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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是大漠与草原一代的最大统领国度,游牧的西凉人和突厥人都应该属于其中的一个分支,而西域最高的统领着孤独氏族,已经在这片苍茫的孤烟大漠中统领了西域三百多年。西域的跟中土的文化亦有相似之处,大周国的集权在皇帝手上,而各位亲王则分散在各个边关,为皇帝镇守江山,而西域也同样如此,因为他们除了拥有最高王权的孤独氏族之外,在南方、北方还有赫赫部落和胡骑部落,赫赫部落就是突厥人,而胡骑就是这个银面男子的势力,但论起能与孤独氏族平分秋色的还是西方的西凉丹尔部落。
赫赫、胡骑、丹尔和孤独氏族统领的东方大族形成整个西域的国界,四大家族势力虽然参差不齐,各有千秋,但是在孤独氏族统治的这三百年里,他们却从未真正团结过,甚至为了那至高的西域大王的可汗之位,还曾发动过几次战争。
慕容娇娇在被那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拘禁看守在一个单独的银白色小帐篷中时,花了一两个时辰才搞清楚西域目前的情况,明白了其实孤独宸绝虽然暂时是西域所谓的大王,名义上的可汗,但是他的位置却是岌岌可危,甚至或许只要突厥的新任首领和那边的胡骑部落联合起来,就能够形成莫大的威胁。
小帐篷内,慕容娇娇盘腿坐在一张厚实的寒羊皮毛上,大漠夜晚温度下降,十分的冷,而现在又正值寒秋,临近入冬,所以刮来的寒沙呼啸的风几乎如同冰刺一样的冷。慕容娇娇只穿着长裙,外袍还是薄纱,所以不由得环抱住了自己的身子,但她的一只手却拿着一根晚饭时所用的筷子,在沙地上画着西域目前的形势。
集权中央,分立四方。西域目前的情况比中原还要糟糕,因为在大周国,南宫辰先早在六年前登基之时就已经未雨绸缪,断绝了各个亲王的所有后路,身在还在那些人身边安插了很多眼线,监视一举一动,也许稍有异动,他就能够将一切遏制在萌芽状态,而在皇宫之中,太皇太后想必已经病故,庞之重一落马,莺贵太妃已经不足为惧,此刻的南宫辰轩,已经彻底坐稳了他的龙椅,天下之间,无人敢来犯。
想到南宫辰轩,慕容娇娇的心里依旧有一阵阵似乎穿心一般的疼痛,使得胸口生生的闷疼。立刻闭上双眸,慕容娇娇压抑住了自己内心的痛苦,不再去想他,可是,偏偏却是这样压抑自己,他越是无处不在。南宫辰轩应该已经忘记了她吧,慕容娇娇缓缓的睁开双眼,她抬眼望向天空中的那一轮明月,神思突然有些恍惚。
此刻,营帐外突然有几声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慕容娇娇立刻收敛了思绪,目光阴沉,警惕的盯着大帐看,不多时,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慕容娇娇甚至闻到了一股热水的气息,果然,几名强壮彪悍的黑衣士兵抬着一大桶温热的水走了进来,后面在跟随着两名身材修长高大的突厥女子,那两个女子容貌不美,但却十分强壮,简单的突厥服装遮掩不住豪气的胸脯和丰臀,衣服的包裹使得她们看起来十分丰满。
慕容娇娇眉心一跳,只见那两名女子看了她一眼,似乎对她的娇小略略有些诧异,但这种情绪在她们的眼底一闪而逝,随后,她们便走了进来,一人捧着简单的突厥骑马服,看起来并不华贵,但却小小巧巧,十分合适她的身材,而另一名则捧着一顶突厥女子带的戎兔毛缝制的高顶帽子,帽子是菱形的,中间高高凸起,最上面还绣着一颗红色的圆珠玛瑙石,冒沿全部都是细碎的孔雀石和蓝金石,十分精致美丽,那些宝石在营帐内的忽明忽暗的牛角灯照耀下闪烁着华丽的彩光,透着青绿色的幽光。
暖暖的热水慢慢的升腾,不多时就已经将整个营帐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氤氲朦胧。而那两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则是将衣服放下,然后其中一个肌肤呈献麦色的女子冷冰冰的道:“我们的主人吩咐你沐浴,中原女人,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否则,我们不会客气。”
这个女子的中原话十分的生硬刻板,甚至是一个音调,若非慕容娇娇仔细分辨,而她自己也因为拗口而说的一字一句,否则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要她沐浴?慕容娇娇目光清冷的瞥了一眼那只木桶,又看了看那些衣服,看来,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还真的要将她献给胡骑部落的首领,不过……
慕容娇娇起身,她这么多天以来一直都在翻山越岭,早已是满身灰尘,的确应该好好的洗一次,但她却漠然冷淡的对那两个女子道:“要我洗可以,你们都出去。”
