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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皇太后的寝宫。
“什么,你说他带着那贱人出了府?还共乘一骑?”冯小怜面色铁青,摔烂了手里精致的白瓷茶盏,尖声对身边的大太监喜宝公公低吼。
“是,奴才听那人来传,就是这么说的。”喜宝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答道。
“他不是好男风,不喜女色吗?怎么就带着她出去了?”冯小怜染着豆蔻的指甲深深地陷在掌心里,剧烈的刺痛才让她不至于在奴才面前失态。
喜宝不知该怎么回话,不管是皇太后,还是摄政王,他哪一个都得罪不起。
“许是,许是那个南陈公主太过美貌吧?”好半日,喜宝才挤出一句话来,倒是一下子让冯小怜抓住了重点。
“美貌么?呵呵,哀家倒要看看她能美多久!”她一掌击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巨大的声响吓得喜宝公公眼睛一闭。
“太后,那人,要不要打发了?”喜宝看着冯小怜只管沉浸在自己的喜怒里,忙小声提醒。
“嗯,你好生打发她回去,往后有什么事儿,让她早些告诉哀家!”冯小怜这才意识回笼,细细地吩咐着喜宝。
喜宝躬身退了出去,留下坐在太师椅里一动不动的冯小怜。高大的宫殿,因为门窗紧闭,显得有些阴森。冯小怜就那么隐在光影里,整个人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且说南宫仪被耶律玄一路上带着疾驰而去,一直出了城门,往郊外行去。
虽说过了年,但骑在马上,寒风扑面,还是冻得要死。
她忍不住往耶律玄怀里钻了钻,男人身上的黑色大氅,可是上好的貂皮做的,御寒能力极好。
南宫仪把那大氅狠狠地裹在身上,才长长地透了一口气。她没有发现,耶律玄的唇角已经高高翘起。
飞霜是一匹脚程极好的马儿,背上驮着两个人,还疾驰如箭。身后树影婆娑,光影斑驳,让南宫仪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如果,她和他就这么疾驰一辈子,该有多好!
不过是半个多时辰,他们就来到了郊外的一处山庄。
耶律玄带着南宫仪在山庄门外下了马,把绳子交给里头迎出来的仆人,他就拉着南宫仪的手踏入高高的门槛。
“喂,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南宫仪不解,大冷的天儿,一路颠簸得要死,来这个山庄,不会是来度假的吧?
“你可以叫我阿玄或者夫君!”耶律玄避开她的问话,径自说道。
南宫仪直接被他给恶寒了一把,阿玄或者夫君?这两者她都叫不出口好不好?
“对不住,我做不到。”她麻溜地说道,就要把手从他那修长大手里挣脱开来。
“你会做到的,阿仪。”耶律玄并没有松开她的手,手上稍稍用上了些力气,就把南宫仪给圈在怀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眸子,一脸笃定。
阿仪?
南宫仪有些不习惯这个昵称,却紧闭嘴巴就是没有叫出那声“阿玄”。
他喜欢叫,那就让他叫好了。不过是个名字而已,她不在乎。
耶律玄见她不置可否,只得拉着她的手往里走去。
没走多久,从迎面就走来一个中年妇人,那妇人圆胖的身材,一脸喜相,笑起来两只眼睛就像是弯弯的月牙。
“阿玄来了啊?”她一见耶律玄,就亲热地喊起来。
“嬷嬷……”耶律玄也一脸笑容,上前紧走两步,看着那妇人问,“嬷嬷身子可好?”
“好,都好,就是盼着能天天见你。”那中年妇人笑呵呵说着,上下打量着耶律玄和南宫仪。
“阿玄,这是你媳妇?”她顺口问着,语气里说不出的轻松,“没想到我的阿玄长大了,终于娶媳妇了。”
那妇人说着话,眼圈儿就红了。
南宫仪惊呆了,这妇人的口气就跟个慈母一样,看她跟耶律玄这般亲密,定是关系不同凡响。
她是他的什么人?
还没等她问出来,耶律玄就拉着她的手往那妇人面前送了送,“嬷嬷,您看看她好不好,喜不喜欢?”
“好,好。”那妇人连说了两个“好”,拉着南宫仪的手细细地相了相,方道,“是个好姑娘,有福相,好生养!”
南宫仪哭笑不得,这妇人不过是看了看她的手,怎么就断定她好生养了?
“那将来我们给您生一群孙子好不好?”耶律玄接着妇人的话,眉开眼笑。
“那敢情好。”也许世上的母亲都是这么盼着子孙的,妇人眼里已是沁出了泪花,她赶忙用手擦了,又笑道,“看我,老糊涂了,竟让你们站着说话了。快跟我进屋,我这儿有好吃的呢。”
“赶早不如赶巧,我们有口福了。”耶律玄笑了笑,拉着南宫仪的手就跟了上去,嘴里又道,“阿仪,她是我的乳母,自打母妃没了,就是乳母一直在尽心尽力照料着我,我们,情同母子!”
