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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鸳鸯和明珠离开后,贾母则一脸慈祥的问黛玉:“玉儿,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这样叫你呢?”
黛玉面纱下的娇容有一丝淡淡诧异,却点头:“自然可以,香玉是林如海大人的螟蛉义女,算起来自然也是老太君的孙女辈了。”
贾母笑道:“玉儿你这般通泰就好,只刚才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厮丫头弄错了,原本就该开了大门的,偏偏是记错了,让玉儿受委屈了。”
黛玉淡然道:“这个倒没有关系,只因如今香玉也不过是民女身份,自然比不得其他贵人,虽然当今皇上也赐姓林佳氏,可到底比不得那些正经人家的姑娘格格,自然被人看低也是应该的。”
话语显得不冷不淡,却让人有点惊心的感觉。
看低,谁敢看低啊,诚如黛玉自己说的,她是没身份,但是她却是康熙亲封的,因此这样的人,谁能说她不是贵人,贾母是老人精,自然明白,因此干笑几声,只安慰道:“玉儿也没上心,好歹你也是回自个家,我一会让人查查,是哪个不张眼的,竟然让你受这委屈了,凤丫头,这事情你可要上心了。”
凤姐忙一旁道:“老祖宗放心,这事情我定然上心的,谁还能让我们的香玉妹妹不舒心呢,我第一个不饶。”
“合该如此。”贾母点头。
一旁的王夫人,眼中闪着精光:“我看着福晋也是累了,老太太不如让福晋先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儿休息完了也是可以说的。”
贾母点了点头,然后道:“那么就这么着吧。”又一旁道:“几个姑娘呢,一会都告诉一声,等玉儿休息好了,去跟玉儿请安。”又转身对黛玉道:“我所说的那几个姑娘,是我那不争气的几孙女,年龄跟玉儿也差不多,很该一起多玩耍一番。”
黛玉微微挑眉不语,她自然知道贾母说的那几个姑娘,其实就是迎春,探春和惜春三个女孩。
贾母一脸自豪的样子:“这三个丫头也是在册的秀女,只等过了这大丧之期,是要入宫去参加选秀的,将来说不得玉儿要躲帮衬一点。”
黛玉暗暗佩服贾母,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这贾母能够这样的厚脸皮,若是成功了,倒也是助涨了她气焰,只是黛玉就是黛玉,她自然有自己的原则,因此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先要告辞休息了,想来那潇湘馆也是适合我的地方。”
别人自然只当黛玉是累了,因此自然而已不会阻拦黛玉去休息。
黛玉来到潇湘馆,门口看见的是三个柳体字,潇湘馆三字据说出自省亲元春的手,素来听说元春喜欢柳体,如今看了果然如此,走进潇湘馆,只是一条石子小径,打磨过的石子路上多了一些可以培养出来的苔藓,再见两侧是潇湘竹,排列的层次不齐,倒是有一番世外的风韵。
穿过竹林,印入眼脸的一池清水,绕过了这一池清水,才是潇湘馆的住所。
明珠和鸳鸯在门口站立着,看见黛玉,鸳鸯先施礼:“这潇湘馆素来是有人收拾打理的,只是原本林姑娘的书籍还有,只是不知道福晋要住这里,因此这些书籍都不曾整理,如果福晋不待见,奴婢让人拿走就是。”
黛玉摆手:“不必,颦儿也是我的妹妹,这地方的东西就不用动了,何况本宫也喜欢有些书卷气。”
“既然如此,那奴婢就不打扰福晋休息,先告退了。”鸳鸯对黛玉深深施礼。
黛玉微微点头,对于鸳鸯倒是有些许好感,毕竟能够在这个大家庭中,还能培养出这般伶俐的人,的确也是不少,因此道:“如此你先去吧。”
鸳鸯带了一干打扫的人出门了,潇湘馆中的一切迅速被黛玉带来的人给接手,黛玉倒也放心,因为身边还带了嫣然明珠等四个大丫头,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别的。
走进潇湘馆,却感觉有人在暗处,黛玉微微皱眉:“什么人,出来。”
嫣然迅速出去,却见一屏风后出来了两人,一人是紫鹃,一人是个粉面公子,紫鹃衣衫不整。
黛玉可认出那公子哥儿正是宝玉,不禁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紫鹃曾经随了林颦儿去江南的时候遇见过黛玉,因此知道她的厉害,此刻,自然惊慌了。
宝玉却淡然,他看着黛玉,眼中闪过一丝沉思:“这个妹妹,我们似乎见过?”