那两个女子略有些惊诧,也许是没有想到慕容娇娇竟敢这样放肆的跟她们说话,但她们二人对视了一眼之后,目光流转了几下,随后竟然都听话的走了出去。
在突厥人手中,是不会得到得到像孤独宸绝给自己的那样的待遇了,这一点,慕容娇娇很清楚,她看着那些温热的水,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于是立刻褪下了衣服,置身水桶中。温热的水浸过慕容娇娇的肌肤,让她连日的疲惫和紧绷的神经都暂时得到了舒缓,她闭上双眼将自己娇小的身子整个都埋进了水中,感受这谁的温度,少许,她因这大漠的气温差距而冰冷的肌肤也渐渐有了暖意。
浮出水面,白皙的面容上,青丝如墨黏稠在柔光缓和的锁骨上,如同灵蛇一般的蜿蜒滴水,她睁开双眼,突然又听到外面一阵响动,目光一沉,立刻转头瞥过去,只见那两名女子又捧着一个紫铜色的炭炉走了进来,然后在里面加了银碳,用木头点燃,不多时,火苗添砥着炭火,使得整个营帐都暖和起来,也照得慕容娇娇俏丽的面容满是红晕。
慕容娇娇凝视着炭火,那火苗和红光在她清冷的眸中跳跃,少许,她灵敏的耳力在听到外面的狂风中存在这一种危险气息时,瞳孔蓦地收紧,映在眼底的火光也渐渐的变成闪烁着寒光,她闭上双眼,聆听着那人的脚步,步伐轻盈扎实,可见武功不弱,走路一边衣袖擦身,发出细微的声响,可见另外一只手定然拿着东西,气息稳健,足见心息调和。慕容娇娇猛地睁开双眼,身后的营帐被人慢慢掀开时,藏在水中的素手陡然握紧,不用回头,她已经知道来人的身份。
那男子不动声色,只是站在那里,但是慕容娇娇却还是能够感觉到他阴沉而炙热的目光正凝视着自己,她青丝黏贴在雪白如玉的后背上,潮湿弯曲的发丝正好衬托出那细嫩光滑的肌肤,炉火烘烘的红光亦是让氤氲朦胧的场景亦幻亦真。
慕容娇娇垂眸,长睫上沾染的雾气和水珠如同一粒粒晶莹透亮的珍珠一般,她冷冷的道:“突厥首领好像很喜欢偷窥别人洗澡。”,明显的能够感觉到身后的男子身子一震,但随后,却传来一阵低沉而悦耳的笑声,那男子慢慢的走过来,停留在慕容娇娇的身后,抬手捋起她潮湿的长发,那发丝黏在他修长的手指上,如同上等绸缎一般的油亮,他掬起放在鼻息间嗅了一下,随后仰首深吸了一口气。
慕容娇娇轻掩的眸子陡然划过一丝冷光,但却没动,而那男子却突然赞道:“难怪孤独宸绝会为了一个美丽的中原女人杀了先突厥首领,以前,我一直都不懂中原女人究竟有什么魅力,但是现在,我却不那么奇怪了,你的确很美。”
慕容娇娇眉心挑起,而那男子竟然毫不忌讳的走到她的面前,目光在她光洁的香肩上扫视着,慕容娇娇僵直了身体,虽然他没有再动手,但是目光却已能从那温暖荡漾的水中看到她所有的美好一般,他一边啧啧的称赞,一边围绕着她,最后,站在她的身侧,抬起修长的手指提起她小巧的下颚,拇指在她温软的红唇上轻轻的摩挲了一下,随之,他似触电一般的怔住了,银色面具下的目光突然深邃得如同漆黑的深夜。
慕容娇娇强忍着不适的感觉,水中的素手已经握成了拳头,而那男子则静静的凝视她,拇指缓缓的移动,甚至抚上了她雪白略显嫣红的脸颊,然后触摸她小巧的鼻尖,直到那清冷却足以迷惑人的眸子和细长微拢的秀眉。
“你还真是很美,美得,我都有些舍不得将你送出去了。”银面男子突然声音十分低沉的呢喃,随后慢慢的靠近了她。慕容娇娇目光冰冷,而那男子的手却慢慢的抚过她的长发,触及了她雪白的耳垂和散发着柔和弧度的脖颈,他靠近她,几乎与她相互相闻,随后又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依然沙哑:“好香啊,香的令我情不自禁。”
他的手慢慢的探入了水中,触摸她的胸前,而慕容娇娇已经忍无可忍,她雪白的藕臂哗啦一声从水中浮出,纤纤玉指已经扣住了他的手腕,猛地抬起,那男子的衣袖顿时荡在水中,沾湿了,她抬眼望向那双面具下闪过惊异的深邃琥珀色眸子,声音格外的冷硬:“拿开你的手。”
男子愣了愣,但那表情却似没有多少诧异一般的凝视她寒若冰霜的面容,少许,他突然低低的笑出声来,然后,竟不生气的慢慢收回自己的手,而当他冰凉的肌肤从慕容娇娇纤细的素手中滑过时,慕容娇娇才发觉他的手竟然那样修长而好看,甚至没有一点练武之人该有的老茧,但是他的武功却那么的……。
慕容娇娇有一瞬间的疑惑从心头流过,突厥人都是从马背上长大的,他们手握缰绳,手掌上不可能会没有茧子,就算是南宫辰轩,他十岁的时候,那双稚嫩的手掌心也早就磨出了很多的茧子,虽然不那么粗糙,但十分的生硬。
突然想起南宫辰轩,慕容娇娇又是一阵心痛,她立刻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别过头,而那男子却不慢不慢的道:“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感觉你很不同,说吧,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
慕容娇娇怔了一下,但随之却冷笑一声,悠然的道:“突厥首领平时都是这么审问女人的吗?”