南宫仪听着耶律玄声音平静地说着这妇人,心里却想:原来他也是个不幸的人,幼年丧母,在宫中那样险恶的环境中,能够长大成人,估计都是这位乳母的功劳了。
怪不得他和这位妇人这般亲密!
不过转念一想,南宫仪忽然醍醐灌顶般。他方才说他母妃没了,这意思就是他不是太皇太后亲生的儿子?
这么想着,她就忍不住问出来,“你和太皇太后不是亲生的母子?”
耶律玄含笑侧过脸来,看着她笑了,“你以为我们是亲母子?”
“呃?”南宫仪愣了,也许这在北辽人眼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没人告诉她啊。
苦笑了下,她方才磨磨蹭蹭答道,“那日在太皇太后的寿宴上,看你那般恭敬有礼,我就以为你们是亲生的。”
何况,她女扮男装进宫给太皇太后看病,他也是伺候在那儿的。每日里还一早就带着她进宫给太皇太后诊脉,不是亲生的儿子,竟能做到这种程度?
“亲生母子何须恭敬有礼?”耶律玄淡淡笑道,“就如我和嬷嬷,你看,这才是亲生母子啊。”
南宫仪有些无语,不过想想也是,亲生的才不需要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呢。
不过,他今日带她来见这位嬷嬷,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是他带着她这位还未过门的媳妇来见婆婆的?
一想到方才这位妇人问她是他媳妇,南宫仪一张小脸忽地就红了。
耶律玄也不知道她想些什么,见她低着头,也不看路,忙提醒,“小心门槛!”
南宫仪一怔,抬起头来,才发觉自己已经站在一个非常特别的屋子面前。
那屋子不大,上头都封死了,还没进入,就闻到一股清新的花香。
她很奇怪,这个时候,哪里来的花儿?
“是不是闻到花香了?”耶律玄宠溺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问。
“莫非这是花房?”南宫仪见多识广,不由自主就想到了这个。
“阿仪真聪明。”前面领路的月嬷嬷也就是那中年妇人,一下子转过头来,顺口夸道。
南宫仪有些不好意思,这算什么聪明,她一个现代人,可不敢居功,忙道“嬷嬷过奖了。”
她随着耶律玄也叫了月嬷嬷一声“嬷嬷”,没有发现身旁的耶律玄满眼深情,带着一脸的宠溺正看着她。
“进来吧。”月嬷嬷回转身来,就看到耶律玄脸上那宠溺的笑。
她暗暗点了点头,这个苦命的孩子总算是有了归宿。这辈子,能找到一个他喜欢的好姑娘,他的母妃在天之灵,也算是安息了。
南宫仪进了屋,顿时就惊呆了,她犹如进了一个美丽的花园,就见那屋内安置着长长的两排花架,上面各色各样的花儿,鲜艳夺目,应有尽有。
牡丹、芍药、蔷薇,只要她能认得出来的,都能在这里找到。
这世上还没有女子不喜欢花儿,就南宫仪这样粗线条的人,见了这些花,也觉得满心欢喜,挣开耶律玄的手,跑上前去,东瞅瞅西看看,闻闻这朵,嗅嗅那朵,就跟一个花间的精灵般,灵动跳脱,仙气缭绕。
耶律玄不由看呆了,这个样子的南宫仪,他还真是头一次见。他见过她勇敢坚强的样子,也见过她古灵精怪的样子,就是没见过她这一副柔美小女儿姿态的样子。
他心里顿时觉得带她到这儿来,真是来对地方了。
他看了眼花架上一朵正怒放着的牡丹,顺手就掐下来,走上前去,道,“来,别动。”
他柔声说着,南宫仪一愣之间,就觉得鬓边已经被他给簪上了一朵花儿。
“好看,太美了。”耶律玄轻轻赞着,一双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南宫仪。
本来就随性不喜欢梳那繁复发髻的南宫仪,早就把小谷梳好的飞凤髻打散,只用一根素缎束着那一头浓密乌黑的长发。此时簪着这朵绚丽的牡丹,整个人都鲜亮了许多,越发让她美得不可方物。
耶律玄几乎移不开眼睛,眸中的情意浓得快要化不开。
月嬷嬷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耶律玄正看南宫仪看得拔不出眼来。她笑着打趣,“阿玄可算是找着喜欢的姑娘了,这不,都快把人家给印在眼睛里去了。”
耶律玄被月嬷嬷给抓了个正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低笑了两声。
南宫仪抬头,发现他的耳根竟然奇异地红了。
她很是诧异:这男人怎么着都二十好几了,侍妾如云,不是个青瓜了,怎么对着她还能羞涩成这样?
