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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平氏如何,她都不会掉以轻心。
南宫仪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这深宅大院里,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谁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呢。
她不过是淡淡地看着平氏笑了笑,道,“你有这个心思很好,既然想学,那就跟本公主过来吧。”
方才她站那儿说那一番话,就是给这些侍妾们听的。
有几个见平氏入了王妃的法眼,就也凑了上来,尤其是李秀娥和柳三娘两个,觉得自己是个小队长,比别人高一等,硬是把别人给挤在后头。
两个人站在南宫仪面前,脸上满是讨好巴结,“王妃,不知您要教我们做些什么?”
南宫仪抿唇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治病救人嘛,就免不了跟身体打交道,开膛破腹什么的,不在话下。我们不能拿活人练手,但尸体是免不了的。”
一听尸体,侍妾们的脸色顿时五彩缤纷起来,瞪大眼睛“啊”地叫了一声。
南宫仪面色不变,只是对外头的侍卫吩咐了两声,那侍卫就匆匆地禀报了耶律玄。
不多时,两个人抬着一扇门板,上面显然躺着个人,身上盖着白布。
到了她们跟前放下,南宫仪一把就掀开了蒙在那“人”身上的白布。
就见一个双目突出、面目肿胀的尸体,呈现在面前,那尸体头发上、身上还湿漉漉的,显然是溺死的。
“呕……”就有两个侍妾忍不住,捂着嘴开始吐了起来。
正巧耶律玄也进来,一见这样儿,眉头就蹙了起来。
莫寒忙上前一步,训斥,“主子面前,竟敢不恭?”
耶律玄抬手止住了他,只冷冷道,“不敬主子的人,打发出去!”
不等那两个侍妾抬头喊冤,侍卫就上前把那两个侍妾给拖了出去。
被拖走的侍妾哪里甘心?一路狂喊,“王爷,王爷,饶命啊。”
耶律玄眉头都没动一下,吩咐莫寒,“把她们送回各自府上。”
莫寒躬身答应着,领命而去。
南宫仪眼波流转,这是把她们打发回娘家了?
侍妾的命运啊!
若是发生在别人家身上,她还能掬一把同情泪,但耶律玄这么做是为了她,南宫仪自然不会傻到去同情了。
其余的侍妾都被这一幕给惊吓住了,战栗着不敢多说什么。
没想到摄政王说到做到!
先前她们还以为耶律玄不过是吓唬吓唬她们罢了,单看李秀娥和柳三娘两个,这两位虽说挨了打,被送回了娘家,过一段日子还不照样回来?
她们哪里知道这里头的内幕?
若不是南宫仪不想让耶律玄为难,她们两个哪能入得了摄政王府?
说起来,李秀娥和柳三娘两个要不是自家父亲官居高位,控制住户部的钱粮,耶律玄也不会受制于他们。
但即使这样,耶律玄也没打算叫她们进来。
余下来的事情就顺当多了,即使那些女人都害怕尸体,见了面目肿胀不可辨认的尸体照样想吐,但好在有了先前那两个侍妾的前车之鉴,她们硬是给忍住了,开始看着南宫仪在那已经开膛破腹的尸身上拿刀子戳来戳去。
这尸体已经死去多时,身上在井水里泡了那么久,皮肤早就泡烂了。从面目上并不能辨认身份,只能找其他特征了。
尸体明显是个男人的,上半身被剥得光溜溜的,血淋淋一片看着确实吓人。但下半身却还穿着一条裤子,估计也是为了怕这么多女人会看。
南宫仪身为医者,不讲究这些,见状就拿剪刀要把那裤子给剪开。
上半身看不出什么来,说不定下半身能有什么胎记之类的也说不定。
众位侍妾见状,俱都惊叫连连。
天,王妃当着摄政王的面儿,竟然要给一个男人脱裤子?虽然这男人已经死了。
耶律玄早就跨上前一步,一把按住了南宫仪动剪刀的手,“阿仪,你要干什么?”
南宫仪抬头,看耶律玄一脸紧张,笑笑,道,“想看看他身上有什么胎记之类好辨认的东西。”
“这个交给仵作就好!”耶律玄压制着满腔的情绪,轻声道。
“仵作看出什么来了?”南宫仪反问他。
昨天仵作就已经验了尸,不也没发现什么?
看着南宫仪那双水润润的眸子瞪着自己看,耶律玄忽然有些无奈,这个女人真的要看其他男人的身子?她连他的都还没看好不好?
不知为何,耶律玄竟然莫名吃起了一个死人的醋!