银面男子一顿,他凝视慕容娇娇的眼神有些阴沉,但随之薄唇却勾起了一抹好看的邪气笑容,一只手慢慢的抚摸着手中的一把精致匕首上面镶满各种宝石的手柄,而慕容娇娇在看到那把匕首之时,目光却陡然收缩了一下,因为那把匕首她曾经见过,那是孤独宸绝的…应该说,和孤独宸绝的那把匕首一模一样,甚至连上面雕刻的纹路都丝毫不差。
慕容娇娇顿时警惕起来,目光再次落在了那男子的脸上,来回穿梭,突然之间,她想起之前在营帐中看到这个男子时的瞬间错觉,他身上那霸气天成的气势也会孤独宸绝有某种程度上的极大相似,而她当时却没有将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审问你?美丽的中原女人?”银面男子突然又变了一副态度,似乎对慕容娇娇的冰冷而愠怒的问话没有丝毫反应,他依旧似悠闲一般的站在营帐里,没有半点要出去的打算,甚至,那深邃的目光直直的凝视着慕容娇娇,似乎她是一副值得花时间欣赏的美景一般。
慕容娇娇眯起双眼,正打算出浴,而此刻,大帐外却突然响起了一些异动。慕容娇娇秀眉一动,而那男子更是一怔,即便看不见他所有的面容,但是却能感觉到他又片刻的紧绷,随之,他的声音异常的清冷,甚至带着威严:“什么事?”
营帐外,一个略带喘息的声音跑进,随后说了一连串她应不懂的话语,而那带着面具的男子下颚顿时绷紧,他冷眼瞥了一眼慕容娇娇,随后就大步走了出去。
他一离开,慕容娇娇便从水桶中起身,而这时,大帐又被猛然掀开,几个侍卫冲了进来。慕容娇娇眼底一愣,闪过一丝杀气,她一个飞身旋舞,使得那些侍卫还没有看清楚,就被一只雪白的玉足给踢飞出了营帐。慕容娇娇扯起桌案上的衣服,快速的穿上,而后在那些侍卫踉跄着再次冲进来时,套上一双绣花十分精致的骑靴,一个飞身便将整桶热水掀了出去。只闻哗啦一声响,那些人都被扑了满身的水泽。
慕容娇娇冷笑一声,灵巧的身影翻过案几,拿起那只帽子,便哗的一声撕开了大帐,这时,只闻大帐外的那些士兵已经混乱起来,他们口中呼喊着她听不懂的话语,都朝营帐内跑来。慕容娇娇出了大帐,漫天的黄沙吹得她几乎睁不开眼,她将潮湿的长发绾起,戴上帽子,随后朝前方跑去,可还没有跑两步,就发现情况不对,因为那些士兵似乎并不是为了追赶她而混乱,而是因为南方,一堆马匹正飞奔而来,朦胧遮掩黄沙的月色下,只看到一阵似沙城暴一般的黄色风暴席卷而来。
慕容娇娇怔住了,而她身后亦是一阵马蹄嘶鸣声,她蓦然回头,只见那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已经骑在一匹通身雪白的马匹上,那高大的身姿和墨色的斗篷在凤中簌簌的响动,就如同天神一般震慑。他目光冰冷得看着慕容娇娇,修长的手一挥,那银色的鞭子在朦胧的月色闪烁着细密的流光,令人心生寒意。
银鞭……。慕容娇娇再次怔住了,而他身后的那些侍卫已经哄上前来包围住了慕容娇娇,慕容娇娇蹙眉,还未动手,却听那男子冷清的道:“你不用跑,因为你跑不了,就算逃出了我的手心,也逃不出他们的手心。”
慕容娇娇震惊,不明白这个男子口中所说的他们究竟是谁,然,她随即就听到那些西域女子吵杂声,目光一定,景发现无数侍卫驱赶着那些从终南山边关挟持而来的女人们都出了大帐,聚集在一起,她们每个人衣裳都暴露稀少,所以在风中都簌簌的发抖,但是那一双双渴望的眼却都盯着骑在马背上的男子,似乎她们想得到的不是温暖,而是这个男人的钱。
“他们是谁?”慕容娇娇看着这一切,实在想不明白这个男子究竟想做什么,他绝对不可能只是想找一个中原女子送给胡骑部落首领,想用此贿赂那么简单,而且,这里的侍卫和他本人都不想是要召这些西域女人取乐的样子,而她们,更不想是来伺候这些男人的,而像是被作为人质,被挟持在这里。
“他们?”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扯唇一笑,目光幽深的凝视前方那滚滚而来的黄沙尘暴,口气十分生硬,更带着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道:“他们,是西域领土上的真神。”,说着,那男子策马上前,做出了一副傲然迎接的姿态,仰头凝视着前方,好看的薄唇勾起了邪气肆意的冷笑。