她眨了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在耶律玄那张俊逸不凡的脸上扫了几眼,没有看出什么伪装的破绽来。
月嬷嬷已经招呼她过来,“来,阿仪,尝尝嬷嬷做的鲜花饼。”
她也随着耶律玄叫阿仪,不过奇怪的是,南宫仪并不觉得别扭。
见她还站那儿不动,耶律玄就拿银叉子叉了一块递到她嘴边,“这是嬷嬷最拿手的,今年你有福了。”
南宫仪只得张嘴含了,入口即化,鲜香扑鼻,果然好吃得很。
“嗯嗯,好吃。”作为一个资深吃货的她,觉得自己这是撞大运了。
“嬷嬷,这是什么花儿?”她一块吃完,意犹未尽,干脆自己拿了银叉子开始大吃起来。
“这是才摘下来的芍药花瓣儿,用蜜汁腌渍,用红枣、栗子、花生、核桃配料,拌了馅儿,用豆面、米粉做皮儿,烤熟了,就是这个味儿。”
南宫仪一边吃着一边听月嬷嬷絮絮叨叨说着做法,只觉特别温馨,不由叹道,“好家伙,一个小饼竟要这么多的料,怪不得好吃。”
她把各色的小饼都尝了一遍,在尝到一块特别香甜的小饼时,她一个人吃得不过瘾,顺手就叉了一块塞进耶律玄嘴里,“这个特好吃,你尝尝……”
耶律玄光看她吃了,只觉得看着南宫仪吃也是一种享受。
冷不防嘴里就被南宫仪给塞了一块,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自打母妃去世,这个世上也就乳母待他最好,还从没有一个年轻的女子能够这般待他。当然,秋月她们也想这样,但估计是被他那张千年不化的冰山脸给吓住了,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讨好谄媚,没人像南宫仪这般随性率真。
再说,他也不喜那些女人和他这么亲近!
耶律玄满心喜悦地吃下这块饼,和南宫仪分享着美食。
月嬷嬷见状,早就离开了这所花房。
耶律玄和南宫仪吃过鲜花饼儿,又喝了月嬷嬷用鲜花酿的酒,只觉口腔里都是清香味儿,回味无穷。
也不知道是氛围太好,还是美酒喝多了,南宫仪被耶律玄拉着手儿,在花海中徜徉,竟然有种神仙眷侣的感觉。
耶律玄一边拉着南宫仪漫步在花海中,一边对她敞开心扉,“之前,我每遇到不快的事,就喜欢到月嬷嬷这儿来,吃点儿她亲手做的点心,喝点儿她亲手酿的美酒,心情就会好多了。”
“那既然你离不了她,不如把她接到府里去,多好?”南宫仪眼睛笑得弯弯的,眸如点漆,像是灿烂的星子。
她这么偏着脑袋笑着看耶律玄的时候,耶律玄只觉好像花仙子落入凡间一般。
他轻轻地拥她入怀,满足地叹息一声,“上京城内风起云涌,我不忍月嬷嬷跟我担惊受怕,才让她在此处养老。她虽好,却不能做我的解语花。只有你,才可以。”
说到动情处,耶律玄双手捧着南宫仪的脸,薄唇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
南宫仪傻愣愣地眨巴了下眼睛,也不觉得厌恶。她心想,自己肯定是酒喝多了,这会子上头了。不然,被一个已经不知道有几个女人的男人给亲了,她怎么就不恶心?
耶律玄看着呆萌得跟只小兔一样的南宫仪,心都要融化了,忍不住柔情蜜意地在她耳边蛊惑,“嫁给我,好不好?”
“呃?”南宫仪伸手拍了下耶律玄的额头,咧开一张小嘴笑了,“你是不是傻了,还问我这个?我们不是已经被赐婚了么?”
耶律玄听着她这话,无奈地笑了,他此时此刻是在恳求她好不好?跟太皇太后赐婚是两码事。
见这小女人两腮酡红,容颜娇媚如花,他知道这小女人喝多了,不然,她会这么老实地被他给亲?
