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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无话,到了山庄,天已经上了黑影。
月嬷嬷站在大门外等着他们,一见耶律玄扶着南宫仪下来,月嬷嬷就赶紧上前去搀着南宫仪,“阿仪,你可算是来了。”
南宫仪心头一暖,自然地握住了月嬷嬷的手,笑道,“嬷嬷,好久不见您了,您身子骨儿倒还硬朗!”
“好,好,都好着呢。”月嬷嬷笑呵呵地又拉着耶律玄的手,一同等着后头马上的人下来。
月嬷嬷不料来了这么多人,诧异的同时,又十分高兴,扭头问耶律玄,“阿玄,今儿怎么来了这么多的客人?”
耶律玄俯下身子,笑着跟月嬷嬷解释,“今儿真是喜上加喜,我们竟然遇到了阿仪的亲兄弟和表哥,就一同过来了。”
“那敢情好,果真是喜上加喜了。”月嬷嬷双手合十,喃喃念叨着。
南宫越不等陈啸齐翻身下马把他抱下来,他就径自跳下马来,几步就跑到南宫仪面前,仰着一张小脸儿笑。
看着这张和自己七八分相似的小脸儿,南宫仪止不住心头发酸,这孩子,真是命大,也不知道在外头受了多少罪,好在还这么乐观,还能笑得出来。
“越儿很棒,竟然自己能跳下马来。”耶律玄也上前摸了摸南宫越的小脑袋,夸赞了一句。
没想到就这么一句稀松平常的话,就让南宫越兴奋地不能自已,张口就喊了一声,“姐夫,越儿以后要像姐夫那样能征善战!”
耶律玄顿时就高兴地连连夸着他,“好,好,越儿真是有志气,姐夫以后天天教你骑马射箭!”
“行了行了啊。”南宫仪实在是受不了耶律玄了,他们俩还没成亲呢,南宫越不大懂这些,一口一个“姐夫”叫着,他也好意思照单全收?
陈啸齐见南宫仪羞得有些发急,忙扯了扯南宫越的衣襟,小声告诉他,“越儿,你姐姐还没和摄政王行礼呢,叫姐夫还为时尚早!”
不料耶律玄耳朵尖,竟然听见了,他面色很是不快,斜了陈啸齐一眼,不咸不淡地撂下一句,“小孩子一时高兴,喊两声有什么大不了?何况我们板上钉钉的事儿,早一天晚一天叫,能差什么?”
见他执意如此,南宫仪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好计较。
陈啸齐却没有被耶律玄的怒气吓怕,静静地笑了,“摄政王,舍妹乃是南陈嫡公主,身份尊贵的很,还望摄政王殿下谨遵礼数才是!”
一句话,惹得耶律玄老大不高兴。
不过看着南宫仪的面子,他没有发作陈啸齐。只是哼了一声,拉着南宫仪抬脚往院内走去。
南宫越则蹦蹦跳跳地跟在耶律玄身旁,问东问西的,倒是把陈啸齐给冷落下来。
南宫仪觉得有些尴尬,只得悄声扭头对身后的人说道,“他就这个脾气,表哥你别介意!”
“呵呵,表哥怎么会介意?表哥该为你高兴才是!”陈啸齐目光幽深地睨了一眼前面大步走着的耶律玄,笑了笑。
南宫仪这才松了一口气,追上耶律玄的步伐。
一时,众人进了上房正屋。
月嬷嬷手脚麻利地端上几盘子精致小巧的点心,闻上去清香扑鼻。
“这是嬷嬷新做的?”南宫仪是个吃货,闻着都忍不住口水直流,不由问道。
“正是。自打你们上次走后,我又做了好多个鲜花饼,酿了不少的鲜花酒,就等着你们来尝个鲜儿。”
月嬷嬷笑呵呵地说着,一边就递了一个菊花瓣样的点心给南宫越,“大皇子先吃吃看。”
南宫越一路上风餐露宿,生死一线,估计也没银子吃什么好东西,接过这点心咬了一口,连连点头,“嗯,真好吃。”
一语未完,他就一口给吞了。
南宫仪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忙拍着他的背,柔声细语地哄着,“看你这着急的样子,一国皇子哪能没个吃相?这里多的是,又没人给你抢!”
见她发急,陈啸齐忙笑着摆摆手,“表妹就让他随意一回吧,如今南陈被荣贵妃只手遮天,还谈什么吃相?”
