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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初站在门口,冷漠讥诮的看着君佑庭,原本也只是从旁听说或了解到的这个男人的为人,如今亲眼所见,还真是比想象中的还要无耻!
君佑庭看着突然出现且态度极为强硬的未初,眉头一皱,不悦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说着看了一眼君折渊,嘲讽道:“折渊,你的眼光是越来越不好了,连规矩都不懂的女人可没有资格进我左相府的门。”
君折渊并没有搭理君佑庭,而是去看君夫人的脸色。
未初话里出口的那个“母亲”二字,君夫人并没有漏听,她怔了一下,有些不解的打量了未初一眼,又犹疑的看向君折渊,“折渊,你是已经允诺了君姑娘什么吗?她怎么现在就叫我母亲了?”
君折渊与未初对视了一眼,她知道未初既然主动站了出来,那想必是已经决定要让母亲知道她的身份了,母亲之所以突然要和离,定然是听了那个“假冒女”的什么话,若是戳穿了“假冒女”的身份,母亲也不会再执着于离开左相府,他跟母亲也不必受这个男人的威胁,至于后面,有他和未初保护母亲,这个男人想要再为所欲为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娘,有一件事儿子瞒了你。”君折渊斟酌着出声,看着君夫人顿了顿,才继续道:“你现在以为的那个女儿并不是你真正的女儿,未初才是!”说着将未初拉到了彻底愣住的君夫人面前。
君夫人看看未初,又看看君折渊,笑道:“折渊,你在跟娘开玩笑吗?你现在的妹妹怎么就不是娘的亲生女儿?她手上可是有你妹妹的胎记的。”
君折渊不说话,只是将未初的袖子挽起,露出肘腕,上面赫然也有一个红色的印记。
君夫人大受震动,长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未初的红色印记看,没错,跟初儿一模一样的胎记,这怎么会?君夫人此时脑子一片混乱,自己以为的女儿有可能不是自己的女儿,自己以为的未来儿媳却突然说是自己的女儿,她已经分不清所谓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了。
一旁的君佑庭也十分震惊,白心水弄了一个假冒的人冒充这个女人的女儿,他其实是知道的,虽然白心水并没有跟他商量过这件事,但他一直佯装不知,一方面也是天天被白心水缠得烦了,她想做什么就任她去做了,反正对于这个女人,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另一方面,有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夫人他在朝堂上其实也很没有面子,若不是因为觊觎君折渊的钱,他早就把这个女人给休了。那个假冒之女能够让这个女人正常些,他也乐得清静些。
可是如今这突然又冒出个说是正牌的,若是这个姓君的自己说的他可能还不会相信,但却是君折渊亲口所说,且那手上也有胎记,他就不得不有些信了,当然,他也怀疑这个人或许是这个儿子安排的,为的就是打消这个女人和离的想法,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他可是知道这个儿子一直都存着让他母亲离开左相府的想法的。
“呵呵,如今看来,即便是有一模一样的胎记也是当不了真了。”君佑庭在一边说着风凉话,完全是一幅看戏的状态,好像这个女儿跟他丝毫没有关系一般。
君佑庭的话虽然有着搅屎棍的想法,但听在君夫人的心里却是有些意动,如果能一下子出现两个有着跟她的女儿一模一样胎记的人,那就不能保证不会出现第三个第四个,而这些人中究竟谁是她的女儿,又怎么认得出来?
君折渊看着君夫人处于纠结当中,定定道:“娘,你平心而论,未初跟初香院的那个人,你希望谁是你的女儿?”
君夫人张了张嘴,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也并不满意现在的那个女儿,她心目中的女儿不会那般不懂事,但因为心里的愧疚所以这点心思一直被她故意忽略了,在看看眼前的这个姑娘,若不是因为那个女儿对其不喜,其实她是非常满意此人做她的儿媳的,对儿媳比对女儿往往会更加挑剔,如此一对比起来,她内心深处的选择其实不言而喻。
但是,她并没有说出口,她担心或许是折渊搞错了,若是被那个女儿知道了她真正的心思,那会有多伤心。
未初很理解君夫人此时的心情,她出声道:“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只要跟那个人面对面对峙,我相信谁心里有鬼很容易就能试探出来。”
未初提出了一个很中肯的建议,君夫人心里本就在摇摆,闻言后自然也是同意了。
一行人准备直接去“假冒女”的初香院对峙,君佑庭不动声色的也跟着去了,他不关心谁是自己的女儿,他只关心此事有变会不会对他的利益产生影响。
而另一边的院子里,白心水从君夫人去找君佑庭的时候就一直让人在关注着,原本因为她弄来的那个“假冒女”终于听了话蛊惑着那个女人下定决心和离了,她即将坐上主母的位置而暗暗兴奋着,可哪里想到听来的消息却是君佑庭不同意和离,再后来最让她不安的是那个君折渊带回来的女人竟然说是那个女人真正的女儿,而此时他们已经去了那个“假冒女”的院子要进行对峙,人是她弄来的她自然知道那个蠢货有几斤几两,恐怕稍微一吓就会全盘托出。
想到自己的计划很可能流产,她如何还呆得住,当下就带着人也往初香院去了。
初香院。
“假冒女”此时的心情并不是很愉快,她其实并不想让君夫人离开左相府,因为君夫人要走她自然也是要跟着一起的,不然她这孤身一人在左相府没有君夫人的庇护,恐怕会很惨,但若是跟君夫人离开后不管去哪里,卸下了左相府的光环,她的身份地位瞬间就会低很多。
只是,白心水的威胁她也不可能不理会,比起被打回原形,至少离开左相府后她还有君夫人的庇佑,而她那个哥哥可是听说超级有钱的,怎么的至少在吃用住上她是不用愁的。
想到这些,她叹了口气,反正事已至此,她就放低点要求算了。
正想着,却有丫头前来禀告说老爷夫人少爷还有那位君姑娘都来了,“假冒女”很吃惊,君夫人不是去找左相签和离书了吗?怎么这些人突然跑到她这里来做什么?不待“假冒女”反应过来,那边君夫人几人已经到了。
“娘,你们这么多人也没说一声就来女儿的初香院,是有什么要事要跟女儿说吗?”“假冒女”掩住自己的疑惑,撒着娇走过去拉住君夫人的手臂问道。
君夫人看了一眼“假冒女”环在她手臂上的手,神色中显出一丝不自在,在这之前每当这个女儿冲她撒娇的时候,她心里就暖乎乎的一片,可此时一想到这个女儿有可能是假的,她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假冒女”并没有注意到君夫人的神色有异,见君夫人没有说话,又将目光转向其他几人,却见这几人都在盯着自己,那眼神冷飕飕的十分不怀好意。
“娘……”“假冒女”心里有些发虚,条件反射的寻求君夫人的庇护,君夫人任由她抓着,神色间却少了往日的一些疼惜。
“白心水都已经承认了,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君折渊一声怒喝,吓得“假冒女”瞬间白了脸色。
“我不明白哥哥再说什么?”“假冒女”闪躲着君折渊的目光,此时心里砰砰的直跳个不停,她是奇怪这么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跑来是做什么的,却是没想到她的身份竟然被怀疑了,这是为何?她并没有做什么暴露自己身份的事啊?还说白心水已经承认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诳她的?
