“念给我听。”

    顾晓晨只得接过了书,这是新版的《冰雪女王》。她从第一页开始念,但是念到最后一句,突然发现喉咙有些发堵,“就这样加伊走了,跟着雪女王去了拉普兰德。”

    “阿姨,冰雪女王在哪里?”小女孩听完故事,认真地问道。

    “在芬兰和挪威的北边。”顾晓晨朝她微微一笑,望向伍贺莲,却见他双眸炯亮,正望着她。

    挂完水,两人并肩走出医院大楼。

    顾晓晨的手机响了,电话显示的号码竟然是余玫,接通之后一阵刺耳咆哮,“晓晨!为什么家里有个男人?这是怎么回事?而且还是个外国男人!”

    “我马上就回来!”顾晓晨轻声说道,将电话挂断。

    一辆的士却在她的面前停下,伍贺莲将车门打开,“我没事了,你上车。”

    “那你回家休息,记得多喝水,不要忘记吃饭。还有,小瓶的药是一次吃两片,大瓶的是一次吃三片,不能错了。”顾晓晨又是喃喃叮咛,他只是漠漠“恩”了一声。她这才坐进车中,的士从眼前徐徐驶过,他站在风中,颀长的身影萧瑟。

    车子快要开过转角,顾晓晨忍不住回头望去,他已经转过身,朝着和她相反的方向而去。

    伍贺莲一个人在街上走着,突然停下脚步朝另一头望去,那辆车载着她转过了转角。

    兜转了一会儿,他才回到了银申的公寓。

    门一打开,多多蹲坐在玄关,机警地以防小偷。而公寓里,却挂满了谁的照片。与其说是照片,不如说这是海报,更准确的说是杂志内附的海报。海报里是长长的T台,女人穿着白色复古味浓厚的裙装,有些惊慌地逃跑。可惜水晶鞋落在地毯上,她诧异回头,面具下的双眸闪烁如星辰。

    伍贺莲站在门口,失神似地看了半晌。

    直到多多撞了他一下,他才回神,只见多多嘴里叼着一双格子拖鞋。

    伍贺莲弯腰取过拖鞋换上,走向客厅的沙发,他从西服口袋里摸出什么东西。

    那是一条银链,银链上挂着一枚戒指。

    他拿着那枚戒指,不时地轻触。

    “冰雪女王又问他为什么。”

    “加伊想了一会儿,终于说道,因为爱着你,那么深深地爱着你。所以想要留在你的身边,看见你的幸福。”

    当顾晓晨回到春光园的公寓,就瞧见余玫和威廉两人各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余玫离开了大概有半个月时间,刚一回来却发现家里多了个人。当时这个男人在洗浴室里,她还以为是顾晓晨。可是等到玻璃门一打开,瞧见这金发碧眸的男人,余玫确实吓了一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而后才质问他是谁。男人说着英文,告诉她他的名字,还说是顾晓晨的朋友,余玫立刻打电话给顾晓晨。

    “嗨!”威廉朝顾晓晨灿烂微笑,十分自在,并没有尴尬。

    余玫站起身来,礼貌地点点头,走到顾晓晨身边挽着她进了卧房。一进卧房,余玫掩了门小声说道,“晓晨,为什么他会住在我们家?”

    “威廉是医生,他前几天被邀请来香港参加医学研究,但是他不喜欢住酒店,所以我就让他来家里住了。”顾晓晨简短地解释,轻声说道,“他是我在英国认识的朋友,人很好的,也很照顾我。”

    余玫一听她这么说,这才放心了,“那就没问题了,既然来客人了,那我去买点菜吧。”她说着,忽然支吾了下,像是欲言又止,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对了,晓晨,我走了以后,有没有人来找过我?”

    “我之前搬出伍家住了几天,有没有人来找你,我也不知道。”顾晓晨如实说道。

    余玫吃惊,“你怎么去伍家住了?”