这话说得南宫仪心头有些发酸,替原身姐弟感到不值。明明他们姐弟是皇后娘娘所出,最后却被荣贵妃给害得一个和亲一个逃亡,要不是她和耶律玄两个将要成为一家人,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安顿南宫越呢。
见南宫仪有些伤感,耶律玄伸出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安慰着她,“阿仪别为这些事忧心。有本王在呢。若是越儿想回南陈执掌大权,大不了本王就助他一臂之力就是了。”
南宫仪却有自己的打算,听耶律玄这么说,她微微地摇摇头,“越儿还小,此事不急。只不过路终归是他自己的,我们可以帮一把,但该怎么走下去,还得他自己才成!”
陈啸齐听着耶律玄的话,眸子里一瞬间亮了亮。可听南宫仪的话音,他不由有些着急。
“表妹,为何不让摄政王帮着越儿登上皇位?难道就由着荣贵妃那贱人恣意横行,搅乱朝政吗?”
南宫仪不是原身,对这样的仇恨没有切身的感受。说白了,她和荣贵妃是因为和亲结下梁子的,至于什么国恨家仇,她还真没有。
不过陈啸齐这么迫切,也不无道理。陈国公一家——也就是她舅舅一家,在皇后娘娘薨了之后,就被荣贵妃找了个借口下了大狱,一家上百口,就只逃出陈啸齐一个男丁。
现如今,还不知陈家是死是活,陈啸齐自然不会和南宫仪一样这么悠闲淡定。
耶律玄见他急了,对着南宫仪竟然有些不大尊重了,他心里腾地窜出了一股火。
其实陈啸齐和南宫仪打小儿一起长大,说话做事早就随便了。而耶律玄却有些难以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看着陈啸齐这样,他就来气。
“陈公子何须着急?你把这么一副重担压在一个女子的头上,除了压垮她,又有什么用?”
他不紧不慢地说着,十分不满陈啸齐为了报仇雪恨把南宫仪往里头拉。
他的女人,有什么仇恨,他自然要给她报的,哪里容得他的女人亲自去报仇?
耶律玄都这么说了,陈啸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面容清淡,再也没了来时那般神采飞扬。
南宫仪一开始只觉得陈啸齐有些操之过急,可后来又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了一番,觉得陈啸齐这么着急迫切,也情有可原。
任谁知道自己的爹娘被荣贵妃给害死,都会想着报仇雪恨的。
原身记忆中,小时候和舅舅陈国公没少接触,这么一想,南宫仪也就释然了。
舅舅一家的死,这可是血海深仇,不仅对陈啸齐来说不共戴天,就是她,也和荣贵妃势不两立。
想了想,南宫仪看着陈啸齐道,“让摄政王为我们报仇,表哥觉得合适吗?再者,荣贵妃的儿子已经是太子,朝中有不少老臣见风使舵,我们贸然让摄政王杀过去,就算是灭了南陈,但唯恐人心不服啊。”
陈啸齐听着南宫仪这么一分析,也觉得自己急躁了些,他面色有些发红,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表妹一个深宫女子,竟有如此胸襟,我等男子自愧不如!”
“呵呵,谈不上什么胸襟!”南宫仪被他这么一夸,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是多想了一些。”
陈啸齐当即也不再谈这个话题,举杯笑道,“后日就是表妹和摄政王大喜之日,我们却说这些丧气的,都是我不好。来来,我先干为敬,祝你们白头偕老!”
陈啸齐仰脖子喝干了杯中酒。
南宫仪端着酒杯,看了眼耶律玄,也干了。
耶律玄默默地喝了杯中酒,就见南宫越也有样学样端着一杯酒要喝,忙一把夺过他的酒,拍了他的脑袋一下,“臭小子,这么点儿就要喝酒。”
南宫越嘻嘻笑着吐了吐舌头,“这不是月嬷嬷酿的鲜花酒吗?我喝两口又能怎样?”
南宫仪也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板着脸道,“鲜花酒也是酒,小孩子就是不能喝!”
“姐,我都十三了,哪里还是小孩子?”南宫越撅着嘴嘟哝着,十分不满。
陈啸齐见状就笑了,“你们不知道,这小子跟着我一路上经历了多少艰难,确实长大了不少。”
“再大,在我眼里也是个小孩。”南宫仪不买账,斜了一眼正要偷偷品尝一口鲜花酒的南宫越,吓得他赶紧缩回了手。
南宫越这做贼心虚的样子,逗乐了耶律玄和陈啸齐两个大男人,他们两个对视一眼,竟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
屋内,气氛越来越轻松,南宫仪心里高兴,不由多喝了几杯,只觉头有些发昏,看人都是重影的。
“干……”她端着酒杯,哆哆嗦嗦地还要和陈啸齐干杯,陈啸齐笑着喝干了自己的酒,却拦下南宫仪的手,笑道,“表妹,这酒虽然是鲜花酿的,但喝多了也会醉人的。不早了,表妹去歇着可好?”