慕容娇娇被一群侍卫包围,被押到了一旁,与那些西域女人站在一起,慕容娇娇目光扫视了周遭一圈,却没有看到福吉尔,她眼底沉了沉,随后转头望向前方,打算在两队人马见面之时,掐算时间趁乱逃离。
远远的,那黄沙滚滚而来,如同天际的飓风沙暴一样奔腾,给人一种压迫的气息,所有的女人眼睛也都盯着前方,屏息以待,而不多时,不知道是哪个女人突然尖叫了起来,喊了一句,虽然虽然这句话慕容娇娇听不懂,但看其他女人的热切的反应,就明白,来者的身份必然不低。
黄沙漫漫的靠近,慕容娇娇这时也看到了那高竖的气质,狂风中那黑色的旗帜簌簌的发出声响,朦胧灰暗的月色下,似乎隐约呈现一只形似雄狮的怪兽,目瞪铜铃大,凶神恶煞,目光狰狞,前爪犀利,摆出一副蓄势待发的姿态。这个图腾与孤独宸绝,甚至于那银面男子手中的匕首上的图案都是一样的,慕容娇娇的神色顿时震住了。
一阵狂风呼啸,吹得众人几乎都睁不开双眼,慕容娇娇亦是要眯起眼睛才能看清前面,只见那些人已经停顿了下来,在夜色的黄沙雾霾中看不清楚长相,却能看到那些人的气势霸道。银面男子狠踢了一下马腹,颠簸着迎上前,声音高扬却冰冷:“好久不见,可汗还好吗?”
慕容娇娇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当那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时,她整个人几乎都僵住了:“赫赫族的人最近好像都闲得慌,巴达邑,你能告诉我,你抓这些多女人来是想要做什么?”
巴达邑应该就是那银面男子的名字,但是这个名字听起来并不像是高贵的姓氏。狂风中,慕容娇娇随让只能看到巴达邑的背影,却能从他冰冷的声音中听出他在冷笑:“还能为什么?整个西域部落都知道,想要见可汗一面难如登天,所以,巴达邑就不得不使出一些非常手段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办法还真是好用,只要终南山的关口一出乱子,可汗果真就会出现,只是可汗,为何您这般看重终南山的关口呢?莫非,那里有什么可汗记挂的东西或者…女人?”
慕容娇娇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她脚下一动,准备逃离,而一旁的侍卫却猛然抽出明晃晃的弯道,对她吼着听不懂的话语。而她们这边的声音也惊动了巴达邑等人,他们都将目光扫过来。慕容娇娇心头一惊,几乎是下意识的别过脸,而巴达邑在这时也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又笑道:“对了,可汗,我今日得了一个至宝,想献给可汗,或许,可汗有了她之后,就不会再对突厥有敌意了。”
对面的人明显有些疑惑,因为话语都迟缓了一些,但随后那低沉而熟悉的威严声音却慢慢的响起:“至宝?赫赫族最近从那些中原的商户手中捞了不少宝贝吗?”
“不敢,自从可汗下令,让西域部落所有的族人们都不得伤害中原商户之后,赫赫族便没有人再有胆量违逆可汗的意思”巴达邑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诚恳,随后,他转头对身后的侍卫低沉的说了几句话,而那些人应了一声便将慕容娇娇押上前去。
她不能让孤独宸绝发现,慕容娇娇心头猛然生出这个意念,她目光腾起杀意,在上前走的时候素手突然扣住了其中一个男子手中的弯刀,随后在那个男子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时,一个凌空翻越,就抽走了他的刀。那些看见这一幕的女子都惊叫起来,而慕容娇娇则快速的向后奔去,瞬间,整个大漠的方寸之地混乱起来,那些士兵也追赶了上前。
慕容娇娇回头,一个飞踢踹倒了一个,但这样的混乱却惊动了巴达邑和孤独宸绝,只闻孤独宸绝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懒散的道:“什么声音?”
