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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紫烟吓了一跳,居然皇上又软禁主子了,而主子又要置皇命于不顾?主子是个没人知道她下一步会做什么的人,心血少的话,恐怕定是受不了的啊。
“紫烟,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了,我喜欢你,所以,你不要想阻止我,你知道阻止不了的。”雪儿微眯着眼睛笑着,伸手一只手指朝着紫烟晃了晃。
“可是主子,你喝醉了,还要怎么去堇宵宫啊?”紫烟扶着连站都站不稳却还一直不让她扶的的雪儿,急道。
“你放心,我……我……没醉。我去睡一会……就……就好,等会起来,我再……再去。”雪儿说完就倒头便睡,鸢儿看着眼泪又拼命的往下掉。
“主子的命真苦,她对皇上那么好,可是皇上,却偏生信那些个狐媚妖女的话。”
“狐狸……哈哈……狐狸……我爱狐狸,我是狐狸,我就是狐狸啊……”雪儿在床上边笑边喊,还不停的晃着脑袋,鸢儿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主子,若你真是狐狸倒还好了,至少不会这样被别人欺负。”鸢儿义愤填膺的话立刻冲口而出。
紫烟拉了一下鸢儿,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净胡说八道,我们先出去吧,让主了好好休息一下。”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之后,一屋子的空洞让雪儿心里就像是被冰凿挖开了一个洞,丝丝冷风直往心里去,越想越觉得窝火,“是啊是啊,都说我被人欺负,我可是神仙啊,凭什么谁都可以欺负我?”摇摇晃晃的身子一隐,再次出现时,那抹白色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堇宵宫。
“堇妃娘娘,我心里好难受啊,原来做人这么累,那个天帝就是一个大魔头,领了一帮小魔头,个个都来欺负我,堇妃娘娘,你是不是也成仙了啊?若是你成仙了,你快快告诉我武曲星君到底在哪里呀?我好帮宸儿铺好路,才走得安心呀。”雪儿眼前的视线全是一团麻花一样的,扭来扭去,她干脆蹲在地上抱着头,轻声说道,“宸儿现在已经不再需要我了,以前我天天盼,夜夜盼,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可是,心里怎么就这么难受呢?”
她‘啪’的一声坐在地上,“那个琴心明明就是一个坏人,可是,我怎么说他也不相信。”使劲的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她不禁学我说话的样子,连衣服也是穿得一模一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有问题,可是,就是他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笨啊?呜呜,还有,我当成好姐妹的文姬,她为什么要串通别人的来害我?都是一群坏人,坏人。”骂累了,发泄完了,雪儿软软的倒在冰冷的地上。
皓火走进堇宵宫时,就见到这么一副场景,见她坐在地上不停的骂骂咧咧,一会又傻笑,然后就软软的倒在地上,动也不动,见这地上寒冷如冰,一时心软,将她抱在软榻之上,她一身的酒气与她如仙般的容貌还真是有些不太相衬。
他去了灵雪殿赴她的约,哪知遍寻不着,她的婢女说她应该是来了堇宵宫,他才忙寻了过来。
如果两人在这里被人发现,终是不好的,皓炎正准备走时,雪儿将他的腿一拉,就垫在自己的头下,“好累哦,如果我走了,宸儿会不会不记得我了?这么辛苦我才把他拉扯大,他居然敢忘了我,娘娘,你说他是不是该打?”