    “发生了一些事情,一会儿我再告诉你。”顾晓晨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诉说这短短半个月内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过惊涛骇浪。思量了下,幽幽说道。余玫也不再追问,想着把那个外国医生晾在客厅里也不大好,实在是太不礼貌了。

    两人走出卧房,却见客厅里的电视开了。

    威廉正在看电视剧,津津有味的样子。

    “那我去买菜。”余玫叮咛一声,拿起挎包离去。

    顾晓晨却觉得有些奇怪,狐疑地望着威廉。她望了半晌,这才走到另一把沙发坐下。目光在威廉与电视机之间游移,忽然问道,“威廉,好看吗?”

    “还不错。”威廉随口回道,满不在意。

    “你听的懂吗?”顾晓晨又是诧异问道,威廉不是不懂中文吗?在英国的时候,她和程薇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节省开销,就住在威廉的别墅里。每次和程薇说到一些关于女人隐私的事情,她们就会用中文交谈,因为威廉不懂中文,所以他也不会听懂她们说什么。但是现在感觉威廉其实是懂中文的呢?不然的话,怎么会看这么聚精会神?

    威廉一下子回神,像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笑着说道,“虽然听不懂,可是我觉得画面很好。”

    “今天程薇发了邮件给我,辰的照片,你来看看吧。”威廉瞬间转移了话题,笔记本搁在茶几上,他立刻登陆邮箱。顾晓晨也没有多想,探头望向了屏幕。邮件点开,几张清晰的照片,果然瞧见了小男孩英气的小脸,依稀可以预见长大后是如何的颠倒众生。

    这是程薇的儿子——司徒辰。

    程薇当年未婚先孕,硬是将孩子生下来了。她回国之前,她才回去了那个让她伤心的国家意大利。程薇是意大利籍华人,从小跟随父母到了意大利。孩子生下来之后取名,程薇硬是取了她的名,谐音为“辰”,不过也算是一举两得,正好应了程薇的姓。

    邮件最后,程薇附上了一行字:辰,又长大了。

    余玫匆忙买了菜回来,打算露上一手。她也不让顾晓晨打下手,自己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愉快地吃完饭,顾晓晨走进厨房帮她一起善后。余玫洗着碗,顾晓晨则从她手中取过洗好的碗,用抹布擦干。

    “我忘记了,早应该买牛排,外国人吃西餐的哦。”

    “没事,威廉习惯吃中餐。”

    “那就好。”余玫点了点头,她盯着池子里的水,漫不经心地问道,“恩,最近你和旭东有联系吗?”

    顾晓晨的手一僵,默然许久才说,“旭东……他出事了。”

    “出事了?”余玫猛地扭头望向顾晓晨,语气难掩担忧,却还在笑,“他出什么事了?生病了?”

    “不是,都不是。”顾晓晨摇了摇头,低下头轻声说道,“他入狱了。”

    “砰——”下一秒,余玫手中的碗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余玫脸上的笑容忽然散去,这一瞬间只感觉天旋地转,她无法相信言旭东竟然入狱了,“怎么会?怎么会入狱了?”

    顾晓晨轻声说道,“一宗商业罪案。”

    “他被判了几年牢?”余玫颤声问道。

    “还没有判,只是被关押了。”听到她这么说,余玫蹲下身去将碎片捡起。顾晓晨也弯腰去收拾,可是余玫已经心神不宁,一个不注意,碎片割到了手,划出一道血痕。她没有想到一回来竟然知道了这样的消息,这些天她其实没有去哪里,一直都在香港。她回到了元朗的祖屋,她只是无法面对。

    “玫玫,你的手流血了。”顾晓晨拉着她起身,急忙替她拿止血绷。

    余玫却一把抓住她,茫然焦虑地问道,“那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他会不会有事?他会不会坐牢?”

    “打官司是无法避免了,主要是请个好律师。如果雷先生肯接案子,胜算就大。”顾晓晨凝声说道,余玫问道,“雷先生?”

    “雷绍衡律师。”

    “他在哪里?我去找他!”余玫抓着她的双手,双眸仓皇。

    顾晓晨想到伍贺莲刚才所说的酒店,她告诉了余玫,“他应该住在这家酒店。”

    “我现在就去!”余玫扯了围裙,拿起外套和包就要出门。顾晓晨见她这样急切,也换了衣服,“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