耶律玄顺势夺过南宫仪手中的杯子,搂着她的腰把她架起来,对陈啸齐抱歉说了声,“本王送阿仪去歇着。”
“摄政王请便!”陈啸齐拱拱手,看着耶律玄把南宫仪给打横抱起来,忽然小声说了句,“对阿仪一定要好!”
耶律玄愣了愣,旋即笑了,“那是当然,陈公子放心!”
说罢,抱着还一个劲儿嚷嚷着“干杯,干杯”的南宫仪跨出了屋子。
南宫越也要跟上去,却被陈啸齐一把给拉住了,“你小子老实待着。”
“我要找姐姐去。”南宫越不肯坐在那儿,起身要走。
陈啸齐却加大了手劲,哼了一声,“你小子跟去凑什么热闹?你姐姐和摄政王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你还是跟我一起混吧。”
南宫越说小,其实也懂事了。尤其还是宫廷长大的孩子,早熟地更快。
被陈啸齐这么一拦,他转瞬也就想通了,笑嘻嘻地猴上陈啸齐的身上,“表哥,姐姐和摄政王成为一家,咱俩也干脆成为一家算了。”
“胡闹!”陈啸齐毫不客气地把他给撕下来,笑着骂道,“咱们两个男人,怎么成为一家?”
南宫越好奇心强,缠着陈啸齐非要问个清楚。陈啸齐无法,只得胡乱应付过去。
更深露重,斗转星移。
南宫仪喝了点儿酒,一夜好眠。
醒来之后,只觉得脑袋有些晕,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揉着脑袋有些难受。
“醒了?”忽然,头顶传来一个性感带着点儿沙哑的男声,南宫仪猛抬头,差点儿和耶律玄的下巴撞上。
幸亏耶律玄躲得快,手中的汤碗还没被她给撞洒。“喂,你要谋杀亲夫啊?”
耶律玄手脚麻利地放下汤碗,打趣地说了一句,手已经把南宫仪给扶正。
南宫仪俏脸微红,哼哼唧唧着,“谁是‘亲夫’?尽胡说!”
“呵呵,阿仪也会害羞?”耶律玄笑着拿拇指在南宫仪柔滑细嫩的脸颊上擦过,笑着说道,“咱们还有一日就该入洞房了,怎么就不是亲夫了?”
“讨厌!”南宫仪被他给撩拨得浑身打颤,忍不住就娇嗔地喊了一声。
耶律玄哪里见过这样娇羞脉脉的南宫仪?当即就看住了。
南宫仪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好低下头去,骂了一声,“傻瓜!”
耶律玄只觉就跟被雷轰了一样,被她的娇声软语给吸引住了,大脑中一片空白,只想着拥她入怀。
“喂,你们两个发什么愣?”窗外忽然响起一声,惊吓得两人浑身一震,耶律玄的胳膊差点儿没有扫掉小几上放着的醒酒汤。
两人循声望去,见是南宫越正趴在窗口笑嘻嘻地往里看,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你这臭小子,一大早就这么吓唬人!好好地有门不走,趴窗户那儿做什么?”南宫仪“恼羞成怒”地看着他骂道。
南宫越笑嘻嘻地,接话道,“日头都晒着屁股了,还一大早呢?姐姐还不起来,想赖床么?”
一边说着他就从门口进来,看见小几上有一碗还冒着热汽的汤,上来端起来就要喝。却被耶律玄眼疾手快给拦住了,“你这孩子,这是醒酒汤,也是能喝的?”
“人家饿了吗,都找不到吃的。”南宫越撅起了嘴,有些委屈地瞥了眼南宫仪。
南宫仪忙问,“月嬷嬷没做吃的?”
耶律玄赶忙答道,“这山庄里就月嬷嬷一个妇人,其余都是男子,因平日里人少,月嬷嬷又不爱热闹,就没有找人做饭。刚月嬷嬷是先给你熬了醒酒汤,才去做饭的,估计这会子也快做好了。”
南宫仪被他这么一说,觉得自己的地位竟成了最高的。她端着醒酒汤抿了一口,轻笑了一声,“这么说,在山庄里,唯我独大喽?”