皓炎听了心里一征,她在说什么?应该是酒后胡话,说错了,也没太过在意。
雪儿渐渐沉沉的睡去,皓炎拿过一张被子替她小心的盖上,低低的叹了口气,转身便走往灵雪殿通知那里的宫人来带她回去。
在皓炎走后不久,雪儿一个翻身便又钻到榻底下去睡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来,还是在这种地方睡,更有安全感。
不久之后,东方宸牵着琴心的手走近堇宵宫,“这里,是我母后生前住的地方,这里虽然曾经被烧毁,但是父皇命人修葺得与之前一点也没变过,朕经常会亲自前来打扫,明天就是我母后的生辰,今日是特地带你来此让母后看看,朕给她选的儿媳妇她可满意。”
“皇上,琴心多谢皇上的厚爱,只怕娘娘她会嫌弃琴心的出身。”她的声音温柔而哀婉,让人心生爱怜。
“怎么会呢?我娘曾经也是这宫里的一名宫女,与母后之间情同姐妹,她们都曾经在这里住过,所以,这里是朕最为珍爱的地方。”东方宸的眼神满是柔情,他扶着琴心坐在软榻之上,“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来,显得有些冷了,朕见你穿得单薄,先盖上被子,坐会吧。”
琴心浅浅一笑。
东方宸紧紧的看着她,那张与娘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脸,眸子里不同于娘的坚强与不安份,她的眸光温柔而浅浅,他心里暖暖一热,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双唇的距离不过一寸,正觉得自己踩到什么东西的东方宸一征,却听到随之而来传出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哀嚎声。
门外的侍卫立刻冲进来护驾。
东方宸怒斥道,“是谁这么大胆,给朕滚出来。”
而底下那团白色也真是滚了出来,头发也有些散乱,遮住了大半张脸,跳出来就骂,“是谁踩到你姑奶奶的手了,没长眼晴啊?”
东方宸将她的头发拨开了些,待看清楚长相之后,冷冷一笑,“是你?如果朕没记错的话,你应该被软禁在灵雪殿。”
雪儿四下看了看,酒也已经醒了大半,眼前的明黄让她眸子微微一亮,在看见琴心时,眸光复又熄灭,他居然敢把这个女人带到堇宵宫来?东方宸俊眉微微一皱,“身为朕的妃嫔,居然敢喝得如此醉还擅自闯入禁宫,论罪……”
“你别再跟我说论罪。”雪儿被他惹毛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东方宸,自我遵守你的约定履行这五年之约以来,我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先是被你废了后位,又说不废了,又让我坐上后位,这屁股还没坐暖和,你又要废。之前让你说了,只要你不需要我了,我就一定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好了,我终于是等到这一天了,我自由了,你就抱着你的坏女人过一辈子去吧。”
紫烟与鸢儿正好听到雪儿说的话,立刻冲进来跪在东方宸的面前,“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都怪奴婢多嘴,见娘娘心情不好,才会陪娘娘多喝了几杯,娘娘是酒后胡话,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酒后胡话,朕看是酒后吐真言,没想到朕的皇宫让你这么难受了,既然你想,那朕为何不成全你?来人……”
“皇上,荀王有事求见。”皓炎冷冷的走了进来,扫了雪儿一眼,便快速的低下头去。
“传。”东方宸连看也不想多看雪儿一眼,“你们都先退下,等朕处理完国事,自会再来治你的罪。”
雪儿腿下一软,这酒劲上头了,晕乎乎,软趴趴,紫烟与鸢儿立刻磕头退下,在走到门口时,雪儿半天跨不过门坎,紫烟担心雪儿再如此会彻底的激怒东方宸,忙轻轻的推了一把雪儿,谁知,她却直直的撞上了东方昭和。
用手指杵了杵,傻傻的笑了,“这胸膛可真是结实了。”手指顺势往上指,看眼前的人晃来晃去,用手板住他的头,“不要晃来晃去的,我难受。咦,是你啊?对了,你的功夫也好而且带兵如神,会不会你就是……呃,不能说不能说,你可不可以脱下裤子给我看看啊?”
东方昭和的脸从黑到绿再到猪肝红。
东方昭荀立刻上来扶着雪儿,“雪主子,你喝多了。”
“哈哈,荀王,是你啊,这个人不好玩,快来跟我划拳,上次输给你,我到现在还没机会报仇呢。”
紫烟与鸢儿早已经吓得差点背过气去,快速的冲了过来将雪儿拖走了,留下若有所思的东方昭荀,他何时与雪主子划过拳喝过酒了?回头看了看东方宸的脸色,心里也替雪主子捏了一把冷汗。
东方宸在盛怒之后,已经恢复如初,坐在一旁喝着茶,抬头看了一眼东方昭荀,“两位皇叔找朕找得这么急,是有什么事吗?”
“皇上……”东方昭荀顿住,看了看左右。
“皇上,琴心还有些事要去予思宫找文姬妹妹相商,就先退下了,”东方宸立刻起身,温柔无比的看着琴心,“路上小心些,皓炎,亲自护送琴心姑娘去予思宫。”等到琴心的身影消失在了大殿之前,东方宸才开口道,“两位皇叔现在可以说了吧?”
