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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就像一座不夜城,它的灯火阑珊尽显了风采,寒风刺骨也不能减去男那女女的热情,而天空像拉开了一张黑色的幕布,一望无尽。
当阿柴和劳勇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迪厅只剩下一片狼藉,地上酒水撒的到处都是,服务员正在清理狼藉的现场。
“勇哥,她被霍老板带走了。”
劳勇出来后,他安排在温桐身边的那几个小弟上前,哥哥鼻青脸肿的,他们低着头将事情的发生经过告诉了劳勇,小心翼翼的模样,深怕劳勇责怪。
阿柴抿着唇,怪不得他刚才眼皮一直在跳。
听说温桐被霍兴天带走,劳勇的心情是全所未有的糟糕,他的面貌,本来就带有一种狂邪不羁,此刻板起脸色,仿佛炼狱的使者那般阴郁森然。
霍兴天那个老东西,居然敢在他地盘嚣张。
“勇哥,最近这些日子,霍兴天一直很张狂,情报那边传来消息,他很有可能是玄雀那边的人。”本来证据不足并不是很确定,阿柴原先是想等劳勇来了在讲这件事告诉他,倒没想到一波三折,不仅出了内鬼,勇哥受了伤,还出了这一出戏。
那姑娘要是落到霍兴天手里,怕是不好过了。
“派人查,查霍兴天带她去了哪里,知道消息立马通报。”
“勇哥,她…”阿柴想,勇哥现在受了伤,难道还要去救那个姑娘吗?
劳勇刮了阿柴一眼,一阵心烦意乱,就算抽烟,也没办法遏制心里不断涌出的一股奇怪情绪,在澳门调查温岳林的时候,他早已经详细了解过温桐的身份背景,她的父亲,就是温尚峰当年从他爸爸手中偷走的那个婴儿,就因为温尚峰偷走了那个婴儿,他年纪轻轻的父亲才会被当时在帝都无恶不作手段狠厉的玄雀老大断了一手一腿,那时他父亲才十八岁,正好那一年,他母亲怀了他。
打从他出生记事以来,他从没过过好日子,父亲整日嚷嚷着要报仇雪恨,母亲生下他后从没管过他,贫穷,欺压,痛苦,是他小时候的记忆,以至于他父亲时候,他为了想要赚钱偷渡去了澳门,后来被劳强收养,成为他的义子,从此踏入了黑道。
劳勇性子就是那么的极端,被父亲长年的熏染下,他总想为父亲报仇雪恨,找到温尚峰帮父亲报仇,温尚峰死得早,没想到能在澳门被他遇上他的儿子温岳林,呵呵,这是不是命中注定温家要栽在他手里。
阿柴立马闭上了嘴巴,看来,那个姑娘对勇哥来说是特别的,吸了吸鼻子,拿出手机开始通知兄弟们待会要干活了。
几辆黑色轿车出了市区,上了高速一段路后插入了一道没有铺水泥的小道,两边的野草长的很高,外面漆黑一边,看起来特别阴森。
温桐整个身子蜷缩在后座上,长长的发挡住了一半的脸蛋,不知她是醒着还是真的晕了过去。
过了半个钟,车子在一座特别大的荒废的工厂停了下来。
霍兴天下了车,一手拿着冰块敷着眼睛,“她醒了没有?”
“老板,还没醒。”
霍兴天龇牙咧嘴,嘴里又咒骂了几句,看着他手下将温桐从车里扶出来,眼里的狠光是一点都不温柔,他一手揪起她的长发,借助灯光又敲了几眼她的面孔,白白嫩嫩,肌肤光滑,“找个房间先把她关起来。”
敢打他的女人,等他玩够了,然后再扔到缅甸,越南那些地方,让她尝尝绝望的滋味。
他的手下带着温桐带着往后门去了,而霍兴天,从正门进去。
只见里面热闹的很,一眼望去,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吆喝声,打麻将的,赌牌的,大小点的,有人见他进来后,纷纷高声叫了他一声。
房间是一件杂房,里面放了很多杂乱的东西,空气中有一股发霉的味道,门被锁上了后,黑暗中,趴在一处的人终于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木质的门,最上面是有个长方形的窗口,见外面很安静,她起身目光探出去,看了看走廊外面,随后她沿着木门,腿一软靠着坐下,长翘的睫毛轻轻颤抖。
喉咙,就像离水的鱼想要得到滋润,她天舔了舔干燥的唇。
心里那一丝的惶然无措,她只好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宋梓辄的名字,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温桐没有回家,打电话是伊诺老师接的,宋梓辄感觉不对,便拍林子阳去查,果不其然,跑车停在了尚道路后就一直没有动过了,尚道路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帝都最危险的地带,还是青龙在帝都的其中一个分部。
军队,警察,直升机,一夜出动,那种仗势,尤为唬人,让人以为城里是不是有什么犯罪分子混进来了。
“BOSS,在半个小时前,夫人已经被一个叫霍兴天的人从迪厅带走离开了,青帮的人十分钟前撤离了迪厅。”林子阳平时看起来温温和和的人,此刻身上都带有一种阴沉的气息。
要是老板娘出了什么事,林子阳估计会愧疚一辈子,都是他放松警惕了,没想到在帝都还有道上的人那么张狂。
出动了上百名警队的警察,还有一支几十人组成的精英军队,甚至还有好几辆直升飞机在半空中盘旋。
尚道路的街上,那些男那女女全都躲得远远地,深怕一个不小心被抓紧了警局,在那展路灯下,身躯颀长站的笔直的男人,分明应该是谪雅清隽的男人才对,却偏偏,从他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可怕的气息。
“五分钟,我要知道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宋梓辄的声音低而沉。
别说五分钟,宋梓辄怕是一秒钟都等不及。
温桐,总能让理智的他像个疯子一样,失去所有的冷静。
怕她受伤,怕她会被欺负。
林寒此刻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情根深缔,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原来,在宋梓辄身上还真的会发现,以前,他还以为,老板根本不会爱人。
警方那边是由刑警大队的肖队长带队,在等消息的期间,有几个新上任的警察因为好奇便问了,“肖队,我们这个浩浩荡荡,到底是执行啥任务啊,到了我要为国家奉献的时候了吗?”