巴达邑却突而笑起来,大声回答:“一个有趣的中原女人,我原本以为她除了美丽之外,就只有倔强,却没有想到居然小看她了。”
孤独宸绝一怔,目光立刻扫向不远处的混乱中,只见朦胧的月色下,一个身着轻巧突厥装扮的女子被一群赫赫族的士兵围绕在一个圈子里,她头上戴着菱形,中间高凸,镶着红色玛瑙宝石的帽子,周围的孔雀石串成的穗子贴合在雪白的肌肤上,她手握弯刀,身形窈窕婀娜,却满身都充斥着张狂的戾气和寒意。
这个女人……孤独宸绝阴沉幽深的眸子突然顿时,他蓦地眯起,策马上前去。此时,慕容娇娇已经被众多士兵包围,她手握弯刀,目光冷冽,随即在一名侍卫冲上前时,一咬牙,手中的弯刀挥起一条厉光弧度,已经抹了那人的脖子,随后一个翻身,揪住其中一个侍卫的头发,以他为中心,抡起飞腿,簌簌簌的几声飞踹在周围的所有士兵的胸口,只闻一阵哀嚎,那些人都呈现一个弧度倾倒在地。
慕容娇娇紧揪着那男子的头发,素手飞快的掐住了他的脖颈,随后猛地一掐,空气只闻一阵毛骨悚人的骨碎声,那男子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便也咚的倒在了地上。
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慕容娇娇陡然警觉,她转头朝身后看去,却无意中将头上的帽子甩了出去,顿时,一头潮湿的长发哗啦一声在风中划过漂亮的弧度,落在衣襟上。慕容娇娇看着那匹自己曾经熟悉的灰褐色,蹄如踏风一般的神驹以及马背上那怒气冲冲,一身霸气凛然的孤独宸绝,目光陡然一震,错愕的几乎呆住了,但随后她转头便要逃跑。只是,前方再次涌出了无数的赫赫部落军队,将她的前路挡去,甚至有几个人已经挥起弯刀袭向她。
慕容娇娇目光一冷,抡起手中的弯刀便要迎战,然,那男子的弯刀在半空中却被嗖的一声响起,破空而来的银色长鞭给缠住了,那男子一震,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孤独宸绝一扯,接着一声嚓咔响,手臂便飞了出去,鲜血喷出数米远。
“啊……”那男子后知后觉的惨叫,倒在大漠上翻滚,慕容娇娇大惊,她一个翻身踹倒另外一个男子,转身又要逃离,但是这一次,那银色鞭子却如同灵蛇一般嗖嗖嗖的袭向她,慕容娇娇熟悉孤独宸绝的银色鞭子,所有左躲右闪,虽然一连几次都被擒偏,使得周遭的侍卫都惨死遭殃,但在那些人全部倒下时,那鞭子依旧速速速的三声,缠绕住了慕容娇娇纤细的腰身。
慕容娇娇身子一震,咬牙想挣开,但孤独宸绝已经收起,于是她的身子就如同轻盈的鹅毛一般,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被抛上天际,随后在月色下呈现美丽的弧度落在了孤独宸绝的怀中。
慕容娇娇感觉自己的身子在猛然抛落之后,震得五脏六腑都快碎了,她长发荡漾悬在半空,一张明媚的面容因为疼痛而拧在一起,然,在她睁开双眼的时候,却望进了如同深潭一般的漆黑眸子和在月色下的一张刚毅冰冷,甚至连每一个线条都格外清晰的俊容。
美目睁大,四目相对的瞬间,令人产生恍如隔世的错觉,孤独宸绝深深地凝视她,似乎生怕自己看错了一般,过了许久,他沙哑压抑的声音才暴起了一声怒吼:“是你,真的是你……。”
然而,这短短的重复的四个字,却惊得周遭的人都僵住了,甚至连巴达邑都惊住,他琥珀色的眸子带着不敢置信的错愕,好看的薄唇紧紧抿起,但却硬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真的是你……”孤独宸绝似乎已经不会说话了,他瞪着慕容娇娇,一双有力的手臂已经将她紧紧地圈住了,但是那怒火升腾的目光却足以将她燃烧殆尽,少许,他猛的将她娇小的身体扶正,随后狠踢马腹,向前奔去。
“可汗……”巴达邑终于发出了声音,但却压抑的呼出了两个字。
“巴达邑,你的功劳我记住了,从今日起,你就是突厥真正的首领,赫赫一族就有你来掌控”孤独宸绝飞快的马匹在狂风中奔驰,冰冷得声音在风中传荡在冰冷好汉的大漠之中。然,他身后的突厥人和那些百余名打扮妖艳的西域女人们却都惊呆了,站在帐篷后,偷窥着这一幕的福吉尔也瞪大了一双美目怔住了。
巴达邑骑在白马上,狂风吹乱了他的发丝,却让他那张带着银色面具的脸更为张狂邪肆,他琥珀色的眸子阴沉的望着那群再次席卷的沙暴,凝视着他们渐渐的远离,少许,拳头紧紧地握起,发出了狰狞的咔嚓声,没想到,他竟然歪打正着,为孤独宸绝找回了那个中原女人…而那个女人……巴达邑的目光陡然升起了寒意,似比这大漠的深夜更为森冷。
……。
狂风大作,烈马飞奔,慕容娇娇的长发在风中甩起,啪啪的打在自己的身上,剧烈的颠簸与这恶劣的天气已经让她头昏脑胀,根本无从思考,而当她有意识时,自己已经被孤独宸绝夹在手臂中,那娇小的身子就如同一卷羊皮地图那般轻盈似的,随后,在他翻身下马,踏入不知道驻扎在哪里的营帐中时,猛地将她仍在了一张案几上。
慕容娇娇坐在了案几上,身子几乎因为冲击力而倒躺下去,幸好她的体质和反应力都极强,所以素手在那一瞬间已经撑住了,没有让自己骨头散架。但,她还没有反过来,就见孤独宸绝已经大步上前,一手掐住了她雪白的脖颈,身子前倾,却又拖住她纤弱的后背,瞬间,她娇小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了他宽厚熨烫的胸膛上,只见他大口喘息着,冰冷而温热的气息喷散在她的发丝上,令她凌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四目相对,慕容娇娇的目光一半是警惕和一半是颠簸之后的涣散,而他漆黑的眸子却似燃烧起了熊熊火焰一般的瞪着她,仿佛对她恨之入骨一般,对视了许久,在慕容娇娇的气息慢慢平息下来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哑而粗糙:“告诉我,你为何在这里?”