黛玉皱眉:“嫣然,带他们出去,顺便问问老太君这是什么意思,本宫来了这里,却遇上了这等污秽事情,明珠,让人将这里里里外外给洗刷一遍。”说着转身,走出门口,到院子中的石凳坐下。
黛玉素来洁净,嫣然明珠等明白,因此忙各自指挥,按照黛玉的意思去做。
贾母自然也闻讯赶来了,心中有点诅咒这宝玉,这个时候给她闹出这等事情来。
贾母看黛玉虽然依旧蒙着面纱,但是浑身散发出一丝的漠然,就知道这次气的不轻,心中也诧异,原本让鸳鸯来就是要她将所有不干净的弄走,怎么这宝玉偏还是出现在潇湘馆跟紫鹃厮混。
宝玉跟几个丫头间的事情,她也不是没听说,只是没想到会弄成如今这般样子。
“玉儿,你也别生气,别上心,等一会我就给你出气。”说着就瞪了一眼宝玉:“你这不长进,平日不好好的上课,让你老子知道了,小心你的皮。”又等着一旁的婆子丫头们:“还不将他带下去。”
凤姐忙上来,拉了宝玉的手道:“走吧,别让老祖宗生气了。”
“本座没让他走呢。”黛玉冷漠的开口。
黛玉原本只想平静过完三个月,毕竟如果她太过招摇,虽然她和胤禛都不在意,但是传出去,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如今,看来自己不立威是不行了,既然要立威就要动别人的心肝,而宝玉,无非就是这个家族目前的灵魂所在。
她缓缓站了起来:“本座不管你们家这位哥儿以前如何荒唐,也不管他将来日子如何,但是明知道本座要来潇湘馆,还在这里胡闹,污秽本座要住的地方,那么本座就只好不客气了,来人,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王夫人听了,脸色一变:“不可以。”
黛玉灵目一扫,透露的却是阵阵寒光:“不可以?”再度哼了一声:“还没有人敢对本座说一声不可以呢。”
王夫人忙道:“福晋,看在贵嫔娘娘的份上,绕过宝玉吧。”
黛玉嘴角泛起讥嘲:“就是因为看在贵嫔娘娘份上,本座今日只打他二十大板,不然本座就要他的命,本座住的地方不准任何人来玷污,而且今日的事情,就算贵嫔娘娘在这里,本座照样要做,来人,还不执行。”话语清脆却有一股杀伐气度,一时间震惊了所有的人。
根本没有人能阻止,只能听着随后传来噼噼啪啪的责打声,已经宝玉的哀叫声。
王夫人听着宝玉的叫声,脸色都白了,到底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这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一点都不错,贾政也已经闻讯赶来了。
瞪了一眼还在挨打的宝玉,心中恼怒他的不争气,但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因此只有上前,跪下:“福晋,一些都是孽子无礼,但是还请看在贵嫔娘娘面子上,饶他一命吧。”
黛玉看了一眼贾政,这个贾政,在朝中清高是有名的,但是如今,却被自己的儿子所累,却不知道这个儿子其实并不简单。
黛玉轻轻一挑眉,今日立威也已经差不多了,虽然不知道宝玉为何要在潇湘馆做那样的事情,但是黛玉知道凭自己对宝玉的资料,他绝对不会只是这么简单的去和一个丫头行苟且之事,不过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黛玉倒要看看这宝玉到底要做什么,因此如今也就顺着贾政这个台阶开口:“员外郎,今日本座看你的面子,就让你带了你这儿子去,但是本座希望你好生教养,你也说了,他到底是贵嫔娘娘的弟弟,贵嫔娘娘在公众贤淑得体,很得圣宠,如果知道自己的兄弟竟然如此,岂不是让她在宫中都难以见人吗,少给贵嫔娘娘惹点麻烦吧。”
说着一挥手,让人将宝玉放了,黛玉又道:“另外紫鹃那个丫头怎么会出现潇湘馆,本座不是说过吗,本座这里的人都是本座身边的人,不需要其他人出现在这里。”
贾母问鸳鸯:“紫鹃怎么没跟你离开?”
鸳鸯看了一眼紫鹃,才躬身道:“奴婢刚才找人的时候,没看见紫鹃,以为她离开了,不想却躲在暗处,是奴婢没认真检查,还请老太太责罚。”
贾母微微皱眉,看了一眼紫鹃,心中不禁有点不满,原本这紫鹃是家生奴才,看着也算是老实,才让自己派来这里服侍林颦儿的,如今林颦儿走了,她留在这里,心中已经对她的无用不满,这回又因为她让宝玉被打,因此心中更加厌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