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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微澜回到住处,没有惊动任何人。
合上房门之计,原本伏睡在床上的一团白影唰地睁开金色双瞳,在黑暗中流过一道金光,见到是她,那双金瞳又合起来,状似毫不在意地扭过头去。
云微澜在门边站了片刻,走到桌边点亮了灯,暖色的烛火渐渐将房间笼罩在光晕之中。
她从怀里取出一个油纸包,打开,弯腰放到床上的福来跟前,一股浓郁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让人垂涎欲滴。
福来耸耸鼻子,却故作清高地没有转头,只是……
“咕嘟!”一声吞咽唾沫的声音响在寂静的房中,将它出卖了个彻底。
它立即伸出爪子捂住自己的头,有种恨不得床上裂条缝钻进去的冲动。
云微澜忍不住一笑,一手将它捞过来,与手里的油纸包一起放在桌子上,“想吃就吃,我又不会笑话你。”
福来羞愤欲死——这话里毫不掩饰的笑意,不是笑话是什么?
“得了,赶紧吃吧,这可是我刚才特意从厨房里拿来的,凉了味道就差了。”她撕下一条烤鸭腿,放在它鼻子前。
一阵阵香气扑鼻而来,饶是福来已经跑去王宫的御厨房里吃过一顿,依然还是挡不住诱惑。
小屁股挪了挪,它高傲地抬起头,似乎给了天大脸面一般斜睨了她一眼,然后,矜持地咬住那条酥软流油的鸭腿。
“嗷呜——”只可惜,这下嘴的动静还是把它勉强维持出来的形象毁于一旦。
囧了一囧,它实在觉得有些丢脸,眼珠子乱转,不敢去看她。
云微澜忍着笑意拍拍它的脑袋,没有取笑它,走到一旁去洗去脸上的妆容。
摸清了慕容丹的情况,她已无需时刻留意她的举动,接下去的事情,自然有那苏去烦恼,她也该好好睡一觉。
连日来不曾真正休息过,她很快陷入沉睡,连福来吃完烤鸭爬上床,她也只是顺手摸了它两下便又睡过去,然而,就在睡得正沉之际,她忽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将军,在不在?”门外,响起杨立略带急促的声音。
杨立素来稳重,这个时候若非有重要的大事,绝不会过来打扰。
“在。”云微澜立即翻身坐起,套上外衣过去开门。
杨立坚毅的脸庞映着火光,眉峰蹙起,一见到她便道:“将军,王宫乱了。”
王宫乱了。
等到云微澜与杨立,还有其他几名随他们进宫的将士一起走到院外时,她才觉得,这句话用来形容此刻的情形,再合适不过。
一路上都是四处奔逃的身影,耳中充斥着惊恐的尖叫,那仓皇恐惧的模样,仿佛身后有吃人的恶魔在追赶着他们。
有几处宫殿着了火,火光蔓延,却没有人顾得上。
“发生了什么事?”云微澜一把抓住一名慌得连鞋子都掉了的宫女。
那宫女头发散乱,脸色苍白,显得脸上那滴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血渍更加醒目。
她本盲目乱跑,突然被人抓住,极度的恐慌下张嘴便要尖叫,云微澜伸手便将她的嘴捂住,沉声道:“别叫。要是有人追你,喊叫没有半点好处,只会把人引来。”
她吓得瑟瑟发抖,却是听明白了,不住点头。
云微澜松了手。
“王上……王上杀人了。”宫女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他疯了……疯了……”
那苏?
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疯了?
“怎么回事?”云微澜再问。tqR1
那宫女却拼命摇头,再也说不出别的,趁她松手之际,飞快地跑了。
“去王殿看看。”云微澜当机立断。
可是,未等他们到达王殿,远远便见一道人影手持长剑,头发尽散,状若疯癫,见人就杀,所经之处无不尸体遍地。
王宫侍卫都不敢上前阻止,只敢远远看着,但凡上前试图制止的,下场都只有一死。
“那是……南疆王?”杨立几乎不敢相信。
云微澜默默点了点头。
可不就是那苏。
若是旁人,那些王宫侍卫根本不用有所顾忌,直接下令放箭射杀就可以,哪里还要如此战战兢兢。
“云将军?”一个有些不敢确信的声音在一旁传来。
云微澜转头,却见是今晚曾见过的祭司。
祭司的目光落在她已然洗净的脸上,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云微澜神情未变,任由他打量,道:“祭司大人可知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王上怎么变成这般模样?”
话一出口,声音自然没变,祭司忽然问道:“将军可是服了易形丹?”
云微澜一怔。
这易形丹之事只有云家极少数人知晓,这祭司怎会……
看她的神色,祭司便知自己说对了。
眼里现出一抹释然,他露出感慨的微笑,“易形丹乃天下一绝,是云夫人生前的秘技,只可惜云夫人故去之后,这易形丹便就此绝迹。将军既服用了易形丹,便是云家后人无疑了。”
能确定云微澜的身份,他似极为欣慰,以至于眼泛泪花,这种极力压制的激动作不了假。
而这说话的语气,以及对易形丹这种秘而不宣之物的了解,竟不似他之前所说的受过云家恩惠那么简单。
云微澜深深看他一眼,压下心中疑问,“祭司大人,旧情稍后再叙也不迟,目前最紧要的是,如何让王上平静下来不再肆意杀人。再这样下去,只怕这里的人都难逃一死。”
就那苏目前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她几乎怀疑慕容丹身体里的蛊虫被转移到了他身上。
“制止不了。”祭司却神情平静,“除非杀了他。或者,等他精疲力尽,再也杀不动为止。”
“杀不动为止?”身后的将士不由大怒,“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人一个个杀死?”
“不然呢?”祭司反问,“他是王,难道杀了他?”
将士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从出生便被教导君王至上,当然不可能对一国统治者动手,可是其他人,就活该死吗?
“他一个人的性命,又如何能抵得过这么多人的性命!”杨立忍了忍,终究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