慕容娇娇一顿,凝视他的目光却瞬间因为他的问话而黯淡下来,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她的这一神情却正好落在了孤独宸绝的眼中,他高大的身子猛然一震,随后竟似有些颤抖一般,修长有力的大手突然放开了她,随后捧起她精致的面容。
慕容娇娇对孤独宸绝动作有瞬间的僵硬,抬眼却见他目光深邃阴沉,含着愤怒却又隐匿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他凝视她,似乎要将她的每一处都看的清楚一般,目光如火般炙热,手掌的温度几乎可以烫伤她的肌肤。
慕容娇娇有些闪躲,而孤独宸绝眼底却突然闪过一丝豪赌之色,随即,他开口道:“他不要你了?”
慕容娇娇身子一僵,而孤独宸绝却似将她的这种反应当成了默认,随之,他眼底渐渐流露了一种她看不懂的情绪,他的手掌突然拥住了她娇小的身体,将她的头狠狠的压在了他的胸口,急促的呼吸似乎带着某种狂热得喜悦和激动,心率不知是因为刚才骑马回来,还是兴奋,竟然跳得快的惊人,少许,只闻他低沉的声音带着种庆幸一般的沙哑道:“你终究是我的,你还是我的……”
慕容娇娇惊住了,她瞬间明白了孤独宸绝的意思,立刻要推开她,但是他的双手猛地擒住她的双臂,随后落在她纤细的腰间,将她抱起,那张俊美刚毅而又冷清的脸上,露出了慕容娇娇从未见过的喜悦,而这种喜悦使得他整个人都温柔了起来。慕容娇娇有一瞬间的失神,而孤独宸绝却将她似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抱在怀中,张狂的大笑起来,随之对她道:“你终究还是我的,这是天意……。”,说完,竟抱着慕容娇娇旋转了起来。
“你放开我”慕容娇娇瞬间清醒了,她奋力的挣扎,但孤独宸绝却笑起来,突然将她娇小的身子压在了案几上,他一头乌黑的长发因为在马背上颠簸,那黑色璎珞已经不知掉在了什么地方,于是倾斜而来,营帐内,昏暗的牛角灯昏黄的光芒照耀在他俊美刚毅的脸上,竟然有种令人迷幻的诱惑,慕容娇娇呼吸陡然一窒,而他已经俯身压住了她的红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慕容娇娇如梦初醒,她曲起膝盖顶在了孤独宸绝的小腹上,只觉他高大的身子猛然一震,随后蓦地放开了她,大手捂住自己的小腹不敢相信的凝视她那似乎伸出利爪野猫的彪悍摸样,但随即,他竟然不怒反笑起来,笑声震得整个营帐都微微的颤动。
“你笑什么?”慕容娇娇没有一点故人相见的亲昵感,而是满身警惕。但孤独宸绝却扯起薄唇,对她笑着,似乎刚才慕容娇娇用力踢的并不是他自己的身体一般,他低沉的道:“小狐狸,我容许你再这里撒野,你既然自己跑来了,我就不会在放过你,你是我的。”
慕容娇娇目光一沉,几乎要奋起反驳,可是在看到他那喜悦的笑意时,却无意中想起了那一夜他闯进皇宫将她掠走,与南宫辰轩在后山上交手的场景。南宫辰轩……她的人生似乎处处都能看到他的影子,即便她再不愿意,再逃避,可是似乎所有关于他的一切,总是无时无刻的不显现在眼前。
心口突然一阵揪疼,让慕容娇娇那娇小的身体都有些蜷缩,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忘不了他,难道是因为承受的痛苦不够多吗?她从皇城一身风尘颠簸,翻山越岭走到大漠,几乎耗尽了心力,也忘记了自己曾经尊贵,让自己狼狈,颠沛流离,可是,为什么心里的那抹身影却还是无法抹去?