“哈哈,不仅在山庄,就是在摄政王府,你也是最大!”耶律玄一边拍着马屁,一边适时地递上一方雪白的帕子,轻轻地擦拭着南宫仪的唇角。
南宫仪穿越这么久,还是没有养成随时带帕子的习惯。平日里碧荷和小谷天天提醒,可她不是丢这儿就是忘那儿。
南宫越见南宫仪很快喝完了一碗醒酒汤,馋得吧唧了下嘴,问,“什么味儿?”
南宫仪没有好气,“还能什么味儿?苦味!”
耶律玄伸手弹了他脑门一下,笑骂,“真是个馋猫,月嬷嬷这会子做好了吃的,你还不赶紧去?”
南宫越嬉笑着跳了出去,找月嬷嬷吃饭去了。
南宫仪望着他蹦跳的影子,忍不住咧嘴笑,“看样子他一路上饿得厉害了,倒是个乐观的孩子。”
“哎,你们姐弟,真是受苦了。”耶律玄叹息一声,把南宫仪涌入怀里,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际,“往后有了我,你们就再也不用风餐露宿了。”
南宫仪窝在他宽厚的怀抱里,只觉异常安心。
不管未来如何,她都要和这个男人携手风雨,同舟共济。
一时用了早饭,耶律玄就带着陈啸齐和南宫越先回王府布置。
其实按照耶律玄的想法,他真的想在这里住到明日,把南宫仪迎娶回摄政王府的,可是礼俗不可废,他好不容易盼来的幸福,生怕被自己一个冲动给毁了,所以,这迷信的古人,只得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地走出了山庄。
看着耶律玄一行人走后,寂静下来的山庄,南宫仪颇为不适。
不过好在明日就可以回去,她勉强压下心里的不适,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月嬷嬷忙忙碌碌着,也不知道给她准备什么好东西,竟然都没有空儿来陪她,南宫仪只好和碧荷、小谷两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觉已是日上三竿。
外头忽有人来报“西凉公主来了。”
南宫仪听声音是王府的侍卫,知道这是西凉紫来了,忙往外迎接。
走到大门口,莫寒闪身出来,抱拳行礼,“王妃,您在院子里等着,属下却把西凉公主接进来就好!”
南宫仪这才知道耶律玄虽然走了,但把自己的精锐侍卫都留下来保护她了,心里不由感动极了。
为了让莫寒放心,南宫仪还是听话地止住了步,笑道,“如此也好。”
于是莫寒命人去大门口接西凉紫,自己还是守在南宫仪的院门外,寸步不离。
南宫仪不禁摇头,“你们主子,也忒小心了。太平盛世的,哪里那么多的刺客!”
“王妃还是小心的好!主子和您大喜之日,容不得半分疏忽!”莫寒郑重地说道。
其实耶律玄的担心,他最清楚不过。
除了宫里那位,其他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蠢蠢欲动呢。说不定,王爷和王妃大喜之日,就是他们动手之时。
宫里那位,可是见不得王爷和其他女子幸福的。
远远地,看着侍卫领着西凉紫进来,南宫仪就退回了自己的院子。
身边有碧荷和小谷伴着,门口又有莫寒和暗卫守着,她觉得很放心。
很快西凉紫就到了门口,她身后还跟着西凉夜的影卫——魅姬。
南宫仪站在那儿笑着招手,“你和你皇兄一起来的?”
西凉紫笑着走近,道,“王妃大喜的日子,我自是要来恭贺一番的。”
说着,就从袖内掏出一个素锦的荷包来,“这是我连夜做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南宫仪伸手接过,里头闻着香喷喷的,估计是放了香料了。再看那素锦上头的绣花,针脚细密工整,花色鲜亮,不由夸道,“没想到你这么个大大咧咧的性子,竟还能做得一手好针线活儿。”
西凉紫似乎没有想到南宫仪会夸她的针线活儿好,愣了愣,方道,“在西凉皇宫,成天无所事事,也学了几日。”
南宫仪也没在这上头追问下去,高兴地亲自挂在了腰间,就过来扯西凉紫的手,“走,跟我进屋,咱们尝尝月嬷嬷泡得花茶!”
不知为何,西凉紫的手竟然僵了僵,好似很不适应一般。
南宫仪很是纳闷,西凉紫平日和她见面,又是抱又是跳的,怎么今日这般安静?连她拉个手都有些不适了?