注意到东方宸的不满,东方昭和双唇紧抿,“皇上,臣是一个大老粗,众所周知,也说不来好听的话,不过,臣自认阅人无数,那琴心姑娘眼神闪烁,目露不轨,皇上,定要小心提防此人才是。”
“够了,这些是朕的家务事,两位皇叔来此不是为了要谈论此事的吧?”东方宸有些不耐烦,琴心并非他们所认为的那样是一个普通的青楼女子,琴心,是他在宫中那五年苦寒的日子之中,最好的朋友。
“皇上,如果你要说家务事,臣就陪你说家务事,臣是你的二皇叔,在关外一呆便是十几年,什么样的苦日子没有过过,你当臣真是一个看重身份地位的人么?并非因为那琴心姑娘出身出楼,臣便看她多是不是之处,其实并非如此,如果皇上你不要一昧的站在里外看,有时候,走出自己的心看看,其实才是另一片天。”
东方昭荀暗中给东方昭和竖了个大拇指,没想到一个粗犷的二皇兄说出来的话还有那么几分道理。
“皇上,二皇兄的话虽是听来有些无理,但却是对皇上好,之前雪主子曾经来找过微臣,就是说有关琴心的事,当天皓炎也与雪主子在一起,其实之前雪主子与琴心姑娘并未见过,但她只是因为此人会影响到皇上的江山地位,所以才显得有些紧张,雪主子虽然出生微寒,但进宫这么久,却是处处为皇上着想的。”
东方宸微微沉思,“两位皇叔,你们是不是受那女人的影响太重了?刚才见你们之间说话,似乎确实有些过于熟络,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影响不好?”
东方昭和与东方昭荀一听这话,立刻抱拳说道,“皇上,臣不敢。”
“皇上,后宫之中,臣只与一人喝过酒,而且也在此处,划拳喝酒,而且当日太皇还喝醉了,皇上可还记得?除此之外,并未与雪主子有过多的深交。”
“臣认为,雪主子只是酒后失言,皇上,看在雪主子的兄长曾经为国库做了那么多的充赢,也就不要再过于追究。”
“好,朕可以不追究她的事,你们今天找朕来到底有何要事?”
“皇上,是这样的,太皇太后突然将药离叫来京城,是因为药离的一个同乡告诉太皇太后说药离的娘病重,如今太皇太后亲自将药离的娘接来了京城,并且宣了太医前去症治,事情表面上看来并无不妥,可是太皇太后不是一向对我们这边的人不待见的么?为何又突然如此好心?为怕事有蹊跷,所以臣等特来找皇上商量对策。”
“药离?太皇太后何以突然对药了上了心?”东方宸的俊眉紧紧皱在一起,“那如今药离可已经回到京城?”
“回皇上,此事太皇太后的人保密功夫做到家了,连我们的人也没有查觉,药离虽然已经回了京城,但已经先向本王奏明此事,如今,他应该已经去了永盛宫。”东方昭荀抬头看了一眼东方宸,“皇上,这个时候我们可不能再如此被动,不如,你亲自去一趟永盛宫,就当是去慰问一下药离的娘亲也是应该的。”
“朕也正有此意,药离是我国的功臣,在上次准南瘟疫一事中,功不可没。”东方宸舒展了眉头,笑道,“朕也应该亲自前去谢谢皇祖母对我国重臣的关心才是。”
一行人刚刚到永盛宫,就见雪儿也正被人搀扶着进去,看样子酒劲正浓,她不会是要大闹永盛宫来了吧?东方昭和看了一身冷汗,这个女子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居然敢在老虎的头上扯毛,还是一把一把的扯,回头看了一眼东方宸,他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看来,等会有好戏看了。”东方昭和无奈的跟东方昭荀小声说着。
三人一起步入永盛宫。
雪儿的酒其实早就已经醒了,就是脚上使不上力,刚才冲东方宸吼了那么一嗓子,倒是把她这么久的怨气给吼出来了,心里爽了不少。太皇太后那个老妖婆跟她一向不对盘,居然这么好心专门派了人前来请她一起用膳,那心里安的是什么心,怕是只有她自己清楚。
进去之后,雪儿眼睛扫到一个身穿玄青色长袍的男子,眼前一亮,亲人啊,药离怎么会回来了?可是,她得淡定,现在她不是灼华,是雪儿,药离根本就不认识她,可是,太皇太后怎么把药离叫这来了?