慕容娇娇痛苦的摸样让孤独宸绝怔住了,他凝视她慢慢蜷缩的娇小身体,突然,他走过去,抱住了她,随后在感觉到怀中的人紧绷之时,突然道:“我在听到中原皇城传出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病故的消息时,就知道你已经放弃了一切,可是,却没有想到你没有留在他身边,而是流浪到这里。”
慕容娇娇猛然僵住,皇太后病故?难道是在说她……。但这震惊只是一瞬间的,随后,她就明白了,一定是安太医遵从了她的意思,让南宫辰轩不再痛苦,也彻底的忘记了她。
忘记……应该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吧,慕容娇娇鼻尖一酸,莫名的,竟然有些控制不住眼泪,而当那晶莹的液体溢出,顺着脸颊滴落在孤独宸绝的手臂上时,他一震,随后,更加的抱紧了她,在她耳边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玥宜馨,你既然已经离开了他,来到了大漠,你就是我的了,我会好好的对你,这是我的承诺。”
慕容娇娇泪水滴落,却再酸涩的同时还是有些震惊,因为孤独宸绝竟然知道她的名字,她推开他,但他却没有松动,而是似乎明白她的疑惑一般,在她耳边道:“我从皇城后山回大漠时,一路上已经将你的一切都打听清楚了,我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曾经所做的一切,不过,这些都过去了,以后,你是我西域孤独氏族的人。”
“为什么?”慕容娇娇猛然间有一种恍惚,她不懂为什么孤独宸绝要对她这般的好,她以为这一次再落到他手上,必死无疑,可是他却……。
“为什么?”孤独宸绝慢慢的松开慕容娇娇,深邃炙热的目光凝视她含泪的小脸,眼底竟然流露出了以前不曾有过的温柔和疼惜,而这种眼神更让慕容娇娇有些震惊,他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凝视,少许,他的目光有些恍惚一般,低沉而沙哑的道:“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在你逃离我的无数个夜晚,我也曾彻夜思考这个问题,不过最后还是没有答案,也许,从第一次见到你,冲动的将你掠到大漠上时,我就已经认定你了。”
慕容娇娇目光一闪,但随后却是仓皇而逃的要推开他,但是孤独宸绝却不容许她逃离一般的再次抱紧她,将她的身子紧紧地箍在胸前,声音有些急切,但又十分霸道而恼火的道:“不许逃,你是我的。”,随后又捧起她的脸,逼迫她凝视他,又道:“即便你曾经在他那里受伤,也不准逃,相信我,我会对你很好,我会让你忘记他……。”
“放开我”但是孤独宸绝的话还没有说完,慕容娇娇就开始奋力挣扎起来,她不要,也不容许自己再沉沦在另一份感情中,她不会再爱任何人,更不容许别人爱上她,但是,她无论怎么挣扎,踢打,却始终都无法撼动孤独宸绝,他就像一块僵硬的石头,似非要逼迫她接纳他给予的一切一般,他双手扣住她纤弱的双肩,深邃的目光几乎可以讲她吸入进去,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低沉的威严,吼道:“忘了他,你现在有我……。”
狂暴的声音让慕容娇娇震住了,她目光含着泪和怒瞪着眼前这个霸道狂野的男子,而孤独宸绝却在她不再那般奋力反抗时,突然俯身轻吻着她的泪水。慕容娇娇僵住,而他则握住她纤细的手,贴上他那冰冷得面容,他看她的眼神与当初的南宫辰轩如出一辙,甚至话语都惊人相似,他开口,低沉而温柔得道:“看着我,你现在是我的。”
慕容娇娇彻底僵直了身体,而孤独宸绝却再她的秀眉,眼眸和鼻尖之间慢慢的亲吻,随后将她紧紧地拥抱在怀中,如同哄着一个孩子一般的在她耳边道:“相信我,我会疼爱你的……”
慕容娇娇蓦地闭上了双眼,只觉得噩梦重新开始轮回,她揪紧了心,全身颤抖……。
……。
巍巍森严的皇宫,金碧辉煌的宫殿,明黄色幔帐在风中起舞而起,哗然飘荡。深夜,林安值守在凌霄殿寝宫的门外,因为秋冷深冬,有些熬不住竟然有些点头打盹,然,他当当昏昏沉沉,就听闻到了内殿的异动,于是立刻警醒,下的拔脚就冲进了内殿。寝殿中,林安一抬眼就见躺在龙榻上的帝王一阵魇梦般的抽搐,他猛然一惊,知道帝王又被魇住了,慌忙上前,跪在床榻前急切的唤道:“皇上,皇上……。”