“阿仪,看男人的身子,不好吧?”他不敢说得太过露骨,声音听上去还算温和。
南宫仪知道古人保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想让耶律玄下不来台。
想了想,她还是跟耶律玄道,“那好,王爷叫仵作来查验查验,看看有什么特征。”
见她这么说,耶律玄松了一口气,其他的侍妾也松了一口气。
耶律玄叫人喊来仵作,他们都避到外边僻静处。
望着瓦蓝瓦蓝的天,南宫仪有些出神。
身为一个现代人,她每日不知道要跟多少男人的身体打交道,作为大夫,怎么会顾忌那么多?
可是在古代,却得遵守这里的法则。即使耶律玄再宠她,她也没了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回得去?
可是她万一哪天真的回去了,耶律玄怎么办?
她对耶律玄,远没有耶律玄对她那么好。
耶律玄这一生着实坎坷,好不容易找到她这么个女人,要是有一天发现她不见了,会如何?
南宫仪想想就觉得凄惨。
但她不是那种古代保守的女子,想得比较多。这世上,谁离了谁都转,也许发现她不见了之后,耶律玄伤心难过一阵,也会过得很好。
南宫仪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大跳,她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莫非她真的不适合这古代的生活?
见她望着天空默默出神,耶律玄还以为她为了看尸体的事情在生气。
他小心翼翼地踱到她身边,站在她旁边默然半天,方才小声道,“阿仪,我们还未成亲,你就看别的男人身子,我,我……”
南宫仪正想心事出神,竟然没看见他过来,被他给吓了一跳。
不过看到耶律玄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南宫仪忍不住就想笑,这个冰山脸竟然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你就怎么?”她打趣地问着,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我,我,我的身子你还没看呢。”耶律玄支吾半天,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南宫仪顿时就愣住了。
看耶律玄时,就见他面上表情很是别扭,耳根子都红了。
呵呵,这个男人也有害羞的时候。
见她瞪着自己看,耶律玄还以为自己把南宫仪给吓着了,忙开口想解释下,“阿仪……”
“哈哈哈哈……”没想到他才刚开口,就见南宫仪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银铃般的笑声吸引了远处的完颜烈,还有另一个角落的侍妾们。
完颜烈就往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嘀咕,“这两人又说什么了,这么开心?”
侍妾们则羡慕嫉妒恨地看着这边,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
凭什么王爷能和王妃有说有笑,对她们就不假于辞色?
南宫如更是按捺不住,想跑过来,却被平氏给拉住了。
“喂,你怎么不让我过去?”她低低地问着平氏。
在她眼里,平氏是北辽对她最好的一个女人,不像其他侍妾那样,看她的时候,眼睛里都是讥讽。唯有平氏,时不时地嘘寒问暖,所以,南宫如和平氏之间的感情,短短几日就升了温。
平氏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你还看不出来吗?王爷眼里心里只有王妃一个,你去,不过是惹人厌烦而已。”
一个“厌烦”,让南宫如心里跟吞了苍蝇般恶心,什么时候,她被人给厌烦了?
她不甘地跺了下脚,“都是南陈的公主,也没见她有多美,怎么王爷偏偏看上了她?”
平氏心里暗嘲:这个南陈庶公主眼瞎了吧?明明她姐姐长得比她美,她还觉得人家不怎么美。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她却不显露分毫,只淡笑着,“男人嘛,谁不喜新厌旧?”
南宫如听到这儿,忽然来了兴致,低下头来扯了扯平氏的衣角,“王爷以前不是没碰过你们吗?何谈喜新厌旧?”
一问这话,平氏心里就不好受。是啊,摄政王连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哪里来的喜新厌旧?
“可能,我们这些人入不了他的眼。”平氏有些哽咽,低声说出这句话来。
南宫如意犹未尽,双眼发着亮,“以你这么说,王爷日后说不定就讨厌我姐姐了?”
平氏苦笑着,“你姐姐是王妃,就算王爷不喜,也没人撼动得了她。”
南宫如却不屑地撇撇嘴,怎么会?既然男人都喜新厌旧,南宫仪又能得宠几年?