太皇太后自然是没放过雪儿的眼神,起身,端庄而优雅,“呵呵,百姓常说这在外一家亲,你们都来自同一个地方,见面了也不用这么生份吧?药离,雪主子从小就在你们村上生活,你该不会是认不出她来了吧?”
药离细细的看了一眼雪儿,“太皇太后,雪主子,请恕药离眼拙,实在是认不出。”
雪儿眼珠一转,终于是明白了太皇太后心里的那个打米碗,摇摇晃晃的走到药离面前,“药大哥,是我啊,雪儿,你仔细看看,那个时候药大娘经常会给我们做好吃的,我和皇上两个都喜欢得紧。”她拉着药离的衣袖,使劲的扯了扯,暗中冲他使了个眼色。
东方宸正好走了进来,听了雪儿的话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他何时与她一起吃过东西,说到底,他连她是怎么混进宫来的也不是很清楚。
“对,雪儿,你这么一打扮,我倒是不认识了。”药离的神情有些尴尬,但仍是配合着说,他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对了,药大哥,这么多年没见,你过得还好?药大娘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够快点成家立室,好让她抱个大胖孙子,说不定,她的病就能不药而愈呢。”
太皇太后在边上看了,也是跟着一笑,“雪主子,你看你这人性子急得,这药离才刚刚到哀家这来,这些话,自然应该留着给药大娘亲自问才是,来人,去把药大娘给哀家带出来。”说完,瞥了一眼东方宸,也瞥了一眼雪儿。之前东方宸宠爱这个女人,说她是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子,可刚才见药离的那个反应,似乎对她根本就不认识,如今这个女人失了宠,还不借机除去?
雪儿心里暗暗着急,心下一慌,瞥见桌子上放着的茶杯,心里一喜,“药大哥,药大娘若是知道你回来,病必定会马上就好,如果,她再听到这个东西,自然更是开心。”雪儿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坐下,瞥见纱帘处有些动静,立刻敲了起来。
东方宸示意药离不用多礼,他也坐在一边看着,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在玩些什么把戏。
雪儿手中拿着两个小茶杯,敲着茶壶,声音清脆悦耳,‘太阳下山喽,月亮爬上坡,星星眨着眼,数数有几颗,小娃娃要睡喽,眼睛眨啊眨,星星你别动,数不清几颗。’东方宸随着雪儿的敲打,与药离一起附合着唱着,眼睛有些微润,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雪儿,她是怎么会唱这首歌的?
药大娘健步如飞的走了出来,丝毫看不出患了重病,她在见到药离时眼睛湿润,眼睛看着正在打着茶碗的雪儿,太皇太后走了过来,“药大娘,你可要好好认认,看看她到底是谁?”
雪儿倒了一杯茶,从旁边的花瓶里取下一朵梅花,将花蕊取下,只留下花瓣,放在茶杯边上沾着,递给药大娘,“药大娘,你尝尝看雪儿泡的茶香不香?”
药大娘的眼神在转眼间变了几变,声音有些哽咽,眼神有些不太肯定,问道,“这可是沸水所泡?”
“不是,刚刚放够一支歌的时间所冲。”雪儿说完,冲药大娘眨了眨眼睛。
药大娘伸手将雪儿紧紧的抱在怀中,“雪儿,我的孩子,这些年你过得好么?”
雪儿在药大娘的怀里轻轻哽咽,点了点头,“我很好,对不起啊药大娘,这么久没回来看过你。”
药大娘看着雪儿,抚了抚她的头发,“大娘不怪你,孩子,只要你们都过得好,大娘就开心了。”
东方宸起身看着药大娘,眼睛微微湿润,他走过来直直跪在药大娘的面前,“干娘。”
药大娘赶紧跪下,“皇上,使不得,使不得啊。”
“大娘,你就让他跪吧,这是他欠你的。”雪儿恨恨的看着东方宸,这个负心薄情郎,最好一跪不起。
太皇太后冷冷一笑,“你们倒还真是像一家人,药大娘,你可别认错了人啊,你确定这雪主子是你们那的人?哀家可是听人说起,皇上根本之前就不认识她的。”
药大娘朝着太皇太后做了个万福,“太皇太后,我们都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这点事你莫非还不知道么?敢情是小两口耍花抢,闹闹小别扭呢。呵呵,这两个孩子从小我就看着他们长大,真是不容易呢。”
“哦?是吗?那之前的太后灼华呢?”