但南宫仪也没多想,还是拉着西凉紫进了屋。魅姬也跟着走了进去。
碧荷端上芳香四溢的三杯花草茶,递给了西凉紫和南宫仪,还有魅姬,顺口笑道,“这是月嬷嬷亲手晒的干花泡得,昨儿奴婢喝了一壶,只觉得浑身轻松自在了许多,真是个好东西呢。”
“确实不错,这一壶是玫瑰陈皮的,喝了美容养颜,醒目清脾!来,你尝尝。”南宫仪笑着介绍了功效,带头先喝下去了。
“没想到这不起眼的花花草草还有这等功效,我倒是得尝尝呢。”西凉紫说罢,端起茶盏,掩了袖子也喝了。
南宫仪好奇地盯着她看了一阵,西凉紫有些不自在,忙问,“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花儿?”
南宫仪笑道,“你这人,什么时候这么拘谨了?不过是摄政王的山庄而已,跟在府里一样的。”
西凉紫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听明白自己到底哪儿做得不对。
南宫仪看了两眼西凉紫,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到底也不知道哪儿不对劲儿来,思量再三,又问,“你皇兄不放心你一个人出来,竟然让魅姬亲自跟随?”
西凉紫点头,答道,“皇兄说女孩子一个人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妙!”
“你皇兄是真关心你。不过他既然来了,怎么也不进来喝杯茶?”南宫仪客气了一句。
西凉紫忙道,“皇兄毕竟是男子,你就要出嫁了,还是讲究点儿好。”
“嗨,其实我没那么讲究,倒是你们这样,显得生疏了。”南宫仪感叹了一句,忽然想起完颜烈的话,忙问,“你皇兄到底答应了你和完颜烈的事儿没有?他可是说过等我大婚之后告诉我的。”
“你这不还没大婚吗?”西凉紫眨眨眼,笑得有些诡异,“不过我倒是知道皇兄为何要拖着我和完颜烈在一起,据说,和摄政王也有些瓜葛……”
“和摄政王有什么瓜葛?”南宫仪忍不住提起了一颗心,问道。
西凉紫看了眼碧荷和小谷,欲言又止。
南宫仪摆了摆手,命道,“你们两个先到外头候着。”
碧荷和小谷知道这两个人要好,说不定有体己话要说,忙应声到了外头。
魅姬也要跟着出去,西凉紫忙道,“你是皇兄的影卫,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于是魅姬就站住了脚。
西凉紫这才凑近南宫仪,小声道,“其实,我来,是为了你……”
南宫仪惊讶极了,“为了我?”
“难道你不知道皇兄对你情有独钟吗?”西凉紫忽然怪异地瞪着南宫仪,看得她浑身发毛。
“阿紫,你,你胡说什么?我都和摄政王快要大婚了,你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南宫仪心里毛毛的,只觉得西凉紫十分古怪。
先前她虽然也开过这样的玩笑,但眼下她很快就和耶律玄成亲了,她还说这样的话,可不是好姐妹所为了。
“呵呵,看来你是喜欢上耶律玄了?”西凉紫呵呵笑了一声,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古怪,“只可惜,你等不到了。”
“什么?”南宫仪大惊失色,刚要喊人,却不料西凉紫抽出一方帕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的脑袋就昏昏沉沉起来。
碧荷和小谷一直在外头守着,先是听见里头嘀嘀咕咕的,再过一阵,就听不到声音了。
两个人一开始也没觉得什么,但后来就有些着急,在外头喊起来,“公主,公主,要不要奴婢进去?”
屋内传来一个声音,“不用,西凉公主困了,要睡一会儿,我也歪一歪,你们别打扰了我们。”
碧荷和小谷忙答应着,依然在外头守着。
小谷忍不住嘀咕,“这个西凉公主也真是的,怎么出来喝杯茶的功夫,就睡着了?还真把这儿当她家了?”
“嘘,小声点儿,公主让别吵着她。”碧荷连忙止住小谷,小声道,“西凉公主和我们公主要好,没见外,有什么不好!”
小谷就闭了嘴。
两个人又等了一会子,听见门吱呀响了一声,忙扭头看去,就见西凉紫走了出来,对两人道,“没想到阿仪也困了,竟然睡着了。本公主这就走了,免得她明日拜堂没有精神!”
碧荷连忙笑着要送西凉紫,“我们公主昨晚高兴多喝了两杯,早上醒来还特意喝了醒酒汤的,没想到还是困了。”
西凉紫忙摆手,“你们赶紧进去照顾着吧,我熟门熟路的,不用人送。”
说着,和魅姬就施施然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