警方那边啥都没说就立马让他们武装出警了,更没想到还有军队的人马,他们隐约听说是要对付黑暗的势力,那些新上任的小警察想想就热血沸腾,当然,防弹衣还得穿紧点。
肖队长一脸嫌弃,不想说话,他怕说了会打击这几个小菜鸟。
那么大阵仗,说是为民除害,实则要不是宋家那位爷的媳妇被霍兴天抓去了,哪有那么多的兵力支援。
怎么偏偏就抓那位爷的媳妇,得罪宋家有什么好,混黑的那群是不是都是傻子。
从这点可以看出,帝都宋家是横着走的,只要不是惹出什么大事,上面根本不管。
没到五分钟,凭借着宋家的情报网,已经查到了霍兴天的位置,查出位置后,宋梓辄上了直升飞机。
赌场那边,霍兴天貌似是要接待什么大人物。
一会,一辆无牌的轿车停在门口后,下来了几人,紧接着,是一名带着黑色帽子,身型偏瘦的男人,年纪偏大,黑漆漆的看不清容貌,可在门口把风的人对他是尤为尊敬的样子。
被关在杂房里的温桐,她并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杂物间里放了好多类似海报差不多厚度的纸张,各种长度的都有,她将纸卷了起来,在杂房里找来了一卷胶纸,将其固定住,一层比一层高。
弄完后,她搬起来靠墙竖起,抬头往上一看,是一个半开的窗。
从最低的纸张的顶端踩了上去,这种绑法,可以支撑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温桐爬上去不费吹之力,从窗口里爬了出来,衡量了一下高度跳了下去。
直升飞机从帝都飞到霍兴天那赌场的位置,只需要十分钟左右,此刻,已经盘旋在上方静候接下来的命令。
其中有辆直升飞机已经开了舱门,林寒瞥见宋梓辄的动作想要阻止,“BOSS,警方的人还有十五分钟可以到。”
他就在温桐的身边,还要他等,明显是不太可能的。
“你们等,我先下去。”
林寒又犹豫了一下,最后没有挽留。
直升机没有靠的太近,怕被外面放哨的人发现,宋梓辄从直升机上下来后,隐入了草丛里面,霎时不见了影子。
但没一会,林寒也从直升飞机上下来尾随了上去。
然,劳勇那边的人,因为先行一步,早已经带了不少人马杀到了霍兴天的赌场门口。
霍兴天正在一处屋里和那名大人物在商量着什么要紧事,一会,一名小弟急冲冲的上前,“霍老板,青龙的劳勇带了好多人过来,说是问你要人来了。”
“劳勇来了?”劳勇脸色一变,难道是他发现什么了?
那名大人物听见,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哑,带着不满问道,“问你要什么人?”
“一个女人而已。”霍兴天被瞧得有点心虚,但不敢有任何隐瞒。
女人?
劳勇是个无情冷漠的男人,跟他关系好点的无非是一个叫娜姐的女人,不过就算是她,劳勇也不会对她多加在意,问要女人该不会是个借口而已。
“云先生,我怀疑要女人不过是个借口,也许他发现了我的身份也说不定,要不然带那么多人来做什么?”
被称为云先生的人声如鬼魅,“总之,你搞定他。”
“是,云先生,您从后门离开吧,这里交给我。”霍兴天的眼里充斥了一抹狠色,他人手充足,有两百多号人,可不信,劳勇不栽在他手里,毕竟,这里可不是澳门不是吗?他不是还受伤了吗?
就在此刻,大门口被一辆车给强行撞开了,砰隆的一声巨响,将那些还沉浸在赌博里的那些赌徒吓得一哆嗦,以为是警察来了,有的抱着刚赢的钱就想溜之大吉。
不过就算不是警察已经让那些胆小怕事的赌徒吓的魂飞魄散了,这是道上两方人马要干起来的节奏?