“灼华姑娘毕竟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带孩子的事情哪有我知道得多,药离很小的时候就离开家去了京城,我一个老太婆孤苦伶仃,正好遇上了他们,那十年总算是过得开开心心。”
雪儿暗中冲药大娘竖起了大拇指,“大娘,听太皇太后说你病重了,是太皇太后的药太灵了,还是因为药大哥和雪儿的出现,所以你就不药而愈了呀?”雪儿说这话的时候,瞄了一眼太皇太后,眼中全是得意之色,太皇太后眼神阴冷,银牙暗咬,恨不得将雪儿碎尸万段。
雪儿抱着药大娘,那个样子比起药离来更似药大娘的亲生女儿,“大娘,难得进宫来一趟,就让雪儿陪你四处走走吧?”
药大娘看了一眼太皇太后,并未出声,她是怕让雪儿难做,尽管不明白这宫里的细微末节,但是太皇太后利用她的病情让药离回宫,她也是事后才知道的,若是皇上要判药离一个擅离职守的罪,也并非不可能。
东方宸看了一眼药大娘,“是啊,干娘,就让宸儿带你四处走走吧。”
药离‘扑通’一声跪在东方宸的面前,“皇上,微臣死罪。”
“呵呵,你何罪之有?皇祖母正好是帮了朕一个大忙,如今宫中空缺众多,朕也正好缺了一个可信之人在身边帮朕,你就留在京城不用再回去了,正好可以多与干娘叙叙离别之情,另外,你的娘可是朕的干娘,干娘有命要你快快成亲抱孙子的事,不知道可有消息?”
药离脸色微微一红,“皇上见笑了,这……微臣……”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个书呆子,准是还没信呢。”东方昭和大笑出声,笑声在整个永盛宫内目无旁人的回响,没人再顾及太皇太后的脸色有多难看。
几人走出永盛宫的殿门,这一路上药离都时不时的看一眼雪儿,他到现在还没想通,娘是何时认识雪主子的?而雪主子与自己第一次见面,她又是如何认得自己?药大娘始终抓着雪儿的手,“大娘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你不同寻常,好孩子。”
“大娘,你真是我见过最最聪明绝顶的大娘了,值得我疼一个。”说完,便‘吧唧’在药大娘的脸上亲了一口。
“够了,回去你的灵雪殿,没事别再处去给朕惹是生非。”东方宸实在是见不得她的笑颜如花,这个女人外面看起来纯洁无暇,但内里,却是毒计满肠。
“不要,我好不容易才见大娘一面,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雪儿紧紧的抱着药大娘的手,“今天晚上我还要跟大娘叙旧,还有,我要她陪我一起睡。”耍赖耍到底,反正现在在他的眼里做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会让他讨厌,天帝这一招真够毒的。
东方昭和与东方昭荀向东方宸告辞先退下了,两人走之前都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雪儿。
“干娘,你是何时认得这个女子的?事先我一直以为你是为了不让太皇太后抓到我的把柄才故意这样说。”
其实他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把柄在太皇太后的手中,一想到之前的事头就有些痛,关于这个女子的事,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在那十年里,他一直与娘和干娘生活在一起。
药大娘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雪儿,雪儿冲她眨了眨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药大娘笑了,“宸儿,你既然还叫我一声干娘,就表示你这人心肠好,不会忘记旧情,干娘是个乡下人,不会说大道理,但是有句俗话,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其实很多答案,都在字字点点之间,不要轻易听信他人的话,要相信自己的眼睛与感觉。好了,我们女人家在一起说说话,你们有事就先去办吧。”
药大娘慈爱的看了一眼雪儿,两人相携离开了。
“药离,你可认识雪主子?”
药离抱拳说道,“臣不敢胡言,虽是觉得雪主子有些熟悉,但是,确实不是我们那的人。”
东方宸沉思点了点头,“走吧,跟朕去一趟御书房。”
“原来如此,孩子,你怎么不直接告诉皇上呢?”