南宫辰轩躺在床榻上,一张俊美的面容因为噩梦而揪紧,甚至剑眉也痛苦的拧在一起,他额头上满是大汗,手也揪住了床单,少许,他猛然睁开一双威严震慑的眸子,但那一瞬间,流露出来却是满是惊惶和痛苦,他大吼了一声,随后猛地弹坐而起。
“皇上……”林安被皇帝这摸样吓得魂飞魄散,僵在那里瞪大了双眼。而南宫辰轩在听到有人呼唤时,竟然猛然的朝他望去,眼底闪动着喜悦,然,这种情绪却再看到林安那张焦急的面容时,瞬间消逝,变回了之前的冷硬决然。
“皇上,您终于醒了”林安看到了帝王眼底一闪而逝的情绪,却只能怔了一下,随即说道。
南宫辰轩满头大汗,但是此时此刻,却已经恢复了以往该有的冷静和沉着,只是,他的胸口,依旧凌乱的跳动着,隐隐作痛。
“什么时辰了?”帝王的声音带着沙哑,低低沉沉。
“回禀皇上,刚过三更天,还有两个时辰才早朝呢,您再睡吧”林安小声的说道。
才三更天……南宫辰轩不由有些怔神,随后目光朝窗外望去,只见通透的月光洒照在窗格上,从缝隙中斜射进来,映照在汉白玉地砖上,折射出银白色朦胧的光晕,他眼底沉了沉,突然之间,就似乎看到了一抹清冷的娇小身影站在那里,他的心陡然一痛,这种疼痛来得太过剧烈,使得他呼吸都困难起来。
南宫辰轩猛然伸手揪住自己的胸前衣襟,呼吸急促起来,林安被吓坏了,立刻对宫外叫唤道:“来人,快,快传安太医,快点……”
为什么,多少个日日夜夜都会梦见同一个清冷孤单而决然的窈窕身影?为什么…南宫辰轩闭上双眼,深吸了几口冰凉的气息,俊美的面容浮起了往日威严冷漠之下从未有过的痛苦,他深邃漆黑的眼底清冷一片,可是心口的疼,却不曾间断。
“林安,朕真的不曾爱过一个女人吗?”南宫辰轩突然问道。
林安一怔,吓得几乎颤抖起来,他忙磕头道:“皇上,您再胡说什么呢,皇上至今没有嫔妃,何来女人?”
真的没有吗?南宫辰轩的目光幽深的令人看不清情绪,他清冷的凝视窗格,可梦里的那个决然离去,任凭他如何呼喊,甚是求她留下,却都不肯回头的女子又是谁?他又为什么这样的心痛,几乎要难以忍受的程度?
不多时,安太医匆匆而至,见了皇帝立刻叩拜,随即上前请脉。
“依皇上的脉象来看,必然有是噩梦魇了神智,臣研制了药丸,皇上服下后便可安神驱梦”安太医诊脉之后,便立刻取出了一个锦盒递给林安。林安赶紧捧起来,打开,将一枚黑色的药丸取出递给皇帝。
南宫辰轩看着那枚药丸,他英气的剑眉微微拧起,却不肯接过。其实,他每次服用了这药丸之后,的确觉得好了很多,甚至可以几夜安眠,可是,每当如此,他却又莫名的开始思念那梦中的女子,那种思念,比心痛难以忍受,就像有人用刀割他的心脏一样,每一刀都是凌迟,却又无法真正窒息。
于是,他就像中了蛊毒一样,上了瘾,明明知道这个梦会让他疼痛,可是他却还是想在梦中看见那个妙曼的背影,闭上双眼,南宫辰轩淡淡的道:“朕不想吃,你们下去吧。”
安太医怔住了,他错愕的抬头,紧张的道:“皇上,噩梦伤神伤身,皇上贵为九五,龙体关乎家国社稷,黎明百姓的生计,还请皇上珍重啊。”
“是啊,皇上每夜梦魇实在不是法子,还是服了药吧。”林安也赶忙说道。
“下去”皇帝的声音陡然冷沉,口气中透着不能违抗的威严。安太医呆了一下,林安也吓住了,他们二人慢慢的对视了一眼,只能无奈的慢慢退出了寝殿。
大殿内,再次清冷一片,幽幽的风吹拂起幔帐,床榻上那重重叠叠的明黄色幔帐如浪滚动,南宫辰轩的目光渐渐的沉凝,少许,他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侧,那里,空荡而冰冷,但是他修长的手指却慢慢的抚上了那冰冷得床单,似乎,那里曾经应该有人一般。真的只是梦吗?南宫辰轩的眼底渐渐凝结成冰,手指模着那光滑的丝绸,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幕潋滟旖旎的画面,就似乎,他曾经在这张床榻上狠狠的爱过一个女人,那女子在他的身下婉转娇媚……。
可是刚想到这里,南宫辰轩的胸口就是一阵撕开般的疼,这种疼痛打断了他的思绪,也让他吃痛的弓下的身体,喉咙间甚至涌起了一股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