黑暗中,温桐一直小心的躲藏着,忽而闻到脚步声忽远忽近的传来,然,只是匆匆一瞥,看的虽然不是很清楚,可也足够了,很快,那双黑色瞳仁闪过一丝怪异,似乎还有不少的震惊含在里面。
霍兴天想要找人将温桐转移,哪知派的人过去杂房的时候,那两个人的脸色憋得跟个狗屎一样了,不得不回去禀告,“老板,那个女人跑了。”
“什么?”
“关个人还能让跑了,玛德,你们这群智障,饭桶。”
“霍老板,是那个女人太聪明了,她遭了一个梯子爬窗出来的。”真是耿直的孩子。
霍兴天更气了,“那你们还不快找,从窗里出来她又出不去,把人找出来带走,劳勇想要回那女人,啊呸,门都没有。”他早看不惯劳勇那个比自己小十几岁,却一副瞧不起他的面孔。
唉,那是人家劳勇都没把你放眼里。
两边的人马已经打得火热朝天。
躲在暗处的温桐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血腥的画面,脸有些苍白。
劳勇不愧是个有气势的男人,只有释放杀气,冲向他的人动作立马畏缩,一下子就被放倒了。
阿柴在旁边担心劳勇的伤势,“勇哥,你的伤口。”
劳勇却不以为意,“这点伤,死不了,有没有找到人?”
“还在找,勇哥,眼线说她本来关起来了,但是后来她跑了,霍兴天也不知道她藏在了哪里,也在找。”真是不省事的人啊。
劳勇听闻,不知为何扬起了一个笑容,无奈,仿佛又有点愉悦。
林寒已经解决了外面放哨的好几个人,越来接近那废弃的工厂后,已经听到里里面打斗的声音。
里面早已经乱作一团,赌徒纷纷从里面逃了出来,宋梓辄却面不改色,走了进去。
这里的人已经打红了眼,只要见到不是自己人,就冲上去打。
宋梓辄生的本来就出众,不少人瞧见,抡起棍子用尽全身力气就劈了下去,哪知道宋梓辄更狠,揪住他的头一把往墙边撞去,霎时间,头破血流,最后瞧也不瞧一眼,随后一扔,往前继续走。
十分钟的时间,地上已经躺了不少受伤的人。
后来外面有个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身上带有扬声器,用着浓浓重庆口音的普通话,“快跑咧~有警察来咯,玛德呀,后面还有军队跟着。”
口音虽然很奇怪,但是没有人想笑。
警察来了还得了,抓进监狱里面甭想出去外面的花花世界了。
打个屁啊,赶紧扔下刀啊棍啊,于是,两方残留的余党已经各奔西东,跑路去。
阿柴气喘吁吁,“勇哥,怎么办?”
他们都是混道上的,警察可不管他们是来干嘛的。
劳勇目光灼灼的看向一处,那个灵动温雅的女孩就这么出现在他的视线,脸色隐隐有些发白,此刻,那双清澈的眼睛,全所未有的灿烂,她并不是在看他,而是看向了她前方不远的男人,好像还含着一点的委屈,她叫了宋梓辄的门名字,那清甜的声音,令人心悸。
“勇哥?”
“阿辄。”
软软酥酥的嗓音响起,两人隔得二十米之远,在混乱的人群中,温桐瞧见那一身白衣黑色长裤的男人,心里浓浓的不安已经化为平静得到了安抚那般。
宋梓辄墨黑的眼睛看着前方,他心爱的女人,就在他不远的地方。
那股想要将她揉进血肉里的冲动在他体内翻滚,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抚他躁动不安的心。
是啊,这世界,就是有这儿一个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时时刻刻牵引他的情绪。
温桐抬脚,想要跑过去,不知是不是在暗处她蹲的太久,脚麻了,一动腿,却差点摔倒。
宋梓辄脸上的神色更沉,眼里含了一抹心疼,大步流星走了上去。
然而,却有人比他更快。
一把锋利的刀横在了温桐的脖子上,是霍兴天。
“别过来!”
霍兴天气炸了,他妈的蠢的人是自己吧,FUCK,就是他抓回来的这个女人,引来了警察和军队,害他的计划功亏一篑,说不定还有牢狱之灾,不过有人质,警察那帮混蛋肯定不敢轻举妄动。
宋梓辄不敢动了,只是那双眼睛,已经风云涌动,蕴满了冷意,只是温桐在他手中,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温桐的身体崩的很直,刀刃搁在喉咙,人最脆弱的地方。
“放了她,我会让警察军队放你离开。”
林寒在身后,听到自家老板这句话,咂了咂嘴。
“呸,你想骗老子,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呢。”霍兴天根本不信。
林寒想,这一定是个外地人,而且常年不在帝都,不知道宋家的厉害。
对峙的时间,外面的警笛声如雷贯耳,让霍兴天和他身后的兄弟听得心慌。
“你,去跟警察说,给我们准备六人的水和粮食。”霍兴天道,在废弃工厂的身后,是一座大山,大山过去,是帝都以北的立交界,只要能够到达那边,他就有办法联系那边的人马接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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