“不能说的,说了我就是输了,和那个老头子打赌的事可一定不会用这种办法,那老头子本事大得很,随时可以要了我的小命。”雪儿忙摆摆手。
“那个老头子是谁啊这么可恶?”
雪儿尴尬的笑了笑,并没有说话,虽然药大娘相信了她的身份,但是哪些事能说,哪些事不能说,她还是心里有数的。
雪儿摇身一变,灼华变出现在药大娘的面前,“大娘,这样你更习惯些吧?嘻嘻,这个可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一定不能说给任何人,包括宸儿,若是说了,我就会死的。还有,那个太皇太后坏得很,千万不要听信她的话。”
药大娘虽是惊讶不已,但她之前已经做过几千次几万次的心理斗争了,在听到雪儿敲茶壶的时候,她已经在里面将她看了个仔细,她很确定不认识她,但是她的动作,她的一言一行,确实与灼华并无两样,不过,不管她到底是什么,她们相处了十年,她早就将她当成半个女儿看待了。
“大娘知道,雪儿,你的身份不一般,也能坚持留在宸儿身边这么多年,总算是对他有情有义,他如今这么对你,实在是……”
“算了大娘,也不能怪他,那老头子法力无边,他只需要跺跺脚说不定我的小命就没了,更何况宸儿还是一个肉眼凡胎,再加上他的身边还有那些个坏人一直在暗中使坏。不要说他了,说了坏心情,我们难得相聚,说些开心的。”雪儿皱了皱小鼻子,已经恢复了花容月貌。
紫烟正好走了进来,福了福身,“主子,饭菜已经做好了。”
“呜呜,大娘,好想吃你做的花松糕。”雪儿拉着药大娘的手,一脚的嘴馋样。
“现在皇上已经让离儿回京了,大娘也会留在京城不回去了,你们走了之后,剩下我一个老太婆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往后啊,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大娘天天给你做。”药大娘一脸的疼爱。
紫烟看着也很是开心,“早知道药大娘来了主子可以这么开心,紫烟就是求也要求皇上把大娘接进宫来。省得主子借酒浇愁都醉得人事不醒了。”紫烟福了福身退下先去准备了。
一听了紫烟的话,药大娘立刻心疼的拉着雪儿说道,“孩子,清者自清,用尽一切手段想要得到男人宠爱的女人,是找不到真爱的,一切,靠心。”
“哈哈,没想到大娘你连这些也知道。”雪儿尴尬的茬开话题。
药大娘正色看着雪儿,“孩子,大娘别的事不知道,但是,你既然喜欢宸儿,为什么不告诉他?”
“啊?呃?”雪儿一脸的莫名其妙。
“大娘跟你说,这情情爱爱的东西就像鱼吃食一样,千万不能急,也不能犹豫不绝,如果错过了,就会落得一场空。”
“大娘,什么是喜欢啊?”
药大娘慈爱一笑,“大娘都这么一把年纪了,也说不上来个什么道理,跟你药大叔两个也是受父母之命,相依为命几十年,倒也说不上来是不是爱。但是我知道,若是你为了一个男人,不吃不喝,不笑不闹,但是他遇到危险时,你可以连命也不要,这就是爱了。孩子,你好好想想吧。”
雪儿垂下了眸子,在蛟国皇宫里,他明明说过要一生一世,明明说过两人要生死同命。他身边有了别的女人,她会心痛,他不相信她,她也会心痛,他吼她生她的气,她也会心痛,痛得要死,这就是爱么?死了,死了,在一片惊慌失措之后,雪儿渐渐恢复了冷静,不得了,这种事怎么能发生在她的身上?万一被那老头子知道了,定会罚她的,可是,一想到那夜杜婉云被魔尊附身之后的事,她就觉得心里痛得窒息。
耷下头,“大娘,我们还是不要说他了,他现在看着我连饭都吃不下,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孩子,你要相信,人定胜天。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不要这么轻易认输。”
“好。”雪儿重重的点了点头,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肯定什么。
深夜
雪儿辗转反侧,心里有些起伏难平,她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坐起身,她很难失眠,只要给她一张床,她可以一直睡,就算是发生再大的事,她也不会睡不着。莫非是宸儿出事了?