“假冒女”本就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受到君折渊这直接的冲击,她那一瞬间的反应根本就来不及隐藏,而这恰好被君夫人看在眼里,也因此君夫人对这个女儿的怀疑就越发的浓烈了。
“我怎么不知道我承认了什么?”就在“假冒女”暗暗冒冷汗的时候,白心水的声音从院门口传了进来。
未初有些遗憾,本来“假冒女”已经自露马脚,很快就能撬出真话来,如今白心水一来,恐怕会给“假冒女”一定的底气,再想要问出实话就没那么容易了。
果然,看到白心水,“假冒女”面上的惶恐就瞬间消了不少,尤其是听白心水那话的意思她知道君折渊那话根本就是唬她的,根本没有实质的证据,因此开始有了底气,冲着君夫人泪眼婆娑的委屈道:“娘,是不是女儿做错了什么?才会让哥哥这么生气?”
君夫人冷着脸将“假冒女”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拉开,刚才“假冒女”的反应她是看在眼里的,本就十分怀疑了,如今又听君折渊提到白心水而恰好白心水这个时候也巴巴的跑来了,她即便再驽钝也隐隐的猜到了些什么,心里渐渐的升起一股咬牙切齿的怒气,白心水这个女人一直都巴不得她主动放弃这左相府的主母之位,她好鸠占鹊巢,而这也让她突然明白了这个“女儿”为何突然说要让她带她离开左相府,说什么她顶着左相府嫡女的身份自己却没什么能让人看得上眼的本事,会被人嫉妒从而来欺负她?她也是看她一身的伤确实是受了很多委屈,便立即信了她,如今想来,这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冷冷的光射向那走进院子的女人,君夫人脸色非常难看,白心水,你还真是费尽心机啊!
看着君夫人的反应,未初倒是有些意外,突然发现自己的娘还是挺聪明的,能从白心水的到来一下子就似乎明白了什么?
未初却是不知道,君夫人虽然在自己女儿的事情上常常会关心则乱犯糊涂,但只要涉及到白心水,她就格外的清醒敏锐,主要是这个伤她儿子至深的女人她没有一日不想替自己的儿子讨回她欠的债的。
白心水本来是来帮“假冒女”的,可接触到那个女人看她的那怒火中烧的眼神,她突然发现自己失策了。
“假冒女”没想到君夫人会如此干脆的甩开她,楞了一下,越发的楚楚可怜的看着君夫人,懦懦道:“娘……”。
“别叫我娘!”君夫人猛然逼视着她,冷冷道:“我真的是你娘吗?你敢不敢赌咒发誓你确实是我的女儿?如若不是,定然遭天打雷劈!”
“假冒女”被君夫人吓得蹬蹬往后退了两步,一瞬间脸色苍白如纸,眸光不由自主的就往白心水的方向瞟去,似乎想寻求白心水的帮助。
白心水暗骂“假冒女”蠢货,这个时候找她有什么用?只会更加坏事!
见白心水撇开视线不搭理她,“假冒女”眼神越发慌乱,神色变幻中,她突然咬了咬牙,猛然在君夫人的面前跪了下来,举起右手赌天发誓道:“我可以发誓,我没有撒谎,如若不是,那就让……就让我不得好死!”
君夫人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还真的敢发誓,而且发得还这么狠,一时间怔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未初见此,一声讽刺道:“你若是被发现确实是冒充了高官眷属,下场恐怕也不会多好,左右都是一个死,你这誓言说来可没有半点作用!”
“你闭嘴,关你什么事?”“假冒女”气急败坏的冲未初吼去。
未初笑了,“你冒名顶替了我,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假冒女”猛然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你脑子不好使,连耳朵也听不懂话吗?”
“你不是他的……你怎么可能是他的亲妹妹?”“假冒女”冲击太大,有些语无伦次道,可这话一出,基本算是不打自招。
未初冷笑,并不急着去抓“假冒女”的字眼,而是又道:“当初君初是被人带走的,你可知道那人是谁?长什么模样?如果你能说得出来,那么我就承认你是真的。”
“假冒女”底气不足道:“当时我那么小,如何会记得是谁?更不会知道其长什么模样。”
“假冒女”话落,未初就掷地有声道:“你不知道,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