而她年纪还小,正是豆蔻花开的时节,说不定过几年就入了耶律玄的法眼了呢。
她想得美滋滋的,抬头看着南宫仪笑如夏花的样子,心里就跟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南宫仪笑得直不起腰来,连话更说不出来了,只拿手指着耶律玄,“你,你”了半天。
“阿仪,你,这是怎么了?”耶律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被她给笑得一头雾水。
“哎呀,笑死我了。”好不容易,南宫仪才停了笑,兀自捂着笑疼了的肚子直不起腰来。
好半天,南宫仪才站直身子,看着耶律玄发笑,“没想到你这么个大男人,还跟一具尸体争风吃醋呢。”
耶律玄的脸顿时就觉得火辣辣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和南宫仪相视了。
南宫仪见耶律玄这个样子,越发觉得他可爱。这么个大男人,没想到还有这么萌的一面。
看着这样别扭的耶律玄,南宫仪忽然就问,“王爷,将来我们成亲之后,你能让我在外头行医吗?”
说完这话,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耶律玄。
耶律玄也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里面情愫暗涌。
“阿仪若是觉得整日待在府里闷得慌,倒是可以出去行医玩玩。不过……”
他故意没说完,果然南宫仪心急地问道,“不过什么?”
耶律玄说出“行医玩玩”的时候,她就觉得心里有些忐忑,生怕他不答应她这个唯一的要求。
而且,耶律玄强调的是“玩玩”,并没让她把这个当做任务。
南宫仪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但她也不能强求,一个古代的男人,能放她出门行医,本身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她不要求一口吃个胖子。
“不过,本王不想让别的男人看见你的脸!”耶律玄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很是肃然,令人望而生畏。
在古代,女人不能抛头露面,这是铁规,南宫仪想,这个自己应该能克服。
“呵呵,到时候我戴面纱。”她笑嘻嘻说道,一脸狗腿的模样。
“嗯,不能给男人看病。”耶律玄又加上了一条。
南宫仪刷地瞪圆了眼睛,“男人不是人吗?”
“本王的意思,只能给我一个人看病。”耶律玄一见南宫仪要发火,立即改口,“本王是男人,你尽情地看。”
南宫仪真是服了这人,这句话怎么听怎么那么暧昧。
不过想想这古代严苛的制度,耶律玄能让她出门行医已经不错了,至于给谁看病,那是她的事儿,走一步算一步。
两个人又说笑了几句,完颜烈已经靠了过来,腆着脸笑问,“王爷和小嫂子说什么这么开心?”
耶律玄瞪他一眼,没有好话,“滚!”
南宫仪则笑嘻嘻地说了,“本公主想出去行医,正和你家王爷商量呢。”
“什么?你想行医?”完颜烈大叫一声,一双眼睛瞪得铜铃般大,看着耶律玄不可思议,“阿玄,你答应了?”
“嗯。”耶律玄也不看他,只是冷哼了一声。
“天,阿玄,你的心怎么这么大?”完颜烈大呼小叫起来,“你让小嫂子出门行医,这成何体统?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好男人,万一小嫂子看上一个半个的,你怎么办?”
“闭嘴!”不等他说完,两个声音齐齐打断。
南宫仪和耶律玄都跟看仇人一样瞪着完颜烈,恨不得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喂,我说的实话,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完颜烈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身子有些发抖,因为这两人的目光实在是太可怕。
“呵呵,完颜将军,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这是在污蔑本宫组合的人格!”南宫仪跨前一步,死死地盯着他。
“完颜烈,本王的爱妃不容你侮辱,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本王拔了你的舌头?”耶律玄走上前一步,恶狠狠地盯着完颜烈。
“我,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你们,还当真了?”完颜烈搔了搔后脑勺,咧嘴一笑,龇出一口大白牙,“那个,我先走了,你们慢聊哈。”
这家伙边说边退,等说完这番话,他已经跑得远远的了。
看得南宫仪忍俊不禁,耶律玄却死死地皱着眉头,似乎有化不开的愁绪在上面涌动。
“喂,他人都走了,你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做什么?”南宫仪拿胳膊肘子撞了他一下,耶律玄回过脸来,挤出一丝笑。
“阿仪,将来,你会不会嫌弃我,离开我?”耶律玄忽地伸手抓住南宫仪的手,轻轻地问。
南宫仪神经虽然大条,但耶律玄那语气里的不确定还有声音里的颤抖,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个男人,在担心什么?
她偏着脑袋看着耶律玄,好半天,才轻启朱唇,“你若不弃,我必相随”!
“阿仪!”耶律玄忘情地一把把南宫仪给搂到怀里,紧紧地抱着,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在她耳边又重复了一遍,“你若不弃,我必相随!”