想到这里,身子一隐,便消失在灵雪殿。
御景殿中,东方宸刚刚批阅完奏折准备入寝,一个快得像黑影般的人影闪现,寒光逼视,东方宸眼神一沉,身子一偏让过。
喜公公的瞌睡完全被吓醒了,立刻跑到殿外大叫,“来人啦,有刺客,护驾,护驾。”
琴心刚好端着参茶走到门口,听了喜公公的话大惊失色,忙扔下手上的东西,冲进御景殿,“皇上小心啊。”
“琴心你快出去,小心别被他伤到你。”东方宸一边躲闪,一边大声叫道。
来人眼神平静,丝毫不因为门外的侍卫的脚步声,而乱了剑法。他出手如电,快如光影,好厉害的剑法。东方宸一个闪身避过,黑衣人剑光一闪,桌上的奏折四下散开,打在门外的侍卫身上,倒下一片。
皓炎窜了进来,却因为东方宸与那人的距离太过接近而不敢妄动,一道白光闪现,娇小灵动的身姿将东方宸护在身后,两人一起往后退,正好挨着琴心处。
东方宸低头一看,来人,正是雪儿。她身上的幽幽香气再次传入他的鼻息,让他的心情莫名的烦燥。
那剑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紧紧的尾随着东方宸,雪儿手中没有任何的兵器,又不能对凡人用法术,只能乱打一通,“你到底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进宫行刺?”
那人不出一语,在见是雪儿时,剑尖微微有些停顿,便立刻追了上来,雪儿的拳脚就像是一个被狗追的人所使,乱打一通,没章没法,刺客身形一动,已经近在东方宸的面前,雪儿闪身护住,却被人从后面狠狠一推,直直撞上刺客的剑尖。
刺客见状,立刻收剑,但已经是晚了一拍,她的脸口,仍是有殷红的血从素雅的衣服上渗了出来。剑尖擦过雪儿的胸口,划到东方宸的面前,琴心立刻将东方宸往后拉了些,剑尖在她的手上轻轻的划了一道口子,这都是因为刺客收剑收得快,不然,两人都会有危险。
雪儿回头,狠狠的看着琴心。
东方宸下意识的将琴心挡在身后“快快传太医,琴心,你没事吧?”
琴心眼底有雾气氤氲,轻轻的摇了摇头,“皇上没事就好。”
刺客扯下蒙面,蹲在雪儿身边扶起她,“雪主子,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急切,满是担忧,雪儿抬眼一看,“冥洛?为什么?”虽是冬天,但是因为疼痛,她的额头布满了香汗。
冥洛还来不及回答,却听见琴心的声音微微发颤,“皇上,原来刺客是雪主子的人?还好皓侍卫来得及时,皇上才没有受伤。雪主子,你安的可是什么心?”
东方宸也怒视着雪儿,看着冥洛,“朕对你有救命之恩,没想到你居然恩将仇报?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救下你的女人,所以你才如此忘恩负义么?来人,将他们给朕拿下。”
“慢着。”雪儿站起身,缓缓的走到琴心身边,冷冷的看着她,“刚才是你推的我吧?”手高高的扬起,她火了,她实在是忍不住要出手打人了。
皓炎眼神一闪,提剑刺向冥洛,两人立刻打成了一团,一蓝一黑的两道人影化成烟飘向了门外。
东方宸紧紧的握着雪儿的手,“告诉你,朕对你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不管你是谁,这次,朕绝对不会再姑息。”
“不再姑息?是怎么样?废了我?没事,我已经被废习惯了。不对,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废的了,不如这样吧。”雪儿从怀里掏出一张现变出来的纸,甩到东方宸的面前,“拿去,一次过搞定,免得再麻烦。”
“什么?你这个女人,居然敢休朕?”东方宸看着上面的两个大字,休书,气得脸色突变。
“休的就是你。东方宸,这个女人刚才明明在你的身后,她推我那一掌你不要告诉我你没看到,不管你现在是不是讨厌我,也不管你到底爱这个女人有多深,也应该请你站在公正的角度上替我说句公道话。若是刚才冥洛的那把剑晚收一分力,我就会被他刺穿,莫非,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雪儿步步紧逼东方宸,看也没看旁边的琴心,伸手直指琴心的鼻子,“这样的女人,真是你所说的玉洁冰清?真是你所说的单纯善良?我接近你就是有目的?而她接近你,就是因为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