“往后,我们就过这样的日子,好不好?”耶律玄收紧了胳膊,软玉温香抱满怀,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
“呵呵,好是好,不过就你我最好,人太多,就不好了。”南宫仪这会子只觉有些头重脚轻,昏昏沉沉的,连舌头都大了。
耶律玄知道自己说什么,这小女人都听不进去了。好不容易找着个机会跟她表白,却没想到她不胜酒力,竟然醉了。
“好,自然是你我,我从来没想过还会有其他人。”耶律玄连忙跟这个身子摇摇晃晃的小女人保证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连忙补了一句,“当然,我们的孩子也可以一起。”
提到孩子的时候,南宫仪已经闭上了眼睛,伏在耶律玄的怀中,睡着了。
耶律玄无奈地拿下巴在她额头蹭了蹭,把她打横抱起,走了出去。
花房旁边就有处小房子,是月嬷嬷平日打理花草累了歇息的。月嬷嬷知趣,早就把床铺收拾干净,备下了茶点,生了火盆。
耶律玄把南宫仪轻轻地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看一眼那暖烘烘的火盆,也脱了靴子,上床睡在南宫仪外侧。
和衣躺在她身边,他心里竟然有说不出的宁静。
这么多年,他一直生活在危机四伏的处境里,时刻警惕着,以至于年纪轻轻,落下了不少毛病。就这睡觉一项,已是折磨了他好多年。
平日里,他一天能睡两个时辰就算好的了,一有点儿风吹草动,他就再也难以入睡,所以,他时不时地会头疼。
即使看遍天下名医,也难以缓解。
可是自打见了南宫仪,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就能睡得安稳,睡得香甜。
除夕那晚,她喝醉了。他偷偷潜入她的房间,陪着她睡了一晚。
这一次,她同样也喝多了,他又陪着她一起躺着。躺着躺着,他就有了困意,索性合上眸子,也睡了。
山庄内,静谧美好,如同与世隔绝的桃花源。
一觉醒来,日影斑驳。
南宫仪吓了一大跳,揉了揉眼睛,看了眼窗外,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没想到她竟然在一个陌生的山庄里睡着了。
自打穿越到这异世之后,她就没有安全感,四处漂泊的日子,让心理素质极好的她,也厌倦了。
即使到了摄政王府安顿下来,她也始终不能安然度日,时刻想着要怎么逃出去。
可是这一次,她一醒过来,就想找耶律玄,没有他在这儿伴着,她心里忐忑得要命。这种归属感,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她翻身坐起来,刚要张嘴喊人,忽听外侧一个人幽幽来了一句,“你终于睡醒了?”
南宫仪转头一看,就见耶律玄正枕着胳膊,一脸慵懒地看着她。
她的眼睛顿时就瞪大了,这人,难道一直睡在她身旁的?
心,莫名就踏实起来。但是她却嘴硬,伸手去推耶律玄,“喂,你这人怎么回事?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耶律玄又岂是她能推动的?
他还是保持那副慵懒的姿势,脸上带着痞痞的坏笑,“我们很快就要大婚,早晚还不得过这一关,现在先练练,免得到时候害羞!”
这人,脸皮真厚!
南宫仪索性不理他,翻身就往外爬。他乐意躺着,那就躺着好了。
耶律玄只好也起身,两个人一同穿好了鞋子,月嬷嬷已经在外面喊了,“阿玄,时候不早,你是回去,还是在这里留宿?”
耶律玄推开门,含笑答道,“这就回去了,明早还有政务处置。”
“既是要走,那就趁天亮赶紧走吧。”月嬷嬷也是个干脆的人,并不来那套苦苦挽留。
见南宫仪也随后出来,她又把手里一个小小的包袱塞到南宫仪手里,“这是新作的鲜花馅饼,阿仪带着吃吧。”
她对南宫仪很是亲切,让南宫仪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母亲的感觉。
她连忙接过,道谢,“多谢嬷嬷。”
两个人一同告别月嬷嬷,出了大门,就见马儿已经备好。
飞霜吃饱喝足,此时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耶律玄过来,急得直喷响鼻。
“别急,这不来了吗?”耶律玄从仆人手里接过缰绳,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飞霜的脑袋。
南宫仪也有样学样在飞霜脑袋上摸了摸,念念叨叨,“飞霜别急哈,我们这就回家!”
那马儿很有灵性,竟然低下头来舔了舔她的手心。手心痒痒的感觉,逗得南宫仪直乐。
耶律玄看傻了,他的飞霜,什么时候对除他之外的人这么好过了?就连完颜烈,之前想靠近飞霜,都被这马儿给踢了好几回。
可在南宫仪面前,飞霜乖得就像是一只温驯的兔儿,哪里还有沙场驰骋战马的威风?
他忍不住敲了飞霜的脑袋一下,骂道,“真是重色轻友的家伙!”
飞霜不满地喷了一个大响鼻。
南宫仪没听见他说什么,就问,“你说什么呢?”
“我说这马儿跟你有缘,竟然这么喜欢你!”耶律玄顺口编着,心里却被满满的喜悦充斥。
飞霜这马儿特有灵性,它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和南宫仪天生就是一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