两个人拥抱的这一幕,被远处角落的侍妾给看得清清楚楚。
南宫如隐在袖内的拳头死死地攥着,长指甲陷入掌心都不自知。而平氏,也是死死地咬着下唇,咬出一条血印都没有感觉到。
李秀娥和柳三娘两个,怅然若失。其他的侍妾,面色精彩纷呈。但不管是什么样,众侍妾终是没有一个敢上前去打扰的。毕竟,前头才刚打发了两个侍妾,若是让王妃记恨上,谁知道会把她们如何折腾。
不多时,就有侍卫过来呈上仵作验尸单子,耶律玄看了一遍,眉头挑了挑,就递给了南宫仪。
南宫仪没接,就着他的手看了眼,就见上头写着,“男尸一具,溺水而死,右大腿内侧有一黑痣,其余并无异常。”
看完,南宫仪忍不住就嗤笑一声,“这查验了等于没查验,能看出什么来。”
说完,她抬步就往城隍庙内走去。
耶律玄知道她要亲自查验尸体,急得上前就扯住南宫仪的胳膊,“阿仪,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不让进?不就看个男尸吗?至于嘛,真小气!”南宫仪悻悻地撂下话,脚下不停。
耶律玄无奈,又道,“男女授受不亲!”
“狗屁!”南宫仪爆出一句粗口,压低了嗓子吼道,“不让我查验,你知道这人怎么死的?能牵扯出李侍郎那帮人吗?整不了李侍郎她们,那些侍妾你怎么打发?”
一说到这个,耶律玄心里就好过了些,他的阿仪,为的还是打发侍妾,想独占他一人啊。
但即使这样,他也不想叫南宫仪看那光溜溜的死尸啊。他拦在前面,挡着南宫仪的步伐。
南宫仪被他孩子气的举动给逗笑了,忙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哄他,“乖,等晚上回府,我看你可好?”
耶律玄一下子就石化了。
阿仪说晚上要看他,的身子?
这么说,他还得回去洗干净等着了?
不知为何,耶律玄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这样一幅场景,他泡在热气蒸腾的浴池里,水面上撒满了香气四溢的花瓣,他光裸着身子,墨发披散,妖娆多姿。
而南宫仪,站在池边,一脸高冷,俯睨众生般看着池中的他,嘴角还勾着一抹笑……
怎么想怎么觉得这画面香艳无比,他就像是等着宠幸的妃子一样。
南宫仪见耶律玄半日都没吭声,一张如玉的脸上竟然带着丝娇晕,看得她瞠目结舌:这男人咋地了?
“阿仪,我等着。”耶律玄一把拉住欲待前行的南宫仪,低低地说了一声。
南宫仪看着他这怪怪的样子,半天恍然大悟,妈呀,这男人瞎想什么呢?
“叫上那些侍妾,大家一块儿看,也不算白出来一日了。”南宫仪忽然想恶作剧地整治整治那群不安分的侍妾,这么提议着。
“嗯,本王也去,一起看。”耶律玄一想起南宫仪晚上要看他,脑子里再也盛不下别的,哪里还管南宫仪说什么做什么?
南宫仪带着一群侍妾进了城隍庙内,掀开尸体上的白布,就见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光溜溜地躺在门板上。
众位侍妾已经见过了尸体,但还没见过光溜溜的男人尸体。此时,那尸体一览无余地呈现在众人面前,侍妾们顿时惊叫起来,羞得面红耳赤,转过脸去不敢再看。
南宫仪蹲了下来,恶趣味地笑了。
李秀娥和柳三娘两人眼巴巴地看着耶律玄,痴痴地喊着,“王爷……”
“闭嘴!”耶律玄冷冷一眼扫过去,侍妾们尽管面色涨红,却都巴巴地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南宫仪的目光开始在那尸体的下身游走,因为昨儿看了上半身,发觉五脏六腑并未有中毒的迹象,这才光看下半身。
看了半日,除了右大腿内侧有颗黑痣,并无其他特征。
但南宫仪在这方面很是精细,不放过一点一滴。
从大腿看到脚趾,又从脚趾看到大腿,看得耶律玄在她身后直喘粗气的时候,南宫仪终于发现了一点。
“咦?这人两条腿一长一短。”她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把那人的两条腿又扫了几遍,确定无误地双手一拍,“这人必定走路有些拐。”
耶律玄被她这一嗓子给吸引过去,也忘了自己心里的不舒服,忙问,“本王怎么没看出来?”
“呵呵,你看,他的脚,一边茧子厚,一边茧子薄。”南宫仪兴奋地拉着耶律玄去看那人的脚掌,“不信拿尺子量量。”
耶律玄没想到凭脚底板的茧子都能判断出腿长短来,心里就有些不服气,当即就命人拿来尺子一量,果然,两腿差了半寸。
其他侍妾羞够了,听见南宫仪说得这么玄乎,也听住了。
有了这个发现,南宫仪更加来劲了,又把他的手仔细看了看,半日方笑道,“看来这人还是个左撇子,是个管账的。”
耶律玄又是一惊,这都怎么看出来的?
南宫仪也不藏着掖着,指给他看,“这人左手拇指、中指指腹上有薄茧,而右手却无,可见是个握笔的,天天写字。”
耶律玄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但他还是继续问道,“那,你说他是个管账的,怎么看出来的?”
“这个简单,你看他两手手指指骨弯曲,有些僵硬,是常打算盘留下来的。”
说完,南宫仪又提议,“你就照我说的查,近期户部哪个衙门有没有管账的失踪,就可以了。”
耶律玄也早就想到了,他无声地点点头,招手叫来莫风,吩咐几句。
身后,李秀娥和柳三娘两个人面色有些怪异,但却什么都没说。
一时,众人除了庙门,见天色不早,就收拾了下,打道回府。
依然是南宫仪同耶律玄坐了那辆马车,其余的侍妾在侍卫的“护卫”下,排成两队浩浩荡荡地往回走。
到了王府,天色已经黑了。
耶律玄也没送南宫仪回她的院子,而是径自去了书房。南宫仪知他有事,也没计较。
到了屋里,她就让钱氏给她预备洗澡水。
虽说天儿还挺冷,但到底还是沾染了尸体,南宫仪想洗干净了再说。
半个时辰后,她把通身洗了个透彻,坐在贵妃榻上擦着头发。
小谷端来简单的饭菜,她用了些。
古代奉行“过午不食”,但南宫仪觉得晚上不吃点儿饿得难受,自打来了摄政王府,她这院子随时都有吃的,晚上她多少会吃一点儿。
因为今日出去一天,她身子疲乏地很,就想早些睡下,却不料此时大门被人拍得山响,小谷连忙去看,一时回来,说是王爷叫人请公主过去。
南宫仪纳闷,这个时候,耶律玄找她做什么?
两个人还未成亲,总不能去睡觉吧?不过看耶律玄也算君子,她简单地披了件大氅,就带着碧荷出了门。
来人是莫风,见了南宫仪忙行礼。
南宫仪就问他,“王爷找我何事?”
莫风愣了下,旋即答道,“回王妃,属下不知。”
南宫仪笑了,“你不是不知,是不说是吧?”
“呵呵,王妃聪明,属下,不敢说。”莫风笑嘻嘻地回道。
南宫仪也不知道耶律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跟着莫风去了前院。
到了耶律玄的院子,径自带着南宫仪进去了。
南宫仪也不揭穿,打算看看耶律玄到底搞什么鬼。
这还是南宫仪头一次进耶律玄的院子,就见屋宇轩昂,大气利落。
但是莫风并未带着她进正屋,而是进了一间不起眼的屋子。
“主子就在里面,王妃请进吧。”莫风在门口停下了,拉住了想要跟进去的碧荷。
南宫仪只得一个人进去了。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倒是要看看耶律玄这老虎做什么怪。
迎面是一架十六扇的大理石屏风,挡住了视线。
墙壁上都是鹅蛋大小的夜明珠,屋内没有点灯,却亮闪闪的,一点儿都不昏暗。
只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南宫仪心里有些打怵,停住了脚步,不敢往里走。
“阿仪,来了吗?”里头的耶律玄似乎听见了动静,大声喊道。
“我来了,你在哪儿?”南宫仪依然站着不动。
“你进来看看就知道了。”耶律玄答曰,声音里还带着笑,还有莫名其妙的娇羞。
既然他在里头,南宫仪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她往前走去,谁知前头又来了一架紫檀木的屏风,不过这地方比门口已经热起来,还有些雾气。
南宫仪诧异,怎么自己到了桃源仙境了?
待到转过这道紫檀木的屏风,南宫仪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
眼前云海雾山一般,朦朦胧胧间,好似有一个硕大的水池。
池中,好似有一美人,黑发如瀑,肌肤如雪,正倚栏看过来。
南宫仪的第一反应是,耶律玄要她来看美人出浴?只是这美人儿是耶律玄的谁?他怎么有胆子让她看见?
第二反应就是,这儿竟然有个大温泉,真是别有洞天!
不过,所有的反应,都在池中那人开口说话之后,彻底烟消云散了。
“阿仪,我,好看吗?”这声音,分明就是耶律玄的。
南宫仪顿时清醒过来,尼玛,哪里是什么美人儿,分明是耶律玄那货正在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